第六百三十五章 友仇
玉袅回过头来看向江寄遥，江寄遥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你还有楚世宁都去了何处，如今只有你回归，为何不见了楚世宁？”
“他呀……”玉袅这意味深长的留白显得意味深长而又无奈。
“不能说吗？”江寄遥问道。
玉袅摇摇头：“也不是不能说，过不了多久，他应当就会回归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终究是一人计短，说出来我们可以一同解决，就算我不行，还有永王，还有方尚书他们。”
江寄遥心头生起了不妙的感觉，此时的玉袅看起来虚无而又缥缈，就仿佛真正的谪仙人，只要她转移了视线，玉袅便会在她眼前彻底消失。
“不必了，他已经做好了决定，用不着别人去救他。”玉袅说完就要离开。
江寄遥快走一步，玉袅也跟着加快了脚步。此时的江寄遥轻功终究是高了一筹，拉住了玉袅。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先和我去王府吧！你放心，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没人会逼问你！”
玉袅不管如何用力想要甩开江寄遥的手，江寄遥都毫不放松，就好像给玉袅硬生生地上了枷锁一般。
“今天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江寄遥语气坚定地说道，她这辈子已经放开了太多的手。过去之事已经发生无法回转，但在现在和将来，她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人和事务。
“校尉大人这是在强抢民女。”玉袅笑着调侃道。
江寄遥冷哼一声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今天我是不会让你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寄遥连军营都不进了，直接带着玉袅回了王府。一路上生怕玉袅忽然逃跑，拽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到了王府之后，江寄遥才长舒了口气，回过头来看向了玉袅。只见玉袅依旧是笑脸盈盈。只不过这笑容，让江寄遥想起了在玉袅第一次来京城，她与楚世宁之间的关系被否决。
那时候玉袅也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直到江寄遥很偶然地在夜里遇见了她，看着玉袅对着月亮无声流泪，玉袅是一个很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怎么了？”刚回府的沈明宵还未来得及歇口气，便听到府中的下人禀告说是王妃拉了一个女子进入王府内。
沈明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玉袅，结果也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老楚那小子去哪儿了？”沈明宵一进入屋内，便开口问道，此时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多，只不过江寄遥的眼神之中带上了几分嗔怪，让他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想到这里，沈明宵忽然心疼一惊，连忙问道：“老楚难道遭遇了什么不测？”
江寄遥终于没能忍住，狠狠地瞪了沈明宵一眼：“在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沈明宵悻悻然地坐在了江寄遥的身边，而对面的玉袅有些发愣。
江寄遥发觉自己对沈明宵的那一番话实在是说得有些早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寄遥连连对着沈明宵打眼色，沈明宵想起了刚才江寄遥对自己说的话，立马低下头来细细品茶，丝毫没有去考虑眼前的茶杯已经空掉的事实，最终还是玉袅主动开口将沉默打破。
“楚世宁就在这几日会归朝！”
听楚世宁没事，沈明宵也松了口气，不禁开口说道：“只要人没事儿就好！”只不过他的话又引来了江寄遥的一阵白眼。
“你们对于他的回归也别报太大的期待。”玉袅开口说道。
江寄遥眉头微皱，玉袅明显是话里有话，看来她和楚世宁之间是真的发生了事。
“他现在已经是楚家家主！”
“楚家现任家主，楚世宁的父亲楚河还在世，而且现在楚天也位至宰相，楚世宁虽是楚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但不管怎么着想要成为家主也要这两人退下了才行。”
沈明宵的眼中依旧满是不解，在大家族要成为家长，其过程只比皇帝传位差上一筹。
在毫无消息的情况之下，如楚家这样的大家族完成家主更迭，不管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发生了。
“他们已经退了，由楚天亲自主持的仪式，已经在祠堂告慰了楚家的先祖，且楚家人已经认可了楚世宁的身份。”玉袅开口说道。
在这个时候，让楚世宁继承家主之位，沈明宵敢肯定楚天的心里定有盘算。
谁都知道楚世宁与他要好，难道说那楚天也得知了皇帝即将传位的消息，想以此来对自己示好？
想到这里，沈明宵不禁看向了玉袅，如果真是这样，玉袅就不应该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里面一定还有内情。
“接下来楚世宁就是你们的敌人了！”玉袅的这句话让沈明宵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时间的空白。
说实在的，与楚世宁认识差不多已经快二十年了，沈明宵从来没有想过与楚世宁处于敌对的态势。
他们是朋友，情趣相投意气相合，以后定会一道走下去。
沈明宵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想法，他觉得玉袅一定是在开玩笑，但看玉袅的那认真的模样，很显然，这并不是玩笑话。
“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沈明宵问道。
“或许正是为了楚家吧，楚世宁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他们这些大族子弟，其实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即使有朝一日他离开，也并非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玉袅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苦涩，上一次分别，本来以为相见无期，后来却又走在了一起。
这段日子，玉袅以为可以与楚世宁永不分离，但事实却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玉袅终于想起了圣女一系里的一个传闻，身为玉族圣女是无法体会到凡人的幸福。自顾玉族的圣女几乎都是孤独终老，就连她师傅也是如此。
如今，终于轮到她了，终究是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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