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有什么好品的,这金银器材质不假,样式没错乱,对得上朝代特点,再看看表面的氧化程度,其实已经八九不离十。”萧虎性子急,急吼吼地说道:“玄真阁二次开张,来的都是行家,我们老板怎么敢糊弄各位?”
赵雷听了直呕血,这家伙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胆子横到天上去了,不过,这话说得他爱听,真没有把握,秦海这性格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上货了。
呸,什么货,这些全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宝贝,是历史与文化的积累,都是和萧家兄弟混久了,说了一口江湖话不说,还把他们说话的毛病也沾上了。
“理是这个理,不过古董嘛,总有正品和赝品之分,龙爷,您继续?”杜志鹏取出一只烟,察觉到大家异样的眼神,赶紧把烟收了起来。
其实鉴定金银器还有一桩,金银的化学性质较稳定,特别是金,在空气中不易氧化,而铜铁制品均易氧化生锈。金在酸性溶液中其颜色不变,而铜制品触到硝酸便会失去光泽。如是镀金,表层镀金容易脱落,不仅脱落部分易生锈,即使镀金表面也易被铜覆盖。
龙爷这一掂、一捏、一看,心中已经有了结论,这金龙是百分百真的投龙祭祀的金银器。这样式还是唐朝的,这小子的翅膀振天,从哪弄来的?
看着各人惊异异常,秦海只是淡淡地一笑,这一组金龙还是托了铁哥的福,那天在骆家园里遇到他,他神态不正常,再看那家店里摆着石像生,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石像生是什么?是帝陵里用来看守地宫的,一般是十二相,一般人看到古董店里摆着十二相只当摆设,秦海却抠到了锈,货真价实的锈。
那十二个石像生就是从地底挖出来的,铁哥又是干嘛的?他身上有摸金符,正儿八经的摸金校尉后代,碰到他跟见到鬼一样,那准是心里有鬼。
铁哥后来也招了,那家店的老板和他是同行,十年前洗手不干,手上囤了些明器,还有以前的门道在,那家店才是骆家园隐藏的大佬。
这表面上的水永远不如暗河里的水深,秦海笑而不语,这时候,有人冲着宫镇说道:“宫馆长,您这亲孙真是厉害了,年轻有为,二十余岁,却有二十余年的积累。”
宫镇和宫虹看着秦海如鱼得水,内心早就又喜又傲,说起来这都得感谢老道长二十余年的教诲,不仅抚养秦海长大,还教导他这么多东西。
儿子、儿媳真会抛,把秦海一抛,就抛到了世外高人的手里,这也是秦海的运气。
“不知道您这么优秀的孙子,有女朋友没有?”有人好奇地问了一句。
宫镇略一怔,还是宫虹嘴快,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侄子女朋友还没有,但有个指腹为婚的亲事,当年我哥和嫂子开玩笑的时候定下的,爸,这事还作数不?”
一番话听得赵凝雪楞住,忍不住扭头看过来。
“指腹为婚?这是准备定娃娃亲的节奏吧?不知道是和哪家定的?现在找上门去,人家认账吗?”史教授难得开了回玩笑。
宫虹一想,大咧咧地说道:“这家人大家也认识,前阵子刚去世的裴院长,大家晓得吧,就是他的孙女裴晓婉,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父母也不在了,以前我哥嫂和裴哥、嫂子走得近,正好又前后脚怀孕,所以大家说要是各生了儿子和女儿,那就定娃娃亲。”
秦海一听,耳朵都滚烫,裴医生?这玩笑开大了,他赶紧打着哈哈道:“老姑,这都是以前大人的玩笑话,那时候我和她还都是老妈肚子里的芽,不能当真。”
“那万一人家认,你不是白讨个媳妇,裴家那小丫头可厉害,现在是远近闻名的医生,中西医都不在话下,家里有个医生得省多少事。”
宫虹笑着说完,转头对宫镇说道:“爸,秦海的人生大事也得考虑点,不然咱们去裴家问问,现在也就是看裴医生自已的意思。”
“行了,少扯些没用的,这娃娃亲还能做数了?”宫镇不耐烦地摆摆手,唉,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自已这女儿一点没继承自已的沉稳,成天毛毛躁躁地。
宫虹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这个话题,赵凝雪闻言后心中先是一悸,随后心头百感交集,各种滋味都在心头,她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面上还是镇定自若,不露痕迹。
只是她的心,却隐隐地痛了一下,浓浓的失落令得她突然没了精气神,心中莫名地惆怅。
那娃娃亲是两家大人玩得极好的情况下才会讲,秦海和裴晓婉的缘分在肚子里就已经有了,这让她有些吃味,同时轻轻摇头,赵凝雪啊赵凝雪,你吃的哪门子的醋!
再说宫虹好不容易打住了话头,依旧牢骚满腹,对着宫镇娇嗔道:“爸,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大哥以前是和裴家结过娃寻娃亲的嘛。”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扯娃娃亲的事,你这样讲,秦海倒是无所谓,晓婉一个女孩子,名声怎么办?传出去了她怎么做人,两人面都没有见过,莫名其妙就结了亲?”
宫镇的话音刚落,赵雷抓了抓头发,干笑道:“宫馆长,他们见过了,上回秦海出事,救他的就是罗大有罗老板和裴医生。”
秦海就朝着赵雷啐了一口,这有什么好提的,赵雷赶紧一溜烟地跑去招呼客人。
宫镇和宫虹就是过来撑场子的,对古董狗屁不通,看这些玩意和看烂铜烂铁没区别,早就呆不下去,宫虹也是无聊才扯到娃娃亲的事,现在就直叹气。
“大侄子,这里一点也不玩,我们也看不懂,这样吧,我带着你爷爷先去酒店休息,你回头再来找我们。”宫虹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把这里的大佛伺候好了。”
宫镇白她一眼,心头懊恼,要是儿子还在,还能降得住这个妹妹,现在是无人敢批,一批就喊着不嫁人,要当一辈子老姑娘,可她倒是嫁呀,也没点动静!
他双手背在身后,正要走,那萧定天大摇大摆地过来了,双手一拱道:“宫馆长,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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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