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男宠要翻天(12)

    “来人!护驾!”一队亲卫护在了栾帝身边。
    “有敌人!快点起来!”栾国军队一片慌乱,号角声、哀嚎声、刀剑相撞的声音刺进季洐的耳朵,可他脑海里却是被“镇安候谋反”五个字狠狠占据,从未有过的慌张惧怕席卷了他向来理性睿智的头脑。
    栾帝看见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季洐,眼神冷漠凶狠,不再是如同往日的慈爱,眼中酝酿着暴怒,帝王威势尽览无遗,他拔剑指向季洐,那剑上还留着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把季洐给我抓起来!”
    季洐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他看着栾帝剑上的鲜血只觉得刺眼眩目,下意识望向帐中,灯火映照下,已经没有了父亲的身影!
    “你杀了我父亲?”季洐愣愣地看着栾帝,一如往常那个在他膝下看着长大的男孩,目光濡慕,似乎只是请教一个让人疑惑不解的问题。
    黑夜里看不清栾帝的神色,只是不断有人谨慎的慢慢包围了季洐,他不敢相信地望着这一切,从来都桀骜冷淡的眼神终于破碎了,他兀自看着栾帝摇起了头,神情是那般脆弱无助,声音忍不住颤抖,轻的像是自言自语般:“我父亲......我父亲不可能谋反!”
    他目露哀求地看向那个站在黑夜里的帝王,他与自己的父亲是那么好的朋友,怎会.......怎会呢?!
    可那人毫无反应,周围的人毫不留情地想要上前将他押下,他下意识运功反抗,击退数人,他看向栾帝的目光转而变得冰冷愤怒,就像在用实际行动抗议栾帝的话——
    他的父亲不可能谋反!
    击退了一批又一批想要擒拿他的隶属皇帝的亲卫兵,可却让越来越多的士兵围了上来,那些黑衣人似乎都已经被斩杀了,昔日与他称兄道弟的将士们相互搀扶着对他怒目而视,迎希淳为他和栾帝求情,似乎栾帝与他说声什么,他也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他。
    也许,他反抗的举动,在他们眼里已经无异于谋反了。
    他无力说些什么,体力透支让他几欲喘不过气来,可他神情倔强隐忍,依旧赤手空拳对抗着一整支亲军。
    “跟我走!”几欲支撑不住之际,粗哑苍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人拽住了他的手,用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从包围圈中提了出来。
    季洐不想走,他为之奋战的母国在这里,他的父亲在不远的帐中生死不明,他的家族即将蒙受天大的冤屈,他怎能在此时离开!
    可他喘不上气!他被这一切压得喘不上气!他怕他一旦开口,就会是嘶吼和恸哭!
    栾帝面色大变,亲自追了上来,凌厉的剑锋就要刺进季洐的心窝,却被拽着季洐的黑衣人反手一掌击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洐被人带走。
    季洐看见了栾帝冰冷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充斥着了然、失望、厌恶、仇恨......似乎这一切都让他笃定了父亲谋反的事实。
    不!不!
    *
    “镇安候怎么可能谋反!”薛后紧紧地扣住镶着金边的梨花木桌沿,手里的茶盏应声落地。
    “陛下亲自派了亲信给您传来的消息,不会错的。”颜女官也神情微妙,惋惜、不敢置信还有深深的不忍:“信上说,罪人季元康通敌卖国,真实身份实为玄国亲王,玄国败北之夜趁众将士深夜熟睡反扑,致使我军伤亡上百,现......已被处死,其子季洐被人救走,下落不明,正在全力追查......娘娘,这是陛下交予您的亲启信。”
    薛后魂不守舍,慌忙接过信笺打开,神情几番变化,合上信,神情已经变得沉冷愤怒:“他们......他们竟骗得我们这么多年!阿怀还未登基前那些可怕的事,那些南疆人,阿栾身体里的蛊,玄国几番能够识破我们的计划......都是!竟都是他们搞的鬼!”桌上的奏折和花瓶都被薛后一扫在地,她身上的威势不再收敛,直叫凤溪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摆驾镇安候府!”薛后一声令下,率先步出凤溪宫,极端的愤怒之下心里却又有一丝理智在天人交战,尽管证据确凿,她还有一丝侥幸,她要亲自去问岳氏。
    可她走出凤溪宫的门,却看见了倚在门外的苏苜。
    她都听到了。
    “母后,我与你同去。”苏苜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
    薛后看着女儿,狠狠地将指甲刺进肉里!她的女儿,何其无辜?若真是他们,她绝不会手软!
    薛后一路上想了很多,可等她们浩浩荡荡地抵达镇安候府的,竟是无人出来相迎!
    这样不敬天家的举动几乎相当于承认了谋反的事实,薛后勃然大怒,却突然被身边的苏苜拦下。
    苏苜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不好!给本宫把门撞开!”这是病弱的长公主发出过最恐慌尖利的声音!
    薛后不明所以,却并不制止,众将士领命,便开始费力撞门,周围的百姓更是因为这里的动静都围了过来。
    门被撞开了,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场面一瞬间寂静无比,薛后捂住了苏苜的眼睛,苏苜任由她动作,只是紧紧地抿住下唇。
    她在想,这就是她扇动翅膀的代价吗?
    她竟害得那恣意骄傲的少年郎,失去了爱他的父母,失去了身份亲人,失去了依仗的家族......可当日那落入她宫中池塘的太监,冲她而来是要挟持她的性命,世界记忆里安栾长公主那时便已经死了,栾帝薛后悲痛欲绝一起选择了逃避,安华殿成为宫中无人敢踏足的领地,奸细自然也就顺利逃脱,可她来了,身为栾国的公主,她不会也不能放任不管,抑或是阻止宫人追查。
    她活着,便是这一切改变的根源!
    真是镇安候主导的这一切吗?
    镇安候一家对她的亲切关怀还历历在目,可一切的一切,又是那般证据确凿,叫人挑不出错来。
    她的脑子一团乱,不知怎么又想回了季洐,她想起那些季洐寄来的信,这些“私相授受”的证物都和那块用来和她求婚的玉佩放在一起,她又想起少年别扭傲娇的眼睛,真挚温暖的浅笑,耳尖通红的羞涩,默默无言的关怀......那样如同太阳一般灿烂,如雄鹰一般骄傲的少年,他现在如何了?
    苏苜眼前一片黑暗,在心中缓缓蔓延着愧疚与悲伤,她像是隔绝在世界以外,茫然地听着薛后在耳边说话,她在命人查探镇安候府,疏散炸开了锅的民众,还命人去叫京兆尹。
    镇安候府一夜之间灭门的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般传开了。
    正当众人还在感慨人间惨剧,叹息候府满门英烈时,随着栾帝回京的消息同来的,是镇安候季元康通敌叛国的消息,以及过往种种罪状的诏书,至此,过去的镇安候府便背负上了叛国造反的罪名,淹没在栾国子民的唾沫之中。
    而季洐,这个曾经以天才之资,潘安之貌被人人称颂的少年,也被逐渐淡忘在漫长的时间当中。喜欢快穿之今天也是个好人呢请大家收藏:(663d.com)快穿之今天也是个好人呢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