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晕倒了,陷入了昏迷中,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魔教高层,除了正在闭死关的那几个长老外,几乎是所有人都赶到了司空月的住处前来探望。
黄嫣嫣就时刻陪在司空月的床前,寸步不离,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世,对于父亲她的印象并不深刻,至于她的母亲,黄嫣嫣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她曾问过司空月,但是司空月对此绝口不提。
于是乎,年纪很小的她身边就只剩下司空月这么一个亲人了,在她刚刚记事的时候,就叫司空月奶奶,司空月把自己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她,无微不至地呵护着她。
上一次她外出的时候被景王司徒明调戏,司空月二话没说,就将司徒明给杀了,其实她不想让司空月这么做的,因为这会给司空月带来很大的麻烦,可是司空月告诉她,这一辈子没有人能欺负了她还能安稳地活在这世上。
那个时候黄嫣嫣被司空月的话给震惊到了,她已经忘记了当初听到这话时候的感受,不过她记得那个时候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对奶奶好,尽全力地让她开心快乐。
但是就在刚刚,她亲眼看着司空月晕倒在了自己的怀中,她瞬间就慌乱了。
“奶奶...”黄嫣嫣只能在病床前呢喃着呼唤着司空月,期待着她能快点醒来。
林羽琛和白衣就站在黄嫣嫣身后,在他们之后的就是那些魔教的高层,三名浴火境,其余的俱是通灵境巅峰的高手,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一些人看着病床上的司空月,另一些人在怒视着林羽琛和白衣。
魔教中精通医术的人不多,所以根本没有人能立即给司空月诊治,但是很快,就有魔教弟子从外面带回了数名医者。
“忧思深沉,气急攻心,实为心病,不日便可醒来。”
最终,一群医者一起商讨得出了这个结论,听到不日便可醒来,一众人等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只有黄嫣嫣问了一句,“心病?会好吗?”
那些医者面面相觑,最终有一人回道,“心病无药可以,若要根治,还需解开心结才是,不然外物起不到治疗的作用,只能是稳固罢了。”
黄嫣嫣险些又要哭出来,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带着一丝哭腔回道,“我知道了,谢谢。”
黄嫣嫣又回到了床边,拉着司空月的手,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司空月的左手上死死地攥着一封信,还有一个信封。
“那是什么?”一个长老忽然开口道。
“那是奶奶的信,”黄嫣嫣抢在白衣和林羽琛前说道,“那封信对奶奶来说很重要。”
林羽琛感谢地看了一眼黄嫣嫣,他知道黄嫣嫣是在给自己和白衣洗脱,那些魔教长老们要是知道这封信是他给的,绝饶不了他。
黄嫣嫣之后又起身对那些长老鞠了一躬,道,“几位长老,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我奶奶不日就会醒来,其实也就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请你们先回去吧,嫣嫣谢谢你们对奶奶的关心。”
“这...”
那群长老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司空月在魔教就是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她出了事,整个魔教都是人心惶惶的,更何况又在这个节骨眼上。
“几位长老放心吧,我会在这里照顾好奶奶的。”黄嫣嫣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
“那好吧,不过他们两个我要带走。”有长老看向林羽琛和白衣。
“不必了,我奶奶醒来后可能还要问他们一点事情,几位长老也知道我奶奶的脾气,要是她刚醒来就又生气了,也是不好的。”黄嫣嫣回道。
那群长老又犹豫了,诚然,正如黄嫣嫣所说,司空月那个脾气也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仔细考量之下,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黄嫣嫣的建议。
而等到司空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三天的时间里,黄嫣嫣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林羽琛和白衣也不敢贸然离开,那群长老虽然同意不带走他们,但是还是派了许多人手监看他们,如有异动斩立决。
司空月醒来的时候是在晚上,彼时黄嫣嫣已经累得支撑不住了,昏沉沉地就睡倒在了床边。
司空月看着黄嫣嫣明显消瘦的面庞,心中很是疼惜,她轻轻拨弄了一下黄嫣嫣有些凌乱的头发,想让它们整齐一点,但是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就惊醒了黄嫣嫣。
“奶奶,”黄嫣嫣很是惊喜,随即一把扑在了司空月的怀里,“你终于醒了。”
在黄嫣嫣的面前,司空月总是能表现出不同于平常的温柔,她轻轻地拍打着黄嫣嫣的背部,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一样。
良久后,黄嫣嫣才从司空月的怀中出来,眼圈红红地,还噙着泪水。
“嫣嫣不哭,奶奶没事,只是有点开心。”司空月安慰道。
“怎么会是开心?你都晕过去了...”黄嫣嫣扁着嘴巴问道。
“真的是开心,不过那个时候也很伤心。”司空月回想起自己刚看到那封信的时候,那混乱复杂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这时,林羽琛和白衣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些天他们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过来,给黄嫣嫣送点清粥,虽然黄嫣嫣每次都喝的很少,但是好在能喝一点,不至于饿死。
看到司空月醒来,两人有些意外,将粥放到一旁,随即也站到了司空月的床前。
林羽琛注意到司空月的右手仍旧死死地攥着那封信,但是那封信不只是什么材质做的,即便被拿在手里这么久,也不见碎掉,只是有些褶皱罢了。
司空月也注意到林羽琛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右手,低头看去,这才看到自己手上还拿着信。
把信重新舒展开,司空月又读了一遍,这一次和第一次不同,司空月是笑着看完的,而且不再是那种很生硬的笑,而像是少女般的微笑。
片刻后,司空月珍重地将信收回到信封内,又将其贴身放好,这才转头看向林羽琛说道,“谢谢你给我送来这封信。”
司空月一辈子从没谢过任何人,所以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奇怪,弄得林羽琛有些茫然。
“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司空月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可能有些僵硬,所以又补充了一句。
“我和他已经有六十多年不见了,准确地说是六十九年。
六十九年前,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很快乐,那个时候我认为我这一辈子都能和他在一起快乐下去,但是有一天,他突然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很伤心,哭了很久,而那也是我第一次哭,自那以后的六十九年里我再也没有哭过一次,即便是身处残酷的魔教我也不曾哭过,直到我第一次看到这封信,我又一次地哭了。
也许我们两个是冤家,每到有关于他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要哭。”
司空月忽然又笑了,那笑容中居然满是幸福的味道。
“既然你给我送来了这封信,便是我司空月的恩人,外界人说我行事狠辣,我认,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并且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魔教的座上宾,可在我魔教内随意走动。”司空月说道。
林羽琛却摇了摇头,“我不想做什么座上宾,只希望你让我师兄离开。”
白衣急忙拉了一下林羽琛,林羽琛这话说得太莽撞了,司空月可以答应他很多要求,但是这个要求绝不在司空月准允的范围内。
果然,司空月的神色立即收敛了许多,很严肃地看着林羽琛,淡淡地说道,“换个条件,我能答应你很多,但是他不能走,他是我魔教未来的希望。”
“不行,”林羽琛很坚决地回绝了司空月,“你刚才说过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除了这个我别无其它。”
司空月凝视着林羽琛,良久后,司空月直接挥了挥手,“你可以回去思量一下再来找我,你刚才所提的条件不可能。”
林羽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黄嫣嫣就直接把两人拉了出去。
“我奶奶刚刚醒来,我不想让她再生气了,你们两个这几日就别再提起这件事了,算我求你们了。”黄嫣嫣给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若是有机会,你告诉你奶奶,我不可能换一个条件,我师兄必须离开魔教。”林羽琛甩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白衣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着门的屋子,转头对黄嫣嫣说道,“魔教我是一定要离开了,其实她也知道,只不过她想让我留下,但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人留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心不在这里,以后魔教会被我给毁了的,所以请你劝劝她,让我走,姜戎很合适做下一任教主。”
白衣说完,轻轻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了。黄嫣嫣无力地叹了口气,虽然她和司空月关系极其亲密,但是这件事司空月未必就能听她的,毕竟白衣的天赋太好了,如果不能把他留在魔教将会是司空月一辈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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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