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是檐上三寸雪，你是人间惊鸿客
躺在榻上的朝歌迷迷糊糊醒过来,她神志不清，眼眸微睁开：“疼…阿音，我疼……”
朝歌的声音不大，这样小的空间内她的声音可以清楚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屏风两侧的人皆有听到。
对于这些人，这句话，那是震耳欲聋心惊胆战。
李晨曦下意识的看向司空音，而司空音却低着头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李晨曦深呼吸来到朝歌身边：“朝朝朕就在这里，坚持一下。”
一旁的景明从屏风内走出来，让其他的将、军暂时离开。
外面只留了付文则。
朝歌唇边带着笑，看了一眼李晨曦：“阿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你会不会很遗憾？黑衣师父一定会心痛，一定会遗憾的，他等不到后来的朝朝了。”
李晨曦眉头微蹙他没有听明白朝歌的话，抬眼看向一旁的司空音。
然司空音看着李晨曦摇了摇头。
他无奈，着急喊道：“军医何在？皇后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饶不了你们。”
外面的景明：“皇上，军医来。”
只是他的话中带着犹豫，毕竟朝歌受伤的位置而且军医还是一位男子。
“滚进来！”
军医进去还没有来及行礼说话。
李晨曦便开口到：“免了，快给皇后治伤。”
“是。”军医惶恐，起身立刻检查朝歌身上的伤。
注意到血渍的位置，军医心中一顿，紧紧这说道：“看似伤口是在琵琶骨的位置，实在是心口上方，而且是穿透了，得扯开…”
“啰嗦吧唧的，能不能治，不能就滚。”他明明是知道军医的意思的，只不过借此发挥而已。
李晨曦生气抬脚踹在那人身上，又指向司空音：“你来。”
这一刻军医似乎送了一口，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得了李晨曦的话，司空音利索撕开朝歌伤口位置的衣服，清洗血迹，上药包扎，再把朝歌翻过身让她侧躺，清理她背后的血渍和伤口。
完毕后找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全程，李晨曦背对着他二人。
皇上不开口，任谁也不敢闯入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朝歌才慢慢醒过来。
睁开眼四处看去，却不见人何人。
此时景明，付文则，以及从宫中来的陆诚和孟浮生皆在帐外等候。
“疼。”朝歌的声音虚弱无力。
本来与及李晨曦正在说话的司空音听到朝歌的声音，立刻就跑了过去。
“朝朝，你说什么？”
朝歌面色苍白张张嘴声音却很难发出来，只是目光触及所见是司空音她唇角扬起。
司空音将耳贴近朝歌的唇边，才听清她是在说疼。
心里堵的难受，眉头紧蹙，多年前是自己伤了她的心。
现在明明可以她护好的，却因为自己的大意又伤了她。
“朝朝。”司空音双微颤在她的伤口上方，不知道是落下还该收回。
李晨曦走过来看到，心里亦是不好受，想要说司空音傻，伤口疼才是正常，像付文光那样不知道疼的才是真麻烦。
只是到了唇边的话，看着司空音满眼自责的神情，终究是没有开口。
又过了许久，朝朝再次睡了过去。
李晨曦见他这般的自责用心皆是对朝歌，心头滋味说不清的难受，眸中满是浓情呢喃到：“首选是你，唯一是你，于我于朝朝皆是斩钉截铁的执着。子煜，这份情你何德何能又如何偿还……我李晨曦做不到那般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伟大，我亦需要回应，哪怕是清辉余光，只要你给，我便可以开心数不清的昼夜。”
司空音沉默，对于李晨曦的心思他心如明镜。
朝朝于他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李晨曦于他而言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是钟子期死伯牙终身不复鼓琴的知己情。
然，他于李晨曦而言却是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的无奈。
终究，司空音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晨曦也没必须要等出个什么，这么许多个晨曦到黄昏皆是如此过来的，还能指望什么，唯有自己安慰，他在，能见到就很好：“我是檐上三寸雪，你是人间惊鸿客，终是配不上的……”
这中从心底上出来的破碎悲凉，笼罩着他正人。
说着人走了出去并吩咐陆诚进来查看朝歌的伤势。
“皇上说，皇后娘娘方才醒来，又睡了说去，微臣替皇后诊脉。”陆诚恭敬的说着。
原本不必如此的，在所有人眼里，此时的司空音不过是一护卫。
但陆诚曾是司空音的人，这段日子以来，他多少也能察觉一些什么，他武艺本就不错，即便帐内之人说话声音不大，他也可以听到的。
只是主子不愿意承认，他就只能当做不知道。
司空音没有说话，让开身子好让陆诚诊治。
“皇后娘娘体内的毒已经所剩无几了，烧也退了。”陆诚说道：“明日再服一剂药，便可以全好。”
司空音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片刻后，陆诚继续说道：“娘娘的身子并不好，体内本身就有一种毒，如今能够挺过来，想必心中是有执念的。刺客刀上的毒虽不会立刻要了人的性命，但也会伤及五脏六腑，使人痛苦不堪最后受尽疼痛折磨而死。”
“可有办法解毒？”
陆诚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听到这个人讲话，他以为：“你的声音…可是受过伤？”
“无需诊治。”司空音直接拒绝。
陆诚也不好多说，收拾医箱准备出去。
终究是不甘心。
“公子，可是你？”陆诚直视着眼前人。
没有任何声音回复，哪怕是一个眼神也没有。
“绥靖，若是知道公子…还……”
陆诚的话没有说完，司空音便打断到：“陆太医莫不是魔障了在说胡话?”
“抱歉。”陆诚心中不免难受：“虽然看不到面容，声音也并非下官属实的，但是你身形以及上气质与我的曾经的主子很像，看到你总会有些想要多说几句话的冲动，让你看笑话了。”
“你曾经的主子？”司空音冷笑一声：“吃着皇家的俸禄，心里想着曾经的主子，陆太医这般是该说你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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