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 赶工
拉塞尔博士在蔡斯总是会时不时搞出点儿动静来，诸如全城导力忽然断开，夜间爆发出一阵巨响，亦或是一些更加显而易见的，在城市里清晰可见的小改动和小玩意儿。对此，全城居民差不多也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让很多人感到神奇的是，在博士的女儿艾莉卡从卡尔瓦德回国之后，类似的事件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多。许多不知情的人也许会觉得是女儿的存在让拉塞尔博士收敛了闯祸的冲动，从而产生了对艾莉卡博士温婉懂礼的一厢情愿的印象。可事实上——
看着下面那巨大试验场上面对着一堆破铜烂铁大发雷霆的妻子，丹·拉塞尔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二阶段的实验又一次失败了。证据就是地面上散落着的各种零件，那都是从上一个试验品爆炸开后散落的。
“那个该死的老头！又把定位参数的设置留给我，明知道我不擅长那种东西！”一边痛骂自己的老父亲，一边手舞足蹈的艾丽卡博士怒火中烧，“这下又有两天的功夫白费了！”
“毕竟忽然接到那种委托，陛下肯定也不放心交给别人处理吧。”丹从高台一跃而下，轻巧落地，身手敏捷，不愧其前A级游击士的名声，“而且博……拉塞尔博士不是说了吗，到了这个地步，计划还能出错的地方不多了，现在的几次失败案例都是计划内的，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知道……我只是想在那孩子走之前至少成功一次。”看着丈夫那张充满包容性的脸，艾莉卡的脾气瞬间就消退了一大半，“虽然利贝尔确实是打算走不同的路子，但是……”
艾丽卡博士说的是利贝尔那个曾经雄心勃勃的导力装甲项目——该项目最开始进展得很慢，但是在玲携「帕蒂尔·玛蒂尔」加盟之后，进展就变得十分迅速了。不过，在经过全方位的分析和测算之后，利贝尔方面的技术员工们也稍微变得现实了一些，因为他们总算意识到了「帕蒂尔·玛蒂尔」的特殊性是不可复制的。先不提丝毫不吝的用料带来的顶尖的面板性能，单是出自约古鲁老人之手的独立演算核心，就是利贝尔方面无论如何也没法理解的。如果以「帕蒂尔·玛蒂尔」为标杆进行项目，那么无论是从难度还是成本考虑都太过于麻烦。
尽管不是没有人提出，帝国的机甲兵技术似乎是个相当不错的妥协方案，但是机甲兵的单机性能，即便是重型机「巨人」，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其表现也远没有「帕蒂尔·玛蒂尔」强。更何况，机甲兵也不具备自主作战的能力，反而极度依赖其驾驶员的操作技巧，在不同人操控下发挥出的性能大相径庭。也许只有传说中源自至宝眷属产物的「骑神」具备更强的参考价值，但利贝尔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搞来一台「骑神」参与测试。
为此，利贝尔方面调整了路线，开始尝试不同的开发方向。像「帕蒂尔·玛蒂尔」那样拥有卓绝战场视野和火力压制，是需要约古鲁大师的演算核心没错，但如果是简化一些的特化人物，即便是利贝尔研发的「卡佩尔系列」计算机也是可以做到的。为此，拉塞尔博士将人手分成几组独立作业，用于制造特化不同用途的导力装甲。
在听说了拉塞尔博士的项目后，对此相当感兴趣的爱普斯泰恩财团适时提出合作，开始了包括战斗机器人、采矿机器人、救援机器人和气象机器人等一系列新产品的研发工作。而作为拉塞尔博士的女儿，艾莉卡博士被任命为项目的副主管，在接收和评估各组的试验成果和进展之后，尝试着把它们的功能进行集成，从而制造出能够稳定使用，便宜量产的多功能小型导力装甲，并且借此试水民用导力机械的新蓝海。
利贝尔的机甲计划转型为民用的消息让帝国情报部门松了口气之余，也在利贝尔国内引起了一些讨论。艾莉卡博士自己倒不排斥这些争议，计划也确实地在按部就班地推进下去。玲有着很多关于「帕蒂尔·玛蒂尔」的使用经验，能够从这方面给出相当多具备参考价值的意见，这让项目的进展速度比预期快很多。不过，玲将要前往帝国的消息让艾莉卡博士感到有些舍不得，但她也明白，玲不是自己的女儿，她决定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过问——只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暗下决心，要在玲离开之前完成这一阶段的工作。
帝国使团的到来，让艾莉卡认定距离玲离开的日子不远了。她推脱了一切事务，专心于这一项目，寄希望于能够迅速成功，结果却因为拉塞尔博士没有把艾莉卡的愿望太当回事而大发雷霆。丹听了这一切之后只觉得哭笑不得，他敏锐地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个……艾莉卡啊，你真的有明确听到玲说要马上离开吗？具体来说，她有说自己会随着帝国使团一起离开吗？”
“难道不是吗？她一听到帝国使团来了，就自己一个人悄悄前往格兰塞尔了，连个信都不给我和提妲留……”艾莉卡博士委屈道，“明明我还……我……”
“好了好了……你也不经常因为她故意喊你阿姨而生气吗？嗯？”丹半是开玩笑地这样说道，看到妻子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忍不住破涕为笑后才继续说道，“不过……她并不是不辞而别的，而是有好好把事情告诉我的。当然，提妲也知道，我很早之前就转告给她了，这也是她们早就已经商量好的事。”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艾莉卡愣了一下；丹的意思不就是——“我还以为——”
“玲就是怕你反应太大才不直接告诉你的……只是当我打算告诉你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埋头苦干了，我怕这样折腾你又没有心情做事还要闹别扭，所以就想着要不要先看看结果再说……”
就在夫妻二人大声交流时，地下实验室那巨大的金属门被缓缓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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