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灵面露疑惑，却忽然被清夜抱住，她试图推开他，“你冷静点……”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他闷声道。
“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和我的前世有什么渊源？”
清夜与她相视，恳求道：“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袁灵挣开他的手，“你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清夜看向陆舟律，对方很识趣地起身道：“我去买瓶水。”
袁灵喊了他一声：“舟律！”
可陆舟律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这让袁灵感到有一丝难过，自从他第一次昏迷醒过来后，对她的态度就越发疏离。
自从她家搬到陆舟律家对门，她就注意到了这个长相俊秀性格温和的男生，得知两人上同一所大学时，她心里是多么高兴。
她暗恋了他整个大学四年，好不容易以为成为了对方的挚友，然而……
“你要和我说什么，快点说吧。”袁灵对这个妖怪实在没有好感。
“你本是仙界中人，机缘巧合和我相识，后来你为救一人自毁元神，魂魄沦落到了这个世界。”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元神损毁，你带我回去干什么？”
“至少我能延长你的寿命，让你重新开始修炼！”
袁灵摇头，“算了，我在这里有我的家人，还有……总之，我不愿意和你走。”
“因为你喜欢陆舟律？”
“有这个原因。”
清夜自嘲一笑，“你总是有更在乎的人，可你知不知道，陆舟律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比起你，他对一只猫都更在意。”
“可这难道不是你害的吗！”袁灵情绪激动起来，“要不是你，他怎么会陷入昏迷，又怎么会遇到那个花朝欢！”
她面露嘲讽，“你说你一直在找我，可你曾经差点害死我。”
“我……”清夜眸里流露痛苦之色，“我不知道那是你。”
“但这并不妨碍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袁灵起身，“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再找我了。”
清夜没有挽留，任脚步声离远了，他闭眸，落下一滴泪来。
“今天哭鼻子的人还真不少。”
清夜拭去眼泪，冷冷道：“你是来嘲笑我的？”
容央坐在长椅上，朝他伸出手：“起来吧，蹲久了会腿麻。”
清夜没有握他的手，起身坐下，椅子上的余温让他心里更加酸涩。
“从前她就不在乎你，何必呢。”容央道，“如果我没猜错，陆舟律就是她当初救的那个人吧。”
这三个人，一个追着一个，没有一个人如愿以偿。
清夜不愿去谈这个话题，注意到容央的装扮，问：“怎么改男装了？”
“我本就习惯以男相示人。”
“那你之前……”
“因她喜欢我的女装罢了，果然，她听了你的描述，立刻就想起了我。”
清夜不由道：“那女人可真是个祸害。”
两人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容央又道：“袁灵的元神力量已经很微弱了，等她死后转世，可就是真正的凡人了，无法再回到我们的世界。”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修炼太苦了，何况她连个半仙之体都算不上，你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一定能助她重返仙界。”
清夜沉默片刻，道：“我只希望她能开心。”
“那就让她做个凡人，生命虽然短暂，烦恼也减轻不少呢。”
“或许你说得对。”
容央拍拍他，“走吧，不是要解除契约吗？”
一切又回到正轨，仿佛那些离奇的事情都不曾发生。
咖啡店里，容央和花朝欢讲述了清夜的故事，道：“如果不是你正好也在这个世界，我是不会帮他的。”
花朝欢毫不客气地戳穿她，“那时我还没来呢，你是发现秦渊在这里，所以特意来坑他的吧。”
容央笑笑，又假意责怪她，“你说你，选了这个世界，把陆舟律和袁灵的姻缘给拆了，弄得清夜和他们二人都不好受。”
“这可不怪我，谁说有姻缘就会幸福的？”
“他们来了。”容央看了一眼门口，“你倒是有闲心，还答应清夜和陆舟律见面，就不怕秦渊吃醋？”
花朝欢一脸无所谓，“清夜答应多给我一瓶丹药，这是一桩好买卖。”
清夜和陆舟律走了过来，两人落座，陆舟律显得很是拘谨，看了眼花朝欢，又看了眼容央，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花朝欢不喜欢浪费时间，随口道：“你不是讨厌咖啡嘛，为啥定在这见面？”
陆舟律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梦里，咖啡洪水，差点淹死我。”
“抱歉，只是那些梦我都不记得了。”陆舟律面露惋惜。
“不记得了那你找我干啥，总不能是送好人好事锦旗吧。”
“我的确很感谢你，我只是想见见你，想要了解你。”
“哦，你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我。”陆舟律一愣，花朝欢继续道，“毕竟再过不久我就是你嫂子了。”
陆舟律一惊，“什么？”
“袁灵没和你说么，我和陆舟行在一起了。”
“你们是在梦里相遇的吗？”
“对，但我和他意识都是清醒的，醒来后都还记得。”
陆舟律有些恍惚，又有些失落，“这样啊，恭喜。”
“小伙子，少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和现实会有反差的。”花朝欢看了眼手机，“咖啡我就不喝了，怕晚上睡不着。”
陆舟律没说话，清夜倒先急了，“你这就要走了？”
花朝欢狡黠一笑，“又没规定时长，答应我的东西记得给哈。”
陆舟律看向门外，他的哥哥将车临时停在路边，花朝欢亲昵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两人先后上了车。
容央也看了一眼，随即问清夜：“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去么？”
清夜回道：“暂时不回。”至少等她找到幸福。
“行，那我先回去了，还有事务要处理。”
沉默已久的陆舟律忽然开口了，“你有办法重现我做的那些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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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