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尘本来就是硬着头皮绣下去的,被季暮雨这一打击可算是没了心思,便习惯性地自暴自弃起来。
正在这时,苏空青欣喜地喊道:“搞定了!”
沈轻尘见苏空青已经绣完了,便凑过去看。
果不其然,都是一双手,十个手指头,但是出来的效果可谓是大相径庭。
青莲色的幽兰密生紧凑,与白色的竹子布相称显得清新脱俗,小巧精致,活灵活现,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再系上丝绸带子一个完整的钱袋锦囊就这样完成了。
“可以啊!小苏,绣的真好。”
“可我娘老是说会这些都没有用,还不如多练一些术法。”
苏空青苦涩地笑了笑,抿嘴不语,手里也攥紧了自己绣的钱袋锦囊,想起昨晚之事。
“可是我觉得你的术法已经很厉害了,别忘了,柳韵姑娘之所以能恢复意识,那可是你的功劳呢!”
“是吗!”
苏空青其实对于这件事仍存着自己的疑虑,不敢确定,思虑万千之时,沈轻尘搭着她的双肩,轻声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要跟这酒楼的师傅道别的吗?我们等一下就要走了,现在快去吧!”
三人经过他们十分熟识的杏坛牌坊,去往郊外。
可走在前头的季暮雨却看到白亦舒居然在杏坛牌坊外的他们二人曾经喝过茶的那个茶摊里坐着喝茶!
季暮雨就心生奇怪了:他之前不是不喜欢在这样的茶摊喝茶吗?上次还是自己的缘故才过来的。
既是如此,沈轻尘和苏空青不知其中缘由,也未多想,便走过去坐到白亦舒那一桌,还招呼季暮雨过去。
季暮雨也不避讳,直接问道:“白若,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我们。”
白亦舒喝了一口碗中的清茶,莞尔道:“这里的茶不错,太阳正烈,是个休憩的好地方。”
老伯端了三碗清茶过来,听到白亦舒说的话,也应和着:“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可几天前在郊外的那片空地,居然出现了一片枇杷林,好多小孩都跑去枇杷林去玩了。”
沈轻尘想着刚刚遇到的那个女娃娃好像就是去了郊外的枇杷林玩,还摘了几个枇杷。
“枇杷?”季暮雨觉着奇异,明明之前没看过有一大片枇杷林啊?
苏空青被一语点醒,突然来了精神,惊呼道:“对哦!”
说罢,便急急忙忙地带着小幽出去,往楼下跑。
沈轻尘忍俊不禁,感慨道:“小孩子就是好哄,这么快就能忘事。”
随即,转向一旁发呆地季暮雨说道:“走啦!发什么呆呢!”
季暮雨见沈轻尘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惊觉一下,应声附和:“哦!”
沈轻尘便随性地拾起自己的包袱往门外走,而季暮雨的目光仍停留在她绣的不堪入目的钱袋锦囊上,神思恍惚。
......
苏空青向酒楼内的伙计们辞别,也算是感谢了这段时间他们的照顾,不过看来苏空青在酒楼内还挺受欢迎的,尤其是那个胖胖的大汉庖丁,还做了很多她喜欢吃的凤梨酥让她带着在路上吃。
另外两人则在门口等着她。
季暮雨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狗尾巴草叼着,本来故意逗小幽玩的,没想到自己却玩上了,白亦舒也自然没闲着,趁这个空隙又跑去视察药铺了。
沈轻尘不禁暗自感慨:又不知道有多少家药铺要遭殃了。她突然觉得虚怀谷身为修真界第一大药宗,完全可以建立药铺监察局,分散在修真届各地,由各地所属的门派负责管理再视察,定期上报给虚怀谷,他们也不用这么累。
想到这,沈轻尘不禁感慨自己真是天才,到时可要和白亦舒好好说道说道。
不经意间,她抬头望向“梅南酒楼”那块招牌。
在车马粼粼,人潮汹涌的杏坛街上,这二十多年来一切都在变,就连附近的茶楼酒肆也是新开的,招牌旗帜很多都是崭新的。
可只有眼前这座被大家称作“杏坛镇第一酒楼”历尽二十多年的风雨,仍然在此处屹立不倒,口碑广为流传,即使是招牌在清辉阳光下显得积年累月的些许旧痕更加明显,可依然看得出掌权人对它的悉心照料,不舍更换。
听说这座酒楼就是楚云轩出资建立,楚子清虽是土生土长的蜀中人,可楚云轩却是土生土长的临安人,在蜀中这样重辣重味之地,自然思念家乡的临安风味,所以便想到了杏坛镇有很多人和他一样,过路旅人也更多,于是他就广纳各地名厨,建立了眼前这座梅南酒楼,希望本地人能尝到修真各地的风味,也希望过路或长居以此的外地人可以尝到家乡风味。
剪彩的那一天说不定也和今天一样,时值正午,骄阳正烈。
如果,没有刘家父女,没有恶魂石楠,楚云轩是不是可以安度晚年,弥补罪过,那楚子清和柳韵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沈轻尘不禁紧握着恶魂袋,垂眸不语,也不知道石楠在里面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被另一番景象牵引。
“哥哥,等等我嘛!”一个总角女娃娃抱着个蹴鞠追着前面穿着白衣的舞勺少年,没想到女娃娃跑得太快还摔了一跤,少年一开始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着,可听到她摔倒就连忙跑回来扶她起来,替她拍掉膝盖上的尘土。
这少年以木簪环绕青丝,颇有少年老成之感,脸上皆是满心的不忍,沉声说道“你可知错!每次督促你念书都总想着去玩。”
女娃娃的小脸蛋马上就红了,睁着圆咕噜的大眼睛,泪眼汪汪的,软糯地说道“哥哥,我错了,我刚刚只是去郊外的枇杷林玩了一下而已,我还给你摘了很多枇杷,别告诉爹爹,我下次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念书。”
说罢,她放下蹴鞠,从她的衣裳各处揪出了几个圆乎熟黄色的“金丸”,奈何手太小,只能紧紧抓着好几个,双手捧到少年面前。
沈轻尘就奇怪怎么这孩子的腰间好像塞了什么东西凹凸不平的,原来是枇杷呀!
少年微怔,对上女娃娃充满憧憬和炽热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移开,默默地帮她收好枇杷,垂眸妥协:“只陪你玩半个时辰,之后就得听我话好好念书。”
“哈!一个时辰行不行啊!”
“两炷香!”
“三炷香嘛!”
“一炷香!”
“好好好!一炷香就一炷香!”
可不能再少了!
话音刚落这女娃娃就开始自己嘀咕着:“一炷香是多长来着,它好像比半个时辰还要短。”说着说着,又拿出自己还没蹴鞠大的肉乎小手算着。
很明显,她是算不明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吃了亏的。
少年一脸得意,用衣袖掩面,难掩笑意,紧握着枇杷的力度不禁加重了几分。
沈轻尘在一旁看到这番景象不禁失笑: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古灵精怪吗?
季暮雨被她笑声吸引了,转头问:“你在笑什么?”
沈轻尘用眼神示意季暮雨看向那对小孩子,手肘戳了戳他的手臂,开玩笑道:“你看看人家,那么小就找到‘媳妇’了!”
季暮雨眉眼间露出一丝不屑,玩弄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说道:“人家还那么小,你能看出什么,只是小孩子之间玩得好罢了。”
“我看人很准的。”沈轻尘倒是一脸自信地看着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他。
季暮雨挑眉无语:你确定?
“那......你看我怎么样?”季暮雨努力做出有意无意的样子,只是顺着她的话说,应该不会察觉出什么。
话音刚落,沈轻尘突然凑近他的脸,吓得季暮雨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你挺好的!”
沈轻尘往后一侧,双手抱胸,唇角弯了弯,正经地说着。
“就这样?就一个好字?”季暮雨似乎有点不满。
“既然千言万语都说不明,道不清,那还不如简单点,用‘好与不好’来看的话,你就是好的”沈轻尘可是难得对季暮雨说起大道理,“不过虽然有点傲娇,脾气还不太好,喝不了酒,吃不了辣......”
果然,让沈轻尘吐槽一个人她这能说出一大堆来。
“停停停!”季暮雨连忙喊停,怎么说的好像都是他的缺点,便转过身去一个人闷闷不乐。
沈轻尘弯腰低头向他身旁探出头,笑着说:“但你真的挺好的。”
看似没心没肺,实则真心实意。
季暮雨神色不往她那边瞥,故意向酒楼外的两座石狮子望去,不知该说什么,耳骨通红,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余光瞥到了一抹青莲色的身影,苏空青蹦跶着跑出来,跨过门槛,手里还拿着两盒荷花酥。
“沈姐姐,季大哥,我们走吧!”苏空青随后又向后面探了探,“白大哥呢?”
“他去办些事,叫我们在郊外等他。”
当季暮雨和苏空青走向汹涌的人潮时,沈轻尘跟在后面忍不住回望那对青梅竹马,看着他们手牵手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不仅她心里有悸动,系在腰间的恶魂袋的石楠也有了些许反应,微微颤动,散发着幽幽绿光,只是无人瞧见罢了。
终是善始易,善终难。
三人经过他们十分熟识的杏坛牌坊,去往郊外。
可走在前头的季暮雨却看到白亦舒居然在杏坛牌坊外的他们二人曾经喝过茶的那个茶摊里坐着喝茶!
季暮雨就心生奇怪了:他之前不是不喜欢在这样的茶摊喝茶吗?上次还是自己的缘故才过来的。
既是如此,沈轻尘和苏空青不知其中缘由,也未多想,便走过去坐到白亦舒那一桌,还招呼季暮雨过去。
季暮雨也不避讳,直接问道:“白若,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我们。”
白亦舒喝了一口碗中的清茶,莞尔道:“这里的茶不错,太阳正烈,是个休憩的好地方。”
老伯端了三碗清茶过来,听到白亦舒说的话,也应和着:“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可几天前在郊外的那片空地,居然出现了一片枇杷林,好多小孩都跑去枇杷林去玩了。”
沈轻尘想着刚刚遇到的那个女娃娃好像就是去了郊外的枇杷林玩,还摘了几个枇杷。
“枇杷?”季暮雨觉着奇异,明明之前没看过有一大片枇杷林啊?
白亦舒缓缓解释道:“是石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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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