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在看到这光从皓月殿内闪现出来之时,心底就犹如有虫蚁啃食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皓月权杖甚至那个传世法阵,都只认国师府的人?自己一个堂堂国主,却无法掌握这样一个对皓月国意义深远的东西国师府若真的这般厉害,为何是我诸家成为皇室?
诸□□对那短短几本书记载的皓月国开国史,可谓是烂熟于心。国师府那时还不是国师府,却也是当时未立国之前,就与开国国主一起起兵之人,掌权并不逊色与开国国主。
若当时的国师不愿意,开国国主又怎能安然成为开国国主?
对于这样一段历史,诸□□从未感激过,只觉得耻辱和警惕。堂堂皇族,平白让人压了一头。既然不在意权位,又何必占着国师府,带着底下的臣子占着皇室的权利?
那几本开国史,是当初的开国国主命人编纂写成的。可全篇又似是在歌颂其他人,尤其是国师府,看的诸□□十分不满。
就是有这样一个开国国主,才把自己这些子孙后代坑成这样!
“朕去看看什么情况,十二,你跟着我一起去。”本来诸□□只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去,想了想还是叫了十二。
不是怕她郝然舟,但是拿到皓月权杖的国师,与空着手的国师,可不是一个概念。。
虽说之前为了不连累别人,郝然舟束手就擒了,但现在自己送上门去,那就不一样了。
郝然舟在抓住皓月权杖后,见这等异象,就觉得不妙想要放手。可不知为何,这权杖仿佛黏在手上一样。
感受着抓在手心里的权杖,传来越来越温热的感觉,身体的月之力,似乎也有被吸收的趋势。
郝然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感觉皓月权杖是那样的陌生。
什么时候皓月权杖,也会犹如一个无底洞一样,吸收着自己身上的月之力了?
虽然不知道权杖为何可以激发法阵,让皓月国的女子生出月之力。但以往的献祭,那献祭的也是血脉之力,而献祭者本人,也就是历代的国师,会得到权杖反馈的更多的月之力。
月之力犹如被皓月权杖用血脉之力转换而成,今天的皓月权杖,居然也开始吸收月之力了?究竟是偶然还是什么?以后,月之力是不是能代替国师一脉的血脉之力?
郝然舟一身的月之力,可以说是集聚了历代国师身上的月之力。到现在为止,极少有被消耗。历代国师在转交国师之位时,月之力会储存在权杖中,交由下一代国师。
所以越往后的国师,身上的月之力就更加浓厚。这是只有国师一脉才知道的秘密,也只有再退下国师的时候,才会告知下一任国师。
这也许也是历代国师在退下去之后,快速衰老去世的原因之一,并不单单是因为献祭的那如同鸡肋一般的血脉之力。
而今天,皓月权杖吸了许久的月之力,让郝然舟体内被压缩的月之力,在急剧的释放着。
诸□□带着冯十二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却也能看到郝然舟表情似是有些痛苦,还有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巨大吸力,连她体内的月之力似乎都有隐隐要脱身而出的感觉。
冯十二与国主连忙推后了两步,十二看了眼国主,轻声询问:“国主,是否要上前帮忙?皓月权杖似乎并不为国,为郝然舟所控。”
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却有些诡异。如果,如果郝然舟就这么去了,那也不错。。
诸□□面色一肃:“不可,现在情况未明,不论是朕还是你上去都有些危险。这邪乎的力量,似乎只针对月之力。你去外面把禁卫军都叫进来,他们身上并没有月之力。”
冯十二闻言,顿了一下,便躬身离开。转过身,冯十二皱起了眉。国主这是不想救国师吧?这时候还让自己去叫禁卫军来,他们就算没有月之力,又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冯十二的脚步快了几分。自己是不可能阻止的,只能期望。。
诸□□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威严的脸上这才放松了下来。
“郝然舟,你还好吗?”诸□□也没有再尝试贸然上前,就像她说的那般,谁知道这个皓月权杖是怎么回事。
郝然舟在踏入皓月殿的时候,眼睛余光就已经看到不远处的诸□□了。只是不想向她行行礼,所以故意装作未曾看到一样,直接进了皓月殿。
“国主,是你吗?救我!”郝然舟故作虚弱的向诸□□求救,心里则想着脱身的方法。皓月权杖一直在吸收着郝然舟体内的月之力,可对郝然云而言压力并不是特别大。
等看到诸□□带人进来的身影出现,郝然舟才故作痛苦的模样。现在情况未明,保守起见还是示敌以弱的好。想来,国主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高兴吧?
虽然不知道权杖会不会区分对象吸收月之力,但郝然舟不想冒险。故意示敌以弱,就是打消诸□□其他的心思。果然,诸□□听到郝然云的求救,非但没有动弹,反而更加放心了几分。
“权杖似乎只对体内有月之力的人有作用,你放心,朕已经让十二去外面叫人进来了,一会他们就会来救你。”诸□□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就让他们进来看到这一幕,国师郝然舟为了皓月国自献而竭,可以堵住许多人的嘴吧?既不费自己的功夫,也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多好的方法啊。就是此番不死,郝然舟也废了。
诸□□欣赏着郝然舟有些狼狈和咬牙切齿的痛苦模样,心里更加愉悦了几分。历来郝然舟都是一副坐的住,又沉稳万分的样子。没想到,也有今天。
郝然舟心里冷笑,这时候装什么装?也是,早就该知道自己这位国主是个什么性情的人,还期待什么?
体内被压缩的月之力,在渐渐的松散着,郝然舟舒服的都要□□出来了。这股月之力太强大太多,压缩在体内,有时候会犹如刀绞一般,五脏六腑都充盈着月之力,可不是好受的。
装不出痛苦的样子,只能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在心里咒骂着国主的无耻,薄情寡义,毫无主君度量,冷血无情等等。。
虽然目前来说,对郝然舟而言是种解脱,但她又有几分担忧。
这股吸收的力量,什么时候是个头?会不会真的把自己身上储存的所有力量都吸收干净?
若是彻底失去了月之力,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要重新谋划一番。国主会趁人之危这是肯定的,若是这股吸力能正正好停在自己体内月之力饱和的状态,那就最好了。
就在郝然舟胡思乱想的时候,冯十二带着一群禁卫军进来了。果然,对他们来说,这股吸力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诸□□看了冯十二一眼,没有说什么,对着周围对她行礼的禁卫军挥了挥手。
“国师为了恢复权杖与护我皓月国安危的法阵,被皓月权杖给吸住了。权杖似乎只对月之力有吸引力,众位将士,就靠你们上前救回国师大人了。”
“是,国主。”众位禁卫军连忙躬身对国主行礼后,才缓缓的向郝然舟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这一幕超出了她们的想象,这个地宫除了专门看守之人,从未有非国师和国主之外的人踏入过。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皓月权杖,还有护国法阵。
法阵的能量她们没有看出来什么,毕竟现在已经停止运行了,只有地底那散乱的沙石。皓月权杖散发的光辉和能把国师都困住的力量,实在让她们心惊。因此,一个个的脚步都有些谨慎。
“国主,我感觉到权杖吸收了我体内的月之力,似乎法阵又要重新启动了,快让他们出去!”郝然舟大声对诸□□吼到,脸上满是愿为国尽忠的坚毅。
诸□□一怔,立马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冯十二。冯十二看懂了诸□□的眼神,愣了一秒,连忙向已经走出去一些距离的禁卫军下令。
“禁卫军听令,快快退出!”一句话喊完,冯十二心头就是一梗。明显是国主的立场不好下这么直接的命令,让自己开口,事后也好保持她高大的形象。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背锅。
虽然不知道国师此时这么说代表着什么,但冯十二又觉得,郝然舟绝不是单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虽说生命不分高低贵贱,但她的命,绝对比绝大多人的命来的重要。
诸□□不知道郝然舟那里又出了什么意外,但是郝然舟的话,让诸□□的心立刻就跳了起来。法阵若能正常运行,这就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至于郝然舟被吸光月之力,呵,那不是正好?
郝然舟真的是觉得诸□□不做不死,非要把禁卫军的人叫进来见证这一幕干嘛?是想撇清她自己的关系吗?哼,自己若真是死在了这皇宫里,皇室是几张嘴都说不清吧?真当国师府已经消亡了?
郝然舟之所以叫住这些靠近的禁卫军,是感觉到了皓月权杖渐渐若下来的吸力。照这个样子,说不定真的能正好到达月之力在体内充盈的程度,就算稍微少一点也没事。
体内原先压缩的月之力,犹如狂暴难以掌控的血脉之力一般,而饱和状态的月之力,才能算是正真的全盛状态!
照这个判断,郝然舟觉得这回的皓月权杖和法阵的异动,对自己而言真是再没有更好的了。只要权杖正常了,法阵再次运行,还远吗?郝然舟此刻真的是觉得,自己运气爆棚了。
关键时刻,来这么一下,不仅提高了自身的战力,更是提高了在其他人面前的形象!
诸□□把禁卫军叫来这一举动,还真是瞌睡了递枕头。就让自己再来好好的演一波戏吧!郝然舟嘴角不自觉留出的笑容,赶紧收敛了回去。
禁卫军的众人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但还是习惯性的听从了命令。禁卫统领眼看着大家都推开,抓着权杖的国师面露痛苦狰狞之色,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感动。
直到被一个小队长拉着出了那个高台,禁卫统计还有些恍惚的看着郝然舟的方向。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那里,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有冯十二隐晦的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
诸□□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眼看着郝然舟越加痛楚,她的心里也升起一丝丝的无奈,旋即又被欣喜若占据。
地底原先散落的沙石开始慢慢浮起,空中飘荡流转着丝丝的月华之光。相对的,郝然舟手中的权杖,光芒也柔和暗淡了起来。
郝然舟的身影开始不稳起来,脚步虚浮,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幸而另一手抓住那放着权杖的高台,才没有倒下。
随着法阵的光辉交替,那些如同沙石一般的东西,纷纷回到正确的位置,郝然舟终于再也撑不住了,松开权杖,就软软的倒地,再也没有动弹。。
“国师大人!”周围的禁卫军们,情真意切的担忧的喊了一句,又马上像想起什么一样看向国主。
国主:“。。去将国师扶起,送回皓月偏殿歇息。”
没有人注意,倒地的郝然舟嘴角绽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随即又消失不见。。喜欢若世请大家收藏:(663d.com)若世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