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中的人谁主沉浮

    对于国师府,诸□□的感觉有些复杂。如果说年少的时候,在知晓这段历史的时候,对国师府诸□□还有些许的好感和感激。那么在继位后,几十年的政治斗争里,也都已经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国师府就算能给皓月国带来月之力人才又怎么样?这些年来,月之力的人数,已经越来越少了。估计,国师府的血脉之力,已经差不多要消耗完了吧?
    诸□□如此冰冷的想到,嘴角又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的表情。看着下手的三皇女,又敛起了表情。
    “朕知道国师府对皓月国的贡献和重要性,朕也不想这样。但是现在,郝然云已经无法使用月之力,而国师府选出来的旁支人员,居然无法使用皓月权杖。。”
    三皇女听着国主似是解释的话语,心中又是一震。原来,国师府对皓月国存在的最大利益,就要消散了。所以母皇才会这样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将国师府打落尘埃吗?
    原来,是没有了可利用的啊。。所以才如此痛快的就此丢弃了。。
    “既然国师府再也不能发挥从前的作用,那么朕就不能再让她们在朝堂上胡作非为、架空皇室了。”诸□□的表情,笑的更加慈悲了。似是一直为了皓月国,才会让国师府成为群臣之首一般。
    三皇女低下了头,默默的听着母皇的喃喃自语。她突然觉得,母皇等这一天,恐怕已经很久了吧。。
    可是,这算不算卸磨杀驴?算不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虽然不知道母皇所说的燃烧了血脉之力是怎么回事,但历代的国师,在位时间越来越短,就足以说明什么了吧。
    “朕知道,你们对皇室传承方式有所不满,可是等有一日,你们走到朕这个位置,你们就会知道,这是很英明的决策。就是因为这样,我皓月国国主,没有一代的昏聩无能的!”
    诸□□仿佛是因为国师府的即将完结,心情有些激荡。连平时不屑的解释,也下意识的说了出来。字字慷锵有力,好像是真的为此自豪一般。
    三皇女一开始还有些如坐针毡,现在已是平静无波。只是那向来娇媚的脸上,看上去冷然的像是参加完葬礼。
    “下一代皇孙中,如风、如星和如清,都是朕看好的孩子。既然你们三个不愿意争,那朕只能从下一代来选择了。”最后,诸□□吸了一口气,看着三皇女淡淡的道。
    三皇女蓦然睁大眼睛,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如风、如星、如清,原来如此!原来国主早就做好打算了,所以这一次的白虎国大典,母皇早就坐在一边看戏甚至推波助澜了!
    “母皇,您这就不怕三位皇孙,皆因此命丧白虎国,再也回不来吗?”三皇女抬头不敢置信的问道。
    国主诸□□闭上眼睛,淡淡的开口道:“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有活下来的资格。谁让你们三个,都不肯动手呢?你们不动手,就只能让她们来了。”
    “母皇?!”三皇女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坐的那个人,她真的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吗?
    “你们装模作样的,不就是想让天下人都以为,你们是真的在相互争夺皇位吗?你们三个居然都这么沉得住气,朕很欣慰。但是你们忘了,你们的孩子,并不知道你们是争给朕看的。”
    诸□□说完又嫌弃的看了眼底下有些失态的三皇女:“朕都这么给你机会了,你都不会把握。还故意把自己的名声搞臭,真是愚不可及!还有老二,也不想想,那是朕的暗卫,可不是她的!”
    三皇女紧握着拳头,即使指甲掐到了肉里,也没有丝毫感觉。
    “所以母皇,您是故意的?就想看看我们三个人会怎么做?故意装作一直都不知道?”三皇女的声音有些高昂了起来,原来自己三个人自以为的默契,国主知道的一清二楚!
    “呵,你们若是真心相争,这些年怎么都如此安静?只怕,是在等朕老去吧?老大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吧?嗤,也就她还有点狠劲,只是还是太蠢了。”
    “我们真的是您的女儿吗?!为什么您一定要逼着我们自相残杀?您有没有心?”三皇女咆哮道,额头青筋暴起,看着她的眼神,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
    国主诸□□默默的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喜爱的女儿,几个女儿里,老大成熟早慧,老二沉稳冷静,老三却最是天真感情用事。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会一直这样宠她到死吧?
    “来人,三皇女疯癫,即日起,暂且入住皇宫。待御医看好之后,再回三皇女府。带走。”
    诸□□冷冷的声音,在大殿响起。两名宫人就上前去拉三皇女,被她一把甩开了。
    诸□□的神色沉了下去:“老三,你若是不希望如清真的有什么好歹,你就该好好听话。她跟你向来不和,你说,她听到这个消息的话,会开心还是难过?”
    三皇女目眦欲裂,吼叫道:“既然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戳穿?你到底想做什么?!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把我关在宫里吗?还是你还想逼大姐二姐?”
    诸□□平静的看着激动的三皇女:“对,我需要一个更好的借口,让国师府成为众矢之的。明日,我会在大朝会上宣布,国师府就是当年放走那个女人的背后推手,而故意刺激你让你疯了。”
    停顿了一下,诸□□才继续道:“至于老大和老二,会帮着我先铲除国师府。省得这两人在朕眼皮子底下,与国师府暗度陈仓。”
    “你在说什么?大姐和二姐,跟国师府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也是兰亭轩的人劫走的不是吗?呵呵,我明白了。。”
    三皇女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让诸□□看的觉得格外的刺眼,脸色不由冷了下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是已经待在这个位置上时间太长,一点都不想让给我们吧?所以看不得我们在朝堂上站着,碍了你的眼吧?”三皇女看着上面的这个人,突然觉得分外讽刺。
    “你真的宠爱我吗?你不会是想给我宠爱,好挑起大姐和二姐的嫉妒吧?”
    诸□□看着三皇女越加冷冽:“你这个蠢货!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让你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女人!哼,兰亭轩?兰亭轩连他们的轩主都没救下还救她?”
    三皇女听到这话,仰天大笑,好长时间才对着诸□□问道:“我们真的是你女儿吗?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一直看着我们演?”
    诸□□不理睬三皇女得问话,继续道:“等老大老二知道这里面有国师府的手笔,定然会为你向国师府报仇,你就放心吧。带走!”
    两边的宫人较忙手脚麻利的,一个人先拿布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两人一起,将挣扎的三皇女带了下去。
    诸□□高坐在上,眼光清冷无比。抿着唇,脸颊看起来更加瘦弱苍老了,腰也弯了。大殿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
    就这么安静的坐了好一会,诸□□背重新挺了起来,眼神坚定的薄唇轻启:“我没有错,我都是为了皓月国!如清她们三个不去,不能让国师这个狐狸上钩。”
    “国师府不灭,皓月国就无法改革!不改革,皇权只有旁落!只有这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结束皇室流血的命运!而且,是她太过分,居然还暗中勾结我看中的将军!”
    想起诸如雪暗中汇报上来的事情,诸□□心里一阵轻松。也不知是不是有了理由跟自己交待,说完这一句,诸□□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向外走去。
    明天就要有一出大戏要唱了,能不能如愿就看这一次了。今日的夜仿佛格外的长,还是早些回去安寝应对明天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吧。
    国师府,国师的书房依旧亮着灯。郝然舟也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欣赏着窗外的夜色。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郝然舟一阵恍惚,原来是裴迁来了。
    “你怎么来了?还不休息吗?”郝然舟笑着问裴迁。笑容如此明亮,如同照亮了裴迁的心里,只是。。
    裴迁心中一痛,面上却笑着道:“这不是你还没休息吗?我来看看你。怎么了,到现在还不去睡?”
    郝然舟看着温柔无比的裴迁,又是晃了晃神,拉着他的手笑着问:“我们成婚多少年了?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裴迁也笑了笑,将郝然舟抱在怀中:“我们已经成婚十六载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十七载了。怎么了,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郝然舟躺在裴迁怀里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云儿才离家几天,好像已经好几个月了一样,我想她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裴迁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她很快就会回来了。等她回来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又能团团圆圆了。”
    郝然舟点点头,在裴迁看不到的地方,脸上平静一片,只是眼里冰冷无比。
    有人在等待明天的到来,有人期望明天能来的再晚一些。同一片天空下,是不同的人们,不同的风景。
    今日是大朝会,郝然舟起的格外的早,出门的时候,裴迁还沉沉的睡着。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忧虑什么。
    郝然舟站在床前,看了他许久,才转头离去。直到房门再次从外面关上,裴迁才睁开了双眼,苦笑一声。又在床上安静的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出门。
    今日的街上依旧与平日一样,还安静的看不见人影。月明星稀,郝然舟先开窗帘,吐了一口气。
    “你准备好了吗?真的就这样进去?”一个声音从旁边的传来。
    郝然舟侧过头去,笑着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安仲杨,脸上的神色,一如两人第一次相见之时,笑颜如花又神气的很。
    “她戏台都搭好了,我怎么能缺席?”郝然舟笑着说完,看着安仲杨的表情有些抱歉。
    “对不起。。”
    安仲杨笑着对郝然舟摇摇头:“能陪你渡过难关,我很高兴,真的。以前没能陪着你帮你,我很遗憾。今天能弥补这样的遗憾,我很高兴,很欣慰。”
    郝然舟的心里突然就泛起了酸,自己还有什么好遗憾的。这一辈子,都不算白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复杂的情绪,想流的眼泪,全部和着空气咽了下去。
    “安哥哥,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我真的很开心。你别忘了,还有澜月在等着你回去呢。”郝然舟终究是不忍心让安仲杨陪着自己走这一遭。他不欠自己的,是命运罢了。
    安仲杨摇摇头:“澜月那里我已经都交待好了。年少时没有能放下心结坚持自己的心意,临到老了,我不想再后悔。那样的余生,我不想过。”
    郝然舟鼻头酸了酸,还是忍住了。笑着点点头,就放下了车帘。
    皇宫,我郝然舟来了!喜欢若世请大家收藏:(663d.com)若世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