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然云眼睛转了转,有些愣愣的,像是才清醒过来。
不是,这是个什么情况?她两聊天关我什么事?
郝然云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在运转,也就没有回答安澜月的话。
看着郝然云不说话,安澜月别过脸,懒得搭理她,继续跟然七聊起来了。
“然七,没想到你在路上都不放弃读书,还真是用功,不像某些人啊,哎。”安澜月双手环胸,似有似无的撇了一眼郝然云。
郝然云:。。。。
“我听出来了安澜月!你这是觉得我连然七都不如是吧?”郝然云刚反应过来又有些气咻咻的道。
安澜月觉得郝然云有些莫名其妙,淡淡的道“说的好像你比然七更优秀似的。”
“你。。你!气死我了!然七,坐到我这边来,你到底是我的侍女,还是她的侍女啊?”郝然云更是气急败坏了。这然七,是跟自己抢安澜月的吗?不对,安澜月,是要跟自己抢然七嘛?
然七看着两个人大有吵架的样子,有点手足无措的。
安澜月被郝然云搞的也来了火气,拉着然七就不让她走。
“她是你的侍女怎么了?她也有她的人生自由,她爱坐哪就坐哪,你管的挺宽啊?”
郝然云本来压制的怒火,一下子就不受控制的窜了出来。
“她的人生自由,我管不着你管的着啊?你管的不比我窄啊!然七,还不过来!”
安澜月拽着然七不松手,眼里满是煞气,用行动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我,我,我。。。”郝然云摸着自己的心口,我了半天没说出个什么来,一口气没上来,就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眼见郝然云眼见一闭就要跌倒,安澜月下意识的松开然七,上前一个健步就是接住了郝然云。
“嘶。”安澜月因为下意识的行为,膝盖狠狠的在茶几上撞了一下。
一边的然七顿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自己该去扶郝然云,还是去扶安澜月。
“别愣着,去找大夫来!”安澜月压抑着膝盖上的疼痛,转头对然七道。
然七这才回过神:“对,对,请大夫!大夫。。对了,主母大人还让一个大夫随行了,我去叫他!”
然七快速的掀开车帘,四下张望着寻找那个白胡子大夫。
安澜月皱着眉,看着人事不省的郝然云。这是什么情况?上次的毒没有拔出干净?还是她的身体现在仍然太过虚弱了?国师大人还让大夫随行,这是不是说明郝然云的身体还是有大问题?
然七在周围张望半天,也没看见那个白胡子大夫,不由有些急了。
拍了拍驾车的马夫:“刚刚那个白胡子的老头,往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马夫刚刚就听见车厢里的动静了,只是在队伍中间,驾着马车不方便停下来。
马夫想了一下:“那个刚刚出现的满是白胡子的老头,骑着马好像往前面去了,不过也没说干嘛去。”
“哎,真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吗?我好去前面找人问。”
马夫尴尬的摇摇头,他一个赶马车的,哪里敢问这些人的名字。
然七懊恼的拍了一下车架,见到旁边安澜月骑得枣红马。一咬牙,然七就利落的从车架上翻身上了马,然后催马就往前跑了。
马夫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这个侍女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之前半点没看出来,身体这么利索。
车厢内的安澜月,抱着郝然云,透过车帘看着然七消失的背影,眼眸越加幽深了。
只是此时,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安澜月小心的将郝然云扶靠在车厢上,一把抓过郝然云的手,听着她的脉搏。
以前在军中,安澜月学过一些急救知识。但是主要都是处理外伤,郝然云这忽然晕倒,搞不懂到底是不是因为有病了!
摸着脉搏,心跳还算是正常的,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慢些。安澜月想了想,伸手去按郝然云的人中穴。
死马当活马医了!人中穴位于人体鼻唇沟的中点,都说是是一个重要的急救穴位。位于上嘴唇沟的上三分之一与下三分之二交界处,是急救昏厥要穴。
按了一会,郝然云仍然没有动静。安澜月紧皱眉头,觉得有些心慌。
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嘛,这混账玩意不会死的这么早吧?
脑子里乱七八糟念头在闪现,安澜月在一边有些坐不住了。
站起身撩起车帘,看了看外面没看见然七。
“然七往哪去了?”安澜月有些烦躁的问旁边的车夫。
车夫被问的也有些楞,指着车队前面的方向道:“那位姑娘,骑着马说去前面找一个白胡子老头去了。”
安澜月刚要再继续问,就听车厢内“刷”的一声,连忙闪身进了车厢。
“这才这么一会不见,这丫头怎么又把自己搞晕了?真是。。”
看到这个人,安澜月就明白,这就是然七要找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吧?国师大人派来跟着郝然云的大夫?这白胡子是够长,够标志的。。
“她刚刚说着话,突然就晕过去了,麻烦你老人家给看看了。”安澜月上前几步简单的拱拱手。
虽然这老头看起来有那么点。。猥琐?但谁让他是国师大人派来的呢,也只有相信他了。
白胡子老头对着安澜月,上上下下的瞧了个遍。看的安澜月有些不耐烦了,这老头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有病的是躺在那里的那个,时间不等人,您还是尽快给她看看吧。”
白胡子老头笑眯眯摸着自己的胡子:“你且放心,老夫方才已经为郝然小姐看过了。无碍,也就是宿酒未醒,又起的早了。再加上心火有些旺盛吧,一时失智而已。”
安澜月听的有点云里雾里的,这医理什么的她是搞不懂,但只要没有大碍就行了。
“如此有劳这位大夫了,不知道这位高人您高姓大名?”
白胡子老头笑着道:“不过一介垂垂老朽,哪敢称什么高人。姓西名正,这是老夫应当做的。”
安澜月也笑了:“西正大夫,您刚刚是从窗口突然进来的啊?”
西正脸色微红,轻咳一声:“我这不是见情况紧急嘛,就从这车窗口窜、飞了进来。”
“哦,从车窗口飞~了进来!您年纪这般大了,没想到身手还如此矫健,真是让人羡慕啊。”
安澜月笑眯眯直盯着西正,西正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这个小娃娃,直接这么盯着老人家看,真是没礼貌!
西正在心里暗暗吐槽了几句,却是没有再多辩解。转过身就抓着郝然云的手,装作继续给她看诊一般。
“西正大夫,怎么?郝然云她还没有看好吗?”
西正听见安澜月那讨人厌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这小丫头,是非要刨根问底了是吧?
正了正神色,西正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这不是再确诊一番吗?我收了国师府的银子,就得把事情做好啊!”
“哦,没想到西正大夫如此尽职尽责啊,真是我等的楷模,不知道西正大夫今年高寿啊?”
西正一本正经的切着脉,随口道:“今年八十有六了。”
“哦,那该是享乐天伦之乐的年纪了啊,为何还要如此奔波啊?”
“嗨,不都是儿孙债嘛!要不是,要不是那不成器的儿孙,我哪用的着这般奔波啊!”
西正心中暗道侥幸,差点就顺嘴说出口了!这小丫头,是想套话还是怎么的?
安澜月心中暗道可惜,若是能探知一下对方的底细,说不定可以推断一下郝然云到底是有病没病。
如果这人不是普通大夫,而是个名医,那国师请这人前来,目的定然不简单。
“看来老大夫的儿孙,给您添了诸多烦恼啊!不知前辈,是哪里人啊?”安澜月毫不气馁,继续追问。
西正背着安澜月翻了个白眼:这小家伙,这么探底嫩的很!
“呵呵,我啊,这一直漂泊在外,走南闯北,都快忘了家乡是什么样了。”
安澜月点点头,又问道:“西大夫,您看了这么久的脉,还没有看好吗?郝然云不会有什么暗疾吧?”
西正身体一僵,放下郝然云的手,转过身,对着安澜月笑了笑。
“看完了看完了。行了,这下确认了,就是刚刚说的那样!”
“哪样啊?我这一下都忘记了,您再给我说一遍?”安澜月一脸虚心求教似的看着西正。
西正一愣,我刚刚说什么来着?被这个丫头三言两语,扯东扯西,都忘了自己刚才说的啥了。
西正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忘记带金针了!我去拿针!”
“我靠,老头你还要用针!我可不想扎针!”原本还昏着的郝然云,突然蹦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西正。
西正满脸愕然,然后一拍大腿,一只手指着郝然云,一边对了安澜月笑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只是一时失智吧?这不就醒了吗?我去给她开服药,让她好好补补身子!”说完西正就又身手灵活的从车厢门窜了出去。留下安澜月和郝然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愣愣无语。
安澜月转过脑袋,望着郝然云,一脸的高深莫测。
郝然云的厚脸皮此时难得的红了一下:“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因为怕打针才露馅的!”
没错,郝然云就是装的。其实刚刚安澜月掐过她人中穴后,她就有些迷迷糊糊的醒了。
然后安澜月出去,郝然云刚想起身,就见一个人从窗口窜了进来。
郝然云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晕了。后来耳边听安澜月套那个古怪大夫的话,就非常配合的继续装晕。
因为郝然云本来就还有些晕,力气还没恢复,所以一开始西正也没察觉到。
后来那西正手一直放在郝然云脉搏上,郝然云还有些担心被识破,但安澜月一直在一边搅乱他的心神。再加上他对自己本身就很自信,心思也没放在郝然云身上,这才没有识破。
谁知道,一说到要去拿金针,郝然云就自己跳了起来,还破坏了安澜月继续套话的意图。
“没想到你还怕打针啊?看来我以后,又多了一个可以治你的方法了?”
安澜月的话中带着些调笑,眼里尽是不怀好意。
刚坏了安澜月事的郝然云,也没有再跳起来反对,反而有些忸怩。
“你干嘛呢?哑巴了?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安澜月看着郝然云淡淡的道。
想到之前郝然云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安澜月还是有些不爽。
晕过一回的郝然云,理智也回来了,有些讪讪的对着郝然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喜欢若世请大家收藏:(663d.com)若世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