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四坐

    裴迁在庄子上多逗留了一晚上,等着下面送来最新的情报。天亮之前,就匆忙的回城了。
    赶在国师入宫前,与国师匆匆的商量了几句才回房补觉去。
    国师坐在马车里,暗自想着刚刚裴迁对她说的话,还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到宫门口后,国师下车与宫门口的诸位大臣打着招呼,一脸的笑意。若无其事的经过大将军面前时,一个纸条条,就到了安将军的衣袖内。
    安将军默不作声的站在人群边缘,摩挲着手里的纸条,想着等会御书房内该唱一出怎样的戏。
    今天不是大朝会,只是国主今日召集皓月国主政长官,和都城内的一些主要事物的负责人。
    被叫来的官员,都在心中猜想着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情的四处打着机关互相试探,知情的笑着当不知道。
    丞相的脸色有些差,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太过劳累。
    又过了一会,宫门开了,仍然是那两位宫人,提着灯笼前来迎接几位大臣。
    沿着窄窄的宫道,众人又穿过几座殿宇,终于来到了皓月国国主,处理的重要事务的一座大殿,勤政殿。穿过勤政殿,进入了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内,只有几个值班的宫人站在门口。国主尚未到来。
    今天被叫到此处的大臣,除了国师,还有六部的诸位长官,以及都城内主管防务的安仲扬大将军,和都城的政务长官京兆尹。
    “国主到。”一个女官报唱。
    “参见国主陛下,请陛下安。”众臣深深弯腰,向向上方施礼。待国主坐定,向众人沉声道:“免礼。”诸位大臣才直起身。
    国主今天的脸上有些不佳,众臣心中暗暗紧张起来。
    “你们可知今天本凰宣你们来,是为了何事?”
    众位大臣互相对视一眼,丞相出列问道:“不知陛下所谓何事?”
    国主雍容的脸上冷笑:“本凰想问问诸位臣工,我皓月国的官员,是不是都是尸位其上!”
    众位大臣心中一凛,连忙起身谢罪。
    国主脸色仍然有些不好看:“前日夜晚,安将军抓捕的楚馆老板梁妈妈,在狱中被杀身亡。同时,城卫所的狱卒死了两人。第二日一早,安将军就向本凰讲述了情况。本凰给予安将军一块络石,帮助安将军尽早破案。”
    随着国主的叙说,众人看向安仲扬的眼神有些同情了。在安仲扬管辖的城卫所里,嫌犯被杀身亡,人还跑了。就算有络石,能抓住凶手,安将军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也跑不掉!
    国主话锋一转:“你们知道,嫌犯是怎么死的吗?”
    众人有些茫然了,这不是凶手杀死了嫌疑犯,然后跑了吗?还能怎么死的?勒死的?刀砍死的?箭射死的?
    国主看着众臣的脸色,更加恼怒了。
    “哼,一个个的,都是酒囊饭袋!都城内,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一问三不知!”
    众臣依旧默不作声。就算是听到点什么风声,这个时候谁敢站出来说话?
    国主眼神扫射群臣一圈,让群臣纷纷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死亡射线。。
    “你们的问题随后再论,现在先说说这件事。本凰懒得给你们一一叙说。安仲扬,你来给他们说一说是怎么回事!”
    国主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些臣子要是真的那么有本事也就罢了,偏偏大多数都是和稀泥,一推三六九的玩意!
    没错,国主就是在借题发挥。而且她觉得这些考试考出来的,越来越多的是不切实际的书呆子,完全起不到治理万民的作用!这也是这么多年,她坚持着说服别人,要将权利收拢回来的原因。
    安仲扬轻咳一声,从众臣中站了出来,向上首的国主行了一礼,才面对诸位同僚,开始讲述事情发生的始末。
    “昨日一早,就有卫所士兵来报,说狱中的梁妈妈死了。于是我派了仵作去检验,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经过仵作的一番查探,发现死者脖子处有一刀痕,所以初步判断,死者是被凶手一刀致命。与狱中的另外两名狱卒,死因相同。”
    “而在狱卒的死亡处,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并且确定了一块疑似凶手留下的血迹。”
    安仲扬身上肃穆,继续道:“因为梁妈妈在之前的调查中,被发现有白虎国细作的嫌疑,问题就有些严重了。所以我立马向国主禀明了情况,并申请希望用一块络石借助查出凶手。”
    兵部尚书忍不住点点头,说道:“不错,事关敌国细作,必须严加盘查,这是在我皓月国都城,怎能容忍这些敌国的贼子猖狂!”
    安仲扬冲着兵部尚书点头:“就是这样。拿到络石后,我立马派出几队人马,根据络石的反应搜寻凶手。就在昨天下午,我突然接到消息。说其中一队人马,遇到了那个疑似凶手的人,于是立马对他进行抓捕。”
    “可谁知就在这时,都城京兆府的官差突然到场,与凶手激烈对战。最后,那名凶手死了。”
    京兆尹的心里一颤,连忙站出来对国主一礼:“冤枉啊国主!那些京兆府的官差为何会在那里出现,臣真的不知啊!!也许是见到抓捕凶犯,这才上前帮忙,谁知好心办了坏事!”
    京兆尹肝胆俱裂,事关敌国,那弄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叛国罪!
    安将军并没有趁机为城卫所脱罪,只是对着国主深深的一礼,高声道:“臣有罪!”
    京兆尹望着九十度鞠躬的安将军,心里一万句骂人的话奔腾而过,也不敢再多辩解了,学着安仲扬的样子,颤声高喊:“此事的确是京兆府的官差办砸了事,臣也有罪!”
    说完,还恭敬的半跪在地,长揖不起。
    群臣傻眼了,皓月国国主与大臣之间,很少行这样的重礼的,是为了大臣们的颜面,也是皓月国维系平等的一种方式。现在这京兆尹,为了活命,也是不要脸了。
    上首的国主看着京兆尹冷笑一声,这些人,还真是不道危机关头,不知道皇室威严。可事情一旦过去了,就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历史上,这样的事也不少。每当国主以为是自己权利收回的第一步,放放手,随之而来的却是臣子毫不犹豫的回到他原来的阵营。或者他们从来就认为,他们才是天然站在一边的。也或许他们是真的认为皓月国是她们的,不是国主的。
    国主活到这个年纪,已经不再轻易动怒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
    “起来吧,本凰现在不是要把你们怎么样。现在重要的是,要把白虎国安插的钉子拔干净。你们都是皓月国的肱股之臣,朕希望有些人,不要那么蠢,被人利用了还尚不知道!”
    国主最后一句话说的严厉无比,众臣连忙称“是”。
    “国主,虽然是因为京兆府的官差介入,才没有活捉凶手。但是安将军在这件事中,也承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知国主对安将军,打算作何处理啊?”
    吏部尚书在众人的瞩目中,站了出来。四十几岁的吏部尚书,大概是政务的拖累,看起来与保养得当,已年近五十几的国主看起来差不多。
    虽然皓月国立国之初,奉行的是男女平等。但实际上,随着皓月国月之力只体现在女性身上,慢慢的朝堂之上,女性就占了很大的比例。而皓月国历代国主又都是女性,所以到现在皓月国官员女性的比例就更大了。
    月之力对女性的影响,并不仅仅是武力上面的,还有各种身体上的影响。比如,皓月国女性的寿命,就比男性的寿命要高的多。
    而御书房内现在站着的几位高官,除了安仲杨是男性,也就剩下零星三个了。分别是看似不太重要的工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刚刚那个京兆尹了,其他的皆为女性。
    虽然在朝堂之上,男子官员与女子官员之间,并不一定就是势同水火。但实际上,很多时候就是必然的排外。男子官员少,自动的就互为一体,相互扶持。女子官员自然就顺势反击,争锋相对。
    当然,也有一些人,在朝堂上的人缘不论男女都是极佳的,比如国师大人。
    此时,首先站出来为安仲杨说话的,却不是国师,而是兵部尚书。
    倒不是她们私下关系多好,而是安仲杨毕竟是兵部的一员,总还是有些香火情的。
    “国主,吏部尚书此言差矣!那白虎国,在我皓月国内本就虎视眈眈。这次安将军能抓住白虎国的细作尾巴,就已是不易!而且,此贼如何能进入城卫所杀人再离开,还有待查证!”
    兵部尚书的话,慷锵有力,不似一般女子般柔弱。兵部尚书早年,也是上过战场的。为人心细如发,已谋略推演曾今为皓月国立下过大功。
    刑部尚书也站出来了出来:“国主,现在事态尚未明确,此时论断是非是不是为时过早。”
    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向来是共同进退。而兵部尚书的选择,场间的其他人,也并未讶异。
    兵部尚书继续到:“若是其他事,臣也不敢妄言。但这事跟敌国扯上关系,就不得不警惕是不是对方故意下的套。而且白虎国的实力,大家都是知道的。”
    吏部尚书再次站了出来反对:“难道只要牵扯敌国,我们就不去管将军犯错与否吗?难道这种时候,我们不是首先应该剔除掉一些可疑,或者是能力不足的将领吗?”
    兵部尚书看着吏部尚书,神情有些严肃:“大人,你这个指控是很严重的!你是在指控我军方的将领,是否有领兵的能力和资格!甚至是在怀疑她们的忠诚!”
    “够了!”上方的国主一拍桌子,神色颇有些不快。
    “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这是菜市场吗?朕让你们发言了吗?”
    群臣默然,心想国主您不是也一直没阻止吗?国师大人则是在心里冷笑,面上恭敬无比的随众臣朝国主一礼。
    “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安仲杨还没说完呢,你们一个个急什么?”国主大人眼光仍然是那么锐利,众臣不敢直视,只是在心里暗自腹诽,谁也没堵住安将军的嘴啊!
    安仲杨对着众位大臣拱拱手:“根据军方的调查,这件事白虎国确有掺和进来。而在这其中,有很多人有问题,比如城卫所牢狱的看门人,比如京兆府的那个官差头目,再比如城门的一个看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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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