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的大夫,轮番上前诊脉。一个个也不开口说话了,有的撵着胡须喃喃自语,有的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还有些始终拿不准的,把脉半天不动弹。
一个接着一个的,郝然云都有些犯困了。
倒是旁边的郝然祺,紧张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摩挲着。郝然祺心里有些不对劲了,这些个大夫看了以后,一个个的不吭声,眼睛互相看看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终于,六个大夫全都看完了。其中一个老大夫站起身,对郝然祺一拱手:“可容我们几位先互相探讨一下郝然小姐的脉象,得出结论再与你们细说如何?”
郝然祺皱着眉想了想,看郝然云点了点头,也就只好如此了。吩咐小厮为几位大夫招呼茶水,就与郝然云出了客厅。
“这几位大夫好像不太靠谱,小姐,您别担心!这还只是因为在都城附近,来的比较快的一些大夫。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多其他地方医术精湛的大夫,只要耐心等待上一段时间,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心里有些失望的郝然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安慰郝然云。
“祺爷爷,我没事,真的!对我来说能不能继任国师府,都是一样的。这里一样都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再说,以后不用做国师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这不也挺好的吗?”
郝然云豪气干云的安慰郝然祺。郝然祺却眼神诡异的望着郝然云。
郝然云也不敢再乱说了:“祺爷爷,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心里慌!”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还想玩点什么?还想做点什么?”国师生冷的声音,从郝然云的背后传来。
郝然云身体僵硬的转过身,觉得自己到这个世界以后,运气背的不要不要的!
“母亲大人,您怎么现在回来啦?父亲大人,您也来啦!”郝然云一边讨好的扯出一张笑脸跟国师两人打招呼,一边小心的把郝然祺往自己身前拉。
“主母,刚刚那些大夫已经为小姐把过脉了。现在正在里面商议着呢,估计一会就要出来了。”郝然祺机智的站出来解围,虽然他也不喜欢小姐刚刚说的话。但是也不能看着自家孩子被打吧。
“等会再找你算账!”国师斜了郝然云一眼,就先去往客厅了。身后跟着的裴迁,伸手点了点郝然云额头,就跟着国师走了。
郝然云摸摸额头,有些懊恼。
“祺爷爷,您怎么也不告诉我父亲母亲来了!”
“我给你使眼色了呀?你没看见吗?”
“我看见啥了!您就瞪着我看,哪里使眼色了?”
“你没看见我眨眼睛了吗?”
“我。。。”郝然云无语了,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说话不眨眼睛了吗??
郝然云又回头找然七,然七怎么也不出声?周围扫视了一圈,也没见到然七的人影。这个小丫头,又跑哪去了这是?就没有靠谱过!
算了算了,回房吧!逛了大半天,有点累了。郝然云跟郝然祺招呼一声,就往房间去了。
“这些大夫,底细都查过了吗?”国师大人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郝一。
“都查过了,几个人都是都城周边的人。所以上午告示才贴出去,他们下午就来了。其中有几个人,跟其他几个势力有点牵扯。一个是济世堂的辛大夫,她与大皇女府有暗中往来。一个是草堂的夏大夫,她的徒弟,与三皇女府关系匪浅。”
“恩,还有吗?”国师大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问。
“还有两个,一个与宫里面的女官有些关系,还有一个,有些摸不清来路,但是时通过二皇女府的渠道,送到府里来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旁的裴迁,面露忧色:“这些人,都只是想知道云儿的情况还是想要做什么手脚?”
郝然舟不屑的冷哼:“云儿身上,这些人是不敢直接做什么手脚。应该就是想确认一下云儿是否真的失去了月之力。等确认了这件事,就是筹谋国师府继承人的人选这件事了。”
“哎,现下也是多事之秋啊。从旁支里选人这件事,你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也乘机看看,这国师府都还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恩,我现在也就希望云儿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趁此机会,云儿也可以远离都城这个漩涡。”
“一切都铺垫好了,希望能如愿吧!”国师的眼睛里有些沉重,这么多年,郝然一脉为皓月国做的已经够多了,以后这国师府就交给那些想要的人吧!
裴迁叹息一声,在没有嫁到国师府之前,他只知道国师府位享的尊荣。到国师府之后,才明白这尊荣的国师府,周围又暗藏多少危机。
裴迁拉过国师的手,握在手中。郝然舟轻咳一声,却也没有放开手,只是威严的眼睛在周围扫了扫。路过的仆役,纷纷低下头或是假装自己忙着做事。
这样的场景,府内的人早就见多了,也没有谁不长眼的上去打搅。就这样,两人穿过花园,到了客厅门外才放开手。
在门口看守的小厮连忙上前行礼。“主母、主君,几位大夫任然在里面商议着呢。”
“恩,不要出声,我上去听听看。”
“是。”
屋内的几位大夫正围坐着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印证。
“辛大夫,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啊?现在郝然小姐的脉象明显是毫无任何月之力存在的痕迹啊?”
“按理说不应该啊!就算是有所损伤,这月之力又不是什么血脉,说流走就流走了!怎么一丝踪迹也无呢?”
“是啊!当真是奇怪的很。不知道诸位可有什么治疗方法呢?说出来我等好一起参详一下,毕竟事关重大啊!万一有个差池,谁都担待不起啊。”
“恩,说的极是,不如你先说一下你的治疗方案?”
“我?这事太棘手了,我还是头回遇到,实在没有什么敢做的方案啊。不知高兄可有良策啊?”
“额,我觉得,是不是能用毒刺激一下她体内可能潜伏的月之力呢?”
“用毒这是不是太危险了,若是有个好歹,谁来承担啊?”
门口听到这些大夫你一句我一句的,国师大人脸上阴沉了下来。用力的一推门,也不管惊了的一堂大夫,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坐在上首位置,阴晴不定的看着底下的大夫。
“谁说要用毒刺激的,给我站出来!”
几个大夫都不吭声了。那位提出建议的也安静了,私下里说说是一回事,当着人家父母说用毒,又没有把握,这不是找骂吗?
“怎么?都哑巴了?刚刚不是说的很起劲吗?”跟着进来的裴迁,也有些恼怒。一个个无良的大夫,想给好好的孩子用毒?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些私底下爱用些偏门野方。但若是还没确定的东西,敢用在我女儿身上,我就让你全家都用上!”国师的话说的寒气森森。
底下的大夫们一个哆嗦,这国师说话可不是开玩笑。
“你们若是自信能治好我女儿,我欢迎你们留下来,我国师府必然以礼待人!事后也必有重赏!但若是谁,打着在我女儿身上试药这样的注意,我劝你们趁早滚!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说完,国师一甩衣袖,就和同样一脸怒气的裴迁离开了。
堂上的几个大夫面面相觑,最初兴奋着说想用毒的那个,一脸惨白,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其他几个人,也或多或少的心有余悸,擦擦额头的细汗,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人了。
现在走也就是丢人一些,晚点要是治不好郝然云恐怕就丢命了!最主要其实还是,没有谁敢说自己能治好,现在连到底是怎么造成这样结果的都不太清楚。
入夜,街上已经安静了下来。今晚的月亮都黯淡无光。黑漆漆的夜晚,一切见不得人的活动就开始了。。
此时的国师府,万籁俱静。四下除了巡逻的守卫,下人全部都歇下了。国师大人此时正在花园内,借着微弱的月光,与一个人在谈话。
“怎么是你来?你师傅呢?”国师大人语气有些不善。
而一旁站着的,正是白日里那个赤脚大夫。此时憨厚的冲国师笑笑:“您放心吧!师傅不便来此,都与我交代好了!”
国师脸上仍是有些不满:“你白日里那么招摇也是你师傅交待你的?”
赤脚大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时没忍住。”
国师无语了:“行了,已经给你安排好地方了,你去吧!”
老管家郝然祺站在一旁,微笑的迎了上去。
济世堂附近在一座宅院,白天的辛大夫,正在接待一个贵客,堂中没有一个仆役。虽然是夏天,这位客人还是穿着黑色的长袍,从头到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怎么样了?郝然云是的确失去了月之力吗?”黑衣人沙哑着声音问。
“是的,她的经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月之力流动的痕迹。虽然还不确定具体的原因,但想来,是在与安澜月的打斗过程中,被打击到的脑袋中,产生了什么问题。我初步判断,她的月之力应该是因此散落在了身体里,然后慢慢的流失掉了。”
“有恢复的可能吗?”
“估计不会。月之力是我皓月国女子从出生,就独有的。就算她日后体内的暗伤好了,失去的月之力也无法弥补回来,毕竟月之力又不是修炼出来的。”
“与你同去的几个大夫呢?他们是怎么判断的?”
“为郝然云诊脉后,我们再客厅内一起讨论了良久,大家都有些束手无策。就是其中有一个赤脚大夫,还信口开河说要用毒药刺激。被在门外的国师听了个正着,然后国师发了好大一通火,我们就都走了。”
“哦?一个赤脚大夫?他是自己去揭的榜吗?”
“是的,据他说是想见识见识。我观他行事,不像是个正经的大夫。估计是什么游医。来看热闹来了。”
“那就不管他了,另外几个人呢?”
“剩下的几个人,两个是城中药铺的大夫。对了,草堂的夏大夫也去了。另外还有一个,就有些摸不清来路了,看他样子行事,有些像宫中的御医。”
“御医?还有你不认识的御医?”
“也可能是与哪个御医的弟子或者旁支子侄。”
“恩,我知道。你最近就安分一点吧,国师府也不用去了,有事我会找你的。”
“是。”等辛大夫躬身回话直起身,厅堂里已经没有人了。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三皇女府管家的外宅里,二皇女府幕僚的家里,还有皇宫内。。喜欢若世请大家收藏:(663d.com)若世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