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从一进门的时候艾伯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玄关门口属于浅上腾乃的平底皮鞋并没有摆放好,这不是她以往的习惯。浅上藤乃穿着的家居服也很奇怪,艾伯特确实在浅上腾乃刚住进来的第二天给她买过几件衣物和日常用品,但是迄今为止她从来都只会穿自己那件酷似修女服的学生连衣裙,完全没有穿过他买下的那几件衣服。
在艾伯特回来之前浅上腾乃洗过一次澡,尽管她怕是很用心的擦拭过自己,也吹干了长发,但她忘记了自家的沐浴液是带有气味的那种。
最后,她恐怕是和什么人打斗过,而且受伤了。可能浅上腾乃自己觉得这一点掩饰的非常好,毕竟她处理掉了所有用过的药品,还在屋子里撒了空气清新剂,唯一超出她预料的只有一点,艾伯特是个魔术师,而且是专攻负向领域的魔术师,【触觉】与【光感】两个魔术让他变得对光影的变化无比敏锐,浅上藤乃背后曲线的改变导致的光影角度变化,艾伯特一瞬间就察觉到了。
“你没有痛觉?”
艾伯特一开口就说出了浅上藤乃最大的秘密,这让她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
“不是的…我…我只是…”
浅上藤乃慌张的解释着,但从未设想过的画面,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你背后有伤,而我刚才站在你身后的时候故意碰到了你的伤口,而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
艾伯特的话让浅上藤乃彻底沉默了,慢慢垂下头,她的身躯渐渐开始轻微的颤抖。
“…你是要…赶我走吗?”
浅上腾乃轻声的询问,在她看来被人知道了自己这如同怪物一样的身体,是肯定要被从家里赶出去了。
然而,接下来从艾伯特口中传来的言语却让她难以置信。
“脱掉上衣,趴在沙发上。”
浅上藤乃的身躯狠狠一个颤抖,低着头的她看不见艾伯特的表情,她只能看见自己眼前的地面开始变得模糊。慢慢的她解开了腰后围裙的绳结,双手握住衣摆缓缓脱掉,轻轻踢掉脚上拖鞋,双手紧紧握在心口,按照艾伯特吩咐趴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脸庞贴在柔软的靠垫上。
‘原来…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啊。’
眼神中翻涌起委屈和失望,相互撕咬膨胀,在艾伯特看不见的地方,浅上藤乃的双眼闪烁起虹光,取代了她原本鲜红的眼眸。
“……”
看着浅上藤乃背后乱七八糟的包扎艾伯特有些犹豫,这是个试探浅上腾乃的机会,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抓住这次机会,毕竟对方究竟是如何无视他的魔术至今为止依旧是个信息‘黑匣子’。
但很快艾伯特就做出了决定,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启动少部分魔术回路,然后这些魔力透过术式形成功效微弱的治愈魔术。艾伯特轻轻扯开浅上腾乃自己包扎的不成样子的药棉,指尖很小心的触及伤口,让治愈魔术流进伤口,而艾伯特则细心感知着浅上腾乃的变化。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送进浅上藤乃体内的魔术没有受到任何干涉,但是除此之外,艾伯特的控制力无法精准控制形成治愈魔术的魔力却被某种抓不住的东西吸走了。换句话来说,浅上藤乃自己都不知道的这件‘礼装’似乎能够吸收会影响到她的魔力,而从之前精神暗示魔术无效的状况来看,似乎就算是魔术也能都一定程度上遭到‘礼装’的分解吸收,不过这一点仅仅只是猜测,还不能够确认。
‘这玩意远比我想象的还要高级啊。’
搞清楚了部分机制的艾伯特停止了试验的行为,转而启动大部分魔术回路行使治愈魔术,以此治疗浅上藤乃的伤口。虽然斯塔家对于治愈魔术并非拿手,但这种并未伤到骨头的皮外伤,艾伯特还是能够解决的。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治疗好浅上腾乃的伤势,只是缓解的差不多了以后,便停下了魔术,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是魔术师,更不知道魔术的存在,要是彻底给她治好了那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接下来,艾伯特拿出医药箱开始重新给浅上藤乃包扎伤口,只不过那几道刀伤让艾伯特皱起眉头,对方牵扯进的事件似乎比他预计的要麻烦很多。
“……”
如同鸵鸟般将自己藏起来的浅上藤乃隐隐感觉到了不对,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似乎和她学习到的知识对不上,她很小心的回过头看向正在摆弄她身体的艾伯特。
“你、你在……给我包扎伤口?”
眼角通红的浅上藤乃呆愣的眨了眨眼。
“嗯?”艾伯特很疑惑为什么浅上腾乃会问出如此脑血栓的问题。“当然,我真不知道你明很清楚自己有无痛症,哪来的自信能给自己处理好伤口,理所当然的是我来处理啊,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
“不~不是…我还以为…以为是你…想、想…”
浅上藤乃的语气磕磕碰碰,脸颊也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
“想?想怎么样?”
艾伯特看着浅上藤乃脸上奇怪的表情不明所以,但他很快就根据浅上藤乃的表现和眼下的状况推测出她想说的究竟什么。
“呵~”艾伯特白了一眼脸颊愈加红润诱人的浅上藤乃,紧接着居高临下直视她的双眼。“拜托,我才十一岁好吗?你不觉得你脑袋里的那些想法对我来说负担有些太重了吗?”
“呜~”
浅上腾乃的脸瞬间爆红,抓住旁边的靠垫紧紧压住自己的脸,看样子是打算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鸵鸟,只剩下微弱的‘呜呜’声不时地被艾伯特听见。
当然,如果这个过程中没有赛克在他脑袋里叫嚣着‘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茬!再给一次机会,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那就更好了。
在只有浅上藤乃一个觉得尴尬无比的晚餐结束后,艾伯特问起了她背后的刀伤是怎么来的;“你是说,你出门找人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被那个人用匕首砍伤了吗?”
“嗯。”
在厨房将洗刷干净的碗筷收回柜子里的浅上藤乃顿了顿。她并没有将完整的过程全部告诉艾伯特,比如她去寻找的是那天没能杀死的某个人,又比如那个女人似乎有着不属于常人的力量。
浅上藤乃用指腹轻轻触及眼睑。而她自己似乎也有着和那个女人相似的地方,所以才会只有背后的刀伤,不然她恐怕早就被那个女人杀死了,这样的情况让她不由得升起自己和那个女人是同类的想法。
‘不对,不对!我是人,不是怪物,绝对不可能会是怪物。’
惊醒过来的她猛然甩开手指,不断的暗示着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瞳中闪烁片刻后,便又消失不见的虹光。
“这样啊…”
艾伯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厨房中浅上藤乃的异样,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借着为浅上藤乃治疗的过程中,他已经摸清了埋在对方体内神秘‘礼装’的部分机制,并且很肯定其中含有某种保护她的机制存在,然而根据浅上藤乃背后的刀伤以及她刚才告诉他的事情,可以做出一个很简单的推论——袭击者拥有足以突破‘礼装’保护机制的力量。
但这个推论却又和浅上藤乃遭遇的案件没办法相互衔接。
虽然浅上藤乃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哪怕一个字,但仅凭新闻上给出些许信息,就足以让艾伯特推测出事情的大概面貌,恐怕是一群小混混想对浅上藤乃用强,结果却被她反杀成功,只不过有几个渣滓却逃了出来,所以因为无痛症导致精神上有点小毛病的浅上藤乃一直都在寻找那几个人,想要掩盖自己的污点。
这其中的细节不是艾伯特所能知道的,但不管细节如何,艾伯特都不觉得几个小混混会拥有足以突破浅上藤乃体内‘礼装’保护机制的力量,若是他们真的有这份力量的话,那么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会在那晚的雨夜中遇到浅上藤乃了。
“所以…这个袭击者又是怎么回事呢?”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艾伯特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有袭击者和那些藏起来的小混混并不是一伙的,但如果两者真的毫无联系的话,那么袭击者的目的又是什么?
很显然,艾伯特缺少了某些关键的信息,所以现有的推测根本没办法相互咬合。
‘唉~当初怎么就把这么大的麻烦带回来了呢?’
艾伯特瞥了一眼捧着一本书假装阅读,却不时用局促不安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浅上藤乃,当初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的时候,艾伯特就已经知道她牵扯着一个麻烦,只不过他没想到对方牵扯出的麻烦远比他预估的还要棘手。
但话虽如此,现在的艾伯特却没有放弃浅上藤乃的意思,毕竟他对浅上藤乃体内那件神秘的‘礼装’很感兴趣,再加上人偶的问题已有定论,他觉得自己接下来完全有时间慢慢解决她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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