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胖道士的反击

    “老朋友,又见面了啊!虽然这次不是你的本体,但还是确确实实的勾起了我,些许很不愉快的回忆啊……”
    看着近在眼前刀刃,感受着其带来的跗骨寒意,小声嘟囔着的胖道士,除了一脸的兴奋之色外,那一双眯缝的眼睛中,更是散发出了一股灼热的光芒。
    ‘轰!’
    一声巨响,撼天动地,劲风混合着泥土、草屑、黑气和先前的冰晶,以胖道士所在之处为中心,以一种圆环状向着四周扩散了开来。
    圆环所经之处,必是草拔树倒。
    直至离胖道士约有三十米左右的地方,这破坏光圈一般的冲击波,才算是逐渐的收敛了下来。
    待耳中的蜂鸣声渐渐消失,保持劈斩状的黑衣老者,隔着漫天尘土,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胖子?死胖子……不会这样就给挂掉了吧,那还真是不堪一击啊!”
    “哼!睁大你的鸟眼看清楚!这种低级招式,怎么可能伤害到贫道?要是换成那冥王手中的冥王刀,也许还有些威力。但,就你这二半吊子的道行,哼、哼,还真能白日做梦,贫道这些吃饭的家伙们都快被你给笑掉完了!”
    不远处,胖道士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动空气,传播而来。
    傍晚的阳光,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待飞扬的灰尘逐渐落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眯眼细看的黑衣老者,不但没看见想象中那如同被一刀两瓣的肉丸般的限制级画面,反倒是被这胖道士的举动着实给吓了一跳。
    只见那胖道士一脸轻松,两眼平视前方紧盯着自己。而那举过头顶的双手,则是一个标准的空手入白刃的姿势,只不过合着那圆滾的体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十分的滑稽。
    下意识再瞧向胖道士手部的黑衣老者,却着实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间眼前的那双胖手,竟然不是实质性的,接触到自己这柄巨刀的,而是凭借着,手掌上所散发出的,一层稀薄的金黄色的真气,便硬是阻止了自己这柄‘绝世神兵’的运动轨迹。
    而更令黑衣老者感到震惊的是,在如此强度的对抗下,这胖道士所发出真气的部位,竟然只是那双胖手之上,至于他身上的其他部位则是毫无施展道法的迹象。
    对于这一斩的威力,黑衣老者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虽说还不能开天辟地、弑神杀佛,但劈斩那些玄铁冥石,低阶的神仙法器,哪一个还不是手到擒来、游刃有余!
    即便是在千年之前,那头不长眼前来此地寻衅滋事的三流妖魔,还不是在这一击之下,连法宝带妖身的,瞬间化作了两半!
    所以,眼见着这毫不起眼的胖道士,竟然就这般轻松接下的黑衣老者,心中不由的掀起了滔天巨浪。
    若是仅凭借肉身之力,硬悍巨刀,黑衣老者倒也不奇怪了,毕竟这世上有很多天材地宝,可以强健筋骨,也有很多的修炼法门,可以做到刀枪不入。
    但是!要想只借手掌所凝结的真气,来化解这惊天一击,黑衣老者扪心自问,自己目前还是很难做到的。
    要知道真气、内力以及种种内在的功法的修炼,若不肯下功夫花时间,定不会有所大成,但是如果只会埋头苦修,其结果往往也是不尽人意的。
    天赋决定了十之八九,而剩下的占比往往还要被‘运气’瓜分大半。
    纵使你千百日参禅作法,也不及他人一日顿悟天地、神游虚空。
    况且这种由内力所积攒的修为,通常还不如人家外力修为好用。而那些勤学苦修心法数十年者,却被一个修炼外力几年有余的人打的是满地找牙的事例,更是比比皆是。
    以至于现在所有修身之人往往都只注重于外力的修行,而内力心法的修炼,却成了只是辅助外力修炼的一种衬托。
    更可悲的是,那些顶级心法,仙级真气决等,都已开始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外在可以取巧,可是内在呢?只有通过自己勤学苦练,再加上与生俱来的天赋异禀,才能立足于这乱世纷飞之中。
    虽说也有极少数的仙神妖魔,也能借助于他人力量或是外在帮助,在短时间内提高自身的内在修为,但这样岂不正应验揠苗助长、饮鸩止渴的可笑举动?
    借此之法,所炼就的真气,或根基不稳,或内含杂质。被提高者虽能短时间内,傲世同龄之辈,但对于以后的再次进阶,却埋下了严重的隐患。
    “若你这是真的‘冥王刀’或许我还会有所重视。可惜啊,这刀只不过是一柄徒有外表、毫无实质的‘玩具’罢了!这种东西骗骗小孩还行,尔等还敢拿来糊弄贫道!‘冥王斩’?笑话!给我破!”
    话音刚落,胖道士双手处的金光忽然凝练起来。而金光旁边的冤魂,顿时如那积雪遇到七月艳阳般,纷纷哀号着消散融解而去。
    随着金色光芒大盛,原本剔透中略带青蓝的冰刀,渐渐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黄。
    与此同时‘咔咔碰碰’的碎裂声此起彼伏,一条条细微的裂痕自胖道士所持的刀刃处扩散开来,而且随着蔓延的速度的加快,裂痕的深度也在逐步加深。
    直到裂痕到达黑衣老者手臂处时,整个刀身却已碎裂的不成样子了,若不是有那层淡淡的金黄维持,这把传说中的‘冥王刀—冰雕版’应该是早已变成了一地碎冰。
    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半张着嘴巴的黑衣老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对方这副模样,胖道士继续道:“一季的杂草怎么能懂千年古树的磅礴,带上你所有的坐井观天般的自信与愚昧,碎吧!”
    看到那胖道士的一脸贼笑,黑衣老者暗呼糟糕,立马想抽回双手的他,却发现为时已晚。
    此时,那好似一把大钳子的金色真气,早已是皆数包裹住了他的双手、双臂,任凭他如何用力却也无法移动半分。
    就在这黑衣老者费尽心机想取出双手之际,对面的胖道士倒是先有了动作。
    只见他缓缓放下双手,又是摆出一副负手挺腹的模样,一脸温和的看着眼前如热锅上的蚂蚁的黑衣老者戏谑道:“放心,放心,贫道我最为尊老爱幼了,从来都不会做出那些欺负老人家的事情,什么?你不相信,怎么会呢?像我这样憨厚老实的修道人士,怎么会没妖怪相信呢?罢了,罢了,放了你好了,看给你急的!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急死了我可不偿命啊!”
    说罢,胖道士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一动,漫天的金色光芒霎时间便融入了一块块碎裂的冰块之中,不仅如此,黑衣老者惊讶的发现,自己这双手、双臂之上,竟也渐渐泛起了丝丝金色。
    虽然目前还感觉不出有何异样,但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却还是弥散在了黑衣老者的心头。“你、你……”
    “淡定,贫道只不过看这冰坨子太碍眼,想帮你清理清理而已。”
    ‘嘭!’一声轻响声中,胖道士头顶的冰块瞬间化为了粉末,紧接着就是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一时间冰块碎裂的乒乓之声不绝于耳。
    看着那沿着胖道士的金色真气蔓延的方向一路爆裂的冰块,一脸惨白的黑衣老者,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自己的双臂被撕扯上天、血肉横飞的景象。
    虽说失去的手臂可以通过法术得以修复、再生,但那份疼痛却是真是存在的,对修为的折耗也是不容小觑的。
    ‘啪!’
    倒数第二块冰块在黑衣老者面前爆碎,整块的冰晶化作无数透亮的细沙,纷纷扬扬,或下落,或飘飞,而更多的则是落在了黑衣老者那漆黑如墨的道袍之上。
    剩下的,便是这包裹着自己双臂的冰块了,虽然也尝试过将其与自身分离开来,但怎奈何原本轻松便能脱离的冰块,此时却像是长在了自己手臂上一般,无论黑衣老者如何努力,这坨狗皮膏药般的冰块,就是无法成功甩掉。
    不仅如此,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还算有些能耐的黑衣老者,当然也不会束手就擒,只可惜,无论是使出道法真火,亦或是开山之力,面前的这副冰制‘枷锁’,却依旧是纹丝不动。
    ‘啪!’
    细碎的冰晶,在昏黄的夕阳中,反射出了五彩的光芒,仿佛是一颗颗钻石般,如梦如幻。
    冰块已经破碎,胖道士那金色的道法也随之散去,可想象中的刺痛,却未有沿着神经脉络一路传递到大脑之中。
    ‘这……不会是这胖子手下留情了吧……还是说,他其实本来也就是在糊弄人而已……难不成,是我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这胖道士的障眼法,落入了幻境……’
    看着自己那双完好无损的手臂,黑衣老者表情怪异。
    “咳咳咳,虽说贫道游历过大江南北,恋这癖、恋那癖的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但唯独你这迷恋自己双臂的,还真算得上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见!不过呢,对于你的这种无伤大雅、无碍他人的个人爱好,贫道既无权过问、也无权指责……”左右晃了晃脑袋,舒展了一下筋骨的胖道士,莞尔一笑,“好了,既然你的双臂无恙,那你看……我们继续可好?虽说那种一来一回的回合制武戏不甚精彩,可睚眦必报的贫道,还是很期待与你交换一下这攻防状态的!”
    话音未落,两张纸符突兀的从怀中飞出,如长了眼睛一般准确的悬停在了,那胖道士半曲双臂前端的,虚拖着的双手之上。
    随后,原本平直的符纸,瞬间变为了那如同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水面般,不住扭曲着、波动着的样子。
    “火起!”简单的指令,干净利落。
    毫无征兆,纸符周围瞬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可是透过那明亮的火焰看去,火焰中心的符咒却没有丝毫变化。
    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稍显错愕的老者,胖道士一脸的阴险,“来吧,替我向阎王小儿问个好!吃我一记‘超级宇宙无敌灭神火焰击’!”
    暗暗使力,水桶粗细的火柱自左手处激射而起,冲击长空,随后便消失在了那无边的天际。
    紧接着,胖道士左手轻轻向前一送,那颗足足比最初膨胀了三倍的烈火,包裹着符咒,飘飘悠悠的飞向了对面的黑衣老者。
    原本见这忽然变大的火焰,黑衣老者是心中一凛,紧绷起神经准备硬抗下这一攻击。
    可谁曾想,胖道士这火球出手后的速度,却比那不但是喝了几两白酒,还跛了脚的九旬老人的‘走路’速度,还要慢上几分。
    眼见着这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一击,黑衣老者是思绪轮转。
    是以身试‘法’,试试这胖道士的深浅,还是躲避攻击,静观其后续会有什么动作。
    硬接这个看似外强中干的火球的话,若是这扮猪吃老虎的陷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要是在自己躲避的时候再被这胖道士给阴到,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更加厉害的法术禁制,在前面等着自己。
    随着火球的逐渐逼近,黑衣老者内心挣扎也愈加激烈。终于,就在这火球即将接触到那漆黑的道袍之时,主意总算是被拿定了下来。
    轻轻一跳,便已离地数米之高,双手一展,身形宛如大鹏展翅。随即引力好像对其失去了作用般,升至最高处的黑衣老者并没有马上落下,而是如同落叶般,合着山间的微风,在空中飘来荡去。
    直到那慢如蜗牛的火球整个飞过,黑衣老者才收起手臂缓缓落下,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那面色铁青、眉头紧皱的胖道士。
    “嗷唠~~~”
    就在与这胖道士四目相对之际,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怪叫,令黑衣老者心中大惊,一面戒备着对面可能使出的无耻偷袭,一面飞速转头匆匆一瞥的他,却看见了一副令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原来,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被胖道士摔晕了的貔貅。
    要说这貔貅,也还真是倒霉催的,刚刚恢复了意识的它,摇头晃脑挣扎爬起的同时,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胖道士气息所在的方向,想确认一下在它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老大有没有把那个可恶的鬼怪收拾掉。
    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面前却多了一个,比自己还大了一圈的火球,正缓缓向着自己飞来。
    见状,顿时乱了阵脚的貔貅,努力扑腾了几下,想从自己摔出的小坑中爬出,只是此时的它四肢好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一种酸软无力感,自周身蔓延到了心底。
    看着逐渐变大的火球,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的貔貅,一声怪叫,两眼一翻,竟然在火球还没有触碰到他时,便已是晕过去了。
    “废物、没用的废物!你说说贫道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到底是为了什么!吃贫道的、喝贫道的,到头来还要贫道帮你擦屁股!你说说贫道我当时怎么就瞎了眼,把你给抱回家了呢?”
    眼见着貔貅这般怂样,胖道士咬牙切齿低声咒骂。
    而那黑衣老者,这回倒是出奇的安静,并没有借机挤兑胖道士。
    一双通红的眼睛紧盯着,对方手里的另一个火球,而支棱而起的双耳则是留意身后,想凭借着那貔貅中招时的动静,来推测一下,这个攻击的威力。
    反正又不是自己中招,就算这火球的威力,真如那胖道士所取的名字般惊天地、泣鬼神,炸的那貔貅是支离破碎、血肉横飞,那也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反倒是借此可以创造出一个绝佳的反击时机。
    可就在这老者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叮咛咣啷’一通乱响之际。‘噗’,一声轻响,清晰但也迷幻。
    ‘这、这不可能!’对于耳中接收到的‘反馈’,黑衣老者颇为惊讶,‘看那火焰的外形,应该不只是这点威力啊!难道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不行,我必须再回头确定一下。’
    就在老者准备回头确认之时,面前的胖道士却忽然开口说道:“喂、喂、喂!老不死的,咱这打着架呢,你丫的能不能严肃一点啊!”
    “啊?”黑衣老者一脸的茫然,‘我这还啥都没做呢,咋就不严肃了?’
    紧盯着对方的表情,伸手捂住了口鼻的胖道士,声音略显沉闷,“咱这可是在正儿八经的比武切磋呢,你冷不丁的放个臭屁,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想借此熏死贫道?”
    “哇呀呀,你个死胖子还真是气煞了老朽!”
    闻言,伸手直指胖道士的黑衣老者,显然是动了肝火。
    “明明是你自己的攻击雨点大雷声小,偏偏却要怪到老朽身上,虽说你脸大如斗、皮厚异常,但也不能因此就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哼,雨点大雷声小,好你个老不死的,居然胆敢侮辱我的‘超级无敌宇宙灭神火焰击’!有本事你他丫的站着别动!”
    话不投机半句多,胖道士也不再多说,小声嘟囔了几句后,只见那右手上的火焰瞬间便加快了燃烧的速度,随之由先前的火红色逐渐变成了暗红色,与此同时,火焰中的纸符也随着火焰的燃烧化为了灰烬。
    紧盯着对面之人,眯起小眼、垂下左臂的胖道士,冷笑连连。
    下一刻,暗红色的火球随着右手的猛挥,瞬间便脱手而出,飞向了那一脸戒备的黑衣老者。
    虽说此次攻击的速度,比起先前的那个,着实是快了不少,可在那黑衣老者看来,也只不过是蜗牛与乌龟的速度差别罢了。只要是自己想躲,那至少有着九点九成的把握,能在这华而不实的火球即将触碰之时,凭借着自身那玄妙的身法,轻松躲避。
    只不过,随着火球的逐步接近,一股不安的焦躁,却开始在黑衣老者心中弥漫起来,‘不对,这胖子露奸笑,其中必有诈!早躲避、早反击!免得夜长梦多,自讨苦吃!’
    想到这,脊梁骨上是一阵恶寒的黑衣老者,便不再犹豫,调整好气息,准备提前躲避眼前的这颗火球。
    可就在黑衣老者准备停当、将要发功之时,背后突然传来的强力撞击,却瞬间打断了他的调息,打乱了他的阵脚。
    就好似被,狂奔中的野牛撞到一般,黑衣老者的身子,顺势飞速迎向了面前的火球。
    也无暇顾及身后到底是谁在偷袭,瞬间冷静下来的老者,心念电闪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式。
    ‘前有火球,后有偷袭,左右两边,恐有埋伏。那唯有天空,方才自在。若是这死胖子真有能力御空的话,那第一击老朽断然不会躲避的如此轻易……’
    心意已定,强行提起一口真气的黑衣老者,顿时稳住了身形,右脚轻轻一点的他,瞬间便冲向了空中。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阴沟里翻了船,防止被那胖道士扮猪吃虎,拿出了一半实力的黑衣老者,只是瞬息,便已离地十几米有余。
    而其剩下的一半实力,则是全都集中在了面前那一脸自信的胖道士,以及身体四周可能出现的突袭之上。
    可还未等黑衣老者这一冲之力皆数消失,其头顶上的那片天空,却忽然暗淡了下来。
    抬头望去,却见一只雪白的肉爪,正自上而下的拍砸了下来。
    除了肉爪中心那六块粉红色的肉垫以外,整一只巨爪,都是由一层密集的白毛所覆盖,锋利的指甲,在那片白毛里若隐若现。
    ‘嘭!’
    肉爪接触肉身。
    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大力,甚至也没感觉到丝毫的痛楚,但这飞升半空的身子,却还是因此被打落回了原地。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黑衣老者,看着近在咫尺的火球,怎能束手就擒,顿时再次爆发出了全部实力,就要躲避。
    可谁曾想,上一瞬还做着乌龟运动的火球,下一刻却几乎达到了光速。
    在黑衣老者惊惧的目光中,瞬间便已经贴上了他那即将消失的身影。
    ‘咚!’
    振聋发聩的声音,以黑衣老者为圆心,霎时,便传向了森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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