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砰的一声,天空瞬间火花四溅,张艺就像狠狠的撞在一块带着滚动电流的透明玻璃上,身体猛然反弹,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从空中砸了下来,他踉跄中落地,在退后了几十步后蹲着身子,右手撑地才缓缓稳住身体。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如同海啸一样的笑声,但是随即当大家看清楚是一个穿着风格极为怪异的青年时赶忙闭上了嘴,因为从他的穿着来看,他也是杀马特家族,说不定还是贵族,不能因为自己贪图口头之乐而给自己惹来麻烦,随即四处溃散,街道中央瞬间只剩下两拨即将斗舞的杀马特家族和一只还再翻滚的高跟鞋。
自古以来,凡是英雄侠客比武的场景总是会有很多围观的吃瓜群众,因为那样才会有人鼓掌叫好,这样胜利的那一方才会找到装逼的快感,如果人全部都跑光了,自己哪怕是大赢特赢也是默默无闻的,不但没有人叫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且这场或许载入史册的比斗都没有人传播,也就对自己名声不会带来任何好处,那这样的比斗还有什么意义,不是纯粹浪费体力么。
想到这里两拨杀马特家族都没有了比斗的兴致,他们暂时联盟把仇恨的目光投向还半蹲在地上新人杀马特张艺,不教训一下就对不起今天花钱雇的托。
于是两拨人齐刷刷的走到张艺面前,张艺看到一双双脚站在自己的眼前,又听见街道两旁此起彼伏的关门声,侧过脸朝两边望去,发现街道上的人们似乎预料到了情况不对都纷纷都躲进屋子里,然后在门缝,在窗户,在墙角,甚至在簸箕下面探头探脑的伸出半个脑袋注视着街上的一切。
喧嚣的街道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张艺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拱手笑道:“各位,在下初来炸到,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往各位海涵。”
“初来炸到这不用说,大家都长眼睛看着呢,竟然不知道黄城在戒严,不准任何人,哪怕是皇亲国戚使用任何法力,怕影响黄城内的和谐,你小子是自发出告示后第一个使用法力的,不用我来收拾你,你就等死吧,巡逻的禁军已经知晓了,马上就到。”
张艺心中一惊,不禁暗暗叫苦,那个叫红衣从来没有把这个地方的规则说给他听,哪怕是这条致命的,这分明活生生的把他推向火坑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吧!张艺转身欲走,但是却被这些杀马特拦住了去路,一个头发遮住了半边眼睛身穿紧身皮裤的杀马特用尖细的声音骂道:“臭小子,往哪儿跑呢,你跑了让我们这些见证者去死吗?”
张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老百姓纷纷躲起来,原来是怕同罪。
手碰到了口袋,感受到了硬邦邦的物体,张艺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块通行证的腰牌,而且还是葬爱爱家族的,不知道在危险时刻还有没有用,于是他掏出腰牌在这群杀马特前面晃了一晃说道:“各位兄弟,我是葬爱爱家族的,初来炸到,还没有找到组织,各位通融通融一下放我离去。”
“啊,葬爱爱家族,你说的是我们当今朝廷的贵族葬爱爱家族”一个小个子杀马特向前跨出几步从张艺手中接过了腰牌仔细观察,久久之后眼睛肿冒出一抹金光,他兴奋的尖叫道:“是葬爱爱家族,你们看”说完他把腰牌传给了下一位杀马特。
“你是我的偶像啊!我们所有的家族都以你们葬爱爱家族为荣呢,不过,可能你不知道,现在负责城里禁军的是林将军,他可是和黄王一起打天下的结拜兄弟,但他却和你们宫里那位娘娘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这次你被林将军抓到了把柄,肯定难逃一死,你还是赶快跑吧!”
“不行”一个上了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头发青绿的杀马特站了出来,张艺有些愕然,原来杀马特家族中还有这么大年纪的族人,不过再想想也觉得正常,毕竟哪个时代都有杀马特,只是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存在罢了。
“他走了,我们就得死,这个属于见案不报,被视为同党同谋,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话音刚落,地面上的沙粒开始颤抖,听声音便能感觉到有一大队人马朝这个方向奔跑而来。
“砰,砰砰,砰,砰砰... ...。”
小个子急了,他把腰牌递还给张艺高声嚷道:“族人们,兄弟们,我们这些家族为什么在这个地界上能受到如此的礼遇,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随处可跳让人酣畅淋漓大喊痛快的舞台,这一切都亏了葬爱爱家族首领贵妃娘娘在宫中给我们争取,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一切,如果没有葬爱爱家族我么只能生活在阳世间被人嘲弄为杀马特的阴暗角落,为此,我们难道还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团结吗?所以我提议,我们今天便以我们的血肉之躯来阻挡那个林谢的铁蹄,保住葬爱爱家族就是保护我们的今天的地位,大家同意否?”
年纪虽小,话语却很有煽动性,这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小个子舞技不凡,说话有一定的说服力。就在他话音刚落,两个家族瞬间连为一体,他们伸出兰花指齐声高呼:“保护葬爱爱家族就是保护我们的地位,保护葬爱爱家族就是保护我们来之不易的舞台。”
呼声落下,在巷口的拐角已经出现了手持各种兵器穿着甲胄的士兵在林谢的带领下汹涌而来。
几十个杀马特瞬间往前一站,那个矮个子急的向张艺踢了一脚说道:“你赶快跑啊,往王宫方向那里跑,你凭着这个通行证可以进入王宫,一旦进入王宫就可以保你小命,那时候你就安全了。”说完用力的推了张艺一把。
张艺从恍惚中醒了过来,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当看到大队铁骑已经到达,他也只好踉跄的抬起脚向前奔跑。
穿着奇怪手无缚鸡之力的杀马特家族们在这一刻似乎化身为铜墙铁壁,他们手挽着手组成了五道人墙把街道拦的没有任何缝隙,滴水不漏,他们知道这群武士只会用阳世间最暴力的方式来解决他们,而不是违反禁令腾空而起,所以在全部杀掉他们之前,那个葬爱爱家族的舞士应该能跑掉吧!
站在最前面中间的是那个上了年纪的杀马特,虽然之前他又贪生怕死过,但是当他明白了救张艺不仅仅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整个舞艺家族兴衰时候他毅然决然的把自己放在前排第一波死亡的名单上,他嘴角轻轻抽动,从鼻腔中轻轻哼出了一句:“想抓他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声音无比嘹亮,有着万夫不当的气势。
穿着甲胄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停在人群的前面,林谢一下子从刀鞘中拔出了那柄带着寒光的弯刀,然后大踏步的走到老人前面骗着头竖着耳朵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老人看着林谢手里拿举着的寒光闪闪的弯刀,腿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此时甚至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但是嘴巴却是没有控制住大声的说道:“我是不会... ...。”
舞者老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只看见寒光一闪,老人头颅就像斩瓜切菜一样的飞了出去,,没有血,没有尖叫声,有的只是头颅在地上突突滚动的声响,和身躯缓缓倒下的声音。
不到片刻,这头颅和身躯开始龟裂,然后碎成无数细小的灰尘飞舞在空中,这意味着一个灵魂彻底的消失,他不再有二次为人的机会,只会永远的化作这忘川河底一抹微不足道尘埃。
“攻”林谢面无表情表情的一挥手,所有的士兵猛然拔出刀朝着赤手空拳手无缚鸡之力的舞者砍去。
除了用血肉之躯抵挡还能有什么能力,这些年轻的舞者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可以尽情舞蹈,虽然也许那种舞蹈在外人看来是一种笑话,他们拼了!
一瞬间,肢体横飞,人头滚滚,无数的烟尘在空中爆开,释放出一股烤热的味道!
巷口一个穿着血迹斑斑白色囚服长发凌乱女人,刚刚出现在街口便看见一个如同西瓜一样的人头咚咚滚到脚边,她盯着人头愣了许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发了狂似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随即,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她头颅轰然落地,只剩下手舞足蹈的四肢。
一个尖耳猴腮的同样穿着血迹斑斑白色囚服的男子从墙角伸出头,左右环顾了一下冲出来,拾起女人的头颅夹在腋下,又把女人的身体抗在肩上一边埋怨着女人总是把头颅弄掉,得又重新花钱缝补,一边快速的消失在小巷口。
张艺还再加快速度往王城方向奔跑,耳边传来刀锋挥舞在空中发出刷刷的声音,突然,一只胳膊从空飞来落在张艺的脚下,张艺低头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这只胳膊是那个刚才帮自己说话的小个子的,因为他刚才在还张艺腰牌的时候看到他的手臂上纹着六个大字“勿忘我,李红梅!”
张艺感觉一股热血冲上大脑,他准备伸手去抓那只胳膊,但那只胳膊砰的一声后化作无数的灰尘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张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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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