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 我包准你这声姐姐不白叫。”张晴雨为自己收了个妹妹还是有些开心的。她在家中的时候,家中是没有姐妹的,上面两个哥哥, 下面两个庶弟。亲娘早逝,庶母管不住她, 毕竟不是亲生女儿,教养得也不太上心, 以至于长到十八岁,琴棋书画, 甚至女红,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大户人家, 非常注重儿媳的门户, 性情品德等, 大家一打听, 这张家大小姐, 贤良淑德, 样样不沾边, 到了十八岁都没人上门提亲。这可急坏了张大人, 眼看要再留在家中, 都快留成老姑娘了。他家女儿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香去大户人家当主母,确实不太现实,就连一些有前途的庶子,别人家好闺女都抢着要, 轮不他家闺女。下嫁吧, 门户差太多, 他又不愿意把女儿嫁的太差。正好碰上宫里选秀,张大人心想,实在不行就送去宫里吧,其实他也没指望能选上,没想到竟然真选上了。
“姐姐,你每月的银丝炭的供应也不足吗?”鱼长平觉得有点冷,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心想张晴雨还算受宠,殿的炭不可能不够啊!
“不知道啊,小宣,咱们殿里的炭够吗?”张晴雨问一旁的小宣。一开口,就知道她压根不管事。
“启禀美人,咱们曦雨殿的炭都是够的,不过咱们美人不喜欢炭火烧得太足,闲闷得慌,觉得这样的温度刚刚好,对于鱼才人而言可能会觉得冷了些。”曦雨殿真正管事的小宣解答鱼长平的疑惑。
鱼长平一听,简直是羡慕嫉妒恨,身子好,阳气足,竟然还嫌炭火太足,这等温度,自己在殿中,盖着被子还嫌冷!
“姐姐的身子可真好,竟一点都不畏寒。”鱼长平一脸羡慕的说道,真恨不得和张晴雨换一副身体,拿自己聪明,换她的身子都是值得的。
“我身子确实不错,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前阵子活见鬼了,竟然病了一回,这都多少年没病过了。有时候我还挺希望自己也能像长平你这样柔弱一些,你这样多招人怜爱的,可从小就壮得跟牛似的,娇弱什么的,我装都装不来。”张晴雨心想像鱼长平这样我见犹怜的,自己这辈子都沾不上边。
小宣心想,果然是她家没文化的美人,哪有女人总形容自己壮得跟牛一样,亏她长了一副花容月貌的容颜。
鱼长平心想,她也想要一副壮得和牛一样的身体,呆在这病弱娇柔的身体,她都呆得腻烦了。
“真好,哪像我,明明内侍省送来的炭火也是够的,但是因为殿里的炭火过于畏寒,总觉得不够用。”鱼长平更是羡慕极的说道。
“你的身体确实太差了,要不这样吧,我这里剩的炭火让宫人送去安寿殿。福旺把咱殿里的火再添大一些。”张晴雨很大方的送碳,并很体贴的让殿里的太监把炭火添大些。
“真的吗?”鱼长平一脸惊喜问道,心想自己这个姐姐认得太值了。
“当然,我说送,肯定就送,反正我殿里也用不完。”张晴雨见鱼长平十分欣喜的样子,心想果然不受宠的嫔妃好可怜,连炭都不够用,送点炭火都能开心成这样,还好她有眼光认自己为姐姐了,不然她在宫里还怎么混呢!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鱼长平起身朝张晴雨欠了欠身子表达感激,那双眼睛更是秋波盈盈的看着张晴雨。
张晴雨听着鱼长平娇柔极的声音,再看那双眼含秋波的眼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娇柔和楚楚可怜,心想自己是个女人都觉得鱼长平我见犹怜,男人见了怎么会不喜欢呢?
“皇上见过你吗?若是见了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张晴雨突然好奇的问道。
“之前常年生病,气色极差,就入宫见过皇上一回,之后一直在自己殿里养病,近来身子才养得好了微许,却也还是很不争气。”鱼长平说道。
“你要养好身子,下次有机会,我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定能受到皇上的宠幸。”既然鱼长平投靠自己,认自己当姐姐了,她一定会替在皇上面前为她说好话的,也会替她争取好处的。
“姐姐的好意,我非常感激,之前东宫娘娘也怜我无宠,要替我引荐,不过被我拒绝,我身子,自己清楚,太柔弱了,经不起半点折腾,无法承欢,到时候扫了皇上的兴致,反倒连累娘娘和姐姐。”鱼长平说道。
“你身子有这么弱吗?”张晴雨疑惑的问道,连承欢都承不了,有这么夸张吗?
“嗯,身子非常差的。”鱼长平点头说道。
“其实也不太极烈,虽然皇上正值壮年,他现在身子大不如前了。”张晴雨捂住嘴,小声的对鱼长平的说道,所以鱼长平其实可以安心承宠,折腾不死人。
鱼长平听着,诧异的嘴巴微张,张晴雨这是在说皇帝不行吗?这张晴雨果然是草包美人,皇上不行这话能对外随便说的吗?这也太缺心眼了吧!
“姐姐,这话可千万不能再说了!”鱼长平伸手赶紧捂住张晴雨的嘴巴,故作惊恐的说道。
“我又不傻,当然不会随便说,我是信得过长平,才偷偷告诉长平的。”张晴雨一副我才不傻的模样说道。
鱼长平心想,果然傻瓜都不会觉得自己傻,一个就见过两次面,莫名其妙上门认姐姐的人,她就这么缺心眼的完全信任自己,这还不傻吗?当然,还好自己没什么坏心眼,估计这个草包美人都不知道能被卖多少回了。
“姐姐不怕长平告诉别人吗?”鱼长平问道。
“长平会吗?”张晴雨看向鱼长平反问道。
“自然不会。”鱼长平否认道。
“那就对了,我晓得长平说什么,觉得我太容易相信人了。其实我也不是谁都相信的,我觉得长平不是坏人,就像中宫娘娘那般,都不是坏人,我感觉可准了。”张晴雨说道。
“姐姐感觉确实挺准。”鱼长平含笑说道,至少这草包美人对自己的感觉还是准的。其实自己也不是没有坏心眼的,她就可想吸张美人身上几口精、气,如果自己能做得到的话,可惜做不到,就只能蹭点炭,占点小便宜。
“可不是嘛,小宣总说我有瞎猫遇到死老鼠的运气,那不是运气,我感觉就是准。”张晴雨可得意的说道。
鱼长平视线含着几分笑意,若有所思的看向小宣。她早就注意到这个宫女了,时常对自家美人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可见没少为她家的草包美人操心。
小宣被看得低下头,她此刻不想被她点名,她总觉得鱼长平那视线,就跟猫看老鼠似的,感觉要把人看穿似的。明明一个不受宠的才人,小宣对鱼长平就是莫名有中忌惮的感觉,觉得不是省油的灯。
“那这宫里,还有谁让姐姐感觉不坏呢?”鱼长平好奇的问道。
“两宫皇后感觉都还可以,之前入宫时,我还想抱东宫皇后的大腿,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可谁知道那东宫皇后,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太难讨好了。中宫皇后就不一样,对谁都挺好,对我也可好了。”张晴雨真的掏心窝的啥话都说了。
“除两宫之外呢?”鱼长平又问道。
“我不大喜欢孙美人,也就是现在孙采人,苏青青和李怜没啥感觉,不喜欢也不讨厌,王素之也可讨厌了……”张晴雨把宫里其他嫔妃的感观一一说了一遍。
鱼长平甜甜让寿儿讲宫里的八卦,对各宫各殿的嫔妃品性还是有所了解,听张晴雨说完之后,心想这张晴雨感觉似乎还挺准的,难道真只是凭感觉判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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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晴雨:不小心把皇上的秘密给抖出来了。
鱼长平:姐姐这是变相的告诉自己她欲求不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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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