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鬼魅之说

    秦钰点点头:“不止如此,皇帝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又一连折了这么多臣子,连惊带吓,病情愈发重了,夜间经常惊悸二醒。”
    何夏有些奇怪:“这老皇帝怎么这般不经吓?能当皇帝的人哪个不是踩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这点阵仗便能吓着他,这也太不济了。”
    秦钰抬头望了她一眼,似是对她口中那番对于皇帝的论断有些讶异,但还是回答道:“正因如此,这个皇帝以前应该是做过什么格外出格的事情,心中有愧有惧,我们此次所为应是无意间触到了他的心事,所以才有那么大的反应。”
    何夏闻言,抱着手臂,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忽然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帮帮老皇帝,送他一程。”
    秦钰眼中带了些笑意:“你想怎么做?”
    何夏面上有狡黠的神色:“名单上不是有个叫赵集的掌銮仪卫事大臣么?此人是皇帝的亲信,负责皇帝的安全和出行依仗,就拿此人下手,送皇帝一份大礼。”
    秦钰脸上慢慢的笼了一层笑意,漆黑的眼眸中微微闪着光:“这样一来皇帝大约是离不了太医院了。”
    迟元国的早上天尚未亮,便有众多人已经起床锻炼,呼和之声不绝于耳,带着一种逼人生机,就连皇宫中也不例外。
    赵集今日当值,五更刚过便已经起来,先是巡视了一圈皇帝的各种仪仗,而后又安排了今日的安保侍卫,确认无虞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近日帝都内外人心惶惶,有关天降神罚,惩处恶人的传说被传的沸沸扬扬,已经有不少人死在莫名其妙的杀戮中,搅弄的朝中众人人人自危。
    刚开始赵集也跟着担心了几日,又是加派护卫,又是注意周边情形,风声鹤唳,恐慌万分。然而几日过后,他身边别说杀手了,连个来套近乎的狗腿都没有,安静无比。
    他平白担惊受怕了这几日,将自已好一番折腾,好不辛苦。
    而后他也从这些前赴后继的死人中看出了端倪,这些人具都是些皇宫之外的官员,像他这般久居皇宫的官员无一遭殃,许是那些惩罚恶人的上仙也惧怕天子之威,不敢前来作怪犯上。
    他赵集作为一介掌銮仪卫事大臣,一日之内倒有八个时辰是与陛下一起,在天子的庇护下,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天色转亮,寝殿中传来了动静,众多太监宫女急匆匆的进进出出,是皇帝起来了。
    皇帝初起,赵集便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这几日连续发生的京官被杀事件成了横在皇帝心中的一根刺,让皇帝开始各种不舒服起来,整日病怏怏的药不离手。
    今日天气大好,是太史院看好的日子,最适合到祖陵祈天祭祖。
    赵集明白皇帝的做法,祭尚是其次,借此安抚民心,希望祖宗护佑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皇帝早起后,经过一系列的焚香净身等程序,便赶在太史院勘定的卯正时刻,率领一众早已等待多时的百官和皇室宗亲,前去西郊的祖陵。
    赵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在周围足足布了三道防线,在保证宗室和皇帝安全的同时,也可以确保自已的安危。
    但皇帝似是尤不放心,又亲自将他召到了面前,询问了一下布防和安保等信息,忧心忡忡的面上有了憔悴的意味。
    说实话,赵集有些不明白天子之心,虽然近来的连接的死人确实让人心中惶恐,然而在最初的惊慌过后,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细细一想便能发现其中的端倪,死去的人基本上是不分职位,不分年龄,但却分了派别。
    想到此处,赵集忍不住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太子殿下,那个一身黑色衮袍,气度潇洒的太子宛如神仙中人,与老迈憔悴的皇帝截然相反。
    ——那些死去的官员分布在不同派别中,包括太子一派,然而只要用心观察便会发现,受到牵连的具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就好像是太子在清理门户之时,顺手自我遮掩。
    赵集不知道这种看法对是不对,但从朝中那些真正的巨擘大拿稳坐泰山的架势来看,显然也已经看出了其中端倪。
    仪仗队出正阳门,过端午门,再向前不久便是帝都的北门易正门。
    传说此门在建国之初便已经存在,传说开国皇帝曾在此处御剑斩蛇妖,而名声响亮,因此历朝历代便习惯在此门附近处置被斩首的犯人,死在此处的凶狠恶煞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也因故有了正义门、却邪门的别称。
    赵集远远望见易正门的轮廓,巍峨壮阔,宛如一只俯卧的巨兽,带着黑沉沉的影子沉甸甸的压了下来。
    他心中蓦地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此时明明是接近春暖花开的时节,却处处透漏着一种凉飕飕的寒意,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赵集当机立断,吩咐手下又调了些人手聚拢在自已身边,随时护卫,同时也扬鞭加快了座下马匹的速度,离御辇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守门的将军早就接到了消息,提前一步打开了城门,厚重的城门洞宛如一条狭窄阴暗的巷道,隐隐似有不详的意味。
    赵集左右张望了片刻,四周除了些跪地恭迎皇帝的百姓外,便是守卫和军士,并无任何可疑人士。
    他稍稍放下了心,命令手下缩小队伍,分批次出城。
    首先出城便是前哨,手中锦旗飘飘为皇帝鸣锣开道,紧接着便是皇帝的御辇,旁边簇拥着太子殿下及诸位宗亲的车驾,轰轰烈烈的开出了城门。
    紧接着便是护卫的守军,赵集望了一眼那条看起了无比漫长阴暗的城门洞,忽然改变了主意,驱马上前,率众夹杂在守军中,紧随着陛下身后出门。
    城门洞中的过堂风带着些冬季未曾散尽的寒意,不怀好意的只望他衣服底下钻,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他强忍住掉头逃跑的冲动,装做一副八风不动的镇定模样,一点点朝着不远处的光明走去。喜欢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外挂请大家收藏:(663d.com)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外挂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