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掌柜和老板呢?”谢掌柜成了何夏的话事人,出口问道。
那小厮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看样子便不是个老厚忠实之人:“掌柜的在仓库里查货,现在已经派人通知去了,请何掌柜暂且稍等。”
何夏慢悠悠的品着茶,一口茶还没下肚,便听到有人在帘外告罪:“何掌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何夏闻声抬头,有人掀帘进来,五短身材上面顶着一颗发丝稀疏的脑袋,面上一团和气:“不知何老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何夏放下茶杯:“高掌柜何必明知故问,我们一连向贵号要了三次的货,贵号都以无货之名强行推脱,不知适合缘由?”
高掌柜笑意融融:“我们怎敢欺骗何老板,只因今年大雪,冻死了不少桑树,致使蚕叶欠收,饿死蚕子无数,今年产丝量确实减少许多。”
何夏勾起唇角笑了笑,冷意漫上唇角眉眼:“可我并未听说扶桑郡蚕丝减产之事,倒是听说大雪兆丰年,今年收成甚好。”
高掌柜只是笑着打太极:“何老板大约是听错了,我与东家具是扶桑郡人,自然对本郡的情况了若指掌。”
两人你来我往的废话许久之后,何夏面上有些不耐:“你们东家何在?”
“我们东家前两日回了扶桑郡,眼下并不在上京。”高掌柜就像一个皮球,从哪踢便往哪滚,叫何夏根本无能为力。
何夏冷笑一声,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在桌上蒙了一层水迹:“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对你们姑息了,我们先前可是签订了长期往来的契约,我五六月份的款项已经预付许久,但你们违约未付,按理应该赔偿三成的违约金,高掌柜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眼下何家是长源最大的同盟之一,每月向其购买的蚕丝量巨大,若是赔偿,则会损失不少,就算长源财大气粗,怕是也要肉疼许久。
果然高掌柜面上的笑容勉强起来,但很快便掩饰下去,长揖致歉:“错误确实在于我们,既然何老板执意如此,长源必然会照价赔偿。”
这回反倒轮到何夏惊讶了,这长源竟然不惜付出高额陪价,也不愿卖给他们蚕丝,这背后究竟是谁在从中作梗?
又有谁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在其中作梗,又敢在其中作梗。
何夏神色冷然,她站起身,命谢掌柜留下处理后续事宜,自已却走了出去。
大约一两月后,何家的成衣店原料即将告罄,面临关店闭门的困境。4
与此同时京中忽然传下命令,要为宫中妃嫔加制一件夏装,向作为皇商的何夏下达了采购命令,命何夏在半月之内准备大批优质蚕丝送入宫廷。
屋漏偏逢连阴雨,听到圣旨的瞬间,谢掌柜当即便软了一双老腿,半天没能能地上爬起来:“东家,这下该怎么办?”
何夏神色镇定,他们这段时间已经访遍了所有蚕丝供应商,他们像是约好了似的,不是闭门不出,让何夏大吃闭门羹,便是巧言推脱,买你是哪个恭敬无比,实际却一根丝也不吐。
如今皇命又来,他们现下连普通蚕丝都没处寻,又能去哪里变出那么一大堆优质品?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个连环不断的陷阱,倾全国之力来对付她一人。
“别处可有什么养蚕制丝之处?”何夏思考半晌问道。
谢掌柜颤颤巍巍的回答:“东家有所不知,这扶桑郡因地理位置优越,最适合养蚕种桑,所以才成为蚕丝重地,别的郡要么是气候不合适,便是地势土壤不合适,就算强行养蚕,多半也产不出什么好丝。”
如此说来,便是后路尽断。
“东家近来可是得罪了朝中众臣,否则怎么会......”谢掌柜犹豫了好半晌,才忽然问道。
何夏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但谢掌柜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朝中大约还没有敢如此明目张胆对她对立的大臣。
“这些人只是受到命令绝不将货物卖给我是么?”何夏站在原处,低头望着手中黄卷,忽然自言自语般开口。
谢掌柜迟疑了一下:“没有验证,这谁也不清楚。”
她点点头,随即便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马车从大街上缓缓驶过,周边的人群和繁盛的店铺鳞次栉比,热闹非凡,每个人脸上都好像洋溢着笑容,似乎永远没有烦心之事。
何夏靠着车窗,透过轻纱的帷帐,望着外面的街景,面无表情。
马车在家门前停住,她下车发现门口竟然已经并排停了两辆马车。她微微一怔,立时快步进门,在大厅的门庭处果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正是夏志闻与秦家兄妹。
“你终于回来了,怎么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竟然连东宫修缮完成的日子都忘了么?”她刚进门,便听见秦素的打趣。
何夏笑了笑,选了位子坐下:“你们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秦明月与妹妹相视一眼,笑道:“你果然是忙的忘了事情,东宫修缮完毕,你们大约不久便要搬进宫中,我们自然是提前来恭贺一下乔迁之喜。”
何夏这才恍然:“近日确实俗务缠身。”
“俗务缠身?”秦素用团扇半掩着脸,“我看是麻烦缠身吧。”
何夏面上神色一滞,抬头望着众人,先前那种轻松快活的氛围已然消散,秦钰带头映衬着一张脸,望着她,眼中似有失望的神色。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何夏便也不再伪装,“确实遇上了一些棘手的麻烦。”
“你的生意做的大,从外面看风风火火,鲜花着锦,你若是不说,我们这些人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若非今日受殿下相邀,得知此事,我们怕是还蒙在鼓里。”
秦钰?
何夏陡然有些心虚,快速的瞄了秦钰一眼,干笑了两声:“其实今日你们就算我来,我也是预备要出面请你们帮忙的。”
秦钰神色散漫,对她这番话不只是信了没信。喜欢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外挂请大家收藏:(663d.com)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外挂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