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冷冰冰的话砸来:“你一再违逆本王,是想本王治你大不敬之罪吗?!”
“随你!”
“诺凛!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这是圣令!”
诺凛缓缓转过头来,眸光冷厉:“玄沧,你别太过分……”
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公主心惊,没想他竟敢这般大胆顶撞君上。
凝着对方,诺凛握拳的手渐渐松开,稳着一贯清冷的声线道:“你不必故意在我面前来激我,徒劳无用。”
被拆穿,玄沧羞恼成怒:“是,本王是要激你,让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现在什么表情,醋味翻涌,如妒妇一般,鄙狭难看!”
“醋?王想多了,我只是对这些无聊幼稚的可笑把戏看不下去罢了。”
“你!”玄沧气结,睁目怒道:“是把戏你也得陪本王玩下去不可!”
两人对峙而立,一时静默。
“宽啊……”公主怯弱小声得从旁冒出,捧着心口:“…臣妾胃里有些难受,许是席间酒喝的多了……”说着以绢掩口,一副要作呕的模样:“恕臣妾有恙,就先行告退了~”忙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玄沧知她是装的,心里暗骂了一声。
诺凛不待他多说,转身就走,冷冷抛下一句:“表哥,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意。”
门扉关上,只余一人,玄沧懊恼得一把推翻灯架,夜明珠滚落一地。
他大字横躺在榻上回想种种。
怎么没忍住同他呛了起来,火上浇油起了反作用,这下他定是要与自己倔到底了——
翌日,人不知何时走了,却留下一地砸坏的东西。
诺凛舒了口气,唤宫人来打扫。
“把床帐被褥垫子都扔了换新的。”
“是~”
诺凛顿了顿转头又道:“床也换了,换成这么宽的。”手比划下,也就比他的肩宽出一拃。
宫女们面面相觑。
诺凛以为话已至此,玄沧也该消停了,没想隔日夜里,这两人又来了。
已然入睡却被迫起来开门的人虚眯着眼,豪不给面子道:“王兄,你想怎么玩请去别处,臣弟内室简陋卧榻窄硬,恐供养不周。”
玄沧瞥眼空荡荡的室内,床都换了,明明是介意的很还嘴硬。
心下更稳了几分,勾唇笑笑:“无妨~”
只管带着卓瑾朝那窄榻坐了下去。
“为兄啊~最近不知怎的,果然只有看着贤弟,才生得出几分兴致。”
直白下流的语句和眼神看过来,诺凛面上骤沉,公主掩口失笑。
玄沧突然伸手,将诺凛扯到身旁,凑到他耳边低语:“只好劳烦贤弟,为王兄助助兴,才好与王后有个结果,早些得个子嗣堵那悠悠众口。”
诺凛冰眸骤然一缩,升起一团火瞪着对方。
看他脸上飞掠过的一丝屈辱之色,玄沧笑笑,斯里慢条解着自己的腰带。
公主笑盈盈环上他的腰:“让臣妾来伺候吧。”
由后胸贴着背,拈指解开束带。
剥落外袍中衫,公主一双纤指隔着质地柔软轻薄的里衣顺着肌理四处游走,唇讨好得去亲吻龙君英锐的下颚线。
诺凛浑身骤然绷紧,空气顿时夹杂着几丝刺骨的寒意。
“……”
“你不是说,本王与谁在一起腻都不为所动吗?为何不敢看。”
诺凛克制着冷冷道:“我只是不想污了眼。”
“哼,那就闭上你清贵的眼,做好你该做的事。”
长袖下捏起的拳紧到发颤,果然不用行动表明决心,他就不会死心。
玄沧仅剩的一件里衣被褪去,裸露出起伏紧实肌理任人抚摸。
那游走的手和交吻时的声音,一下一下狠狠刺激着诺凛的神经。
隐在袖里的一只手捏得骨节泛白,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玄沧俯视着那个淡漠,不为所动的人,气得胸口发疼。
一把将人推出:“够了!”
诺凛松了口气,以为他终是叫停了这荒唐的行为,仰起身来却见那人撩起公主的裙摆,身子挤入公主的裙摆。
公主惊喘一声,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
正当玄沧要一鼓作气时,手臂突然被大力一扯,诺凛用能捏碎骨头的力道拽住玄沧的手。
一双冰眸直视着公主,似有万道利剑在那抽缩的瞳孔中,叫人汗毛直立动弹不得。
下一秒,那冰眸闭上,唇动了动,用平静和缓的语气道:“公主,请你回避一下。”
唤退门外的侍人,公主轻轻推开一丝门扉,拉长了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安静的室内霎时时响起某种强悍的节奏,快而猛的声音,夹杂着自男子喉头滚出闷哑。
听得公主心头脸红心跳。
龙君果真威猛,若换了自己怎受得了,公主红着脸掩口惊叹。
那冷傲的三殿下是认错伏低了吗?
公主不免担心龙君是否还会娶自己为后,全神贯注得去听他们会说些为什么,好做应变。
里头的人全然投入其中,未发一语,只有愈渐高亢的声音传入耳中。
越听越觉得这声音不像是三殿下的,倒像是龙君的声音……
意识到这点,公主捂着口差点没惊叫出来。
连翻带滚逃离现场,贴着墙壁瘫了下来。
原来……原来龙君是下面那个,难怪……
难怪他对自己的曼妙身姿和倾国面容无动于衷,还好发现的早,否则嫁过去了,那不得成了守寡。
公主气呼呼狠狠踢了墙根一脚,拂袖而去。
玄沧撑着墙,勉力转过头来,虚眯着染红的眼,嘴角勾起一丝得胜的傲慢,稳着发颤的语调有气无力的说:“表弟,你输了……”
那眼一怔,瞬间多了丝清明。
“为什么……权位,子嗣,我,你全都拥有,什么损失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来逼我……?”
玄沧缓了口气,挪过身子,抬手拨开面上被汗水浸湿的鬓发:“说我没有损失……那你为何一副要哭的表情。”
诺凛猛摇着头,侧脸避开那洞悉一切的眼神。
玄沧捧着他的面颊,强迫他正视自己。
“当初荼魃天设下的魔障里……我与奈央一起的假象都能令你险些入魔,你说你怎可能真心容得下我与别人成婚生子?”
诺凛闭眼,垂首滚下一行泪来:“……是,我做不到,我本不想害你因情跌入尘渊,自己却为情乱了心神失了方寸,难看之极。”
玄沧心口一酸,攫住眼前发颤的唇,吻着:“我做这些就是要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间隙有伤怨,我要你全心全意爱我。”
眼帘下的眸子颤了颤,以一个拥抱做回应:“五日后便是二次会审,你打算怎么办……”
“我早以决定了,让位于四弟。”
半晌沉寂,环抱着自己的手臂逐渐收紧,耳畔传来无比坚定而郑重的承诺:“永生永世,你若不弃我必不离。”
这是何等叫人欣喜的话语,玄沧心潮翻涌,猛得将人压在身下,用最原始表达爱意的方式激烈吻他。
一吻罢,玄沧气喘吁吁得望着融了冰的眸子:“凛儿…你只顾着自己过了一回,我可还没结束……得罚。”
“怎换了这么窄硬的床……磕的我骨头疼。”
“谁……叫你带着人…到我床上…胡来…”
“噗,凛儿,你有时候真是可爱的紧……我与卓瑾只是做戏。”
“为了做戏…那满龙宫的,…囍灯红绸都挂出去了…你要怎么收场……”
“我与卓瑾的婚事是假,这红绸只挂了别宫。”
两人独享二人时光,会审也好,王位也罢,统统抛诸脑后,不再顾虑其他不用掩饰内心,只管尽情相爱不留一丝空隙将对方独占,是这般淋漓尽致的畅快。
年轻的东海四皇子静静候立在御书房目前,听得侍者一声尖锐的传唤,心扑通一跳,匆匆跨过白玉门槛,撩袍跪下,朝高座上的人毕恭毕敬叩了三叩。
等听到一声“四弟”才敢抬起头来,只是一眼不敢再与之对视,躬身站立,长袖掩盖下的手心都是汗。
生性懦弱的东海四皇子自小便对这亲大哥又敬又怕,虽然他对自己照护有加,但所见所闻这位大哥毫不留情铲除异己的手段,就莫名生畏。
总是担心自己的言行会在哪里惹他不高兴,连说一个字都要再三斟酌。
忐忑却专注得听完龙王一番交待后,四皇子跪下一磕,恭顺低头拱手道:“臣弟必会严守密令,暂代帝位期间,定当尽心竭力守好本分,恭候王兄归来。”
玄沧满意得点点头。
四殿下退下后,玄沧敛起笑脸,对候在一旁的丞相道:“管事,我不在的期间,你就助四弟好好理政,他虽胆小平庸与世无争,但以防万一,你要派人暗中监视其及朝中重臣的私下往来,必要时可对其施加一些压力……”
“臣知道该怎么做,王放心。”管事上前一步又道:“王此番对外宣布退位,实则让四殿下暂代帝位,为何不将实情说予三殿下,免了凭添的这许多麻烦。”
玄沧狡黠一笑,碧玉扳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本王就是要让凛儿觉得有所亏欠,才会死心塌地待我,百依百顺啊~”
诺凛将协助批好的奏章端上桌时,忽然被玄沧一把扯住手,一手握上腰。
那迎面直来的眼神含义诺凛再明白不过,困窘得移开目光:“……去你寝宫,别在这儿。”
玄沧随时随地都想对诺凛这样那样,怎奈表弟太过端正自持了,听的最多的便是这句扫兴的话,奈何他若不愿配合,自己也没法强迫得了,不过今时不同了……
玄沧吻着诺凛的指节,叹口气道:“在这桌子上批了数百年的奏章,过几天就要让人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果然对方只是沉默没有像往常甩开手。
玄沧平日里的言语和行为绝不敢如此放肆,如今吃准了诺凛会因自己为他退位的付出而迁就自己,便将平日里那些妄念统统释放出来。
“唔……”诺凛死咬着嘴皮就是不肯说,直起身来就要拔笔杆,却被玄沧抱住大腿整个一拉,上半身躺平在了桌上。
哗啦啦!彻底打翻了满桌的奏章和笔砚。
玄沧缓了口气一瞬不瞬得凝着这张不再清冷的脸,大拇指沾了朱砂,抹到了那淡色的唇上,让它变得嫣红湿亮,□□娇艳。
“凛儿……你真美。”玄沧情动不已抱起人吻上那张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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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章狗粮大家吃的可还开心,下一章四方会审,等待表哥的将会是什么?喜欢本狐在上请大家收藏:(663d.com)本狐在上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