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故人

    与此同时都城御书房,一名全身是伤的男子被一名侍者搀扶进大殿。那人焦急大叫:“不好了陛下,诺凛那个恶人居然杀了您派遣而去的雷烨,现在已经逃跑了!”
    忙于政务的墨黎抬起头看向来人,惊讶道:“你难道是……雷烨身边的那名谋士?你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那人咳出一口血跪倒在地,墨黎忙快步走向对方:“我先帮你疗伤!”手中凝结出灵力覆在那人身上墨黎惊诧心想道:‘他是被我没见过的力量所伤…这种邪恶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那人颤颤巍巍道:“陛下,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这伤…不要紧……快去追诺凛!他将所有残卷都偷走了……”
    “什么?!”
    那人剧烈咳嗽几声,自责道:“也怪我无能,没能阻止诺凛,不知他修炼了什么禁术…不仅重伤了我,还有相当强的法力……我和雷烨在追捕他时我受了重伤雷烨被杀,我无奈只能疗养几天……”
    那人身旁侍者忙道:“是,小的和大人斗不过那禁术的力量…因此,大人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那人神情悲伤道:“诺凛他,绝对是修炼禁术魔性大发,而且他一直觊觎着残卷,不仅杀了真王,还偷走了残卷,不赶快找到他,不知他会用残卷做出什么事!”
    墨黎收起眼中莫测神色,站起身背过身,单手负于身后缓步向殿外走去:“我知道了。你们暂且调息,切莫让这件事传播开来,造成混乱。”墨黎轻睥眼看向那人,冷道“我会率人处理此事,对犯罪者绝不姑息!定会给大家和各族一个交代!”
    墨黎走后,被侍者搀扶的人身形一变,变化成一个面容俊逸,血红眼眸的男子,‘穆因’单手轻抚上已经恢复样貌的苍,笑的邪意:“想不到…你配合的还真不赖啊…”
    苍蹙眉躲开‘穆因’触碰自己的手,不再理会对方。
    ‘穆因’站起身,刚刚虚弱重伤的样貌仿佛都是假象般,“唉,事情进行的比我想象中的容易多了。”
    伸了个懒腰,走向供奉真王灵位的空棺材,单手轻抚上水晶棺材笑道:“这还要多亏你和诺凛的‘将计就计’啊…让他们更容易相信是诺凛偷走了残卷,真是感谢……”
    ‘穆因’身体前倾,好似乎这空棺中静躺着那个人,‘穆因’浑身一颤,一滴泪水终于滑落。
    “我……我是不是又错了?”‘穆因’握住棺木中的锦帛手指却开始颤抖。“为什么当在窗外看到你在诺凛目前化为飞灰,我会那么难过?”
    “看来我真的又错了!便是杀了你,你也依旧是自己的。为什么我总是会做错?”‘穆因’的手慢慢滑了下来,颓然的神色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说到这里,‘穆因’眸中的闪过一丝近乎癫狂的冰寒。“你宁愿不惜一切也要守护这个大陆、苍生?那我便将它毁了……这样你是不是就能看看我了……我的弟弟……”
    抬头望向大殿外湛蓝的天空,‘穆因’笑的邪魅:“等着吧,马上…我最期待的画面就会出现了。”
    这日吃完饭后,诺凛便山上去砍柴,而玄沧去镇上采购日常用品,诺凛回来的路上背着木材和斧头,他在山间的古刹内歇脚。
    这古刹里面很阴森,诺凛以前路过几次都没进来,空旷的古刹内有一尊神像,古刹的门匾歪歪斜斜的挂着,那“千佛刹”三个字尘迹斑斑。
    诺凛正对着大门坐着,在地上生了一把火,这古刹四周很阴冷,有很厚重的妖气,诺凛感觉到似乎有东西正在盯着他,他起身就听到神像后面有动静,诺凛站在原地没动,他只是过路歇脚而已,不想惊扰到妖魔鬼怪。
    诺凛背起木材和斧头准备离去,还没走出门,古刹四周原本敞开的大门,同时紧紧地关上了,诺凛一愣,心中暗叫不好。
    撞鬼了。
    诺凛缓缓地移动到墙角,他贴着墙往石像后面看去,立刻就看到一双野兽般的碧眼,那石像后面栖息着一只如巨蜥般的怪物……
    是妖兽……
    诺凛伸手拉了拉身后的大铁门,根本就拉不开,这空旷的古刹内除了几根巨大的石柱之外,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诺凛听到那巨蜥的喘息声,他轻轻一动,就看到那怪物缓缓地爬了出来,他握紧了手中的斧头,那巨蜥缓缓地朝他爬了过来。
    那巨蜥张开嘴露出的锋利的牙齿,那沾染着毒液的唾沫,滴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的恶臭,那怪物的周身爬满了苍蝇,看样子吃了不少人,爪子与牙齿上都沾染着血迹,这时妖兽异常凶猛的朝着诺凛扑来,诺凛敏捷的闪身。
    手中的斧头砸向了怪物的头颅,那斧头砍入了怪物的左眼,妖兽发怒了,朝着诺凛迅猛的扑来,诺凛躲到了柱子后面,那妖兽扑了个空,撞得铁门发出轰鸣的巨响声。
    那妖兽的尾巴扇过的石壁就溅起了碎渣,那石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诺凛靠在石柱后面,将头探了出去。
    那妖兽不见了。
    而此时,他感觉到侧面传来一股热气,他缓缓地转过头,那妖兽正危险地盯着他,那碧眸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那妖兽一只眼睛在流血,斧头还插在上面。
    诺凛不以为意,正好这两天无趣,如果这只妖兽不想活了可以拿来练练手。
    那股强烈的腥臭,熏得诺凛快吐了,诺凛屏住了气息,缓缓地往后退,那妖兽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叫嚣着朝着诺凛咬了下来!
    嘶嘶——
    啪啪——
    千钧一发之际,诺凛听到斩风狂啸的利器声袭来,一道黑焰般的猛烈的戾气,与一股火焰般的狂乱利气,同时闯入……
    随即看到那火焰般流转的极光,与那火焰的嗜气瞬间穿透那妖兽的身体,那股强劲猛烈的将那妖兽猛力往后拖出一丈……
    那妖兽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那红色的火焰穿透了妖兽的胸膛,转向插入诺凛身旁的石柱上,那溅起的火光,与那流转的光芒,之中包裹着一柄长长的火刃。
    诺凛来不及多想伸手抓住了火刃,用力地将其从石柱上拨了下来,那长剑光芒再现,红色的光带在剑身上强劲的游走。
    随即,另外一股黑焰,顺着地面如火焰般的延伸,随着那火焰的倾入,地面开始龟裂,诺凛感觉到地面猛力的下沉……
    那黑火如极光般扫过,从地面凸起了黑色的冰刺,贯穿了妖兽的躯体,眨眼间那妖兽的身体上多了几条血淋淋的鞭痕……
    随即便是妖兽消亡前痛哭的嘶吼声,那妖兽幻化成了浅绿色的星点光芒,消失在千佛刹内。
    诺凛手中的长剑悄然的震动了两下,诺凛会意的松开了长剑,收于虚空。
    而此时。
    诺凛正被一个黑影压在石柱上,对方双手撑着石柱,把他困在双臂之间,那逆光的阴暗笼罩着眼前的人。
    让诺凛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
    但是,那身上淡淡的酒气却很熟悉……
    是渊兮。
    诺凛当即就认出了此人是谁,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诺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按照渊兮的脾气应该会先质问他一顿再说。
    “我……”
    “我的暗卫,看到你在这镇上,若不是我亲自过来求证,就真错过了你。”渊兮不满地开口了,并伸手一指,石壁上的烛被点亮,那飘渺的烛光将古刹微微的照亮。
    渊兮身着精美的黑色劲装,那发冠将白发竖起,长长的白发整齐的垂在身后。
    他的手腕与腿上都捆绑着黑锦系带,腰间那华美的腰带,抵着诺凛的腰……
    他的长鞭挂在后腰……
    渊兮整个人,都紧紧地压在了诺凛的身上……
    “你怎么不回来?”渊兮伸手揽住了他的腰,他就觉得诺凛不会死,他就不相信诺凛死了……
    “还有事没办完。”诺凛笑着看他,他抓住了渊兮的手。
    “还有什么事?”渊兮追问。
    诺凛打岔,温和的打断他:“你是特意来找我的?”他看向渊兮,发现渊兮不太高兴,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担忧,渊兮莫不是生气了……
    渊兮没有回答。
    他的确是特意来找诺凛的,不然也不会穿成这样,为了出行方便他只好穿劲装,他听侍从说在北方看到诺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来了。
    之后打听时,听镇上的人说,街口看到一个白发的人,时常晚上都会去山上找材料,他便在山上等。
    终于给他等到了。
    看到诺凛有危险,他便立马出手相救,知道诺凛可能受惊了,他便没有再过多的追问,他转而把诺凛带下了山。
    渊兮虽然不想追问诺凛,但是他很想知道这一年诺凛都做了些什么,可是诺凛似乎没有想要告诉他的意思。
    他不想追问。
    但又迫切的想知道,搞得渊兮心不在焉的。
    诺凛也发现了渊兮的反常,他便说了一点这一年的情况,只是将雷烨找来的事忽略了他不想让渊兮担心,但是渊兮却敏感的察觉到了重点。
    “大地女神一定对你说了什么,否则你不会来到这里。”渊兮那充满危险的血眸,静静地盯着诺凛,那暗红深遽的光芒在眼底悄然的转动。
    渊兮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过头唤了诺凛一声,诺凛抬起眼认真地看向他,却听到渊兮懒声的表示:“我没想到你那么讨厌我,不过也好,让我早点知道,我不会再对你抱有希望,你的信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你想跟我断绝关系,好,我成全你。”
    渊兮的声音又缓又慢……
    其实诺凛根本就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因为那封信是玄沧写的,也是玄沧寄出的,听到渊兮说“断绝关系”四个字,诺凛立刻就知晓,玄沧那封信的语气肯定写得不友善,他也不好开口询问渊兮信上写的那些内容。
    “我送你出去。”诺凛好意提出。
    “不必了。”渊兮回绝了眼中却是难掩的失落。
    诺凛话未落,那荡漾的寒风,吹起诺凛衣衫,那松系在身后的发带,也纠缠着发丝被扬起……
    诺凛抬起头……
    这一刻,眼前的画面仿佛定格般,是那么近,又是那么的遥远……
    城门下。
    马车上。
    一位裹着雪貂长袍,发色苍碧,五官英挺的男子,一只手勒着缰绳,一只手握着精致的马鞭,神态慵懒地坐在马车前,驾着马车……
    那碧绿的长发在寒风中轻柔的飘扬,那华美昂贵雪色长袍,裹在身上贵气逼人,那神态间满是挥散不去的慵懒气息。
    诺凛沉默着,对方也抿着唇未说话。
    马车停止在诺凛面前,那车头的铃铛,发出清幽的响声,马蹄轻轻踏着地面与车轮细微的滚动声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清晰。
    风渐渐的止息,天空飘起了雪花。
    渊兮走之前握住诺凛的手,附耳道:“我在城东的客栈,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许久许久。
    对方先开了口,看都不曾看过一眼诺凛身后走远的渊兮:“大冷天还不回去,今晚是村里一年一度的村祭,走一起放河灯去。”
    他便随着玄沧到了江边,玄沧租了一艘大木船,诺凛便随他上了船。
    说着,他便抱住诺凛。
    诺凛被他抵在船栏边,木船的甲板上风很大,垂得两人长发轻舞,船在江中缓缓地前行,由于今夜有花灯会,江面上星星点点的漂浮着河灯。
    诺凛温和的容颜上,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影。
    诺凛那温软的目光在玄沧眼中显得特别的温柔,诺凛唇间那淡淡的茶香与那湿软的舌尖都让玄沧舍不得放开。
    玄沧抚摸着诺凛的手臂,让诺凛渐渐地放松。
    他半眯着眸子,静静的注视诺凛那温润的侧脸,虽然一天没有亲吻诺凛,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觉依旧没有改变,他想死诺凛了……
    可是诺凛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也许就是他的这份宁静与不争才能使得玄沧更加的安心,玄沧搂紧了诺凛的背,侧过头加深了这个吻。
    诺凛很温和的接受着玄沧的吻,他的双手缓缓地抚上玄沧的肩头,而玄沧搂着他腰间的手,也渐渐地收紧了几分。
    甲板上就只有他们两人,诺凛的腰抵在船栏上,玄沧一只手搂着诺凛的腰,一只手垫在诺凛的身后……
    “这个白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找你的?”玄沧有些生气,就渊兮就够烦了,再多来几个,他才不愿意,他不要诺凛被别人占用,看到诺凛皱起了眉头,他捏紧了诺凛的下巴,加深了吻。
    诺凛伸手捏住他的手,语气淡淡的回答他:“我来采买东西,正好遇到而已。”他说了实话,他不想隐瞒。
    由于诺凛如此诚实,玄沧也没有生气,他以为渊兮看到寄的信不会再出现,没想到还是如此阴魂不散。
    他看了诺凛一会儿,贴在诺凛的唇边说:“不说这个不开心的事,今日佳节我们好好玩玩。”
    诺凛伸手推他,他却把诺凛搂得更紧。
    玄沧想了想,又吻了几下诺凛的唇:“若是苍临找到你了,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不太对劲。”
    夜风吹得诺凛发丝凌乱,他的眼底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小四怎么了?”
    “我有两月未见他了,青丘皇城近来邪气越来越重,比魔族的魔气还要骇人,我安插人去青丘传信,青丘十里之外全是被邪气引去的妖物,根本无法靠近那里,所以才觉得奇怪。”
    苍临回去青丘分明是要联合都城各族攻抗外敌,现在青丘却变得比魔族还奇怪,但是青丘的那些族人却还是修行青丘术法,修为也相当正派。
    只是青丘四周的邪气太重了,这种现象相当的诡异。
    诺凛点点头:“我会小心的。”而且,苍临也不一定会来找他,就算苍临找到他,他也不相信苍临会伤害他。
    诺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心跳得那么快,玄沧当然也听得见,玄沧把他翻过来,诺凛看到旁边驶来一艘小船。
    “凛哥哥……”那船上穿着一身整洁的是隔壁村子的小丫头阿花,与提着花灯的阿洋站在船头,阿花还在不停的喊着他,朝着他这边招手。
    诺凛立刻推开靠过来的玄沧:“你等一下。”他推开了玄沧,他趴在栏杆上有些尴尬地看着满脸欢喜的阿花,与一脸冷清的阿洋。
    诺凛知道阿洋不喜欢看到他,因为阿花总喜欢偷偷来找诺凛,让阿洋很是吃醋。
    “真是傻得好可爱哦,她还喊你‘凛哥哥凛哥哥’,难怪你每天都很晚回来不回来找我,原来有了别人,我可要吃醋的。”玄沧凑了过来,他的双手搂着诺凛的腰,诺凛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
    让诺凛头痛的是玄沧还贴在他耳边一直跟他说话。
    虽然两人被栏杆挡住。阿花傻傻的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是阿洋却正常得很。
    一看,就知道他和玄沧在做什么……
    诺凛伸手不停地拉玄沧手,玄沧整个人都赖在他的肩上,跟阿洋打招呼。
    “西北面聚集了很多人在求姻缘结,你不去试试,求个好姻缘?去晚了可就不灵了。”玄沧意有所指想支开这两个‘碍事’的人,说完便看了诺凛一眼,他贴在诺凛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别生气,再玩一会儿嘛。”
    阿洋侧过头,简直不想看。
    这俩人竟然敢在这种地方,胆大妄为的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阿洋皱着眉头。
    而阿花发现诺凛脸很红,她抬头望着诺凛,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那漂亮的脖子白得有些透明:“凛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诺凛摇头,他双手扶在船沿上。
    诺凛尴尬得想死。
    但玄沧却懒洋洋地对阿花说:“你凛哥哥兴奋得很,没有生病,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好,你和阿洋好好玩。”他自作主张的打发眼前的两人,诺凛却听得一肚子火,无奈又不能发泄。
    “我又没问你,我在跟凛哥哥说话。”阿花变得非常不满,气得脸都红了。
    玄沧亲了一下诺凛的侧脸,低声地问道:“看来只有这傻丫头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瞧那旁边小子,脸都绿了。”他看到诺凛忍耐地抓紧了栏杆,他唇边的笑意就越来越深。
    两人走后,玄沧也就让他睡了,整个晚上他都挤在诺凛身边,让诺凛自然地搂着他的腰,他也紧紧地抱紧了诺凛,玄沧发髻松开了,他松开的发丝松散的披散在身后,虚掩着他的后背。
    他背上的那翠绿色的细鳞提亮了他的肤色,诺凛的手放置在他的腰间,他则是搂着诺凛的背,两人侧着身,安静的面对面的睡在一起。
    诺凛睡得很沉,玄沧闭着双眸,那挥洒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的频率而轻轻的震动……
    两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贴着在一起,气息自然而然的交融在一起,那温热的,熟悉的,气息平静而没有杂念……
    诺凛醒来的时候玄沧还未醒,玄沧趴在床上双手放在枕边,听到诺凛穿好了衣衫,他才睁开双眸静静地注视着诺凛。
    玄沧翻身靠在床上,他伸手捉起床边的酒坛子,喝了几口酒,他的目光在诺凛的身上流连。
    玄沧凑了过去,抱着诺凛,他伸出手指拂过诺凛的侧脸,让诺凛看着他,他霸道地盯着诺凛……
    “不许做对不起我的事,我看到了会生气的。”他干脆直接的告诉了诺凛,他可不想到时候被其他人打扰他和诺凛亲热。
    “你再睡会儿,我回去准备一下吃食和洗澡水。”
    “好,去吧注意安全。”
    玄沧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以前绝对不会这么在乎谁,但是诺凛不一样,这个男人让他改变了不少,他甚至会想要征求诺凛的意见。
    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被诺凛牵着鼻子走?
    那他一世的英明不就毁了?
    他不喜欢诺凛和别人太靠近,他也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很强,所以他会克制住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忍多久。
    看到诺凛离开了,他又躺在床上睡觉,他一把扯过诺凛睡过的被子,就这么一直抱在怀里,把被子当成了诺凛。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
    他有些恼火自己的举动,所以当晚他就背着诺凛去了妓院,要验证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被诺凛给掰弯了。
    他很久没到妓院,但是看到那些打扮得清凉的美女,他便知晓自己比起男人,还是更加的喜欢女人,他左拥右抱的上了搂。
    玄沧搂着两个身材突出的妖艳花魁到了楼上,这两个花魁玄沧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一并揽下来的……
    三人刚走到内楼,玄沧脸色大变,他猛的愣在原地,他看到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诺凛,诺凛穿着今早那身衣衫站在二楼同老鸨说话。
    “刚才经过街口的时候,送信的大牛说要赶着去东街,让我替他把书信送过来交给你。”诺凛递了一份信给老鸨。
    “真是麻烦你了。”
    诺凛正准备下楼,就看到愣在楼梯口的玄沧。
    还正好让诺凛看到玄沧左拥右抱的模样,玄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这种场面纵使诺凛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也知道玄沧到这种地方来是寻花问柳,无非就是打发时间让美酒与美人作伴,他眼底波动的神情难以掩盖。
    他本是来替别人送信的,但是看到这种情况,诺凛也不好多做停留,他直接从玄沧身边走过下了楼,玄沧皱着眉头推开身边的两位美艳花魁,转身跟随着诺凛下了楼。
    来青楼。
    就这么巧被抓包。
    玄沧跟随着诺凛身后,他发现诺凛没有回头,诺凛也并不知道玄沧跟着他,直到出了城,走在夜深人静的小路上,玄沧才轻轻地咳了一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诺凛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玄沧身形一晃,拦住了诺凛:“凛儿,你可是在生我的气,你闷声不响的走了,算是什么意思?”
    诺凛垂着头,没有回答他,更没有看他。
    “我今日去那里,我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我只是……”现下玄沧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看到诺凛闷声不响的。
    诺凛肯定生气了。
    “你为何不讲话,我是伤了你的心,还是你不想看到我?”玄沧伸手抬起诺凛的下巴,诺凛闻到他身上还残留着女人香,他便直接把玄沧推开了。
    诺凛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你不要靠近我,我没事。”
    他突然觉得自己脏,玄沧昨晚才和他在一起,今日又可以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他并不介意,只是别让他看到,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可是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不小的震撼。
    他不想和玄沧说话,是不想跟他争执,玄沧也沉默地看着他,再解释也是多余的,诺凛只是低声地对他说:“你回去吧,别再跟着我。”
    “凛儿……”玄沧伸手想拉他,但是诺凛却避开了,“我知你在乎,不然你也不会生气,这次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诺凛缓缓地往后退,与玄沧拉开了距离,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我不应该去那里……”
    玄沧一度以为诺凛哭了,但是诺凛的脸上平静得让他心痛,早知道那么邪门,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妓院,怎么会被诺凛看到……
    诺凛让玄沧别再跟着他,玄沧也不敢再跟,只能等到诺凛冷静之后,再去跟诺凛解释,他好怕诺凛不原谅他。
    玄沧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黑暗之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诺凛很快就走出了他的视线……
    诺凛越走越慢,他知道玄沧没有再跟来,他记得玄沧今日清晨才跟他说过“别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玄沧却自己先破例。
    他本想来假装没看见就这么离开,可是玄沧偏偏就追来了,他想骗自己都不能,他也不想成为玄沧的障碍与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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