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现任烛龙王断澈自登上烛龙王之位以来,不说功绩有多卓越,单论他权利影响,皆是历代烛龙族中最让很多人信服的。现在出了这件事,本来偏向断澈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断澈正要说什么,烛龙族的二皇子走下观看席,靠近断澈靠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眼中满是阴毒“哥,你就承认吧,三百年前的事全都是你和异族合谋所为。只要你承认,将皇位让给我。我会在众位长老面前给你求情,起码保住你不会被削去角。”
断澈心中了然,思索片刻便知道,所有阴谋全是他这个弟弟所为。语气顿时冷厉“虽然我并不是那么在意皇位,但也不会白白将皇位给你这种小人。”
二皇子轻眯起眼,满眼恶毒“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了……”
二皇子毫无察觉中,断澈左手轻触他的腰,轻眯眼笑戏谑。
二皇子走远后,断澈眼中红光转瞬即逝,隐去身形视机而动的诺凛和云溪几人会意准备着下一步。
在场所有人窃窃私语时,一直并不言语的断澈,看向高台上为首的面色冷厉的长老,笑的桀骜“如果我能提出另一种可以洗脱我罪名的证据,不知一切可否有回旋的余地?”
长老轻咳一声,让所有人安静。
听到一直不发言语的断澈突然提出有其他证据,所有人停止言语,全神贯注地看向断澈。
断澈抬起一只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雕工精致的玉笛,神秘一笑“各位都应该知道,崆峒印是上古神器,自然会有所共鸣,我只要吹奏这支玉笛,崆峒印自会显现。”
二皇子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向桌面,怒道“这里可是严肃神圣的五方会审,哪允你在此闲情逸致地吹笛?!”
“闭嘴!”充满威胁意味的冰冷声音在硕大的殿堂的响起,一道狠厉寒光直逼向二皇子,后者本能闭上嘴,用力坐回自己的位子。
断澈转而淡笑“既然我没做,那个真正有崆峒印的人,哪怕有一丝气息都能显现,露出马脚。”
断澈看向跪坐在地上的侍女“你说那晚你看到的是我,那我问你,你确定黑灯瞎火的,看到的真的是我吗?”
被问到这句话,侍女咬紧牙,闭上眼豁出去般大叫道:“不是的!其实是二皇子威胁我说的谎,当时我已经晕倒了,怎么可能看到是谁!”
众人本来看向断澈的目光,全部看向煞白着脸的二皇子,二皇子站起身不屑道:“她一个小小侍女,疏忽职守,想要保命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出现在断澈身旁,神情冷寒看向惴惴不安的二皇子:“刚刚不是说了,是不是真的只有吹笛就能有共鸣,对吗,二皇子殿下?”
断澈无视于二皇子紧张慌乱的神色,轻勾起嘴唇,举起一只手对着二皇子一握,灵光闪现,所有人找寻了三百多年烛龙族神器崆峒印,突然从二皇子腰部飞起,落入断澈手中。
断澈轻抚崆峒印镜面,轻挑眉,看向二皇子睥眼道:“为了皇位,你真是煞费苦心啊,不惜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亲爱的,弟弟。”
所有士兵快速进入大殿,举起兵器对准二皇子。
看向空无一人的庭审大殿,二皇子看向断澈的眼神一改平日的纨绔,咯咯怪笑“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吗?”
本来灯火通明的大殿,突然暗淡下来,二皇子的眼神转瞬间变成纯白色,须弥间,大殿中出现成千上百只满目凶残肢体诡异扭曲的走尸,一个个凶残地发出低吼嘶鸣。
诺凛显出身形,看向二皇子叹道“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一阵强劲的气浪骤然扑面而来,众人抬手抵挡,定睛看去,只见二皇子眉心成川,双目圆瞪,周身杀气大炽宛如修罗,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是你的亲弟弟,你却看都不太愿意多看我一眼!”
“不好!”诺凛眼疾手快,纵身扑向断澈,躲过从二皇子指间弹出的一块冰凌,这一弹指的力道竟将身后的大殿石墙穿透!
“你要做什么?!”众人大惊,抄起兵器层层将断澈护在身后。
云溪怔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蓝眸震颤,不敢置信得望向二皇子:“二皇子……他想杀了小猫……?”
二皇子怒目等着断澈,一字字道:“既然我活着一切都是笑话,那就全毁了吧!!”
“你敢——!”一声野兽的咆哮,玄沧化为巨型青龙,龇着一口锋利尖牙,朝着二皇子扑去。
空中,诺凛立于两人之间,没有一丝撼人的气势,倒显得深不可测。
二皇子语调不再轻松“……不过是青丘的三皇子而已。但凭你能救得了他们吗?”
诺凛冷笑一声,语调中包含杀机“我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取你首级。”
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二皇子哈哈大笑“你不过是仗着自己青丘三皇子立下一点小小的功绩,才有了现在名声,胆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二皇子从未听过诺凛在战场上如何,更没见过他与强敌作战,实力一直成谜。
诺凛丝毫不惧他冲天气焰,笑道:“呵呵,不过我坐上伏魔白灵大将之位时你还是不知道在哪的黄口小儿,不懂事也难免。”
二皇子勃然大怒“休得胡言!”
烈焰如怒涛席卷飓风而来。诺凛合掌双手大开,耀目冷光刺得睁不开眼,滔天烈焰转瞬熄灭无影。超越认知的景象出现了,诺凛身后竟出现一轮巨大的蓝月,蓝月缓缓旋转。
二皇子脸色瞬间惨白“竟真有人习得这上古秘术……”
这杀招与前几名过往之人施展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众人感受这全所未有的威压的恐怖之处。
诺凛轻眯起眼,走向二皇子,一道道威压如千斤重石压的二皇子站不起身“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一直以来,我明明才是你最亲的弟弟,为什么,你连一点关心,在乎都不肯给我,我才是你最亲的人,你就不能将哪怕一丝的关爱给我吗,哥哥!!”二皇子怨毒与不甘的眼神中逐渐浮现出绝望之色。
看着被云溪护在身后神色莫测的断澈,二皇子扬天狂笑,手中凝结出一团黑气,脸颊如同龟裂般,一块一块碎裂掉落,神情痛苦决然:“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一起死吧!”
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所有人本能闭上眼睛,待睁开眼时,诺凛已将想要跟大家同归于尽的二皇子封印的在冰柱里。
看着被冰封在冰柱中的弟弟,断澈轻皱眉,心疼地抬手轻抚冰柱“对不起,我一直忙于事务,忘记哪怕分一点时间,关心你,才会让你误入歧途。对不起……”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断澈微侧了侧身,没有说话。
云溪将其抱入怀中,道:“这不是你的错,作为烛龙族之王,事务缠身,休息都很少更别论其他了。”
一切平息三日后,一名侍者神情慌张快步跑向断澈禀报“王,不好了,云公子房间空无一人,人……已经走了。”
断澈手中书籍掉落在地,震惊道:“他去哪儿了?”
侍者低下头,轻摇头表示不知。
云溪推开小猫待过的房间,一切陈设照旧,有泽在他离开后命人收拾的井然有序,被褥纱帐换了新,露出床上堆满的书本和画卷。
取出一本翻开,竟然是断澈还是小猫时写的日记。
密密麻麻写满的都是和自己有关的事,这样的书本收出十几册。
云溪既欣慰又好笑更觉得心中苦涩,将那些日记按年期列于桌上,静坐下来一页页的仔细翻看。
日记中小猫的世界仿佛只为他而转动,喜怒哀乐都围绕着自己。
看过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不懂如何以一个“主人”的身份关心他与他相处。
于是小猫越发的渴望他的亲近和他的关爱,努力扮演一个自己所希望的样子。
直到他恢复了记忆,日记仍在继续,字里行间都是无比浓烈的爱和依赖。
云溪忽然发现自己轻看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像一只依恋主人的小猫咪一般,对自己锲而不舍的追逐。想到这么久相处的点点滴滴,喜怒哀乐一滴泪打湿了纸墨,云溪才发现自己哭了,后悔了。
这空旷的房间,偌大的世界,今后只剩下自己一个,怀揣着曾经的记忆苦苦独活。
他不可遏制地流下一行行泪来,这时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云溪连忙抬袖拭去眼泪。
云溪震惊转身,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人竟斜倚在门口。
“你!你怎么会在这?!”
断澈轻挑眉缓步走进房间“怎么不说一声,一声不吭就走了?要不是我安排影卫暗中跟着,你去哪我都不知道。”
云溪低头轻皱眉,握紧手掌满眼痛楚“我母亲曾经流落青楼,被人类男子欺骗害死……我也险些差点就……,这一切种种已经是整个大陆的丑闻,你是堂堂烛龙的王,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被世人耻笑……”
断澈轻抚他们一起吃过饭的桌子,轻呼出一口气揽住他颤抖的肩膀,将其紧紧拥入怀中“那又如何,世人让他们爱说什么去说便是,再者你也是东海老龙王当着整个大陆人的面认回的孙子,大地女神的徒弟,青丘摄政王的师弟,只要你愿意做什么,整个大陆谁敢说个不字。既然我断澈爱上你了,绝对不允许你再逃跑!你是我的,永生永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不由对方反驳,断澈第一次毫无保留自己对他的爱,捧住云溪的脸颊吻上他的唇,仿佛要把这些年压抑的都吻回来。
云溪俯在他上方,残泪未尽滴在脸上,抬手轻抚他的脸颊“……当你厌倦我后,你会后悔此刻说出的话,我不想看见你郁郁寡欢的样子。”
“这就是你的顾虑吗?傻子,你可是我耗尽半生得来最珍贵之物啊,我每天抱你都不够,你要是担心我会厌倦,就把你所有的爱和一切作为养分,因为……没有你,我可活不了。”
庭院中,相拥而坐的人相依在一起。
云溪想到几日前,被冰封在冰中的烛龙族二皇子,抬头看向断澈“关于二皇子的事,他虽然做了恶事可也并非要取你性命,所以你也……”
断澈抬手轻捏云溪的脸颊,淡笑道:“知道你心善,若是以前的我肯定不会让他活着,不说这个了,从此以后的时间里,你眼里只能有我。”
紧紧抱住怀中人,断澈俯身吻住自己的爱人“不要再离开我了……”
“嗯……我不会走……”
夕阳余晖洒落庭院,相爱的人喜极而泣,紧紧相拥……
不远处,看着一切的诺凛也抱紧玄沧的腰肢,满眼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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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