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之危了

    “表弟的发丝不打理还这么柔顺…”边说指尖拈起他一缕银丝在唇边摩挲。
    “皮肤也比女子的莹白滑腻…五官的线条如此的精雕细琢…”唇移到他的颊边,仅隔着一丝距离从脸道下颚上下缓缓描摹,“睫毛这么的长…好像冰蝶的羽翼…表弟你睁开眼,我好看个清楚。”
    诺凛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竟推不开他,还任由他亲吻自己的眼睫。
    越钜的行为被默许,玄沧更加大胆的靠近他的唇瓣,微开微合的蹭着温软的唇,吐出暧昧不清的话语:“玉沁唇脂气若幽兰……”说完便覆了上去。
    玄沧惊喜的发现在没有‘请教’做借口的前提下——他没有抗拒。
    仿佛得到天降的恩赐,又怕他被吓跑,忍着激越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靠近。
    直到舌尖刚一贴近,一股冲击力直震胸口。
    玄沧被弹开,捂着胸口退了几步,待站定那人已经快步离去。
    又被兜头一盆凉水的人对这样的结果也有了心理准备,想来还算进了一大步了,不由露出一抹笑来,诺凛,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过了一晚上的思量,玄沧知道再撩拨他也是没有用的,至少弄清楚了他对自己多少还是有几分情意,那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让他逃脱不掉。
    一大早回了趟东海。
    管事见他:“王,您是回来看折子的吗?”
    “小事你看着处理了,大事给我回来看。”
    “王是又要去哪里?”
    玄沧递给他一张写满长长名目的纸:“按上面所写筹备一份厚礼,我要去太乙真人府。”
    管事接过细看:“这些……不都是珍贵难寻的炼丹材料嘛,王您是要跟着真人炼丹吗?”
    诺凛在玄沧房间的桌上看见一张字条——‘出门修行,一年后归。’
    诺凛松了口气,想到昨晚他那番轻浮的话,自己确实不反感被人看错或者比作女子,这类事情太多,早已习惯了。
    但玄沧不行,他喜欢玄沧看自己时时而温柔又带着丝霸道的眼神,而不是以看女子的眼光来品论他的样貌。思及于此诺凛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到,闭上眼再次睁开长呼出一口气。
    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就觉得无法自然面对他。
    心随情动,愈避难避……
    他去历练了,也好。
    东海龙王前去拜访了太乙真人,用炼丹材料长期供给为交换,和太乙真人换了一堆有助于修炼的金丹仙药,这一去就过了三个月。
    玄沧深知他和诺凛实力上的差距,老老实实的修永远也无法掌控住他。
    只能动用自己的权势花点血本,再下些功夫,结合太乙真人的仙药,潜心修炼。
    一年后归来,诺凛发现他果真是进步神速,甚是欣慰。
    平日无事玄沧还是会去弦玥那坐坐,学几道诺凛爱吃的菜,也好加深诺凛对自己的好感。
    弦玥轻咬一口澜渊喂来的红豆糕,好奇道:“你对三哥的感情放下了?都不见你为之烦恼了。”
    玄沧信心满满:“他迟早是我的人。”千年都忍过来了,还急在这一时?
    此后玄沧收敛了行径,再没了越矩的行为,诺凛也安下心来,在玄沧忙碌后做了一些平时玄沧爱吃的菜,兄友弟恭的相处时光一晃又过了个春夏秋冬。
    这一次玄沧修炼出了点岔子,诺凛帮他传送灵力耗时冗长,直到灵光黯去,屋内沉静入夜,由窗棂渗透的月光宣出两个朦胧的身影,彼此相偎。
    白衣人抵着青衣人的肩头虚弱促喘:“好了……你扶我到榻上去……”
    “好。”玄沧握住他汗湿了的手心,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这样的姿势另诺凛有些窘迫,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反对,想来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也就没多想。
    扶人躺下,玄沧为他解着腰带,诺凛配合的任他褪去外裳,并没有看到背在月光下隐于黑暗中如钩的眼神。
    “这件不用脱。”抬手就要去拢衣襟。那双强硬的手并未就此停下,他无力制止,直到光裸的肩头和胸膛被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此时眼睛已适应了黑暗,那盛着异样欲望盯着自己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诺凛惊恐地睁大双眼:“表哥?!”
    那嘴角邪意的勾起:“你应该叫我沧才对,千年不见,你居然还想着把我推给别人,你觉得可能吗?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满意的看着他月光下苍白如雪的脸,玄沧俯身压下,毫不客气的含住他思渴已久的甘唇,趁他没来得及闭合齿关狂乱吮吻。
    忽觉颈子上被丝丝冰凉的锐器抵住,低头,一柄森然长剑横指咽喉!
    完成出剑这一系列动作的人大口喘着粗气,持剑的单手在颤抖,盛着冰蓝火焰的目光却凌厉得几欲与剑光争辉。
    玄沧挑眉笑笑,难为他都虚弱成这样了还能抬得住:“看来你很清楚只有杀了我,才能阻止我,来~杀吧。”
    诺凛因他轻飘飘的挑衅怔住了,玄沧不理会架在脖子上密密颤抖的剑刃,一点点解着诺凛的带子。
    那锋芒猛一顶了上来却又万分克制,仅只划破了皮肉,染了丝血的剑身颤的更加厉害了。
    玄沧嗤笑一声:“表弟啊~以前我还真的很怕你这剑不分轻重的刺过来,你看看这儿,这儿,都是被你伤的。”边说着他边大大方方的脱着衣服,露出肩窝,左胸,腹侧不甚明显的旧伤指给他看。
    一声耗尽所有力气的怒吼震彻耳膜。
    “你敢!你再进一步我必定杀了你!”
    “动手啊!你知道我等这刻多久了?就是死今日我也必定要得到我想要的!”他眼中的欲望疯狂晃动。
    手抖得剑柄眼看就要拿捏不住,却倔强的逼视着玄沧,一贯冰冷不惊的瞳孔正剧烈的抽缩着:“你……你若是做了,我会恨你一生!”
    “你曾说你无爱无恨,却把爱给了别人,那留下恨给我,一辈子恨着记着我给予你的滋味…也不错啊…”
    那身子紧张焦虑至极,仍咬着牙目眦欲裂的恐吓:“停下来!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杀啊,我死了也得到了。”他脖子主动抵上刀刃更向前欺了几分,露出无辜的笑容:“若下不去手,那就放松一点,表弟——”
    表弟两字一出,明显感觉那强硬的剑锋软了几分,颤得更厉害了。
    “别…别叫我表弟!”
    那声表弟已经变了味,成了一声寒如骨子里的嘲弄。
    看他露出难得受伤脆弱的表情,玄沧心里一震:“表弟,你很失望吗?从你千年前离开后,我就一直想你……梦里都在想。”
    “别说了……”
    诺凛大口喘气,豆大的汗水流入眼眶:“莫要一而再的…错下去!”提起内力欲将其震开,却无法动摇他身躯分毫。
    “别做无谓的抵抗了,你又给我三百年的功力,虚弱成这样,还想震得开我吗?”
    “卑鄙无耻……趁人之危……”逞凶的人也喘着粗气,除了极致的愉悦,更多是即将与这人融为一体的满足狂喜。
    “卑鄙无耻也好趁人之危也罢……不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能得到你就算变成地狱的恶鬼都行。”
    那眼中的疯狂愈演愈烈,到头来不过一场虚妄,都是我的错吗?
    诺凛最后的壁垒崩溃决堤——哐啷!一声兵铁落地的脆响。
    诺凛绝望身心俱疲,闭上空茫的眼。
    短促的哀鸣被吞咽在黑暗中,玄沧俯下去吮吻他唇上,染得口中一片腥涩。
    羞耻感让他无地自容,他用尽所有力气抬起手臂遮住脸。
    “不要挡……让我看。”
    强制拉开他的手腕压在头部两侧,那紧闭的眼角似乎有湿润的水光,这份平时绝无法看到的柔软示弱让玄沧心疼,比起在他现在做的事,他更想细细去亲吻抚慰他,明明忍了满腔的怒恨要在此刻还治其人,狠狠惩罚他的。
    十指交叠俯下身去吻他眼角的湿润,那翼睫受惊般的颤了颤却是顺从的。
    细密的吻一路在他的脸上流连不止,直到覆和是那个被咬破渗血的唇瓣,稍一向到他在谁的体内吻着谁的唇,就一阵火席卷而上焚了他的五脏六腑,烧得脑袋嗡鸣。
    这是他想了数千年的人,也是他心疼了数千年的的唯一,这人高傲冷漠下的温柔让他爱到无以复加。
    诺凛仍未发出一声哀鸣,只是咬着牙关时不时逸出闷哼,忍着极大的痛楚等待着这酷刑的结束。
    “结束了……就赶快……滚。”气势凌厉声音却细弱模糊。
    本想伸手抱他的人,听到这句话只觉怒火升腾,一字一字道:“本王说过,本王要你永远记得我,休想再离开我!”
    一弹指,床头烛火通明,还震惊于他这番话语的人,猛然抬手去挡那霎时惨白的光亮,所有的不堪如彻底暴露在这人。
    先前当是他在报复自己,难道不够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折辱他吗——
    “不要……看。”
    以前只是匆匆一瞥,这会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眼前,玄沧觉得血气上涌喉头干涩,诺凛也感知到自己的反应,羞耻难当。
    诺凛惊呼出声,睁眼即看到不堪的一幕,“你……”话还未出口,指腹所过之处,辣痛消了大半——他竟是在为自己疗伤吗……
    玄沧一边用灵力抚慰脆弱的创伤,诺凛没空体味不适,诺凛想阻止他荒唐的行径,一低头他正好抬眼看上来,碧瞳泛着幽光,眼角风流好似带着笑,邪魅得令他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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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