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你来了。”一个男人发出雄浑有力的声音,他头戴银冠,身着深褐长袍,负着手立于山门前。
祁乐之终于到达山门前,她凑近那男人。想必他应该就是祁柯了,不过听纪那家伙介绍,怎么想也是个坑女儿的老爹。
“嗯,父亲……”祁乐之应声作答。
她不禁好好观察了一下自家这位便宜老爹的侧脸,看上去三四十的样子,满是威严,两颊削瘦,下巴还长着青黑的胡茬,两鬓有些发白。
正在祁乐之一心偷看的时候,祁柯突然开口,“乐之,此次下山游历,一是为了磨练你,熟悉一下这如今的江湖;二呢……也是最重要的,是为了让你躲一躲。
你如今也不小了,还有一年就要到男子加冠的时候了,最近你那几个叔叔伯伯,又带着自家女儿也就是你的那些师妹们找我说亲。
我自然是不能答应,但你那些个叔叔伯伯一直将此事挂在嘴边,我也难做,所以只好出此下策,让你下山游历,去闯荡一番。”
一听这话,祁乐之倒是懵了一下,这……这这,我的魅力有这么大吗?怎么一个个都要嫁我?淦!果然下山游历还是有必要的,必须躲,必须躲!
“emm……父亲,儿……子知道。”祁乐之终究还是改过口来,回答着。
只见祁柯缓缓转过头来,看着祁乐之,满脸的忧郁。
“乐之,如今这般境地,是父亲对不住你,但你爷爷太过固执……我们门派独传的武功秘籍不能失传,所以……为父只能这般做,从小到大,瞒着所有人,苦了你了……
原本想着,等老爷子逝去之后,再将你的真实身份告知于他人,哪成想现如今,你这男子身份早已根深蒂固,若是想突然转变,难哪……”
祁柯叹了口气,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表示愧疚。
祁乐之看他这一脸忧愁的样子,还以为啥呢?就这?反正女扮男装挺好的,不要试图让我女装,也不要试图让我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
“无事无事,父亲不必自责,儿子认为如此便好,其余的琐事,父亲不必过多担忧。”祁乐之笑笑,把古人的腔调拿捏死死的。
可这话一说,祁柯脸上更是复杂起来,“什么叫如此这般便好?乐之,你莫要忘了,再如何你也是个女儿身,终究是要嫁人的,你总不能终身不嫁吧?”
祁柯说的苦口婆心,然而祁乐之只是嗤笑一声,随即说道:“父亲,这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是这样,那就这般便好,再说了,儿子我……以后可是要娶老婆的。”
祁乐之说的一脸自豪,就连之前跟自己亲爸亲妈出柜都没这么骄傲过,现如今更是大胆了。
而祁柯也纯粹只是当她这是男子身份伴随多年,思想也混乱了,和自己说笑呢。
他无奈地说道:“行吧,乐之,总之,此番游历少说一月多则半年,定要多加小心,如今这世道虽不算险恶,但也不祥和,为父知道你有武艺傍身,可如今这世道计奖武力也讲智慧,你无论如何,三思后行……”
“嗯,好,父亲,儿子知道,一定多加小心。”
“如此甚好,对了,这个你拿着,”祁柯随之从自己诺大的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她眼前,“这里面装着一粒药丸,这粒药丸极其珍贵,可解百毒,如今这江湖善毒者甚多,自然也要防备。”
原本,祁乐之还在感叹古人的衣袖里简直就是个哆啦A梦口袋时,她突然一听这是好东西,祁乐之连忙接过小瓷瓶,道谢:“嗯……谢父亲。”
“嗯,乐之,这台阶下去,不远便能看到一条山路,顺着这山路一直走到山脚下,便能到达山下的沛城。”祁柯伸出手,指着眼前那条长长的台阶,说道。
祁乐之顺着祁柯手指的地方,一眼望下去,倒还真是难以望到边。
她微微咽了咽口水,勉强地答道:“嗯……”
“还有一点,你身上的令牌要好好保护,最好先收起来,莫要显眼,我们门派,在外也是有仇敌的……”祁乐之刚走到前头,准备下台阶,祁柯又再次嘱咐着。
一听仇敌二字,祁乐之手忙脚乱,连忙就将腰间的令牌扯下,随后赶紧揣进了怀里,好生藏着。
如此,祁乐之才松了口气,她终究还是转过身来,弯下腰,低下头,对着祁柯抱拳行礼,“儿子去了,父亲珍重。”
不要问她为什么突然想到这茬,这不是古装剧里告别总要来上这么一两句,自己要不整上一两句,既没内味儿又显得对自家这个便宜老爹不礼貌。
祁柯这时才放松地笑了笑,眼角的褶皱皱起,到显得和蔼起来,“为父知道了。”
“嗯。”
祁乐之霸气转身,面对眼前数不不清的石台阶,她脸色略显苦涩,但这气势仍然要足,她将长长的衣摆撩起,一个跨步就开始下台阶。
祁柯视线微微放低,看着那人越走越远,心中又莫名惋惜,等到看不见了,他才摆了摆衣袖,负着手回了上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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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乐之不知下了多少台阶,小腿酸痛,好不容易终于不再看见台阶了,也确确实实按照祁柯说的那样,看见了一条小山路,可是,她走着走着,经找到了一条岔路口。
这条山路一分为二,左边的那条通往哪里她不知道,右边的那条通往哪里她也不知道……
都说坑爹坑爹,合着自己这便宜老爹是坑女儿,说好的山路山路,结果还分岔,这让我走哪条?万一走错了,又得回过头来重新走,既让我这个懒人为难,还倍打击我的面子,这好吗?这不好!
祁乐之又细细地观察了这两条路,愣是屁没看出来,长的都差不多呀,都有草有树还有花,这让我怎么选?
“纪,你特喵回来了没有?快告诉老子怎么选啊?”
然而,祁乐之等了好久,并没有得到回应,看来纪这个家伙还是没回来,喵的,跑到哪去了?就不能给我交代清楚了再跑吗?当真狗逼一个!
祁乐之感到生无可恋,长时间的站姿让她酸痛的小腿感到很不舒服,她干脆找了一处草丛,席地而坐,盘起腿,托着腮继续沉思着。
“淦,这我就没办法了,行吧……老子随便选一个,我倒是觉得我挺有欧皇气质的,反正50%的概率,老子就不信,就这还选不对?大不了就是走回来!”
祁乐之心想着,瞬间鼓足了气势,她连忙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看着眼前这两条岔路,她目光炯炯。
都说男左女右,那既然如此,老子就走右边!
祁乐之毅然决然踏上征途,走上了右边那条山路。
右边的山路一开始比较狭窄,走到后面,又渐渐宽阔起来。
祁乐之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在下山的路不是应该越走越往下吗?我怎么感觉这条路反而还向上了一点?我的错觉吗?
不管了,管他对不对头,总要到了头看看才能下定论,这走都走这么远了,怎能回头?
祁乐之再次坚定内心,更是加快了步伐,然而还真的不对劲起来,这条路还真尼玛是向上的呀。
她就那样走了好久,总算是将这条路的尽头走到了,结果……眼前立着一块与自己一般高大的光滑的方形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凌天派。
她再抬头一看,她这是真的走到别的门派来了呀。
淦!我他妈容易吗,二选一,还走错了,还走到别人这来了,气人!
祁乐之也没有多看,气呼呼的就准备转身走,结果突然被洪亮一声给喝住停下了。
“站住!你这人鬼鬼祟祟,来我凌天派,有何企图?”
祁乐之向那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喊话的那人是个身着白色衣袍的俊俏男子,他手中持着一把银色的长剑,正指着自己。
祁乐之尴尬一笑,随即解释道:“额……这位大哥,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我只是走错路了,并没有什么企图。”
然而那人满脸不信,他冷哼一声,“呵!早就听闻魔道中人会派探子去各大门派打探情报,看你这厮的装束,简直让人生疑!”
他说着,祁乐之也慌了,自己这一身黑,好像确实有点魔道中人的感觉,总之就不像好人的感觉。
“不是不是,这位好汉,在下当真只是走错了路,咱们别动刀动枪,好好说话。”
那个男子根本不信,一副凶神恶煞的样,用一种速度极快的身法冲到祁乐之眼前,手持着剑向她刺去,寒光乍现,祁乐之吓破了胆,随后又反应过来,将身子倾向一侧,以躲避他的攻击。
祁乐之侥幸躲过一刺,随后绕到石碑后,避一避,但那人怎肯罢休?他也追上去,祁乐之欲哭无泪,硬是绕着石碑躲了好几圈,可那家伙依然不依不饶,追着自己。
祁乐之没有办法,决定一搏,突然停止逃跑,猛然一转身,对着身后持剑那人,直接就是一个高抬腿,腿起腿落,直接踢在那人的右肩,他面对如此力量,直接酿跄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剑竟也有些拿不稳了。
他更是凶恶起来,再次紧握住剑柄,怒吼道:“你这无耻小儿,竟然搞偷袭,今日我必要擒住你!”
说完,又再次高举着剑冲了过来,祁乐之这手无寸铁之人,表示实属有点慌。
她可谓是连滚带爬,逃离石碑,眼神四处飘逸着,终于在一侧的树下找到了一根较为粗长的树枝,顺手抄起来,与之对峙。
两人手里各自持着武器,彼此间对峙着。
祁乐之既然对现代武术了解,自然也了解一些棍法,因此与那人对峙时,两人倒是不相上下,彼此间你来我往,进退自如。
与之大战好几十回合后,两人都有些疲惫,而那人仍然一边发起攻势,一边骂骂咧咧,简直不要太大声,属实有点吵到祁乐之了。
又是一番攻防死守,祁乐之手已经有些酸痛,渐渐有些抬不起了,那人的攻速也慢下来,估计体力已经告急。
两人粗喘着气,眼神交锋着,还真是谁也看不惯谁……
“话说你们,在我山门前拼个你死我活,这是何意啊?”
祁乐之不禁分神,偏过一头去看,只见一个气度非凡的男人,缓缓走来。
而那人也趁着祁乐之一时分神,眼疾手快,直接将剑架到她脖子上,祁乐之的颈脖处莫名感到一股锋利,随即是一阵微小的疼痛,她的脖子被那把剑划出一道小口,正往外渗着血。而她身子下意识不敢动,手中拿着的树枝也赶紧丢掉了。
那家伙得手之后,随即也将头转过,一边架着剑,一边恭敬地看着男人,说道:“掌门。”
凌舷微微点头,不急不缓走到两人眼前,看着祁乐之,随即又问:“魏延,此人是何人?你们为何在此搏斗?”
“禀掌门,此人在我凌天派山门前,鬼鬼祟祟,其衣着疑似魔教探子,我便与其对峙,将这厮擒下了。”
魏延一五一十地回答着,一脸的恭敬,与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不同。
祁乐之听他讲鬼话,也就只想呵呵一声,奈何本人性命在他人手中,也就难以开口了。
而凌舷听了这事情经过,哈哈一笑,“魏延啊魏延,我也知道,你提防魔教中人,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但此人……倒还真不像魔教中人……”
“是啊,是啊,我说了,我当真不是,可你偏偏就要误会我,所以……这位好汉,有事好商量,先把剑放下,行不?”祁乐之绷着脖子,眼珠转动,看着魏延。
魏延也知自己大概弄错了,但师父在此,不可造次,只好不甘地放下剑。
“魏延,若有下次,定要三思后行,此人一看就不像魔教之人,那魔教要是派探子来打探情报,岂可像她如此鲁莽?”凌舷告诫着他。
“是……弟子知道了……”魏延态度谦卑,说道。
原本祁乐之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的时候,正准备告辞,结果那个什么狗屁魏延的师父,突然一脸复杂的看向自己。
“这位小友,方才见你与魏延对峙,不相上下,若不是一时分神,这结果倒也难说,而魏延在我门派中,其实力也是名列前茅,由此可见,小友也当真是天资聪颖,实力超凡啊。
小友既到我山门前,想必是来拜师的吧?”
“并非并非,掌门,此人她是走错路了,并非前来拜师。”魏延突然插话道。
一听这话,凌舷脸色突然冷下来,说道:“如此人才竟不能为我门派所用,罢了,杀了便是。”
魏延听了,也一下知道掌门是在唬人呢。
而祁乐之自是不知,他话音刚落,祁乐之心脏砰砰跳着,隐隐感觉下一秒就要挂。
明明那个什么魏延已经够难对付了,这时候又出来一个师父,这下可真是栽了……
只见她身子正朝着凌舷,直直跪下去,对着他磕了个头,怂怂地说道:“弟子正是前来拜师,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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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乐之:淦!这年头大人唬人这么有一套吗?这不是骗小孩吗?当真可恶,竟然欺骗我这个无知少女!
魏延:呵,你这厮,当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凌舷:不错不错,我门派又添一位人才,当真可喜可贺。
祁乐之:还有……我这不叫怂,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叫当机立断,我这叫一心拜师……
哈哈哈!小祁这个憨批,属实笑死老子了,还有你们啊,请不要无情的嘲笑人家啊……(疯狂暗示)喜欢我只是来找老婆的[快穿]请大家收藏:(663d.com)我只是来找老婆的[快穿]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