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凉亭下,于曼丽拉着明台的手,扬起的小脸,彷徨无措。
她声音急切的道“明台,我们走吧!我带了现金,我们去乡下,去香港,去国外,去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重新做人好吗?”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明台很惊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他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事能把于曼丽逼到这步田地。
于曼丽没有回答,只是摇晃着他的手,用几乎哀求的声音“我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地狱也可以!就算眼前是万丈深渊,你让我跳下去,我也会先跳下去等你!”
“够了!说什么疯话呢!”明台转过身去,他被这种赤·裸·裸的表白,惊到不知所措。
“我爱你!”于曼丽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在心中说过无数遍的那句话。
明台瞬间呆立当场,他不是不明白于曼丽的心思,但他从未想过她居然会毫不顾忌的说出来,一旦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他根本无从应对。
他对于曼丽不是没有感情,但王天风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不允许他们的感情影响到日后的行动!
他的顾忌太多,他怕老师生气,怕老师对她不利,他怕明氏家族的门第之见,他最怕的还是自己的心没有真正在她的身上。
他的心里住着两个截然不同女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终的天秤将倾向于哪一边。一个是闪烁着理性之光,彼此拥有着共同理想共同抱负的女人;一个是生死与共,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为他而死的女人。
他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他怕伤害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该爱一个我根本配不上的人,我爱得很绝望,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她刻意的把声线放的平和,她不想自己显得那么悲悲戚戚,她不需要他的同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明台艰难的转身,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敢看她。
于曼丽的眼里含着泪水“你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救我?”
泪是滚热的,心是冰冷的。
声音暗哑“因为我们是战友!是搭档!无论是我救你,还是你救我,都是理所应当的!”
明台说的义正言辞,但心却在不住的颤抖,这是真心话吗?他自己也很惘然。他不想在呆在这里,一分钟也不想,他怕看到她的泪,他怕自己的多情伤害到她。
见他要走,于曼丽吸了一口气“昨天接到电报,明天下午三点,袭击伪政府要员座驾,清除明楼,由你亲自执行。”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明台整个人僵在原地。
过了很久才双唇颤抖着问道“谁的决定?”
“毒蛇!”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炸得明台一阵头晕目眩,面如土色,军统要清除大哥?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有办法的,我有办法的……”明台两眼失神,瘫坐在阶石上,喃喃自语,语无伦次。
白羽挽着张万霖从学校一出来,就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明台“小哥?”
“白羽!大,大帅?!”明台愣住了,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张万霖那一瞬间还是被镇住了,活脱脱就是个流氓版的王天风!
“他是我二哥,明台。”白羽用娇笑掩饰着内心被捉奸的尴尬。
“哦,一表人才啊。”张万霖带着笑,点了点头。
“白羽,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明台没和张万霖多说话,对他很敌视,毕竟心里当然是向着老师的。
“我去车上等侬。”说着张万霖有点不悦的走了。
明台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背影,愤愤不平的道“他可不是老师!我知道你多半是在策反他,但不希望你做出对不起老师的事。”
白羽脸上冷冷一笑,内心一阵刺痛,眼里充满了怨怼“我对不起他?是他把我强掳去军校的,在那时他就反复算计我,而我却救了他很多次!如果说对不起,只有他对不起我!我和王天风之间早就没任何瓜葛了,是他明确的拒绝了我!你忘了?他再三强调的无情才能坚不可摧!他只是一把党国的刀子!怎么会有感情?”
白羽的心越来越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碾过,但她始终没提被出卖的事,那才是她无法承受的痛。
明台一愣,虽是意料之外,可也在情理之中。他自己这边都是一笔烂账,哪儿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爱恨情仇?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本清朗的声音充满了疲倦“白羽,你觉得大哥会是个汉奸吗?”
他发现了什么?白羽的心咯噔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明台咬着唇,摇头不答,这次任务是机密,宫白羽不是他们这组的成员,他不能泄露。
自己的任务是打伤明诚,那么明台的任务难道是打伤明楼?大哥他们是想凭借着苦肉计来摆脱南田对他们的怀疑?看来他还不知道手表被程锦云遗失的事,是大哥命令郭骑云不要告诉他的吗?是为了考验他?白羽心中也是疑云密布。
白羽微微一笑“小哥,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你只要记住,大哥永远都是我们的家人!”
是啊,家人!无论何时,大哥,大姐,阿诚哥,白羽,我们都是一家人。明台的心隐隐作痛,可是军令大如山!他眼里的迷茫更深了。看着白羽关切的眼神,差点就要把任务脱口而出,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白羽深深地注视着明台又道“但军人的天职你更忘不掉吧?还记得毕业那天小食堂里的事?”
明台心中一凛,当日的情景在眼前一幕幕的闪过,手·枪抵在太阳穴上的那种冰冷的触感至今犹在,于曼丽追悔莫及的泪水,王天风的原话“军人的天道就是服从!阵前抗命就是死罪!一个特工需要冷静的判断和理性的分析……”
“滴滴——”张万霖的车喇叭声大作,老司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你去吧,我走了。”明台转身离去。
白羽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非常不忍,但同样无法开口告知他自己的任务内容。今天才知道,军统这身皮真的不是那么好披的。
在车上张万霖随口问道“你们说什么呢?看伊样子挺失落的。”
白羽张口就来“大哥给他报的课程是经济学,可他学不下去了,想换个专业,但大哥不许,来找我给他说情呢!我觉得换专业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明家是商业世家。”
“中午去大·三·元,我订好了包间,下午侬想去哪儿白相?”张万霖又挨挨蹭蹭的凑了过来。
白羽闪着灵动而可爱的大眼睛“听说司各特路有家叫永祥旗袍店的,手艺不错,下午我要去做一身新旗袍。”
“好,侬说撒子都好!”说着张万霖的大手又摸上了她的水蛇腰。
开入司各特路的时,白嫩的小手攀上了张万霖的胸口,纤纤玉指微微一挑他胸口的金链。“啪!”的一声打开怀表,白羽看了一眼,还不到一点半。时间早的很,微微一笑,把怀表又塞了回去,刚准备扯手,却被他一把抓住,紧紧地贴在胸口上。
张万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心里似乎被猫疯狂的挠着,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
白羽却眨了眨那双无辜的美眸说“到了!”
到了永祥旗袍店,白羽拉着张万霖悠闲的挑选着布料。
张万霖得意洋洋的卖弄着“这个真丝面料呢,也是分很多种的,侬晓得伐?侬瞧这真丝呢绒,成分为100%柞蚕丝,手感柔软,质地轻薄,色泽高贵典雅,保暖性好,属冬季真丝面料。那个真丝罗纹呢质地紧密,垂感好,罗纹清晰,还挺时髦的呢。但你们做旗袍用的最多的还是这种提花绸,印色精美,款式还多样,包括古香缎、万寿缎、九霞缎、花广绞……”
“噢哟!侬是老行尊啊!”旗袍店的老板伸出了大拇指。
“哈哈哈!”张万霖得意的向白羽挑了挑眉,笑容狂放而肆虐。
其实他原本也不懂这些,但发迹后,情妇多了,小妾多了,这些女人喜欢的玩意儿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两人选好了各自的面料,去了男女不同的试衣间内,去量尺寸。中途张万霖还想混进女试衣间揩油,结果被白羽果断劝退。
“哇!小姐,您的腰好细啊,腰围一尺七还差那么一点哎!您平时吃得一定不多吧?”帮白羽量腰围的小姑娘一脸羡慕。
白羽笑道“不是啊,我吃的挺多的,一般下午二点半我还必须吃个下午茶呢。”
“二点半?那快到您下午茶时间啦。”小姑娘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白羽目瞪狗呆“什么?!”
回头望向墙上的挂钟,果然,时间已经是二点二十五分了!
她的女士表不少,只是平时没有戴表的习惯,再想到身边就有一个天天挂怀表的主儿,也就没戴了。可明明知道下午有任务还不戴手表,也真是活该了。
“我去吃下午茶,去去就来!你等我十分钟!”白羽说着穿上外套就走。
“哎!小姐,您要吃什么可以叫店里的小伙计给您买去!小姐!小姐!”小姑娘在她身后急切的喊着。
小姑娘有点摸不着头脑,从来没见这种为吃,什么都不顾的客人,简直是奇葩啊!
糟糕啊!老师,毕业的时候怎么不把表送我呢?!还有这该死的张万霖,怀表慢了都不知道去修吗?害死人啦!
宫白羽一边抱怨连连,一边在小弄堂内施展轻功飞奔到司各特路144号。这间房子早就被不知名的内线租了下来,看看房间内四下无人,先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块女士表看了一眼时间,二点二十九分,然后再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德国Kar98K毛瑟狙击步·枪。
站好位置,瞄准对面的窗户,该枪可以在300米内击中目标头部,在600米上击中目标胸部,这是一把德国进口的,非常优秀的狙击步·枪。
南田洋子?!不用瞄准镜,她也能清楚的看到那张时刻紧绷的政治脸。宫白羽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南田为什么会在对面,但知道这是刺杀她,为老师报仇的一个绝佳机会!何况南田已经怀疑到明家,绝不能留!
这时,明诚也出现在了窗口,似乎正在朝着自己望过来。怎么办?是按照原计划奉命行事,还是临时改变计划,先刺杀南田?再打伤明诚?
白羽紧紧握着狙击·枪,死死地盯着对面二人,手里的大狙瞄了瞄南田,又瞄了瞄明诚,光洁的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为了制造悬念女主智商被迫下线,不过女主一向又沙雕又任性又贪玩,智商跟过山车一样也很正常。只要明楼和王天风稳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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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枪,大·三·元,狙击步·枪,掌心·雷,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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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