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昀看着他，怒气消了一半，道：“你……受伤了？”
“啊？”
段戚被他问的有点懵，随即才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什么，连忙把手往背后一放，道：“没……没什么，就是刚才不小心打翻了瓷器，割到了而已……你来不会就是为了担心我的一个小伤口的吧？”
洛昀看着他，依旧是不置可否，从他进来的一瞬间，那血的气味就没了，准确来说是淡了，可是刚才的那股气味他绝对没有认错，虽然微弱但起码是足以濒死的血量，如果面前这人不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是——装的。
有必要试探一下。
“行。”
“行……什么？”
“你不是想要喝点酒么？”
“啊……哦，你说这个，等我一下。”
段戚把圆桌上的东西全都顺开之后，拿出来了几壶酒，倒在了杯子里，刚倒就飘香四溢，看样子确实是好酒，他边倒边说道：“说真的，你们能来是真的太好了，这里备酒的大叔是个抠门的家伙，基本上只有摆宴席的时候才会把他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哪怕是我也找不到那地，我趁着他们摆宴席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大叔身后，这才找到了这些酒的所在之地，你不知道，好不容易摆的宴席最终没有一个人参加，我也消失不见，那些人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一国之君活成这幅模样倒也算得佳话了。
洛昀看着他递过来的酒，以及他的手，的确是划了个口子，但不深，他接过了酒，却没有立刻喝下去。
他这话虽然听着像是无心，但是却很好的回答了不久之前他的行踪，就好像是料到了洛昀会问什么一样。
却独独略去了最为关键的地方。
洛昀也不绕弯子，直接道：“你走之后，去了哪？做了什么？”
“走之后……啊，你说放了你们之后啊，也没干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毕竟我好歹也算是一国之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得做点什么才行，就比如……”
“比如杀人么？”
洛昀很是认真的说道，而他一直在观察着段戚的神情，段戚眼神暗了暗，摆出了当初被月锦拒绝时一样的表情，可是和当时不同，现在的模样如同被大人不理解的小孩，很是委屈，随后又像是听到了一句玩笑般笑道：“别说杀人这么可怕的事嘛，现在可是和平年代，都尽量提倡不杀人的，你看那些囚犯，哪些是真的被判了死刑的？就怕晦气，我这个无所事事的昏君要是真杀人了会出事的，所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开了，“我只是在你们进那个房间之前就放了点能让人尽快入眠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现在我的人估计已经到了那两人的房间，她们会睡得很沉，以至于都不知道有人来过。”
终于暴露本性了么……
洛昀猛的放下了杯子，杯中的酒撒出了一点，但依旧语气平静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按照他的说法现在曲绫秋应该暂时没事，那么血就应该不是她的，况且曲绫秋就算再怎么没用也是神，不是下界人士可以随便伤害的，她也在下界待过一段时间，不可能毫无察觉，至于月锦——那是曲绫秋自己负责的就更与他无关了。
于是，他现在需要的是顺藤摸瓜，看看这人究竟想要什么。
更具体的说——是在他们这些刚到这里不久的外乡人身上，想要什么。
或许这样就能解决他一开始察觉到的违和感。
段戚愣了一下，然后道：“和聪明人对话就是不费力气，也没什么，就是想请使者大人行行好帮个忙，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平定一下南边小村的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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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