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任我行身死

    杨秋亭问出了自己一直都很奇怪的事:“当年渡元禅师分别跟岳蔡二人聊天之后,回去就创了辟邪剑法,而十长老也是从华山派抢回葵花宝典的,那怎么华山派内部就没有人练出来呢?他们掌握的可一定比你们两方多,但是非但没有练出,还说上下两部驴头不对马嘴,真是好生奇怪。”
    东方不败噗嗤一声笑了,摇头道:“你真是傻乎乎的。”
    杨秋亭迷茫的看着他。
    东方不败捏他的鼻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老实?每个人背住了自己那一半,真的甘心同对方分享?”
    东方这一说,杨秋亭彻底明白了。
    什么驴头不对马嘴,东方不败能有葵花宝典,林远图能有辟邪剑法,比他们还原始的岳蔡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根本就是岳蔡二人各存私心,故意把自己篡改过的一半告诉对方,想要赚取正确的另一半,最终独享葵花宝典,不给对方正确答案。
    但他们没有想到,两人都这样想,结果就是谁也拿不到完整的葵花宝典,谁也练不成,不光没总结出能练的秘笈,反而还因此影响了华山的前路。
    而渡元禅师来为他们单独解惑时,他们自然没有隐藏掩饰的想法,怎么疑惑就怎么问,所以渡元禅师分别听到记住了两半正确的大多数内容,回去弄出了辟邪剑法。
    等到十长老攻过去的时候,也是从他们二人那里各自抢来了正确的一半,虽然有遗失遗漏,但以东方不败的资质,足够自行参悟补全了。
    而他们这两个都持有正确秘笈的人,因为同时怀有私心,导致华山派分裂两半,葵花宝典也没有实际用处。
    杨秋亭叹道:“太可怕了,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都这样互相算计。”
    东方不败继续摸他的头:“江湖中这样的事多着呢,习惯就好,不习惯也没事,有我在,没人敢这么算计你。”
    杨秋亭感动地把他亲了又亲。
    东方不败原本得意地受着,过了一会儿,忽然发觉有哪里不对——
    “你就是故意装作感动,趁机想多亲我几下,是不是?”
    杨秋亭面色一变,沉下脸道:“哼,是又如何?你有意见?”
    东方不败也是收敛了笑意,面上一片森寒,傲然道:“没有!”
    杨秋亭凶巴巴地道:“没有就好!”
    说罢,他又开始欺负人了。
    东方不败高傲地看着他,不屑同他计较。
    闹了许久,他才松开东方,把岳不群将紫霞神功传给林平之一事说了说,笑道:“岳不群这次赚大发了,用本来就泄露的神功换了辟邪剑谱,华山派以后会有大动作的。”
    东方不败听了,点头道:“不过这样来说,林家和王家也彻底与华山派绑定了,嗯,还有你。”
    杨秋亭笑眯眯道:“不管他对平之怎样,我对华山派的打算都是确定好了的。要说绑定,是和你绑定更有道理,哈哈!”
    东方不败打了他一下,趴在他怀里笑了。
    “不过,你就不担心,岳不群以后会对你那小兄弟……”
    杨秋亭微微一笑:“他不敢。”
    不要说还有金刀门在,便是只因为他,岳不群也不敢如何。
    自洛阳起,杨秋亭就对外放话,称辟邪剑谱被他取走保管了,岳不群但凡不傻就该知晓,林平之一旦出事,对华山派而言就是天崩地裂。
    杨秋亭敢说持有辟邪剑谱,想必是没有翻阅过,不知道需要自宫。
    而若非林平之所求,杨秋亭大概不会主动给自己揽这大麻烦,纵然林平之真的守口如瓶并未透露献秘笈下落,杨秋亭恐怕也有些猜测,只要他敢让林平之出什么变故,杨秋亭只需把能近身的稍作排查,纵然再迟钝,也要把目标转向他,怀疑剑谱有什么问题才让他记恨了,到时候光是藏匿剑谱掩饰自宫就够他喝一壶。
    个中种种,就由岳不群自己去猜吧。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心道辟邪剑谱本就是林远图自华山赚来的,现在回到华山掌门人手里,倒是绕了个圈。
    杨秋亭把他俩洗干净,抱着东方不败回到床上:“东方,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嗯?”
    “你不是明天闭关,是后天闭关。”
    东方不败疑惑的睁大眼睛。
    杨秋亭严肃地说明:“明天你肯定腰酸腿软起不来床,还闭什么关,没救了,等后天吧!”
    东方不败:“……”
    东方教主还没来得及怒斥他的一肚子坏水,就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了。
    果然,第二天东方不败没能下床,自然只能气鼓鼓的将闭关一事往后推了一天。
    杨秋亭平日从不会这样失控,但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总是娇纵得厉害,或许是因为他太清楚了,无论他做什么,这个人都会全然包容他。
    这个人在别人面前威严又心狠,但在他怀里,永远任亲任啃任欺负,生怕他哪里有一丁点不满足。
    他像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都是被东方宠出来的,都怪东方。
    日月神教的历代教主都是会进行闭关的,东方不败也不例外。而在教主闭关的时候,教内事务会由长老们代劳,等教主出关再验收,优秀的夸奖赏赐,不及格的至少要挨骂。
    杨秋亭虽然不避讳,但他只会在东方不败面前对教内的事说三道四,现在东方教主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独自练武功了,他也不好意思插手,便每天老老实实守在他们的院子里,等待外面的消息。
    任盈盈一定会有动作的。
    当收到任盈盈正赶往杭州的消息,杨秋亭知道,到那个时候了。
    不知道此行能不能引出向问天,但任我行是迟早要解决的,杨秋亭一直在想要找机会将任盈盈再次诱到杭州去,没想到现在她就主动赶过去了。
    将给江南四友的密信写好,杨秋亭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轻轻叹了口气。
    东方教主认认真真提升实力,他不能在旁边呐喊助威,只能趁此机会做点他能做的。
    杭州,梅庄。
    当杨秋亭笑吟吟的被丁坚迎进去时,一同迎他入内的还有梅庄的二庄主黑白子。
    黑白子头发极黑皮肤极白,但此时面上泛起一丝红色,看上去十分激动:“杨公子好手段!”
    杨秋亭日前就来信说,任盈盈大概会想来探望任我行,让他们稍作阻拦,但若是任盈盈手腕厉害,便顺水推舟允许他们父女见一面,只是决不能放他们走,他很快就会赶来。
    原著中连向问天都能想办法见到任我行,任盈盈这样不输于他的聪明,自然也做得到。
    收到这信时,他们四人没想太多,但已经过去了两三天,现在看到杨秋亭那笑吟吟的样子,一副大事已成的表情,黑白子当即知道这定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杨秋亭淡淡一笑:“任我行的尸体何在?”
    黑白子道:“原本任大小姐是晕了过去,苏醒过来后定要带走,只是属下们安敢自作主张,自然是好好的收起来了。”
    杨秋亭点了点头,道:“带我去看看。”
    要杀任我行,本就是不必让其他人动手的。
    任盈盈亲自来,那是再好不过。
    看着任我行的遗体,杨秋亭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仿佛在为他哀悼。
    早在一年前,平一指还在思考他这每年冬天的寒症是怎么回事,杨秋亭给了他一个难题,要他认认真真想。
    平一指是日月神教的神医,既然是医毒不分家,那也应该精于用毒,杨秋亭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请他研制一种毒,一旦触发便登时毙命的那种。
    要毒死人不难,但杨秋亭的要求颇为奇怪,这毒对一人下了是无效的,需要至少两人才能够发作。
    被下毒的两人须得有血缘关系,分开时各自中毒,依然毫无症状,与常人无异。但若是两人碰面,则非得有一人横死当场不可。
    这毒发作时,也不像是中毒受伤,仅仅是突发急症呼吸困难,但速度极快,若非能解此奇毒的人就站在旁边准备着,定然是无药可救。
    虽然是两人同时发作,但只要有一方彻底咽气,另一方就可保住性命,从此这毒性完全消失,任谁也检查不出来。所以除非是两人倒霉的同时命丧当场,否则是有一人可以活下来的。
    而越是相隔太久没见面,就发作得越迅速,结束得越快。
    这种神奇的毒药,平一指想了足足一个月才研制出来,然后说脑袋里的东西都掏空了,拖家带口的跑去开封分坛躲清静了,杨秋亭心中感激,也没管他。
    半是恶趣味,半是坏水作怪,杨秋亭要看看,任我行和任盈盈谁的命会更硬一些。
    在那次地牢之行时,杨秋亭就坚信,任盈盈会赢。
    杨秋亭一直隐隐有种预感,他可以干预一些事情,但不能做得太绝。
    正如不愿亲自出手对付任盈盈,他也不太敢直接对任我行赶尽杀绝,因为这两人注定与令狐冲关系匪浅,他没有把握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解决掉。而唯一一次对向问天起了杀心,就得到了向问天坠崖失踪的消息,这更让杨秋亭庆幸自己多存了一点余地。
    那么,就让天命所归的原女主角来吧,在任盈盈面前,天道选择的绝对不会是任我行。
    让任盈盈亲自看着任我行神秘去世,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点,也太丨安丨心了点,若是她不在现场,只是听说了任我行的死讯,无法查出是谁加害,恐怕才是真要着急发疯的。
    那次将任盈盈送回洛阳时,杨秋亭将另一半毒在沿途中送给了她,又等到现在,终于等来了任我行的死讯——任盈盈亲眼所见,他们父女二人面对面,没有任何人做什么,任我行便在她面前顷刻之间停止了呼吸。
    以任盈盈的聪明机敏,若是知晓内情的旁人在,那她一定能稍微猜出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当时只有江南四友在,这四位庄主是实打实的懵逼,跟她一样吓坏了,根本没想到他们父女一面对面,关押五年的犯人就当场毙命,若非黄钟公强作镇定,恐怕他们还想不起来把瘫在地上的任盈盈扶起来,再把任我行的尸体搬出来。
    这几人同她一样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她在短暂的晕厥后强忍着悲痛,将地牢和一应用具都仔仔细细检查过,自然毫无收获。
    杨秋亭把时间点掐得很好,等任盈盈提出带任我行的尸体离开却被拒绝后,任盈盈自然是留在了梅庄,两天时间足够她事无巨细的查探一番,又不至于让她等得焦躁。
    杨秋亭看了任我行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近乎无声的脚步。
    “是任姑娘么?”杨秋亭直接道。
    知道被他发现了,任盈盈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刻意放轻动作,走了进来。
    杨秋亭神色淡淡:“节哀。”他没有看任盈盈苍白憔悴的脸,说罢抬脚便要离开。
    “公子请留步。”任盈盈的声音依然有些嘶哑,含着些许决绝,“公子可知,我父亲是如何……”
    杨秋亭依然没什么情绪波动:“任姑娘,你不冷静。”
    若是换了寻常女孩,此时定然要怼一句“我很冷静”或者“我怎能冷静得下来”,但任盈盈话语一滞,沉默了下去。
    杨秋亭说她不冷静,他说得对。
    如果是平时的她,是不会问一个在事情结束之后才来的人这种问题的,况且就算杨秋亭知道,多半也不会告诉她。
    她孤身在洛阳五年,衣食无忧自在逍遥,但除此之外事事不顺。这两次来杭州,已经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但是当亲眼看见父亲从精神十足顷刻间命丧当场,她孤独又难捱的成长,她无望又倔强的坚持,她数年来所做的一切谋划都没有意义了。
    半晌,任盈盈慢慢蹲下去,捂住了脸。
    杨秋亭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自己出了房间,身后传来柔弱又无助的悲恸之声。
    无论是杨秋亭还是任盈盈,都是那种心中再恨,表面也轻易不动声色的人,他们彼此早就将对方视作心腹大患,然而当面对面处于同一屋檐下时,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维持住风平浪静。
    只是任盈盈忌惮他,他心里却又更投鼠忌器,万不敢轻举妄动。
    任我行已死,任盈盈不可能查出任何线索,此事告一段落。
    现在杨秋亭更关心的是,由于他插手这一遭,地牢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吸星大法——二庄主黑白子一向想要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在这两天里,任盈盈检查所有东西的时候他都在场,仔仔细细看着,想要看到哪里有任我行的遗物,但任我行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就这么毙命,根本没有将吸星大法的口诀留下一星半点。
    这就有点麻烦了,如果不说是要老命的话。
    杨秋亭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次给令狐冲设置了一个极大的障碍,短期之内,他是无法回黑木崖乖巧等东方不败出关了。喜欢东方不败之仁义无双请大家收藏:(663d.com)东方不败之仁义无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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