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柯仕哲坐在云澹烟团队撑起的遮阳伞下，旁边还立着两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三个人聊天相谈甚欢的样子。
云澹烟在她专属的铺了靠垫的椅子上坐下，两个年轻小男生见云澹烟来了，都叫了一声“云老师”然后就赶紧走开了。
柯仕哲的笑意没停，仍在看着手机。见云澹烟来了，连忙站起来扶她坐下。
“拍完了。休息一下，我带了点心过来，你要不要吃点。”柯仕哲指着旁边一推车西饼盒子。
云澹烟是大腕儿，来探她的班，空手来是不行的。带的礼物遍及大家，才叫有排面。
“等会让左清送出去。抱歉让你等久了。”云澹烟柔声表示歉意。
“没事。刚才和两个小伙子聊天。”
“聊什么那么开心。”云澹烟见他刚才对着手机笑，不禁好奇。
“哦，说的今天的热搜。那个叫尹轻湉的姑娘，还有印象吗？两个月前见过。她拍了些照片，那两个小伙子在给我推荐，说她是直男女神。”柯仕哲把照片打开，递给云澹烟看。
云澹烟拿过照片来一看，确是一组轻松活泼的照片，阳光明媚的感觉，她的笑容看得人仿佛都会开朗起来。这个女孩子的镜头感非常好，她记起她来了。
“拍得挺好的。人的底子好，表情管理精细，肢体语言功底扎实。”云澹烟多翻了几张，还给柯仕哲，似乎兴趣不大的样子。
“嘿，专业演员面前，连这种照片也能看出表演的门道来吗？”柯仕哲笑笑，“那俩小伙子跟我说的，这叫做又纯又欲，我还是第一次听这新鲜词。倒也很贴切。唉，柯仕铭肯定喜欢这种的，我发给他看。”
柯仕哲说完顺手发给了弟弟。20出头的小年轻男孩子，对美女照片百看不腻，应该会喜欢。
云澹烟勾起唇角淡淡笑一下。柯仕哲对她也是够坦荡荡的了。一般男人看这种照片，怎么会让女朋友知道，他竟然还大方得当着她的面说起。这也有点太不顾忌了点。
两人聊了一会。还不到五分钟，柯仕铭直接打电话来了：“哥！这个妹子可以啊！外形好气质佳，人气高热度够啊！”
柯仕哲斯文地笑起来，“小伙子，就知道你喜欢。可以就好好用起来。你最近有什么项目合适的让她试试。”
“我就寻思着我有什么合适的，第一眼看到我就想起来了，我的游戏嘛！我找她去。”柯仕铭兴冲冲挂电话。
柯仕哲挂上电话转回云澹烟身上来。他说：“我今天晚上去你家，和云叔和琴姨还有你爷爷吃饭。你能抽空去吗？”
云澹烟顿时脸色就变了，平静的脸一瞬间变得冰冻，大眼睛里那双美丽的眸子顿时冷若寒潭。
“小姐，喝水。下一镜差不多开始了。”左清反应极快，马上递水。
左清在打断这个话题，柯仕哲却仍然执着继续：“你半年没回去过了，你要不要抽个空。”
原来探班不是专门而来，而是特地为了这件事。云澹烟敛下眼神，语调却没有了感情：“你说这个我不喜欢听。”
“唉，你也太犟了。”柯仕哲双手交握，沉声叹气。
云澹烟对情绪的控制能力很好，柯仕哲叹气这一会的功夫她已经换回了惯常对他的温柔神态。云澹烟微微一笑，带起两分娇：“不是我故意不去，拍摄忙嘛，这几天的戏排得很紧。今晚半夜有一场夜戏，莫导要拍流星雨，我凌晨三点上戏，来不及的。”
“你呀，鬼灵精。”柯仕哲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包容的表情像是对一个调皮的小妹妹。而后他站起来说：“那行，我先回去。就不打扰你拍下一场了。”
云澹烟让左清送柯仕哲出片场，自己则回到镜头前继续拍戏。下午这一场拍得不是很顺利，拍到公主忆起和父王和王兄在一起少年时期。
因为这两个角色是戏份不多的配角，所以演员并不是最好的。当主角和配角演员对戏，一般情况全靠主角带戏，云澹烟第一次拍，四平八稳，莫叔同觉得差点意思，留下了那一条，再要求云澹烟加点力度再来一次。
结果第二条云澹烟力度一加，她自己的表演出彩程度直线上升，却把两个配角碾压得找不着北。大屏幕的艺术，讲究恰如其分，是种整体艺术，太少淡而无味，太多过犹不及。
拍了第三条，云澹烟终于把这场和双亲其乐融融和哥哥兄友妹恭的戏给拍圆满了。
一直拖到八点钟，云澹烟才吃饭。云澹烟出身豪富之家，但是她长期在剧组拍戏是一个非常平易近人十分敬业的人，属于那种会讲究，也能将就的人。普通盒饭并不挑剔，吃完坐上保姆车回到酒店。
云澹烟说凌晨三点有夜戏不是托词，洗漱完以后她坚持看剧本背台词，直到左清进来喂她吃了小剂量的助眠药。云澹烟忽闪着大眼，长长的睫毛像两片羽毛，她躲在被子里笑左清：“你不是最反对我靠吃药睡觉。”
“这次只是帮助你快速入眠，量很小。”左清语气平淡无波，瞥一眼云澹烟的脸，请不要用这种祸国殃民的表情对她说话。
啧，真正经。云澹烟也在调整呼吸，争取早点入睡，不忘“威胁”左清：“那你要来叫我，万一我睡过了时间错过了百年一遇的天秤座流星雨，莫导要吃了我。”
“不会的。我今晚在客厅睡沙发，反正我睡得晚，凌晨三点睡不了几分钟。”左清说。
房间的灯熄灭，云澹烟开始闭眼入睡。父王，父亲；王兄，她……剧本里的人物似乎出现在眼前，又和现实重叠，走马灯一样，一明一暗，忽闪忽闪。云澹烟觉得自己没睡着，又好像睡着了，搞不清了……少女，两个在奔跑，又来一个，竟然是那个叫尹轻湉的小姑娘，对她露出弯弯的笑眼。
忽而，只剩下她自己，在后面的人突然从背后冲上来。云澹烟拼命的跑，可是后面化成一道又高，又黑的阴影，是一只可怕的，巨大的恶魔。她想跑，可是再也动不了了，那个黑影一瞬间扑下来——
“啊！不要，不要——”云澹烟躺在床上，手紧紧揪住被沿，指节用力得泛白，扬声大喊。
“小姐！小姐！你做噩梦了。”左清俯身，拍她的肩头，再拍拍。
云澹烟睁开眼，看到左清，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那种骇人的恐惧感却仍然真实。她轻轻喘着气，觉得脖子上全是湿冷的凉意。
“是因为上次被吓到的缘故吗？最近你睡得不太好。”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做噩梦了，可是最近一两个月又出现了几次。左清把她扶起来，靠在枕头上。
云澹烟甩掉恐惧的感觉，感觉有点狼狈，微微收起下颌，冷着脸不说话。
左清知道，这是小姐不高兴的表现，她也知道小姐不喜欢别人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没事了，我先出去。还可以再睡一下。”
云澹烟看了一眼床头钟，两点了。左清正准备出门，她叫住她：“我不睡了。左清，你……”
左清走回来露出询问的表情。
云澹烟想了一下，想起梦里出现的那个女孩，鬼使神差地说：“今天仕哲说的那个女孩。你找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马上就来。”左清表情一成不变，丝毫不起波澜。她已经很习惯应付各种平常或者不平常的事情，当然，包括三更半夜的去微博找什么照片。
取来平板，不费吹灰之力，左清找到照片递给云澹烟，贴心地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然后安静地退出房间。
云澹烟半躺靠在枕头上，云瀑一般的长发披散在洁白的枕头上，橘黄的灯光照在她的侧颜，美得就像一幅画。她漫不经心地滑动着平板，一张张或站，或坐，或笑，或娇的照片。随意而生活化。
看着看着，仿佛看出了阳光，这极富镜头感的笑容，像阳光一样驱散了阴影……刚才她梦境里面那个，高高的，黑黑的，会把她吞噬的黑影。
云澹烟发了一会呆，然后继续滑动，无意识地一张张往下翻。这时候，云澹烟觉得，这些照片感觉有毒，看着停不下来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尹轻湉带着助理圆圆出现在飞星娱乐公司的办公室。她的这个经纪公司规模中等，旗下有三期练习生，公司规模虽有，但业务暂时比较单一，走的就是送练习生出去比赛，或是通过专属剧院公演、年度总选举等方式经营自己组建的偶像团体。
这种公司因为培训练习生耗时很长，前期投入巨大。但是往往和练习生签订的合同条件苛刻，出道以后分成的比例极高，公司拿七成，明星本人拿三成。一旦有人出道能够为公司带来利润，那么利润率也非常高。
尹轻湉是他们的一期练习生，也是目前公司最出圈的练习生之一。她今天来听经纪人给她做工作总结，还有安排下一步的活动计划。不过她和圆圆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她的经纪人田志海还没有来，也没人和她说一声。
再过了二十分钟田志海拿了一份蓝色文件夹兴冲冲地进来：“尹轻湉，我刚才忙碌了一小时，给你接了个广告。”
“什么类型的广告？”尹轻湉问。
“一个游戏类的短视频网站，他们新代理了一款游戏。你今天这热搜上得好。他们想把游戏的代言给你。这个不是普通的线下推广活动或者平面广告代言。这是实打实的，电视广告的规格。还会在游戏里给你定制个人形象。”田志海给她签合同。
尹轻湉还能控制一下高兴的心情，圆圆却抑制不住兴奋，“咦！！”
“对了，他们柯总说认识你，我把你电话给他了。”田志海收下合同，说得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把自家艺人的私人电话给了合作方的老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尹轻湉有点无奈，但也没能反对些什么。不过她马上想起来，姓柯，还说认识她的……会是柯仕哲吗？那她可以见到云澹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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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老师茶艺小课堂：
姐姐~
都是我的错（水汪汪眼）
是我打扰你了（泪汪汪眼）
日常
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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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