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阵父子兵之捧哏小一、逗哏老一

    要说起老一给小一帮的那个值得加鸡腿的大忙,老一确是居功甚笃!当时的表现可谓是老一表演生涯中里程碑式的典范!
    话说一行人进入淮南界、本来要在此处兵分三路的十个人,遇到一批假扮山匪的官兵,公然在官道上设卡,盘剥勒索途经此处的商贾,谋财害命。这群山匪打扮的官兵先挨个搜身、碰到有钱人就绑票,或绑家眷或绑商队中看起来说话算数、德高望重之人为人质,威胁被放走的人“几天之内要筹到金额可观的银钱为被绑票的人赎命、不然就撕票”!看见实在没油水的或者仗着商队人多、敢反抗的,则就地砍杀、侵吞财物,居然还叫嚣着名为“杀鸡儆猴”!
    这群山匪打扮的贼人为何被老一一行人识破“是官兵”呢?
    原来“山匪头目”坐在高处发号施令和亲自动手砍人的时候,疏忽了他腰间偶尔显露出来的令牌!
    曾经跟随秦王做贴身侍卫的几人都跟军中之人打过交道,知道这种纹路、徽章的令牌只单单在军中使用。不止老一和小一看见了那枚令牌,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已经让几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老一与看到令牌的儿子交换了个眼神。小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要冲上去责问匪首的陈丁,并且示意他“你看见的,大家都看见了,别冲动!以免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陈丁低头遵命、但是却紧紧攥着腰间的长剑,明显克制的十分费力!
    小一心想“难怪齐王收到的官报总是‘地方太平,军民同心,共同抗灾、共享军粮’……”然后又看了宋明理和陈丁他们两人一眼。
    “原来如此,是驻军的首领与官府勾结,沆瀣一气!这是典型的瞒上欺下!对上——只烧香、对下——只放枪啊!”那两人想。
    “所以,皇帝对臣讲过:淮南地方官上报的奏折除了帮驻军要赈灾粮,余者皆是喜讯……一定有问题!”老一又与众人对视一眼。然后向身后偏了下头。
    众人会意,宋明理忙拉着仍旧气咻咻的陈丁,退回到距离关卡一里多路的地方,因为女眷们还等在那里!
    要不是刚才老一凭经验发现越是靠近城池越是人烟稀少、尤其此处,酒肆、茶社皆无!“只看见跟我们同方向进城的人,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出城、途径此处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老一于是下令,“让女眷先等在这里,张谦担任护卫!其余人跟我前去探个究竟!”
    现在看来要不是他们前去探路的几人脚力好,女眷们没有出现在关卡,现在一行人估计想要脱身必是十分困难了!
    老一稍微一盘算,便决定临时改变一下计划。
    “这群小毛孩子机智足够但经验不足,而且……他们脸皮不够厚,很多时候不懂得伪装。皇帝和齐王让我带新人,这也是其中我打算言传身教、重要的一课!”
    老一决定“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如先跟所有人一起混入城中,伺机而动,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具体部署!”
    于是老一从女眷们乘坐的马车后面取出一只鸟笼。里面关着训练有素的信鸽,老一命小一准备信鸽,自己则在娟上写了首打油诗“淮南道上猫、城中多鼠患、为了买米粮、齐齐城中看!”然后将信附在信鸽身上,小一一撒手放了飞往京城皇宫的信鸽。
    老一故作轻松的道“我还知道其他进城的野路子!走吧,咱先进城找个地方大吃一顿、恢复一□□力……”
    陈丁有点沉不住气“师傅,这都什么时候啦,眼下是什么情况,你也不是没看到,还有心情……”说时迟那时快,陈丁话没说完已经被李冰人小手拉着、拽了个趔趄,开开心心的跟着姑娘们跑起来了。
    小一虽然没说话,可是脸很臭的看了老一眼,心想“又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盘算什么幺蛾子呢……”
    老一哼着小曲儿、迈着放浪不羁的步子走了。张谦和宋明理、小一藏匿好马车,又将马儿赶到一处有水草的地方,便也根据老一在路上留的记号,尾随而至。
    果然如老一所说,真的有条进城的野路子,大家翻过山,相当于跨过了大半个城池,终于在一处依山而建的残旧城墙下发现个两尺来宽的狗洞。。。
    除了庞妞稍显费力的被李冰人和卢珍儿一拉一推的弄过去,别的人爬过去并不费力。只不过,每个人都钻了一回狗洞,都变得有些灰头土脸和狼狈。
    老一似乎还觉得程度不够,于是,随手抓起一把土,吐了口吐沫,在掌心和了泥,猝不及防的摸了小一一脸,然后柳琴也没有被放过……
    在后宫中当侍卫多年的小一向来讲究仪表、却被自己不着调的爹这么一折腾,简直晦气的跳脚!要不是碍于忠孝节义的迂腐思想禁锢,杀了老一的心都有了,简直瞬间抑郁、暴跳如雷!
    老一似乎是料到了小一的反映,急忙将食指按在自己的嘴上,做噤声的动作。为了顾全大局的小一这哑巴亏吃的那叫一个七窍生烟,可也无可如何。
    老一于是又看向了其他人,大家意识到都必须照办,只是由老一吐吐沫和泥帮自己抹上脸和自己动手摸大花脸的区别……
    众人只得自己去打扮,心中感叹“小一果然是亲生!坑儿子没商量……”
    老一更是让宋明理撒了童子尿和了泥摸在脸上招人嫌。为此宋明理和庞涓,简直默默问候了老一的祖先一百遍有余!却也只能照办,谁让他是领导呢?
    十个人除了脸部有伤带着围帽的项樱逃过此劫,余者皆在劫难逃,盯着蓬头垢面、灰头土脸。老一决的仍旧不够,带头撕碎了自己刚才还十分考究的外衫,并示意众人照做!众人已经是被折腾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遵照老一的命令,片刻功夫一群沿街乞讨的流浪汉出现在彼此视线中。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过了晌午,众人的肚子开始自觉的唱起空城计,老一见火候到了,这才带着大家向街上走去。
    拐过这个弯大街就呈现在眼前:不远处架着木栅栏,而周边是被挡在外面的难民,大家都群情激奋的想要冲进去获得一点粮食用来维持家人和自己的生命,可是刁恶的官兵用寒光闪闪的□□短刀一致对外。
    老一带着众人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关注,因为身边都是这样的人群,只是宋明理身上散发出来的尿骚味格外刺鼻。老一对宋明理耳语,“冲过去试试,看能不能突破防线”,宋明理有点犹豫的止步不前,然后老一就伸手在宋明理的屁股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宋明理应声“嗷”了一嗓子,跳起来,本能的向前冲,虽然依然被举着□□的士兵拒之门外,但是他身上那股子尿骚气却势不可挡的让把门的士兵退后了三尺。
    老一见机会来了,低头在人群中用假声喊道“老天有眼,可怜见的,军爷们终于放行了!”后面的人潮一听这句话,立即来了精神,都吩咐站起身,不问青红皂白向里冲,局面混乱,且饿红了眼的难民本就失去理智,后面拥前面,前面避无可避的直接踩踏着官兵,眼看难民就要突破防线了,老一趁机用眼神示意对陈丁、宋明理、和张谦道“快点进去探查实情,趁乱!”
    三人首当其中正要往里冲,就听得一个当官模样的人大喝一声“我看谁敢越界!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眼看着要功亏一篑了,老一突然在人群中“嗝~”一家伙,抽过去了——做休克状,两眼是只见眼白不见眼仁!
    旁边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唬了一跳,却也不能推开,人群本能的将老一歪斜的身体扶住。就在这时候老一其实巧妙的转动脑袋,同时眼仁有那么一瞬间是看着小一的,小一立即一个严厉的眼刀飞过去!
    亲父子真不是白当的,关键时候心有灵犀(虽然小一此时觉得用这个词很恶心,但事实就是如此),于是老一抽抽着笔挺的倒下了。在地上翻着白眼、还在抽搐不止!为了逼真,老一还配合着表演像缺水的大闸蟹一样,口吐了很多白沫……
    小一忙朝老一那边走过去,嘴里大嚷着:“快让开、快让开,我爹他羊角风发作了,哪位行行好给腾个地儿,让我赶紧救治他,晚了就要出人命了……”
    “军爷们,这里毕竟是军营重地,若是因此没将我爹救回来,出了人命,上面若是彻查下来、大家恐怕都难脱干系……!”
    木栅栏里面刚才喊话威胁难民的小统领听小一这么说,觉得有理,然后就拨开拿着□□的众军士,带着人朝着老一摊倒在地的地方挪过来……
    于是轻功极好,训练有素的陈丁、宋明理和张谦,一晃眼消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其实是轻松的晃过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开的官兵,进入到重兵把守的粮仓,一探究竟。此处正是帝国国库设在淮南道的储粮重地。
    柳念青和其他小姑娘没见过老一犯病,当即信以为真,或哭天抢地、或者喊爹叫娘、以卢珍儿起头,哭喊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惊得是落日归巢的乌鸦都加入,嘎嘎在人群上空盘旋久久不能归巢……
    这一切只有带着围帽远远站在人群外、不能弄脏了脸的项樱全程看在眼里,不禁对老一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夜潜伏进去的三人将粮仓依次探查了个清楚,并且做了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懂的标记。
    而老一“病情十分严重”众儿女的嚎哭震天响,且经久不衰;那个负责把守的小官觉得这样影响实在太坏,只得命小一等着老一“病情稍有缓和”后,将老一一行人带到军营内,免费供应了丰盛的晚餐。
    当饭菜飘香的时候,老一又及时从羊癫疯中抽过来“恢复了”,睁开眼看见了这么多的吃食,怎肯放过!遂拿出让众人震惊的胃口和神态,老一余光瞥见众小儿呆愣的神情,一边拿起一只肘子咬了一口,一边用眼神示意“看什么看,有免费的吃食还不赶紧塞饱,要吃下一顿还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了呢!”
    胡吃海塞了一通不说,还抖开随身包袱,将没有吃完的丰盛晚餐,全部席卷一空!看的所有在场之人全都瞠目结舌。
    小一因为是配合老一演出,只得一边为老一圆场“我爹他实在是饿的太久了,见谅、见谅!”一边变身为帮着老一往包袱里塞吃食的得力助手……
    直到深夜,一行人才酒足饭饱走出军营。
    众人在夜半的时候终于找到一家不大的旅店,投了宿。因为前一天大家都非常辛苦,所以第二天除了老一以外的年轻人都日上三竿才被率先醒来的小一叫醒,下楼吃午饭,这才出现了老一勒索儿子小一请客,加鸡腿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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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