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城郊外冥居,大大的药壶顶盖上,药尊悠闲地喝着药茶,与申尊、冥尊、涂尊、医仙陪话,药女、药童一旁侍候。
药尊捻着胡须悠悠道:“巫帝传来警讯,言道贼子厉害,求援了!”
四位大佬仿佛耳朵背了,根本没听见,巫帝老贼的话,你敢信?
莲祖攻打晨风城失利后,巫帝?居然是觅地驻扎,既不进攻,亦不撤走,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对峙,还好,晨风城并没有攻击巫帝。
巫帝一系,计有四百零九支势力,损失的莲祖?却是关键一支!
莲祖,及其炼制的魂毒,不仅是星空的禁忌,何尝不是悬壶宫的禁忌?无论是谁,都会忍让三分!因为,任谁?也不愿与莲祖结怨。
当莲祖与巫帝合流?巫帝便抖起来了,诸般行事?是肆无忌惮!
如巫帝一系?悬壶宫计有类似的势力,大约有三千余,而且,巫帝一系的实力,算是偏弱、垫底的,就算它全部覆灭?无伤大雅!
令人欣慰的是,莲祖终于死了!死得好啊!星空少了一个大祸害!
至于,巫帝求援?他是老混蛋,被攻击了?还是遇上生死仇家?
自已揽的事,自已不上心,想别人为你火中取栗?你是傻子!
药女于亭子外燃起一盆炭火,再丢进一袋黑粉,顿时,一股莫名的药香升腾,奇的是,烟雾升腾半空,开始凝结,开始幻像。
晨风城,海滨城池,莲祖的话语?是一字不漏地回荡天空。
不奇怪,大佬们曾与莲祖合作,知她的作派,一般不愿用毒。
一开始,算是正常,莲祖现场炼制魂毒,若不是知道大战的结果?他们肯定要扼腕叹气,会认为晨风城完蛋了,一城的生灵呢!
现在?他们很想知道,一向横行无忌的莲祖,到底是被谁打败,又是怎么败的!细节很关键,一般来说,莲祖被灭?悬壶宫应该为她报仇,而且,是由出征仕源大陆的药尊负责此事,事关生死成败!
药尊作为主帅,他有几种选择,其一,是急征,如果他有把握,能够迅速歼灭敌人,是最优先的选项,是可以提升悬壶宫的声誉,震慑宵小;其次,他可以缓征,如果没有一战而胜的把握?就可以先放一放,徐徐图之,莲祖虽是死了,但是,悬壶宫的声誉更重要;下策嘛,就是“拖”,如果药尊觉着不划算,没有把握,就把事拖冷了事。
然而,悬壶宫的声誉?又是与出征主帅的利益高度统一!
如果药尊觉得无利可图,或者麾下的意见不统一,不会主动攻击。
所以,五系首领是必须明白,晨风城里发生了什么,强横的莲祖为什么会死,如果,是他们采取行动,胜算几何?值不值当?
朦胧中,一堆甲色的甲虫掠过低空,向一株莲花挥出爪痕时?
“天牛?”四位大佬失态尖叫,动作幅度太大,是将结实的石桌子掀翻,药尊惊惶,他虽是早见,但是,是拿不定主意,因为,他也没有见过天牛,只是心里揣测罢,真的是天牛?
药尊的冷汗,是如瀑布雨一般,是刷刷地流下,开玩笑,他见过后面的清晰画面,黑甲虫?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两万只!
星空中,久不见天牛的踪迹,但是,它的传说?却是一直流传!
某一星级势力,骤被一强横大豪突袭,仅是一天的时间,他们或飞灰烟灭,或被逼举族迁徒,请记住,是一个敌人,是无敌的存在。
如果,三个、五个,甚至是十个?甭想了,准备后事吧!
亭子里一片狼籍,五位大佬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失神地望着黑雾,随着时间推移,画面上的黑烟渐少,画面渐渐清晰。
“不对,它们没有长长的触须!”申尊尖叫道,其实,天牛,哪怕是幼虫、成虫,都与草本类的参类植物?是毛的兴趣也没有。
天牛的幼虫?是头顶一对大牙,是钻进高大树木,咳咳,特别注明,是高档树木,像是灵植啊,神木之类,越是高档?它越喜欢!
然后,幼虫孵化,变成黑呼呼的狰狞成虫,是战力非凡的成虫,是无敌的成虫,到了此时,天牛?就开始吃树叶,吃嫩枝,直到化形!
当天牛化形时,整片整片的灵植、神木凋零,然后?他们走了!
因此,天牛?并非是所有草木道门的死敌,而是他们的战力!
像是申尊?一支野山参而已,无论是幼虫、成虫、人形的天牛,是看都不会正眼看的,你紧张什么?除非,你敢挑衅天牛!
“它们的体型也不对,天牛的图鉴我见过,是身体修长、黑亮,身躯强健有力,眼下的甲虫?怎么看,都像一粒粒小型的豆子!”
药尊终于恢复一点点力气,被药女扶到椅子上,不怪他很紧张,因为,药尊的本体?就是神木,是建吾神木,是堪比灵植的神木。
而且,他的本体?呃,就是遗蜕,并未死亡,还活得好好的,是两万里方圆的建吾小世界的主树,里面生长着成片成片的建吾神木,嗯,还有数不清的其它灵植,是真正的奇药异草,若被天牛盯上?
药女、药童重新收拾干净,五位大佬继续喝茶,只是茶味怪怪的。
冥尊、涂尊茫然摇头,她们种的药植?是与死人、毒物有关,天牛、甲虫、蝴蝶,哪怕是野蛾子,也不会无聊地“凑趣”!
于是,四位大佬?只得又盯着医仙,是盼他能给出中肯的建议。
医仙苦思冥想?却是不得要领!如此战力非凡的甲虫,不该是无名之辈,能击杀始祖,呃,是群杀始祖的甲虫,除了天牛,还有谁?
而且,医仙不仅仅只观察甲虫,还有跟随其后的透明怪物,它们?是同样的奇怪,前爪一握?就是一只拳头,呃,是爪拳,你见过爪拳?
见不见过没有关系,问题是,爪拳?是很厉害的,一拳就能打死一个始祖,不管他是初期、中期、后期始祖,统统都是一拳一个。
透明怪物?更加诡谲!陆生?水生?都不像!
医仙轻扶高冠,头痛不已,因为,他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小鸟,就是五十团白雾里的神秘翠鸟,莲祖的魂毒?就是被它们吸走了!
恰好,医仙曾与莲祖有过交易,手里还“存”有一些魂毒,若是遇上晨风城的人?呵呵,医仙,无论你使出什么手段,会有你的好看!
因此,医仙是懂得趋利避害的仙家,自然,不肯趟晨风城的浑水!
“首先,两万甲虫的战力非凡,可是,我们都不认识!”
“此事,很严重,因为,无论是蝴蝶、虫子,都是悬壶宫的天生对头,相对来说,悬壶宫是研究它们的行家,如果我们都不认识?”
“就有两种可能,一是,星空中又出现了新生灵,是堪比天牛的甲虫,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是可以忽略的,不必再费心神。”
“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可能,就是变异,是物种变异,是天牛的近亲,何为近亲?就是天牛的变异品种!别皱眉,莲祖都能变出五千余亚种,天牛?能变出豆子般的亚种,是大概率的事件。”
大佬无奈,只得接受这个结论,虽然看似荒谬,却是唯一的解释。
“承认此假设?就会有如下的后果,类天牛,嗯,暂以此名之。”
“它既是异种天牛,其战力肯定不凡,晨风城之战,就证明了!”
四位大佬点头,此甲虫?不管是不是异种的天牛,但战力不凡!
“既如此,诸位还有没有兴趣,去晨风城试一试?”
大佬们赶紧摇头,又不是生死关头,又不是晨风城逼上门来,悬壶宫不会傻傻地为别人探路,所以嘛,药尊?不会再对晨风城有敌意!
申尊忐忑,巫帝,曾经帮过申尊,若是不理?怕是心有愧疚!
“巫帝,毕竟代表悬壶宫的颜面,若是败亡,我们也要受累!”
涂尊不屑,讥讽道:“申尊有情有义,着实令我辈汗颜!我们不愿阻了你们的情谊,要不,趁现在无事,你赶紧地组织人马,与巫帝合力,一举拿下晨风城,既有丰厚的战获,又还了往日的人情!”
申尊沉默不语,巫帝?很明显,他是想借药尊的力,做自已的事,然而,此事有风险,而且风险很大,他们都是老辈人物,不会上当!
医仙打破沉寂,梳理道:“悬壶宫确是一个整体,但是,身为悬壶宫的人、势力,应该遵守规矩!巫帝首战失利,依规矩?是求援!”
“药尊经评估后,否定增兵的可能!也就是说,巫帝,面临两个选择,若他自认不敌?就应退兵,与药尊合兵一处,以图联保!”
大佬们点头,悬壶宫能强大?就是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矩!
悬壶宫与各系、支势力之间,既是利益共同体,同时,也不致因某偶然事件,而将整个道门拖进生死“旋涡”,若不是如此,悬壶宫有三千余派系,每一派系又有数不清的势力,仅是因果缠绕?就早被灭了数百遍,哪里会有今日的辉煌?解套,是自保之道!
“如果巫帝,选择与晨风城继续对峙,甚至攻打晨风城?嗯,就证明他有十足的把握,是能吞并晨风城,拿到应该得到的回报。”
“既然‘利’未被分割,巫帝自然得承受失败的后果!”
“至于,药尊会不会为他报仇?呵呵,我们再行决定!”
医仙说到这里,便住了嘴,事情点到为止,再多了,是废话!
涂尊的眼波流彩,直瞧得大佬们心寒,她?不能以常理度之!
“晨风城,毕竟与我们有矛盾,药尊,就这样轻易放过?”
药尊稍轻松,涂尊是怪物,是有毒的怪物,能避?还是避一避!
“涂尊客气!悬壶宫常吃哑巴亏,甚至是大亏!但是,若是有机会,呃,哪怕是没有机会,我也会制造机会,给晨风城添堵、添麻烦。”
“晨风城出现类人战傀?是事实!而且,晨风城是落单的黑风堂势力?呃,好像不能确定!但是,重要么?晨风城,就是黑风堂余孽!”
冥尊、涂尊的眼睛发亮,药尊?他能成为大人物,并非是其道法、神通无敌,而是,他很阴险、够无耻,常能算计人,才得常挑大梁。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实,晨风城?貎似出现天牛!呃,错了,若是成年天牛?怕是得到消息的人,是会立即掉头回去了!”
“咳咳,晨风城,曾出现数量不详的天牛,是才孵化不久,刚长壳的稚嫩成虫,数量嘛,很多,没有具体的数,消息会在星空传播!”
大佬们无语,天牛?才长壳的成虫,与成虫是两码子事!
谁要是能捕获几只?只要稍加培养,就会成为超级战力,是能横扫星空的超级战力,只要消息传出去?晨风城甭想再清静!喜欢相携前行虚月篇请大家收藏:(663d.com)相携前行虚月篇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