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变成某个人手里的刀。
锋利的, 用过都说好的那种刀。
唯一让人感到担心的,就是我这把刀因为太过锋利了,会割伤主人。
我搞事得差不多了。
虚的事还没有搞完。
他的效率跟我相比实在是太低了点。
这种时候我就提议了, “不如交给我好了, 我觉得我还是能行的。”
虚睨了我一眼。
我的脸上表情变化向来与前言后语没什么联系, 就只是一个合适的表情, 从我脸上找我的打算, 很难做到。
我现在的表情是微笑。
虚不准备信我的表情和让人觉得真诚的举动。上次我这样善解人意, 被善解人意的那位尸骨还在地下埋着, 也许都被微生物分解完了。
他不得不小心我的一举一动。
我非常苦恼。
对于我学生的不信任。
学生大了,就算没长进, 警惕性却一直在涨。最重要的是,他这么墨迹下去,就该吃晚饭了。
“驾驭我这样的人是很难的事?我才一个人啊。”
“一个人?”
虚对我的实话嗤之以鼻, “随时随地能再造出来一个吉田家的一个人?”
“我离开地球几百年了, 吉田松阳的名字都烂进土里了,你还怕我?”
“我让吉田松阳重新回来了。”
“这又不能怪我,你要亲自下场, 还要用吉田松阳这个名字的。我宇宙里飘着,谁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
“两个人死总比一个人好。”
……
虚理解了队友的真谛。
他还是有点长进的, 除了抓重点抓不住。
我和虚两个组队, 并不是幕后BOSS间的惺惺相惜, 想多了,都是几百年前的师生了, 还互相对弈过, 真要有师生情, 也早霍霍完了。
按照我以前的目光来看, 虚会成为吉田松阳是为了治愈童年,并且让他的学生也体验一下吉田松阳的魔鬼。
现在我发现我在地下层,而虚在大气层。
他已经充分理解了什么是队友,什么是师生了。为什么希望我是几百年前的魔鬼吉田松阳,而不是现在的死兆星江安,甚至还要扯皮试探一下?
因为只有以前的吉田松阳,才能愉快的合作啊。
死兆星江安,疯兔子,惹到他的人没有好下场,不是去打架就是打架的路上。
不适合成为吉田松阳的队友。
真正的队友,就是拿来卖的。
互相交流情报,出事了只要跑的比对方快,就不会死。看见队友倒了能假惺惺掉几滴眼泪,踩着对方的尸骨扛起大义的旗帜还能不断往队友身上甩锅。
反正人没了,鬼知道队友情是什么奇妙的东西,总之一切都是为了死去的队友。失败了还能说“队友太坑了”。队友没死,那么“我真高兴,你还活着”“是啊,我也很高兴,你还没死”……
假笑×2
很棒对吧。
更棒的是,队友实力需要旗鼓相当,不然日后自相残杀时一方被瞬杀实在是尴尬。
能够不断被卖,还玩的起的,也就吉田松阳。江安不行,江安玩不起,江安被卖了就合作不了了。吉田松阳们可以上一秒哥俩好,下一秒变成竞速比赛,关系是皇帝的新衣,而且心知肚明。
都知道队友同盟是个消耗品的前提下,虚不太愿意让我变成他搞事的一把刀,也就可以理解了。这不是驾驭不驾驭得住的问题,而是他要想什么后手应对我的背刺的问题。
我的想法?
虚的纠结关我什么事,我都指着天发誓说我的搞事已经结束了,说让他使用我也不过是出于队友的礼貌。
他觉得他用不了,这又关我什么事。
“我能信任你吗?”
“当然,我亲爱的学生,我们永远可以相信我们的师生情和队友情。”
“那就拜托你了。”
妥了。
师生情和队友情绝赞up中。
虽然0的倍数还是0。
所以你知道虚为什么会脸色不好吗?
害,还不是他发现他又要熬夜掉头发了。
……
抓乌鸦失踪几天的我就这么跟我的队友虚告别,开始了合作之路,我们互相都希望合作结束后,我们两个还能站在一起说“太棒了,你还活着啊”。
可能周围尸横遍野,但是宇宙和平了不是很好的事吗?
现在搞事搞完了的我,为了队友的搞事事业,选择了做一个莫得感情的任务机器。我为宇宙和平牺牲太多。
第一个目标是刚刚觉醒了夜兔之血,还锤了神威一顿的神乐。
我是以神乐她舅舅的身份再次登场的,被仗义疏财过的坂田银时和神乐合上了脱臼的下巴,幽魂一样看着我列出来的长长清单。
“银桑……银桑怎么会欠这么多的钱?”
“假的吧阿鲁,一定是假的阿鲁!!!”
志村新八已经看到了万事屋被打包出售,他们三人屈辱的为我干活的场景。如果我的XP系统奇怪一些,说不定会出现三位万事屋女仆………
一些奇奇怪怪不知道应该标多少禁的场景,在志村新八的想象力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他哆嗦着,感受到未来的恶意。
——但事实上,能够让万事屋三人认下这账单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打不过,现在我可能已经被套麻袋被打的鼻青脸肿成了死兔子了。
而不是安然的看着他们三个人想象力冲出宇宙,到达未来成为牛郎成为游女的生活。
悲惨!
凄凉!
世风日下!
道德沦丧!
“总之银桑我是绝对不会承认那么悲惨的未来的!”撕开无限想象世界的男人正是银色卷发的武士,他拿出了不肯承认自己会英年早秃的气势来,将我手中的账单撕成了满天雪花,“绝!不!承!认!”
“没关系。”我看着沐浴在雪花下和其他两人看英雄的眼神中的武士,笑的亲切和蔼,“我这里有很多各种类型的账单。”我掏出来一沓纸,不好意思的,“还有,这种纸挺贵的。”
我知道万事屋的三人不会承认账单的。
我一开始也没准备用账单来进行讹诈,我本来就是不会碰瓷的好人。只是账单用的纸是真的贵,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勇敢撕纸。
贫者的见识吗?
茫然。
一张一个万事屋。
一张让人上天。
三张让人失魂落魄。
五张让人此生不忘。
……咳,还是天人著名企业认证,挂在网络上明码标价的天价纸,我有全套的购买记录证明和纸质□□。
“诚惠,著名天人企业家咕噜噜的叽里咕噜公司驰名认证,原料稀缺、书写体验极佳的最贵纸张,给予您的心灵最震撼的体验。”我念着广告词,在他们灰暗的眼神里,读出了纸张的单价,“一张一亿日元,欢迎下次光临。”
“假的吧假的吧,怎么会有这样的纸啊,不可能的吧,新吧唧,银桑我听力出问题了,我们去看医生吧!”
没有姓名的神乐此刻只会“阿鲁阿鲁”。
新吧唧:“咕噜噜……叽里咕噜……”
这样的纸当然是有的。
咕噜噜和叽里咕噜也不是假的。
我在几个人生失去光芒,就差溺死在失去草莓牛奶和醋昆布的绝望虚幻中的人面前,心平气和,摆事实讲道理,有条不紊的出示了相关证据。
真的有天人叫做咕噜噜。
也真的有公司叫做叽里咕噜。
名字不是槽点,跟深海中的生物随便长长一样,咕噜噜有钱任性,乱七八糟的名字是他的独特品味。天人那么多,起个不同于地球审美的名字又怎么了。
而一亿日元一张的纸,是从外表上跟普通纸没什么两样,但是防伪标识做的很好的纸。没有镶金带钻贵的一目了然,只是贵的理所当然。
它的用途是用来写字的,就是写字的东西不一样,也就阿尔塔纳能量而已。它能吸收承载阿尔塔纳能量。想打天道众的秋风,贵点很合理吧。
“那个账单……我不承认!”
武士还在垂死挣扎。
“哦。”
我眨了眨眼,“我本来就只是想让你们看看天价账单长什么样的,给我侄女长长见识,我没说是你们的账单。我也真没想到,还有勇士敢撕那张纸,大气!”
想给自家侄女见证一下有钱人的生活,数一数有钱人钱包里有多少个零,不让她只记得醋昆布有什么错?
“可现在,你们真的欠了一亿日元了。我好难过啊,侄女年纪轻轻就背负了沉重的债务。”
神乐原本不想认我这个舅舅的,毕竟我没出现在她面前过,在她来江户前。但现在,为了摆脱沉重的债务,她需要我这个舅舅了。
“那个……”
“那张纸亲情价多少阿鲁?”
我说,“亲情价,它就是张纸而已,不值钱。”
神.万事屋的希望.乐:“舅舅,我是你侄女,那张纸能亲情价吗?”
“当然可以,”在他们重燃希望的目光下,我吐露了后半句,“如果这纸是我的话。”
“舅舅身上没有钱,纸也是我借的。你们欠的钱也不是我的,我也没办法。”准备再接再厉朝我撒娇的神乐大概裂开了,我轻飘飘继续说下去,“我用武力赊过来的,也许你们可以试试。”
我用武力朝咕噜噜赊过来的。
顺便说一句,咕噜噜是天道众的起名水准,天道众的一员虚表示了无语,并决定给自己扣上面具和斗笠,他丢不起那个人。
叽里咕噜也是。
天道众的秋风都是他们自己打的。
我向咕噜噜的十二分之一吉田松阳赊了账,毕竟他搞事,总要投资给活动经费的。
原本还有二十个套路万事屋的方法,结果第一个就让他们掉坑里了。我只能摸摸定春的狗腿,叹着气,看着他们。
神乐被一顿饭就拐走看上去是真的了。
万事屋没有钱。
至于赖账,我沉痛的告诉了准备当无事发生的三人,“叽里咕噜新聘的打手是我和春雨。”
省略一系列过程,万事屋的老板,撕纸的元凶,顶着乱糟糟的银发,准备跟我学习物理失忆法,并跟债主咕噜噜谈一谈。
原本他们咬牙准备卖*身还债,将节*操彻底抛弃的,反正还能捡起来。还是要省略中间那些想要打死人质的做法,结果他们的魅力比不上定春。
咕噜噜:“哦,那只大狗看上去很值钱,欠钱的是它啊,我想养它。”
………
我快笑死了。
披着咕噜噜皮的虚演的狗控非常到位,三句话不离定春,并且财大气粗的表示,只要让他摸一摸定春,一亿日元就不用还了。
听听这话——
“一亿?它不就是一张纸嘛,给你们养定春好了。定春要是高兴的话,多撕几张也没事。”
定春不行,定春不行那就换个呗,听说万事屋接委托,那他们只要随便找只好看的狗给他就行了。
他们觉得未来无光,结果……就这?
就这啊。
对于阿尔塔纳生命体和天道众,一亿日元可不就这嘛。本来也不是让万事屋的人成为亿万负翁的,只是让套着咕噜噜皮的虚看一下他们的生活状态,有所接触而已。
其余的,虚没告诉我,我也不会问。
至于一亿日元的纸,也就真的是纸而已。
会不会让万事屋他们觉得不对,看虚的能耐了。我相信他可以的。
或许还能够让我成为幕后BOSS,而他成为不得已而为之的人。
我用武力赊了那些纸嘛。
………
第二个目标是神威。
“看起来你输了。”
“乌鸦抓到了?”
两句话出现的时间相差无几。
我面前的神威看上去很狼狈,春雨第七师团的团长打着绷带,能动的一只手打着伞挡太阳。
他心情比他的形象要好多了,眉眼弯出弧度,是常见的眯眼笑表情。顺手也将手上的绷带解了下来,摆脱了受伤的形象。
“阿伏兔的意见?”
“阿伏兔说我要多出来走走,钓钓鱼放松心情。”
“撒谎。”
“看出来了呀。”他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感觉,神威不是个撒谎会脸红心慌的孩子,被指出来了也能轻轻松松笑着,“是阿伏兔平时看起来就不聪明吗?”
我们两个,在抓乌鸦和杀死神乐这两件事上,显然都是失败者,更显然的,我们一个没打算真抓,一个也没打算真杀。
估计也就血与血的战争里,神威才认真了起来,毕竟加了一个烧血buff,他的理智所剩无几。
我则是全程放海,说是抓乌鸦,更妥帖一点的形容该是玩乌鸦。如果乌鸦后面没有一个几百年前的学生,他会怎么样,真不好说。
谁不喜欢忠心听话的好孩子呢?
谁又不喜欢让忠心者背叛他的忠心,向主人的对家低下头颅呢?
我和神威没有去春雨的临时据点,而是随便找了一个看上去没人的地方。神威在结束吉原的事时,原本就应该走了,而不是停留在江户,不过他拖了几天,等了下失踪的我。
兔子的好奇心无可救药。
神威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兔子,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印象还是在的。我不烧血的时候保持正常也是正常的事,只是大部分时间,江安都会是一只疯兔子。
疯兔子可以不计后果,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
“有事情需要你保持清醒了?”
“是这样,神威。”
“你想要再看见江华吗?”
眯眯眼的角色睁眼杀是很唬人的。
可以代表震惊,认真等。
还有一种是眼睛太小了,睁眼跟眯眼差不多。
神威不是眼睛太小,他还是能玩睁眼杀的。在我很普通的说出关于江华的那句话后,他选择了睁眼看世界。
当然不是为了给我被当成猎物的感觉,我们之间,猎物与猎人的角色不是互换的,神威不能杀了我前,我一直是猎人的角色。
猎物拼命……我也没逼他到那种程度。
“你是为了妈妈?”
“……”
我头疼,“我是为了阿尔塔纳。江华顺带的。”
“我会告诉那个废物老头子的。”神威笑,“希望你能活到那时候。”
正常情况下,吉田松阳的互殴对自身造成的伤害都不算大,只是席卷周围。一个不死,还没有被另一个找到破坏不死的方法;另一个只要在地球上就能保持不死性。
我没打算杀了虚,但我不清楚虚怎么想的。
他可能想杀了我,也可能选择用几百年的积蓄将我困在地球上,成为阿尔塔纳生命体一样的存在,让我全心全意的为脱离地球这一目标而努力。
就是这两者难度都有点大,而虚能出手的机会也就一次。
长生体的时间不值钱。
权衡两个选择,也不过是时间长和时间更长的区别。
“不出意外的话。”
我很难死,正在往更难死的方向发展,只是不能够说绝对,绝对太肯定了,我没信心。
神威对阿尔塔纳不是全然无知。
天人对阿尔塔纳的利用,还有江华的情况,在我面前被打的没有叛逆期的神威是知道一些的。
在他不是春雨的团长前,在他离家出走时,正经版本的江安是出现在他面前过的。
阴郁,毫无生气。
偏白的发色和红眼睛与江华没有相同点,撑着夜兔特质伞,走到他面前,第一次见面就踹断他的骨头。
“小兔崽子。”
第一句话。
“神晃叫我来找你。”
第二句话。
江华的死去和神晃的逃避给年纪轻轻的神威叛逆期的理由,对比神晃暗戳戳观察的神乐,叛逆期的神威是硬骨头。
江安专门踹硬骨头。
夜兔生命力顽强,断几根骨头只要不扎进肺里或者淤血堵塞血管,处理一下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
对于一个叛逆期觉醒夜兔之血,时不时表演颜艺,试图杀死血亲的夜兔,江安应该算在他的挑战范围之内。
舅舅,以及强者。
结果是惨烈的。
舅舅与父亲不同,他毫无怜悯之心,不会因为血缘关系心软,没有被打死,还是因为江华的原因。神威是江华的儿子,这就是神晃敢把神威交给脾气越发暴躁的江安的理由。
这期间神威知道阿尔塔纳不是稀奇事。
与神晃不同,江安压根不准备隐瞒江华死去的真相,甚至自己的打算都不隐藏。
“我在意的是阿尔塔纳。”
“以后记得留意。”
阿尔塔纳。
神威去过徨安星,跟着江安一起,看过徨安的龙脉,认识过阿尔塔纳结晶体。
“龙脉还在的话……复活一个阿尔塔纳生命体应当是有希望的。”
被踹没了叛逆期的神威形容那时候的江安是一个神经病,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指着徨安一处干涸的龙脉按着小孩的头让他叫妈的。
“那叫……祖母?”
好的,徨安星多了个孙子。
不是受虐狂的人除非迫不得已才会回忆那段时光,在我成为疯兔子后,神威笑眯眯的找茬想让我死可以理解。
现在不过是我又神经质了。
………
第三个是高杉晋助。
我怀疑虚是想对我炫耀一下他弟子的颜值,或者给我找点事做不要让我一直烦他打扰他规划背刺计划。
他放养的三个弟子,我需要接触的就有两,剩下一个桂小太郎虚就很沉重的说算了,别找他。
“他是个人*妻控。”
“??”
真心实意的问号。
“我怕他又多出来别的爱好。”
“???”
桂小太郎你知道吗,你老师迫害你的风评了。他甚至连我的风评都迫害,“我不想两个人*妻控凑一块说自己最近的中意对象。”
“……”
我也很沉重,“虚,你说,我除了阴险狡诈不是人,在你心中的形象什么时候又成了人*妻控?”
“江华。”
我瞅着虚的目光可怜极了。我更可怜江华,她明明和虚没什么瓜葛,也要被间接迫害。
虚曾经触碰过爱情,于是以为我也有过爱情,不是同他,而是江华。他大概见过太多日久生情的戏码,即使自己曾是一见钟情的忠实拥趸,也要在我身上安一个日久生情的戏份,期待着我的遍体鳞伤。
洗洗睡吧。
江华罪不至此。
被我喜欢上,以前是恐怖故事,现在不是了,现在是绝地逃杀,无一生还的那种。
我们还是谈谈高杉晋助,别提我的爱情故事了,会被吓哭的。因为打开了……发现一片空白,比交白卷还恐怖。
高杉晋助对我的警惕有点无用功的意思。
该用到他的时候,我和虚都不会手软。不用的时候,他的警惕与忍耐毫无作用。
怎么和他谈?
虚将这个问题丢给了我。
我面对警惕着死兆星江安的鬼兵队总督可能无从下手。
——他是这么想的。
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了。
我本来就不是跟高杉晋助谈合作的,只是单方面提供信息给他,他信任不信任的,我并不在意。想要搞事的不是我,是我背后的虚,他自己大概忘了。
重回鬼兵队我并没有看见叉子,但见到高杉晋助的过程很顺利。总督大人可能是知道拦不住我,还省得让我拆一遍鬼兵队,给我开了快捷通道,不做无畏的抵抗。
甚至连见面地点都是一条小船上。
“我已经清楚你对死兆星的提防了。”
“准备我暴起就宰了我?”
“可能。”
最有可能的结局应该是我暴起,然后屠了鬼兵队,顺便宰了他。他向来对我的实力都是往最大值上猜的,我说我天下无敌,他可能都会信。
这不妨碍他在我暴起后想要杀掉我的心。
能好好谈谈最好,不能好好谈,他也不惧。
我看上去比以前正常,但也可能比以前更疯,死兆星在他耳朵里最多的形容就是“无所顾忌的疯子”“毁灭星球的灾祸”。
他做了他能做的准备。
我疑心他已经安排好了自己死后的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忌讳我,看见我的表情比看见天人来袭糟糕多了。我记得,死兆星的名声没有那么大效果。”
高杉晋助不准备解答我的疑问,他抬眼,示意我说正事。从态度上看,我不觉得他畏惧我。
“行吧。有兴趣推翻换个幕府吗?”
“鬼兵队的目的江先生应该清楚。”
“很清楚,但我不了解总督大人是不是知道天道众。”我思考了一下,结合虚给的材料,鬼兵队总督应该会对天道众有所了解。“知道的话,就能很好的谈条件了。”
“江户的独立。”
我说,“我要说的应该是这个。”
“江先生,你真的是来同鬼兵队谈谈的吗?”
“是啊,是谈谈,不是谈判。用词严谨一点,是单方面的信息输出。我提供给你天道众的资料和弱点,你做什么,我不干涉。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我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没有去管一脸“你无理取闹”的高杉晋助,反正他在我面前脾气挺好,我继续说他也不会拔出刀来砍我。
“资料都写了。你只用看看就行,提供资料的目的也很明朗,他们内讧,需要鬼兵队来次暗杀,不去也行。我并不负责监督这件事,只负责提供消息。让我来的人也只是为了让我不无聊,随便给我找了点事做。”
“……没了?”
“还有。”
为了让虚放心,我执行任务都很死板,唯独在我的意见上保持着一定的灵活性。我在任务中的每一次随意发挥都会让虚出现发际线危机,他总是想的太多。
“高杉先生,你的眼睛很漂亮。”
“……”
“谢谢。”
高杉总督有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我会正经。
我其实挺想对他正经一次说一些比较隐秘的消息的,但他作为棋子,偏激而锋锐,有自己的执着。我还不想毁掉一个人追逐的目标,就算是假的,也是支撑下去的勇气。
虚的三个弟子,还是让他们的松阳老师永远死在那天的刑场好了。
这是我的意愿。
不过他们的结局是虚来安排,我的意愿并不重要。
吉田松阳大概会重新出现。
天道众会死。
江户的天人统治也该结束。
我怎么可能全部猜到虚的想法呢?说不定连他的目标都是假的,不像我,专一得只看见阿尔塔纳。只是那个玩笑一般的宇宙和平,唯独这个,虚说的是真的。
不可思议对吧。
最像玩笑话的偏偏是真实。
总之,江户不会安宁了。他的三个弟子,会被利用到死吧。
能靠人类自己就做到的事,何必亲自动手,只需要引燃□□即可。
我这么想过。
虚现在正在做。
弟子的三百种用法。
天道众的一千种死法。
吉田松阳死去活来的人生。
天人袭击的八百种方式。
与我的任务都没什么太大的关联。
我现在要等待的只是虚套牢我脖子上的绳子,将我绞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并非我的搞事情。
※※※※※※※※※※※※※※※※※※※※
光哥:我被支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感谢在2020-11-05 21:19:40~2020-11-10 00:0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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