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蕊娘,小萝莉基本是认可的,可能也是这次重见后,只有白蕊娘对苏小姐还是那样愧疚和努力亲近的样子,让小萝莉真正在心里接受了这个可怜的女子。
所以,当苏琼回去后,把他看到的事情告诉小萝莉后,小萝莉立刻眼睛就红了。
“你说,她还能找到姐姐吗?”
“找到?只怕那个姓白的奶娘就是她姐姐啦”
“什么?”
“你想想,郑王妃一直没生产过,可郑王又不能没世子,且,只能是王妃生的。那么,这就来了一个据说能让人生孩子的医女,王妃就生了。而这个医女,世子生下就不见了,而后又多了一位姓白的奶娘,女人不生那里能做奶娘,你想想”
“怎么会?!天啊,你不要乱说,她姐姐是医女。而且,那可是郑王的世子!这,天啊!如果是真的那会不会,有那个......欺君之罪啊?”
“看怎么说啦,就算不是王妃生的,可也是王爷孩子,不算吧”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管一下那个王爷了吗?”小萝莉有点落寞。
“呃!你想说什么?天啊!看不出,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苏琼才反映过来,小萝莉的脑洞还真是吓了他一跳。
“那怎么办,白家小姐好可怜啊!郑王怎么这样,既然已经......那就纳了白家小姐不就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那个孩子必须是王妃生的才行吧”
“为什么?没听说过只能是王妃生,才可继承爵位的呀”
“是没听说,下次找个人问问吧,也许,这郑王有点特别吧。总要弄清楚这里的事,才好帮她们,否则,也是麻烦”
“嗯,可找谁问哪?父亲,只怕不方便”
“你舅舅们也不行,这种事一定要找知道或是了解宫中密闻的人才会知道......倒是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谁?!”
“那个王先生”
“王府的那个?王爷,不是,现在是皇上啦。可这怎么去找他呀?这个人,可怕没那么容易见到吧”
你要是进了宫,向小皇上撒个娇也就可以召见了,又或者可以下个旨什么的,苏琼想开小萝莉的玩笑,可想想,自从回来后,小萝莉好像没有再想起皇上啦,他也就不提了。
“那个倒是可以请你舅舅帮忙了”苏琼想了一下说。
“对,我们明天请舅舅帮忙问一下。可,这要不要先问一下蕊娘的意思?”
“当然,我们想帮忙,也要人家让我们帮才行啊。实在不行,就在经济上给她一些帮助吧,我想这个她应该是紧缺的”
“经济?是什么?”
“......钱,银子”
“噢!......明白了”
“你真明白啦?”苏琼笑着问小萝莉。
“明!”小萝莉学着苏琼,竖起了一个大姆指大声说。
下午,苏琼让新分给她的小丫头燕儿去请白姑娘,说想请她一起品茶。现在,白蕊娘上午要帮着处理家里的杂事,中午以后直到傍晚,几乎都在夫人的屋里。
白蕊娘来的很快,还带来了一食盒的点心。也许是知道了她的磨难,看到她这样的谨慎小心让苏琼和小萝莉都是万分的不忍,小萝莉的眼泪差点没下来,苏琼咳了两次,才让她不哭啦。
苏琼让丫环们都下去,才正视着蕊娘问道:
“蕊娘,新分下去的衣服怎么没见穿呀?是不喜欢吗?”
“怎么会,有穿呀,这不就是”白蕊娘慌了。
“不对,我这几天见你,你一直都只穿着这件,可平时,燕儿他们同我说,你一直都穿着以前的旧衣,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吗?”
“大小姐!我,我......”白蕊娘惴躇的坐在那里。
“我还记得,上次我们有很交心的谈过,这世间女儿家本就艰难,若还要一直苦着自已,连个吐苦水的地方都没有,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大小姐!我......”白蕊娘终于哭了出来。
她开始只是伏案低涕,慢慢的已经开始泪雨磅礴了。苏琼本想劝劝,不过现在实在顾不上,她只能一边轻轻拍着自已的胸口,安慰着小萝莉,一边自已给自已擦着眼泪。
“别哭啦,小心哭坏了身子。你要是相信我,就同我说说,我们也好一起想办法”
“大小姐!谢谢!谢谢!我不敢同姨母说,姨母她还在孕期,我不敢,可我......我是真的没办法啦......”
“明白,我知道......”
终于,一整条手绢哭湿透后,白蕊娘也没了力气,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怎么了?”小萝莉不明白这是怎么啦。
“她太累了,一边装着没事照顾家里,一边还要想尽办法救姐姐,这样的日子就像在透支生命一样,挺不了多久的”
小萝莉对苏琼口中的一些名词并不是太理解,但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懂事的同苏琼一起坐在那里,等着白蕊娘醒来。
直到傍晚,白蕊娘才醒了过来。苏琼让人给她上了帕子,又换了新的热茶,等她自已平静下来。白蕊娘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已,又喝了几口热茶,才惭愧的向苏琼道歉。
“真是的,太失礼了!”
“我不是说了吗,在我这,你不用装着,如果你愿意,就说给我听听”
“唉,真是一言难尽,你知道,我姐姐去郑王府,没多久就说王妃有了,还想让我们家再去一个,我母亲让我跑了”蕊娘低低的开始述说。
“是,后来哪?”
“家里,就在你,原谅我们后,我就大着胆子往家里去了一个信。反正,我们也要上京了,也就不怕他们找来,再说,你说得对,姨夫他,他是官!我不怕他们”白蕊娘抬起了头说。
“就在我们快起程的时侯,母亲来信了。家里都好,母亲让我别担心,只是,不要回去。还有,要是能上京城来,就,就找找姐姐”
“后来,我们就上京了,我一到就打听郑王府,可,你也知道我们女人家不方便,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没办法,我只要求着外面的小厮出去帮忙打听,可这总不好空口求人,我实在没钱,所以,只好......”
“那你打听到了什么?”苏琼挥挥手让她继续说。
“我,可能,姐姐她......”蕊娘慢慢的低下了头。
“我想帮你”苏琼直看着她说。
“啊!”白蕊娘抬起了头,有些吃惊地看着苏琼“大小姐!”
“你说的没错,我们女儿家很多事是不能的......可要是我们自家的姐妹有了危难,都不帮手的话,那才真是绝了我们女儿家的后路哪,若个个明哲保身,隔岸观火,日后,又有谁会帮自己哪?你说是不是?”
“大小姐!”
“你说吧,你是怎么想的?要明着去那王府要人?还是只要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就行?”
“......大小姐,这,这能行吗......”白蕊娘有点晕。
“你们白家是自然人,不,就是良籍,又是明着送了一个人过去的,人没回来,当然可以去要。那是你亲姐姐,你就有这个权力去要人的。你不敢去,一,是因为怕你们白家,可现在你出来了,白家管不了你,要是他们敢欺负你父母,你就把父母接出来,那就跟他们闹分家,这种官司很麻烦的,你的姨父我父亲是京官,我吓死他们,敢同我父亲叫板”
“二,你是怕那个郑王,我来这京城也有些日子,听到这个郑王消息不多。可是,既然是
王,那就怕名声,而且,现在是新皇上位,一定是想平稳过渡,要是这会有人给他上眼药,他一定不得好。而且,还是那话,你的姨父也是官,他不敢打你,不敢杀你,你怕什么?”
“这个......”白蕊娘完全愣在那里了。
“真的吗?可以吗?”小萝莉却在一边叫了起来。
苏琼横了小萝莉一眼,让她不要那么雀跃。
“当然,这是一个王爷,不会像你们白家那样好收拾。但是,只要知道内情,揪住他的把柄,就能事半功倍。至少也能把人救出来”
“这,把柄,可,这要找到哪?”
“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我明天也会请舅舅出去打听一下,到时,我们一起汇总一下,对应的办法也就有了,因为,首先,理是我们的,而且,我们的要求也不过分,我想,蕊娘你也只是要人回来就行,对吗?”
“是,是!只要姐姐平安回来就行”蕊娘的眼泪又下来啦。
“那好,你先说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就......”白蕊娘言而又止,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对苏琼说道:
“也不怕您笑话了,现在,只怕王府那个小世子,可能......就是我姐姐生的”
苏琼,不,是小萝莉还是吓到了,所以,苏琼也张大了嘴。
“我,我这样说,是因为母亲来信说,白家后来又送医女去了,可后来都送回去啦。母亲去问过回来的才知道,那王妃,不与王爷行房,可又想要一个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后来,别人生一个也行,后来,就找了很多女人去......就,有人生了一个男孩。所以,可能是这样,他们就不让姐姐回来了”
“如果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姐姐,也不是......也许,郑王会给你姐姐一个名份,毕竟她是那个孩子的生身母亲啊?”
“小姐,你在想什么哪?你以为我姐姐是纳过去吗?那孩子现在是记在王妃名下的,我姐姐这个生母是见不得人的!一般的人家也许会给一些钱,放了去。可,这是王府啊,要是真的只是要一个孩子,那里要这么躲着掖着的。恐怕,这里面还有什么要命的事,到那时,我姐姐,就是只能是一个死了”白蕊娘苦笑着对苏琼说。
“这样......”苏琼觉得他果然没有看错,白蕊娘是一个可以相交的人,头脑清楚,有胆有谋,难得的是,重情有谊。
“明白啦,这样,你不要再花冤枉钱了,而且,你这样也容易打草惊蛇。我去想办法,你不用怕,你呀,不只有一个当官的姨父,还有一个有从龙之功的外家哪。放心吧,我会先去看看这边的情况,看从那里入手”
“这,可是......”白蕊娘有点激动了。她当然知道纪家对当今圣上有过帮助,是皇上的家臣,这纪二老爷几乎天天唸叨哪。只是,她可不敢说自己是纪家的亲戚。
“总之,舅舅那边我去想办法。对了,你有没有你姐姐的画像?要先找到她才行,先知道人在不在王府,我们才好走下一歨”
“这个,没有,不过,姐姐很好认,我们很像。而且,她左眉处,上面眼眶上有一颗痣,不大,但是很明鲜的” 白蕊娘忙说。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先同舅舅侧面打听一下,你等我消息,这之前别再苦着自已啦,一切都要往长远,为未来打算”苏琼拉起蕊娘的手说。
白蕊娘定定的看着苏琼,站起身退后两歨,附身拜倒,却没有说话。苏琼想去拉她,可想了一下,就受了她一拜。
第二天,苏琼就早早跑去前面,等着二老爷来。果然,纪二老爷又来啦。让燕儿去同纪二老爷说了小姐有请,她就在园子的亭子里坐着。平时纪老爷来多是去苏老爷的书房,苏琼一直没弄明白,这纪老爷总是找自已的便宜老爹做什么?
她等了一会,就见外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前面的是二舅舅,后面......近了,苏琼发现,是一名少年郞。个子已经很高啦,很周正,也很严肃的样子。
“是二哥哥!”小萝莉叫了起来。
苏琼虽然没见过这位二公子,不过,能这个时间,还能进后院的想来也只有舅舅家的公子啦。
“小京!想舅舅了吧!看,我带谁来看你啦!”二老爷老远的就喊着。
苏琼笑着站起来,等两个人走近了,对着两个人各施了一个礼,嘴上甜甜的叫着:
“二舅舅好!二哥哥好!我给舅舅准备了茶点,这有点冷,舅舅和哥哥还坐下喝口热茶吧”
“好!好,看看,还是我们小京懂事......你看看,我让你来,你还不来”纪二老爷边应着苏琼,边又回头对儿子埋怨着。
那位二公子没有理自已的父亲,只是静静的,很仔细的看了苏琼一会,才进了亭子,坐下。苏琼觉得这位公子有点难相处,不如那个纪大公子洒脱,也没纪三公子的厚实,更没有那个小王爷相对的‘熟’。
“小京啊,今天正好我也想告诉你,你外婆他们明天就能到了。大后天,大后天就来接你!你父亲已经答应了,让你去纪府住两天”纪二老爷快乐的挥着手说。
“是吗,好啊!大哥哥也回府里吗?”
“对,不过,他还要再等几天。今年,咱们纪家在上京过年!哈哈......”
“是吗,太好啦!”苏琼笑眯眯的回着,对二老爷这样的老油条,苏琼那是手到擒来。不过,对付边上那个二公子,就有点麻烦了......
“二哥哥在京里好不好?”
“好”
“这里吃的,住得还习惯吗?”
“还好”
“那二哥哥在这边有没有交到知已朋友哪?”
“没有”
“怎么会?二哥哥这么好的人”
“知音本就难寻”
“那二哥哥的功课多不多?会不会很累啊?”
“多,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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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