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正神游在那片夭夭桃花中,忽得被老师一提醒就立刻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全班同学都回头看着自己,跟到动物园看猴似得,便咧嘴向大家致意了一下,然后立马放好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当作扇子拿在脸前挥来挥去的作业君。
天哪,仙侠剧看多了吧,成天瞎想什么,做什么白日梦呢。
mua的,再这样下去可真得”大红灯笼高高挂”了,而且可能还不止挂一个。
英语老师看到了林默,就看到了坐在林默前面的于伟文,便想起来自己还没叫他起来念过答案,于是矛头直指于伟文:“于伟文,你来说一说这道题的答案。”
小子,差点就让你给混过去了,这题不难,倒也不算难为你,再说了,身为教师就得言而有信,说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就得叫你起来回答问题,是吧?
然后左手撑住讲桌,右手拿着试卷等他的答案,见他“嗯”了半天都“嗯”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道:“我等半天了也没听着个下文,然后呢?你写作业了没?”
于伟文“怯生生”地回答:“老师,我写作业了,刚好您问得那题我不会。”可怜巴巴,说得好像真得似的。
“嗯?真的?”老师一脸狐疑, 刚想让他先站着听课,但见他真诚的目光望着自己,便放过了他。
“你可真是‘两手一撑,与世无争’了。行了,先坐下好听讲吧。林默,你来教教他。”上课走神的一个也不能放过,就得时常提醒提醒,别再一不看着就又神游天外了。
林默闻言赶紧站起来,什么也没看就先发出个长长的“嗯——”来拖延时间,刚才不小心走了个神,也不知道老师问得是哪一个题。
苏燃趁他“嗯——”的时间赶紧伸手为他指了条“明路”,林默脑海中立刻飘过四个大字四字——心有灵犀。
哪里是心有灵犀啊,实在是苏燃已经习惯了林默的走神,随时随地都能来一次说走就走的神,每次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总是一脸“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愣样,搞得现在苏燃一见他站起来就想给他指一下,都快成了他的“专用提词器”,真是“哪里不知指哪里”啊。
林默得了苏燃的指示,自信满满的将试卷拿起来,他用两手扯着试卷举至眼前,中气十足的说道:
“我能得到你的全部吗?”
听呐,多么完美的翻译,真真正正做到了“词词落实”,每个词的意思都翻译出来了,超棒的哦!
全班:“……”
见没人出声,林默怕别人没听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我能得到你的全部吗?"
听,我又说了一遍。
我敢肯定,这绝对是最标准的句子了。
一阵吃吃的笑声响起,于伟文还回过头来向他展示了一口大白牙。
“嗯?我就是这样教你翻译句子的?”老师哭笑不得地问道,似乎也没想得到林默的回答,然后接着说道,“同桌起来帮帮他,先读一遍英文然后再说翻译。”
“Can I get you anything ?我能帮你什么吗?”
苏燃读英文很有感觉,声音圆润,音色干净,发音也准确,林默觉得很好听,就像小鱼吐出的泡泡,一个一个的“啪”得一声,碎在心间。
不过句子太短,单词太少,林默还没让耳朵多享受一下就都碎没了,只有那么五个单词,欲·求不满啊。
“好,翻译得不错,坐下吧。”说完又将视线转向林默,“林默,再给你一次机会,下一个句子翻译得对就坐下,翻译不对就再站一会儿。”
全班四十多双眼睛都盯着他,八十多只眼珠子粘在他身上,想看看他下一秒还会不会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翻泽。
果然不出所料。
林默被眼珠子盯得打了个寒颤,但是念答案的声音依旧坚定自信,掷地有声:“你被电话里的那个人想要。”
这下总该对了吧,连被动句都翻译出来了,我就不相信这句还错。
“……你读起来觉得顺口吗?”
林默细细“品读”了一下,觉得确实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顺口。
“那……电话里的那个人想要你 ?”林默试探地说遍。
这下总该对了……吧?
“哈哈哈——”
班里顿时哄堂大笑,差点儿吵翻了屋顶。
老师赶紧控制了一下课堂,然后呼出了一口因林默而产生的浊气,又深深吸了口窗外飘来的“真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汹涌澎湃,缓缓地说道:“林默啊,以后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别光顾着玩,多了解了解英语翻译的方法,才不会贻笑大方,让别人笑掉大牙……林默,我看你又要准备灵魂出窍了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这孩子,翻译的真是让人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教的。
诶?不会是我吧?
“老师,我没走神,我听见了。”林默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小声对他喊:“林默你赔我大牙。”
见林默一脸幽怨的向他投来妒妇般的目光,他嘿嘿傻笑着回过头去,恰好就被老师瞅见了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正咧得大开的嘴。
老师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顿时被气笑了。
“你呲着大牙笑什么笑,我没说到你吗?整天咧着张嘴向别人展示你那两排葫芦籽儿,好笑吗……”
班里的笑声更响了,有人甚至发出阵阵鹅叫、声声猪叫,教室里霎时成了动物园,像是牛拖着绑在尾巴上噼啪炸不停的鞭炮冲进了鹅圈、猪圈等各种圈一样热闹。
那人听见自己的大牙被誉为葫芦籽儿,暗自欣喜:还好不是黑不溜秋的西瓜籽。
虽然两者的形状大小相似,可颜色却是差别极大,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比喻为西瓜籽的话,岂不是说明我的大牙……
哎呀,不妥,不妥啊。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想来都学会了,既然这么胸有成竹,那就你来说说吧。”
见“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那人暗暗唾骂自己1秒外加在心里用羽毛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如见了猫的耗子,又似行就将木的老妪,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拿着试卷站了起来,偷偷瞄了老师一眼,刚好对上老师意味深长明察秋毫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似将一切早已看穿的炯炯目光,吓得手一抖,纸张在空气中抖出“啪”得一声细响。
下一秒,只听那人二话不说上来就先表演了一个“一字开场”。
“嗯——”
老师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送给了他一记长达八秒的“你自己体会”眼神, 心道,都已经看了你好几眼了,还不知道长记性,真是连条鱼都不如,鱼好歹还有七秒钟的记忆,你呢,转头就忘,我这次非得多盯你会儿不可。
待把他盯得哆哆嗦嗦躲躲闪闪似要现出原形后,老师面向全班同学说道:“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商量好了的吗?让你们起来回答问题,一句正文都没有,上来就先‘嗯’个前奏。咋地?以后请你们回答问题我还得给你们配个乐, bg个m?嗯?以后不许这样了,都回去认真写作业,再糊弄我,看我不把你们头给拧下来。”
一时之间,教室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表面上深恶痛疾信誓旦旦一脸绝不再犯的样子,其实内心都在偷偷乐。
老师的一番话听起来说得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是由于声音细细柔柔的,听起来倒像是“娇嗔”,况且她也并没真的生气。
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玩心重着呢,生气也没什么卵用,搞不好物极必反更不爱学习了,还是多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他们喜欢上写作业吧。
呃……虽然听起来比较魔幻,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此事需要尽快提上议程,加油!
老那在静默的短短时间里快速走了一下心路历程,然后说道:“薛玮说一下这道难倒各路英雄好汉的题吧。”
薛玮不愧是学委,应声而起,一枪命中,直指靶心:“You are wanted on the phone ,有人打电找你。”
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说罢扬起了自信的笑脸, 是真的自信,名副其实的那种。
两厢对比, 高下立见,谁是学民,谁是学沫,一目了然。
“嗯,好,翻译的很准确,坐下吧。我们再来看下一题……”
林默一边用红笔批改试卷,一边利用不需要动手写字的时间又开始瞎想了。
翻译的准不准确俺是不知道,但是读得没有苏燃好听我倒是能听出来。等下课后我得跟他说说他读得像虾蟆叫,谁让他也偷喊赔他大牙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课后给他念首打油诗,“学委学萎,虾蟆呱狐;学委学萎,笑掉大牙”,看谁更胜一筹, hia hia hia……
“……hia……”
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hia出了声音,幸好声音很小,只有四周的人能听见。
于伟文闻声上身后倚,试卷右移20厘米,脑袋以脖子为定点向右旋转45度,视线下斜看向试卷,右手拿笔在卷面上作势圈圈画画,嘴里却在念叨:“默啊,难道我的发香还有‘含笑半步癫’的功效?你看你都意乱情迷了。快把头使劲往前伸一伸,我释放点信息素安抚安抚你,嘿嘿。”
声音虽小,却保证能准确无误的传到林默耳朵里就行,接着他就听到林默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丫的,不是跟你说过少蹭你妹的小说看吗?这下可好了,身心受损没救了,快滚蛋吧。”
苏燃本来在专心致志地跟着老师的思路改错,却也被林默突然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他下意识地向旁边看去,视线扫过林默的试卷,嘶,入目一片红,惨不忍睹,打眼看去,似乎就没个对的,看得苏燃微微有些诧异。
怎么会做成那样呢?
怎么会错得那么多呢?
怎么做到写得满满当当却几乎没个正确的呢?
真是奇妙。
到了下课,试卷也已经讲解完毕,本来要休息一下的众人一听见老师说上午放学前要上交,登时一片哀嚎,有几个课上偷懒不改错的只能抢过别人已经改完的试卷在课下出力了。
林默甩了甩快要写到抽筋的手,看了看被红色占据的大半壁“江山”,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偷懒,幸好抓紧时间改了错,要不然还得占用他更多玩耍的时间。
能课上做完的绝对不要留到课后做,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正要将试卷交给课代表以显得自己积极一次,刚起身便忽然想起未被红色占据的那小半壁“江山”不是因为做对了,而是因为根本就忘记对答案了。
林默看着试卷,估算着整片“江山”失守的概率。
嗯,100%沉陷。
林默沉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苏燃。见苏燃已经开始准备下节课的书本了,便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苏燃一转头就看见了林默正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手里还拎着那张让人不忍直视的试卷,稍动脑筋便心下了然,于是问道:“你没改完?那我给你看看我的? ”
见他连连点头就像小狗看到肉骨头似得,不禁觉得好笑。
跟个小孩子似得。
林默看着苏燃的英语试卷,不禁暗自感叹:英文字母也写得这么好看,真是惭愧啊。
苏燃写的英文,每个单词的字母与字母之间间距相等,词与词之间的间距也相等,字体饱满圆润且倾斜一定角度,漂亮美观与印刷体有得一拼,且别具一格;再看林默写的英文,也可以称为别具一格,不过林默的“别具一格”非苏燃的“别具一格”,苏燃的是别具“人”格,而林默的是别具“狗”格,哦,不对,身为文化人应该说文雅的话,不可过于粗俗,应该是别具“犬”格。
写得就像狗爬似的,歪七扭八,生怕别人看出来他写得什么泄露了天机,可以说,麻花都比他手下的英文扭得好看,扭得顺溜。
不止一次老师看到他的字后评论道:“你的手是刚长出来的吗?这么肌无力?”总是督促他练字帖,奈何收效甚微。
不过也有值得庆贺的地方,林默以前写的字是瘫软在地好似无骨,现在好歹能够斜着跑起来了,也算是有所进步了。
林默对照着苏燃的答案,忽然觉得手里的笔它不顺滑了,就像捏了块秤砣似得,沉重得只能一笔一画的写,笨拙地去模伤苏燃的笔迹 ,想把那一个个骨瘦如柴干瘪瘪的字母变得珠圆玉润漂亮亮。
每当抄到快要飞起来的时候,一看到苏燃试卷上工工整整的笔迹,“车速”便不由自主的降下来。太慢了,写得太慢了。
这糟糕的羞耻心。
这残疾的“五指姑娘”。
慢死了,累死啦。
好不容易改完错题,林默长舒了一口气,看看苏燃的试卷,就没有一个错的,再瞅瞅自己的试卷,正好相反,就没有一个不错的。
双双摆在桌子上,真是一对异父异母的双胞胎兄弟呀,一个上了九重天,一个下了淤泥地,真是一言难尽呐。
林默指着桌上的两张试卷,哭笑不得地说道:“苏燃,你看咱俩真是互补。”
话音刚落,于伟文“噌”的支棱起两只耳朵作了只“疑似兔”,笑容逐渐黄化。
哎呀妈呀,我听到了啥?
还没等苏燃说什么,于伟文就像奸细偷听到机密一般激动地转过头来,一脸坏笑+猥·琐地问道:”你刚说什么?你俩要干啥?你跟谁互补?”一边挑眉还一边伸头,问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突如其来的“三连问”问得两人皆是一脸懵,两眼一抓瞎,内心遍布疑团,对视一眼后面带同款疑惑表情:“这莫名其妙就激动是肿么肥四?”
苏燃是一点儿都不明白,林默好歹跟他认识好久了,再看他一副“祖国小黄花”的嘴脸,虽然不知道具体意思,但肯定不是什么健康纯洁的东西,估计他脑子里想得都少儿不宜,过不了审。喜欢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请大家收藏:(663d.com)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