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2

    路易斯用手帕不停的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他不自在的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像盯着犯人一样盯着他的几人。
    “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们所有我知道的,但我确实不记得很多事了,你们也听说了吧,我的大脑已经开始退化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呢?”萨洛米问道。
    “我以为你们是迷境巫师会的人,他们绝不会放过我的,逃跑只是本能反应。”他慌乱的解释道。
    “他们两个不是,我是。”萨洛米回答道。
    路易斯瞪大了双眼,但看到达蒙警告的眼神后,还是安分的缩了缩脖子。
    “这么说来,你确实杀死了莫兰夫妇,那么拉菲洛夫的死也是你造成的了?”萨洛米接着问。
    “别逼迫我了,我真的不能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他有些抓狂的说道。
    虽然路易斯已经没有了法力,但还是无法受到吸血鬼的控制,在言行逼供方面,达蒙是最为擅长的,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他不介意动手教训一下面前的人。
    “上次有一个人也像你一样嘴硬,后来他的心脏就被我掏了出来。”达蒙提起了梅森的下场“如果你还是这么强硬的话,我可以直接杀了你,就用不着再提心吊胆的藏在这精神病院里了。”
    “随便你吧。”路易斯铁了心的躺下身去,用被子蒙住头装鸵鸟。
    三人只好暂时离开了病房,在外面商量对策。
    “我看他根本就没病,精神状态比青少年还高涨。”达蒙说道。
    “确实和档案里面写的不太一样。”萨洛米迟疑了几秒,突然眼前一亮。
    她走到金的身边,控制着她问道:“你是一直负责路易斯的护工吗?”
    “从他十年前来到这就是了。”
    “他多久发作一次?都有什么症状?”
    “他总是出现幻觉并且到处砸东西,所以这个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一开始是每天都会发作,到现在病情已经稳定,大概一周会发作一次。”
    “他有过抽搐或者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我印象中没有过。”
    萨洛米看着金身上的黄色T恤衫,左胸前是疗养院的缩写和标志,她突然联想到了档案夹封面上一样的标志,才发觉自己遗漏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他们控制了所有的医生和护士,也没有找到档案被动手脚的源头,而这些穿梭在疗养院内的十来个护工们,竟都被他们忽略了。
    “你去过档案室吗?”萨洛米问道。
    ······
    金在疗养院工作了十来年,是最资深的护工,也深受老院长的信任,十年前路易斯被送来时,老院长已经病入膏肓,他在床前委托金去档案室做了手脚,才放心的交接了院长的权利。
    被撕下的那几页,上面是路易斯当年痊愈的过程,他并没有接受任何治疗方案,束手无策之下,老院长邀请了岛上最有名的驱魔师,经过了长达几个月的驱魔仪式,才让路易斯重新恢复正常。
    这段记录之所以被销毁,是老院长不希望疗养院的名誉受损,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伊卡烈陷入某种超自然的圈套里,从而对自己的医学生涯失去信心,如果不是路易斯再次回到疗养院,他可能都不会想起这件事,毕竟没有人会随便翻看五十年前的医疗记录。
    这样看来,路易斯从未得过精神病,当年的他是因为被恶魔附身才会出现精分的症状,那么现在的他恐怕是为了躲避什么才会装病。
    为了躲迷境巫师会吗?
    虽然路易斯的嘴巴撬不开,但他们从金的口中知道了当年那个驱魔师的名字,这位驱魔师叫做卡普里奥,就住在临海的瓦纳库大道附近。
    萨洛米让金好好守住路易斯,关紧病房的大门,三人动身前去寻找这位赫赫有名的驱魔大师。
    他们顺着海边的公路走了十几分钟,在一个T字形路口转弯,越过两幢白色的平房,看到了金所说的那个简陋的木屋。
    木屋前由两块木板搭成了棚子,一些旧家具混乱的堆放在角落里,地面上停着一辆有些年头的老旧车辆,垃圾桶和宠物食盆散落在地上,另一边的空间被木板封死了起来,只有棚檐上晾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看上去过的并不精致,还给人一种窘迫的感觉。
    “有人吗?”萨洛米敲响了简陋的木门。
    “谁在那?”
    木门后露出了一张五六十岁男人的脸。
    “我们找卡普里奥先生,听说他是这有名的驱魔师。”
    “进来吧。”
    屋子内部比外面看上去要好一些,至少墙上贴着的壁纸能看出当年的装修还不错,只是因为年头太久有些发黄了。
    “坐吧。”男人指着一张发黑的浅绿色沙发说道。
    三人坐下后,萨洛米问道:“请问卡普里奥在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就说吧。”男人回答道。
    “你就是卡普里奥?你看上去真······”
    “我已经八十四岁了,如果你们来这就为了问年龄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讲讲我的保养秘方。”
    “那就不用了,我们是为了路易斯·克里布而来的,听说你曾经为他做了驱魔仪式,我们想问问当时的情景。”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虽然我接过的个案很多,但是路易斯确实是相当特殊的一个,不过我不方便透露客户们的资料,这属于个人隐私范畴。”
    卡普里奥相当公事公办,和他住所展现的形象大相径庭。
    “我真是受够了,每一个人都要在我面前隐藏秘密的样子。”达蒙从沙发上起身,冲上前扼住了卡普里奥的脖子“如果你如实招来的话,我们马上就走,不然的话,就说永别吧。”
    “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卡普里奥大喊道。
    达蒙松开了手,看着拼命揉自己脖子顺气的卡普里奥,满意的笑了。
    “我从来不碰那些精神病院里的患者,哪怕有一些确实是被恶魔附身折磨得受不了的人,如果不是当年的院长苦苦哀求我,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那是卡普里奥第一次踏入精神病院,路易斯·克里布的样子让他永身难忘,凹陷的眼窝,流着血泪的双眼,以及狰狞的,根本不像是来自人类的牙齿。
    驱魔仪式并不顺利,似乎附身于路易斯的恶魔并不是什么至暗的神魔,所以一些足够神圣的法器与咒语都对他无效,如果不能以一边倒的力量去压制它,那么得到它名字的几率就几乎为零了。
    而名字正是驱魔的关键。
    因此他与路易斯周旋了几个月的时间,好在路易斯发作的相当有规律,制造的混乱程度也有限,从进入疗养院开始只有一个女护士丧命而已。
    在路易斯状态稍好一些的日子里,卡普里奥前往了弗吉尼亚州的威廉斯堡,莫兰夫妇的女儿维奥莱特就住在那的福利机构里,她可能是唯一知道前因后果的人。
    维奥莱特当年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卡普里奥从她那得到的消息并不能算作真实可靠,但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莫兰夫妇曾在以色列旅行过,和当地的神秘教派学习了一些招数,认为可以解救巫师会面临的困境,他们为此准备了三年多的时间,甚至不惜毁掉与他们交好的萨满巫师族群。
    维奥莱特一直不被允许参与任何仪式,所以活人祭祀案上发生的一切,她都是在案情披露后才得知的,那时她和父母住在一处偏僻的农场上躲风头,唯一能见到的外人就只有时不时出现的拉菲洛夫·摩尔。
    后来的一天夜里,路易斯·克里布出现在了农场,与莫兰夫妇搏斗了起来,慌乱中,伊芙琳将维奥莱特藏在了阁楼里,接下来她听到了来自拉菲洛夫的咒骂,以及一些恐怖的惨叫声,她心惊胆战的躲了一夜,直到警察将她从阁楼上解救下来。
    拉菲洛夫当年在波士顿可是相当有名望的议员,卡普里奥很快就打听到了这个人,但却得到消息说,他已经在家中因心脏病发作过世了,去世的时间刚好和维奥莱特所说的时间一样,可那时农场只有已经疯癫的路易斯和阁楼上的维奥莱特,拉菲洛夫和莫兰夫妇在警察赶到时就不知所踪了。
    除此之外还有大片的血迹,那些血如此之多,它的主人必定已经命丧当场了,虽然没有找到尸首,只能以失踪结案,但大家都在心里认定,莫兰夫妇已经去世了。
    住在农场的那段日子里,维奥莱特经常偷听父母的讲话,她虽然什么也听不懂,但却记住了他们口中时常出现的一个名字。
    阿蒙。
    得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卡普里奥只好回到了夏威夷,他鼓足勇气用了维奥莱特所说的那个名字,在新的一次驱魔仪式上,终于得到了回应。
    阿蒙果然是附身在路易斯身上的恶魔,驱魔的过程费了一番周折,但好在已经摸清了它的底细,卡普里奥用了一些来自夏威夷土著的传统方法,都是些看家本领,他并不愿意过多透露。
    “你不觉得这个恶魔的名字很耳熟吗?”回去的路上,达蒙说道。
    “在里士满的交流会上,瓦妮莎提到过。”萨洛米想了起来。
    回到波莫纳疗养院后,太阳已经开始西落,海边的日出和日落是最美的风景之一,萨洛米萌生了前去观看的想法。
    他们回到了路易斯的房间,路易斯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窗外,这的窗户都是封死的,就算打开也只能开启一个狭窄的角度。
    “想要逃跑?”达蒙问道。
    “我还能跑到那去?已经过了我出门放风的时间了,不论你们要我说什么,都到外面去说吧,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院子的南边没什么人经过,他们在这停留了下来,路易斯在长椅上落座,满足的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去找了卡普里奥,当年治好你的驱魔师。”萨洛米说道。
    路易斯脸色一变,颤抖着回过头来。
    “然后呢?”他问道。
    “他很快就招的一清二楚的了。”达蒙回答“阿蒙到底是怎么附在你身上的?”喜欢[吸血鬼日记]坏蛋你好我是混蛋请大家收藏:(663d.com)[吸血鬼日记]坏蛋你好我是混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