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深陷名为“她”的地狱,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尚不自知的时候。
待到察觉之时,他已然将骨肉与灵魂皆数奉献。
只求得她,度化他这个……虔诚而狂热的信徒。
男人的吻灼热而迫切,与对外那个斯文有礼的贵公子大相径庭。
“不……不行……”
少女扯着男人的衣服想要将他拉开,沾着泪水的睫毛颤动不已。
“没有什么不行。不行的是他们,只有我可以。”
虚伪的面具一旦撕开,就没有再掩饰的道理。
他那么样的,疯狂的,想要占有她。
这情热的热度,灼烧到疼痛。
她浑身颤抖,呜咽声自唇间溢出,如同受惊的小动物。
何时……见过这个少女这般模样。
“我……”
她的脸颊、耳朵、脖子……全都染上绯红,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弱到显得脆弱不堪。
“嗯?”
男人语调温柔,听起来不急不缓——如果与他轻吻她脸颊的动作相比。
“……害怕……”
“……”
男人瞬间停下了动作。
这一刻,他脑中掠过很多东西。
回想这个女孩素来的行径,哪一条能和“胆小”挂上钩?
可是,此时此刻,在他怀里的小动物,确实柔软又脆弱,仿佛一折就会断。
“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伤害我。”
“……会很痛……”少女缓缓睁开眼,对上男人深情如汪洋的瞳眸,“很痛很痛……”
“……”
她说过,她会报复庞文旌,是因为他强|暴了她。
洛华言很聪明,这样几句话,他已经梳理出了所有事情的脉络。
不是只有庞文旌不可以,也不是只有他不可以。
而是,谁都不可以。
“小笨蛋。”他低头轻吻少女的眼帘,“小骗子。”
这个女孩对第一次的印象只有疼痛和恐惧,没有丝毫柔情蜜意的成分。
后来那个男孩还不顾及她的身体和情绪,就这样毫不犹豫将她踢开。
不外乎这个女孩手段激烈。
不过他很喜欢就是了。
她周旋于那么多男人之间,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谁都认为她是个来者不拒的放□□子。
实则,截然相反。
“没关系。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很公平。”
嗯?
少女在心中低笑。
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
对陶怜来说,和庞文旌的那次意外,与其说是情|事,不如说是祸事。
对晓栩来说,更是没有庞文旌什么事儿。
于情于理,对,和这个男人的第一次,才是这具身体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说什么鬼话……我才不相信你是第一次……”
少女别过头,通红的双眼中似是含情似是含怨。
“明明你每一次都那么……”
他在她面前,他拥抱着她的时候,永远都像一头喂不饱的野兽,哪里有半分青涩的样子?
嗯,谁叫人家聪明,理论知识都能胜过无数临床经验了。
“都那么……什么?”
“别……别摸……”
少女蜷缩着小身子,却更是不自觉将自己往男人怀里送。
“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看你现在就……那么熟练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在我遇到你之后,多少个午夜梦回……我脑子里都是你,都是你羸弱不堪软倒在我怀里的模样。我早就已经在梦中,把你里里外外都……”
“闭嘴!不准说了!”
少女连忙用双手捂住男人的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得很大。
羞涩着,恼羞成怒。
她是他的孽。
诚然。
她就是他光芒万丈完美无缺的人生中唯一存在的污点。
但是。
如果说,他的人生中只有她的话,那么……哪里还看得到什么污点?
嗯,这就是晓栩本人的理论。
一张白纸上的黑点是污渍。
但本就是纯黑的纸,那就是干净的。
他愿为她。
身在地狱。
藐视天堂。
攥紧少女的手,男人附到她耳边。
“夭夭,我要强迫你。”
“你说过……”
啊……又来了……
少女敛眸,无声的扯开嘴角。
他啊,是真的把她放在最至高无上的地位呢。
他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样对她说。
相反。
你看,这个少女是爱他的,这个少女是愿意的,可她迟迟不敢踏出那一步。
那么,这一步就由他来踏出。
你看,是这个男人强迫她的,她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啊。
所以,不需要有任何负疚,她什么错都没有。
少女再次落下了泪。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我知道。”
从她第一次自他身边逃离,他仿佛就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不想负责,正是为了负责,才会希望他离开。
是的,或许她一点都不温柔,可她真的,比自己想像的要善良得多。
“我说了,我要强迫你。”
男人咬住少女的耳垂,嗓音低哑而暧昧,带着难以自制般的嘶哑。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会如何挣扎哭喊,夭夭……你可以恨我。”
“……啊……呵呵……你啊……”
光鲜亮丽的他。
深陷泥沼的她。
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自知罪孽深重,及时悬崖勒马与他保持距离。
可是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不对,是明知凶多吉少,还是毅然决然跳了下来。
他陷得比她还要深。
这到底是……多爱呢。
“会被看到。”
他的眼神很可怕。
比真正的野兽还要可怕。
少女眼神躲闪,缩了缩脖子。
那是想要将她一口一口连皮带肉咬下来撕碎的眼神。
嗯,人设真是……
哦,不,男人在床上不都会变一个样子嘛。
男人环住少女的腰身,将她一把抱起。
少女低呼一声,四肢本能性的纠缠在男人身上。
男人轻笑,将她背后的窗帘拉上,又将人抵上去亲吻。
“不会有人看到。”
洛大少爷做事同样滴水不漏,这方圆几百里哪里容得人窥探?
饶是如此,这个女孩介意,那么他就让她彻底放心。
宠之入骨。
约莫如此。
“你这样……”少女将脸埋入男人颈窝,声音闷闷的,“就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男人眼角眉梢都沁出了笑意,“你很在意?”
“……呸。”
怜爱之情溢满全身,他恨不得真将这个女孩深深嵌入他的骨血之中。
“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夭夭,该担心的人应该是我吧?”
“……屁,不管是图你的钱还是馋你的身子,前仆后继的女人肯定不少。”
张牙舞爪的。
真是可爱。
“你呢?我倒是希望你既图我的钱、又馋我的身子。可惜你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
“……哼,情话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所以说你啊……唔……”
他又一次堵住了她的唇。
坏孩子。
必须惩罚。
不会有女人像她这样大胆。
有贼心的自然多到数不胜数,可有贼胆的……抱歉啊,洛大少爷只看到了眼前这么一个。
他刚才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这个女孩真是……怎么说呢,在这种地方竟然这么迟钝。
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再如何清心寡欲的男人,只要看她这么一眼……都会魔怔。
他难道不该担心么?
少女半阖的瞳眸妖光闪烁,娇小的身体却像是不堪一折般剧烈颤抖着。
系统盯着急剧下降的黑化值,不由发出阵阵惊呼!
这特么不科学啊!
晓栩:没有什么是一炮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来几炮。
系统:……?
晓栩:让洛华言深刻的认知到我是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我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敏感脆弱的能够任他予宇欲求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还黑化得起来。
系统:……变态啊啊啊!!!
她说黑就是黑,她说白就是白。
她希望你是黑你就是黑,她希望你是白你就是白。
别无选择。
如今的洛华言不是黑化,只不过是天性解放。
无需再压抑自身的欲望。
在她面前,本就不可能隐藏住真实。
拥抱着少女的男人很想就在这里彻底占有她。
但是,想到女孩非常不美好的唯一一次经历,他怎么舍得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少女的下巴搁在男人肩上,嘴角缓缓上扬。
“喂,我从来不知道,咱们的洛大少爷是个这么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人啊……”
嗯?这是在嫌他动作太慢?
男人轻拍了一下少女的小屁股。
“我这是为了谁?没良心的小混蛋。”
“嘁……长痛短痛都是要痛的……反正我……”
少女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巴住男人的手更用力的缠着他。
“最痛的……已经过去了。”
“……”
怎么能……这么爱呢。
男人抱着女孩回卧室的这段时间,他有些恍惚的想着。
他从不知道自己是个温柔的人。
对,他本就不是个温柔的人。
如果没有遇到这个女孩,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可以为一个人考虑到这种地步。
事事依从。
时时挂心。
无法忍受她被人伤害一丝半点。
更无法忍受她离开他一尺半寸。
“不会再让你痛。”
男人小心翼翼将少女放在床上,指尖轻柔碰触少女的脸颊。
“夭夭,除了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哦?”
少女挑起眉梢,眼看着又冒出恶作剧因子。
“如果我真去找十个八个金主,顺便再养百八十个小狼狗,你也能满足我?”
“……”
男人无奈的轻叹一声,低头咬住少女的下唇。
真是没见过这么混蛋的小混蛋!
系统对于纹丝不动的黑化值,再次感到叹为观止!
晓栩:其实要驯化一个男人很简单……
系统: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晓栩:好呗。
“呵呵……都只是说的好听啊……我要是……”
“这种时候不要说话。”
鬼知道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小丫头片子能说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鬼:说了多少次不要祸及无辜!
“嗯……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嘛……”
既纯,且欲。
行为上放荡张扬。
骨子里保守矜持。
这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她啊,明明是个那么坚不可摧的人,却还是会让人觉得,她合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娇娇儿。
“乖,不要怕。”
“……呐,我说不要……你会不会停下来?”
“不会。”
男人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要强迫你。”
“……说好的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她爱护她呢!”
“我听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
“你听哪个江湖骗子胡说八道呢!”
“那……你要,还是不要?”
说好的没有恋爱经验的老处男呢!
“我、我告诉你啊……在这方面,我是你的前辈!你给我注意你的态度!”
“……嗯。”
他很不喜欢和她谈论这个话题。
他很介意。
不,不是那方面。
而是……一想到曾经有人这样伤害过她,再听到她用这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去谈论……
他会难过。
这份疼痛和记忆,是会伴随少女终生的。
他很介意。
此时此刻,他很想祈祷。
如果有神明。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如果……
被爱的,到底是感到幸福,还是感到沉重呢。
少女读懂了他的表情,轻轻笑着,抱住男人的脖子,将他的头缓缓压向自己的肩膀。
“我啊……没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情感。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不需要你替我疼痛。傻瓜,我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因爱生恨才去报复庞文旌的啊。这话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呢?”
如果有神明。
神明带走了少女的悲痛,给予了她重生。
此时此刻,神明就在这里。
抚平这个男人本不该由他来承受的伤痛。
傻孩子。
少女的虎牙抵住男人的颈动脉,低哑妖娆的笑声溢出。
“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我以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这样的机会。”
“哦,那你真是误会我了,我明明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公平民主。”
系统:????
“嗯,是我的错。”
系统:????
利齿陷入。
一瞬间,男人的血液猛烈沸腾起来。
血族的毒液,可以麻痹神经,可以诱发欲望,可以让人头晕目眩入置梦境。
他控制不住。
他想要伤害她。
他想要狠狠撕裂她。
他想要……鲜血、疼痛、支离破碎……
向神明【恶魔】献上鲜血、□□、和灵魂。
你是最虔诚的信教徒。
心甘情愿以血肉滋养她的恶念。
在皙白的肌肤上划下一道道如诅咒般的血痕。
一条。
一条。
又一条。
疼痛带起战栗。
疼痛带起兴奋。
疼痛带起欲望。
那人的肌肤,比雪白的床单更雪白。
叫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天降落雪都不及她至纯至净。
这样看着她,镌刻着她每一寸、每一瞬。
墨色丝绢倾泻在白布之上,犹如觅食的触手,紧紧纠缠于他的心脏。
有没有这样的错觉。
眼前维持不住优雅贵公子形象的男人,双眸仿若变成了野兽的竖瞳。
紧盯着少女的目光,带着择人而噬的血腥味。
咬下去。
吞下去。
就是要她支离破碎。
当炙热滚烫的鲜血淋满整个躯体,他们将真正意义上完成血肉交融的过程。
他在恍惚。
恍然如梦。
她在低笑。
引人入梦。
黑色与白色交织。
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的视野中,已然模糊一片。
大脑麻痹。
理智烧毁。
他好像能听见,又好像只是幻觉。
她在笑。
靡靡之音。
无法抗拒。
她在笑啊。
叫人灵魂都为之颤抖。
潜意识里,似乎谁在对他说。
快逃。
这个恶魔,会彻底将你吞噬,皮肉不剩,灵魂腐化。
他笑了。
既然已经身在地狱,他的一切,早就奉献给了这个恶魔。
伸出手去,能够清晰的碰触到她。
伸出手去,能够切实的拥抱到她。
伸出手去,能够彻底的占有到她。
哪怕只是活这么一天。
不,就只是这么一瞬。
此时此刻。
此情此景。
此人此事。
他愿以灵魂献祭,求得夙愿达成。
“呵……呵呵……呵呵呵呵……男人呵……”
如果有神明。
他们会怎么说呢?
她是邪神,比起敬仰供奉,更应该想办法除去才是。
可是啊。
可是呢。
没有人……舍得呐。
“如果有神明。”
少女依附着男人,轻若呢喃的低语只有他听得到。
“你确实是被神明眷顾的男人。”
身似浮萍。
真正急于抓住什么来维系生命的人,是他。
“可是你要记住……”
纤长美丽的手指落在男人身上,并不尖锐的指甲却轻而易举陷入皮肉中。
“神明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生物。神明强硬又霸道,绝不容许任何形式的欺骗和背叛。我要的,你必须给。我给的,你必须要。不是什么平等的关系……你也能接受么?”
平等?
呵。
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平等。
是他用尽全部生命去抢夺她。
他不认为自己卑微的爱着。
他仅仅是认为。
为了她,做什么都天经地义。
要什么平等?
她在他怀里。
这已经是毕生所求。
“夭夭……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情话。”
为她生死,为她堕落。
心甘情愿,理所当然。
“啊……我都这样仁慈了……为什么你们就是……执迷不悟呢……”
眼前一片血红。
他看不见。
他听不见。
如在天堂。
如在地狱。
辗转沉浮。
身不由己。
她是什么颜色。
世界就是什么颜色。
她要天塌。
他便倾倒不周山。
她要地陷。
他便肃清阎王殿。
他才不是那么无欲无求的人。
他之所欲为她。
他之所求为她。
她的心愿,对他来说,就是整个世界的意志。
……理论上来说这句话还真没错。
如果有神明。
意识中断的那一瞬,男人这样想到。
如果有神明。
她一定是个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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