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后年就要出兵役了,你能不能让他留在雒阳附近?”
“唉唉,到时候再说吧。”
“华雄不是比凤儿大一岁么?怎么今年就去?不该是明年么?”
“那谁知道。”
“要是凤儿还傻该有多好……”
“你这婆娘!儿子傻的时候天天盼着他好,他现在好了你倒又盼着他傻了,我看你是傻了吧?”
这一次杨氏没有去打潘龙,甚至连嘴都没有去还,她只是看着华雄离去的背影一阵发呆,好像送走的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送走华雄之后,潘凤的心情异常的沉重,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他一直默默地吃饭,家里人只道是他因为华雄的事情不爽,老妈杨氏还好顿劝慰了他一番。
明年就是甲子年,都来了这么多年了,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玛德!明明知道危机来临却又无可奈何,那还特么不如不知道!
已经意识到了危机将至的潘凤更加的刻苦,就是在农活儿闲暇时间,他也在不停地练习射箭,奔跑的各种野兽都成了他的目标,也成了潘凤拼了老命提高体能的营养来源。
这年头,连胖胖的帝国元帅的祖宗都不知道生没生出来,更别说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了,打猎也是高技术技能,并不是人人都会,能吃的动物比人还多,连猛虎都不是什么罕见的野兽。
如今他已经可以拉开普通的骑兵弓,只是还不能连续开太多次,在骑马状态下也可以准确射中百步外的人形靶,但是还做不到黄忠那样箭箭射中碗口大的靶心。
争取一年时间,也能做到骑射射中靶心。
这是潘凤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到了夏季的时候,有一天潘凤回村时,发现有一家的大门上出现了“岁在甲子”四个字,他觉得自己汗毛都竖了起来。
回到家中之后,杨氏和杜鹃在锅灶忙碌着,锅里炖的是潘凤昨天打来的野猪肉,婆媳两人在那里有说有笑,对现在的生活是相当的满足。
自从潘凤开始练习射箭之后,虽然邻居们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潘家的日子却是不降反升,肉食已经不在像从前那样稀罕,就连屋檐下都挂着腌制的各种野味。
按照潘龙的打算,这些剩下的东西还不如拿去卖了换钱,可是一向抠门的杨氏不同意。
“我儿每天蹦来蹦去的,要是没有肉吃怎么行,只有多吃肉才能长个!只有多吃肉才能强壮!”
也正是小康之家和老娘的疼爱之下,虽然处于这个大多数人都吃不饱的年代,潘凤倒是没被营养不足所拖累,体格健壮无比。
尼麻!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造什么反!
虽然按照威武世界观,潘凤知道这些人是过不下去才开始竖杆子,可是自家小日子的幸福生活很快就会完蛋的下场,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痛恨起那些人来,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一个念头——该不该报官杀了这帮货。
今天无意中的发现让潘凤闷闷不乐,虽说乱事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但这玩意儿实际是绝大部分的运气成分在里面,想想自己以前的生活,潘凤总觉得运气好像跟自己并不搭边。
老爹潘龙见潘凤的情绪不高,于是便问起了缘由,潘凤想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向老爹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我儿多虑了,哪能看见‘甲子’两字就疑人家谋反?大贤良师信的人太多了,就连京城里的大官都信,怎么可能会谋反。”
“爹,你是亭长,是不是向县上报……”
“你个小兔崽子,这话家里说说也就罢了,你还向让你爹报官?你有几个头?”
潘龙明显有些恼火,自从潘凤成婚之后,他已经很少再骂他小兔崽子了,今天却又开始骂了起来,“诬告反坐!你懂什么是诬告反坐吗?你告人家谋反,回头诛了你的三族!别说我和你娘了,就是你外父一家都跑不了!”
潘凤听了一阵愕然,别说古代律法了,就是自己上辈子待的那个地方,他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犯事儿一定要抓,但是具体怎么判、判多少完全是一窍不通。
反坐被诛族?那我去你娘的吧,江山又特么不姓潘,死不死活不活关尼麻老子集贸事!
老爹的一番话让潘凤彻底死了报官的那颗心,反正这场准备时间十余年的大事已成定局,与其去自己作死去提醒那些人,还不如赶紧加紧练习自己的本事。
从这天开始,潘凤的训练几乎进入了癫狂时刻,他连影视剧中的地狱周都用上了,害得老娘杨氏整整担心了一个月,还以为儿子又傻了。
到了年底的时候,潘凤的训练愈发的紧张,效果倒是比较显著,上辈子学的那些东西总算没有白费,只是他的心中略微还有那么一丝惋惜,要是上辈子就如此刻苦,自己恐怕早就在脖子上挂了一堆奥运金牌,也不至于去片场跑什么龙套。
玛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就在潘凤疯狂的训练和忐忑的等待中,光和七年到来了,新年过后两个月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一个叫马元义的被人举报谋反,结果在雒阳被车裂。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潘家园也来了许多官兵,他们挨家挨户地抓捕大贤良师的信徒,许多听到风声的人早就跑了,倒也并没有抓走几个。
然后就是各地黄巾贼纷纷造反的消息,每天饭后闲暇时都有一群乡人蹲在一起侃大山,互相异常夸张地吹嘘着不知道到从哪听来的消息。
大贤良师挺厉害,能够撒豆成兵,朝廷派去的兵马没打过……
一些青壮汉子被征召了,老爹潘龙再一次躲过了一劫,越乱越需要稳住了底下,古人虽然没有写成厚厚的一本工具书,但是这个朴素的道理还是懂得。
所以潘家亭的人非但没有人被征召,反而还给补充了几个人手,县里还破天荒地给涨了一点钱财。
听老爹说,这是一个皇甫嵩的人劝谏的结果,是皇帝陛下拿自己的私房钱给涨的俸禄,虽然自己还没有混上一个编制,但是也给了钱。
虽然潘龙没有去前线打仗,但是潘家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那匹养了好几年的战马被官府征收了。
同时被征收的还有一头牛,潘龙左思右想之后,交出了那头为潘家做出过巨大贡献的母牛。
一切为了前线!
作为帝都的邻居,消息总是来的很快。
到了三月的时候,听说何进被拜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在帝都周围要害地区设置都尉驻防,还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召集义军。
在这些都尉当中,潘凤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袁绍、袁术、曹操、王匡……
觉得不妙的潘龙赶紧到处求人,打算给儿子谋一个亭卒的差事,花了不少钱财之后得来了一个不好的结果,潘凤还差几个月才满十五岁,人家不同意。
“别急,等上几个月我再去找人,你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财……”
“平日里看你威风八面,现在怎么没有本事了?”老妈杨氏一边数着铜钱一边抱怨,白白花掉的那些钱她心疼无比,“现在捐一个亭卒怎么那么贵?都比你那个亭长值钱了。”
“朝廷要打仗,还有许多士家子弟也要来买,那自然就贵了。”
“士家?他们不是天天说要报效陛下么?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来抢一个亭卒?”
“说说,说说而已,别当真……”
“唉!想想凤儿要是还傻多好,要不打断他一条腿,就说打猎时摔断的……”
正帮着杨氏数钱的杜鹃一听小脸儿煞白,旁边的潘凤也哆嗦了一下,他有些惊恐地看着老娘,唯恐她的擀面杖砸过来。
好在最后在打断腿和报效朝廷之间,杨氏还是选择了让儿子活蹦乱跳地去报效朝廷,潘凤总算不用递拎着瘸腿过活。
一个月后,随着对黄巾作战的失利,雒阳周围的村落也开始召集义军,不过潘凤显然对“义”产生了误解,他以为所谓“义”字是自愿参加,直到官差将几个逃跑的人抓住砍了脑袋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是那么回事。
说说,还是说说而已。
这一次老爹潘龙的小亭长身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前来征召的人员也没有嫌弃他是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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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