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炮制,怀彦青又给那秋红也送去了纸笔,获得了一波感谢之后才带着纸笔,走进了“曦月姑娘”的牢房。
一进门,挥退狱卒,怀彦青看着监牢里跪坐着的那位紫衣“少女”,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原本在闭目养神的秦枢尧立刻抬头无奈地看着他。
“挺好看的。”怀彦青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秦枢尧道,“一看就是出自我家掌柜的手笔。”
“王爷现在心里除了掌柜的就没别人了。”秦枢尧笑了一下,揶揄怀彦青。
此时他刻意办成女相,这动作倒是真的有了些许青楼头牌的影子。
“情况如何?”互相调侃了几句,两人的话题也就回到了案子方面。
怀彦青将情况一说,同时也将纸笔递给了秦枢尧:“你也意思意思写上几句。”
“好。”秦枢尧与怀彦青还是很有默契的,明明后面的谷中景还是满脸懵圈,但是秦枢尧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想问什么直接问王爷就好。”秦枢尧对谷中景说,“他脾气比我好,想问什么都行。”
谷中景看看自家正穿着女装的大人,又看了看笑得一脸豪爽的怀彦青,心里想,自家老爷和这彦王爷,关系可真是个好啊……
等他们从天牢里出来,向着书房走去的时候,谷中景跟在怀彦青的身后,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王爷,为什么要给她们纸笔让她们去写细节?”
这三个人可是嫌疑人啊,但是王爷张口闭口都是帮助她们,相信她们不是凶手,这不就与他们寻找凶手的初衷反了吗?
“因为她们都不是凶手。”怀彦青道,“或许是被人利用,或许是谁用了其他方法,就是为了栽赃嫁祸。”
听怀彦青说的这么笃定,谷中景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从哪里打消对于这几个女孩的嫌疑的?
“首先,曦月肯定不是。”怀彦青倒是也乐得与他解释,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曦月是你家秦大人,而真正的曦月早就被他敲晕了,能确定的是,至少一直到官府的人赶来她都没醒。”
谷中景听得满脸认真。
“剩下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杀人的动机。”怀彦青接着道,“对她们来说,杀人永远都不是她们会做的选择。”
“身为一个青楼女子,她们本就身处黑暗之中,身上到处都是污点。”
“也正因为这个,所以她们不可能因为被颜少抓住了把柄所以要仇杀,且看那二人的表现,也不像是和颜少有仇的样子。”
怀彦青两人此时应该走回了书房,书房里没什么人。
“情杀就更不可能了,两人本就是第一次接待颜少他们,其中一个人招待的还不是颜少。”
“只要离得最近就最有可能是凶手吗?我不认同,你家秦大人也不会认同。”
怀彦青说到这里,面上浮起一丝冷笑:“但他们为什么要将这罪责推给青楼女子呢?”
“颜少家大业大,若是往下深挖可能会挖出很多不该浮出水面的东西,到时候若是颜家怪罪下来,这整个府衙中,包括秦枢尧在内都无法全身而退。”
“这也是秦枢尧找我来帮忙的原因。”
谷中景听得一愣一愣的。
怀彦青的话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与其有可能与颜家那样的家族斗,还不如明哲保身,反正颜少他是自己进入春楼的,到时候也顶多是与他一起去的人被免职罢了。
但是以秦枢尧的性格,他不,他就要与颜家硬杠到底,不滥杀每个无辜的人,即使对方只不过是青楼女子罢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给她们纸笔。”说到这里,怀彦青笑了一下,“我要让她们在为自己开脱的情况下,协同办案。”
只要这些青楼女子们不认为自己是凶手,怀彦青给了她们记录的工具,在没有人逼问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想各种细节,怀疑自己所接触过的每一个人,用来给自己脱罪。
或许她们自己发现不了,但是对于怀彦青来说,作为局外人当然看得更清,很有可能从她们所提供的诸多线索中找到所需要的东西。
到了傍晚,怀彦青再一次去了天牢,找那些青楼女子取回了纸。
为了给自己脱罪,这几张纸上已经完完全全写满了,看来回去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
怀彦青表面上是住在官府的客房中,但是每天晚上,他都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府衙里溜回秦枢尧的府上。
没有任何犹豫,怀彦青直接溜去了林锦绣的房间。
林锦绣没睡,而是在等他,手里抱着又小又软的乐乐,在屋里踱着步子,嘴里哼着怀彦青没听过的旋律,哄着孩子睡觉。
门被打开之后,林锦绣笑嘻嘻地看着怀彦青,说道:“回来啦。”
这景象实在是太和谐了,怀彦青忍不住微笑。
“今天情况如何?”林锦绣问怀彦青。
怀彦青从自己的衣襟抽出了那几张密密麻麻的纸放在了林锦绣的面前:“这是从那两个青楼女子手里得到的东西,需要整理一下。”
此时乐乐已经熟睡了过去,林锦绣将他放在了床上,自己则是坐在了桌子边上,拿过了怀彦青手里的东西。
那两个小姑娘写的字的确不怎么样,林锦绣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才能看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你字好看,你来整理。”林锦绣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对怀彦青道。
“哦。”怀彦青想都没想,欣然同意,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彦王爷这样被人使唤,估计得惊掉大牙。
怀彦青拿着毛笔整理着东西,林锦绣就一直趴在他旁边,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自从林锦绣得知怀彦青扮王爷成功了之后,有事没事都要让他演个王爷给自己看看,看他眉毛一挑,自称本王的样子,林锦绣就特别想笑。
笑到怀彦青一度认为林锦绣是在将他当猴子耍着玩。
“掌柜的,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怀彦青看着林锦绣再一次笑到打滚,着实无奈,
“为什么秦兄平时怎么样你都会夸他帅,换成我你就不夸还笑话我?”
怀彦青委屈。
林锦绣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因为尧哥他本性就是这样,而你,对你太熟了,看习惯了你平常的样子,突然正经我有些不习惯。”
怀彦青满脸的我信了你的邪。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林锦绣笑归笑,但是担心却一点都没有减少,“若是哪天你马甲掉了,我就只能去给你收尸了。”
说到收尸,林锦绣就又想起了当时怀彦青生死一线的时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控制不住地伸出一只手,牵起怀彦青的一缕头发绕在了自己的指尖。
“放心吧。”怀彦青的眼神很自信,让人安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因为我答应过你不会让自己出事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林锦绣笑嘻嘻。
说话说着,怀彦青手里的线索已经整理完毕,在他那清秀的小楷字体中,林锦绣终于看到了看清楚了这两张纸上的内容。
根据她二人的说法,怀彦青与林锦绣还原了之前那起事件的发生过程。
在秦枢尧还在房间里与曦月打架的时候,颜少就已经来到了铜雀台中,身后还跟着岳文晖。
两人进入酒楼之后,颜少在没有接待过自己的姑娘里挑中了莲花与秋红,让她们来服侍。
两个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被颜少看中,有些兴奋,便兴高采烈,非常认真地去准备着房间里需要的东西。
其中就有着食物与酒。
除了秦枢尧所扮演的曦月之外,剩下的两个人都碰过食物的餐盘与酒水,不过是一个人负责摆盘,另外一个人端起来,端进房间,将杯子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合理,那么毒又是从哪个环节下的呢?
“酒里是不可能有毒的。”林锦绣摇摇头,“若是酒里有毒的话,那岳文晖也一样会中招,就不只是颜少一个人了。”
“所以若是下毒,就只能下在杯子里,还要保证杯子一定会放在颜少的面前。”
这件事情谁能做到?
似乎只有端酒进来的莲花能够做到,这也是那群官员几乎认定莲花是凶手的原因之一。
但是想不通,无论是怀彦青,还是林锦绣,都想不通为什么莲花要动手。
林锦绣想着想着就站了起来,端起了桌上的茶盘,拿了茶壶,放在茶盘之上,开始模拟当时的情况。
手里端着餐盘,林锦绣从门口那里绕了个圈子重新走了回来,走到了桌子面前,顺着手将盘子里的杯子取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其实。”林锦绣得出结论,“若是没有特别的状况发生,一般人都会随意地将右边的杯子给右边的人,将左边的杯子给左边的人。”
“所以只要是知道颜少坐在哪边,除了莲花的其他人也有可能下毒。”怀彦青道。
这么看来,那又是摆杯子的人嫌疑最大了。
那摆杯子的人是谁呢?
是秋红。
林锦绣与怀彦青:“嗯……”
但是,两人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不然,你明天去问问尧哥,从他坐在旁边看上去,有没有什么细节需要在意的?”林锦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线索不是很够,建议道。
怀彦青算算时间,离真正的秦枢尧回来还有四天,应当来得及,就答应了。
“办案子真难啊……”林锦绣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现在想想,秦枢尧是真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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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