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道:“是憨儿的衾被,憨儿不是给太公讲过,我是我大捡回来的弃婴,我大说当时就用的这块衾被包裹的我……”
轰隆一声,墓道口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塌声,只震的墓室尘土簌簌直落。
外面的黑衣死士也太猛了吧!
墓室虽说有六道羡门,可是余下五道门厚度不及头道门的一半。还寄希望六道羡门挡上一挡,拖延时间以等待繁阳城令的援军。以这样的速度下去,恐怕等不到援军,墓室也就被攻破了。
再不出去,一会就再无转圜余地。素来果断凌厉的侯公今日是怎么了?
若是强人闯入得见一群同伙死于陷坑辎重,岂不所有人都要被强人报复戮死,那是即便繁阳令以及三公三家令人前来,还有个毛用!
赵端也不顾了那么多,随便取了两卷竹简,迅疾揣在怀中,说了声,太公放心,小子自有法子对付上面那群强人,便进了端木孟姬所在的小室,见到她和一群痴傻正听二尾子夸夸其谈,并未答话,一步就钻进了室角半埋墙里的瓦甓陶管。
“干嘛去?”端木孟姬站起问道。
“不能当怂种!”赵端话音落下,就如虫一般一缩一缩爬了进去。
“我也要跟你去!”
赵端未予理会,一缩一缩爬出墓道口也是个技术活,先前进来时端木孟姬爬了半截就爬不动了,卡在里面,是自己连推带拱,才把她推出的瓦甓管道。
赵端熟练的拱爬,很快就爬出了陶管,墓室之中无人,通过盗洞上到地面,人声鼎沸立刻充盈耳中,就当赵端大摇大摆朝着热火朝天轰隆隆正在杵撞墓门的人群走去时,就被斜刺里冲出来的一群黑衣死士围了上来。
赵端手里擎着两卷书简,不无得意的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要的白起兵法!”
随着他们吹响了一声呼哨,更多的黑衣人蜂拥而来。
“小憨子,你不傻啊!我等都被你玩弄在了鼓掌之中!”那个脖颈被屠狗樊叔套狗绳勒出殷红血印的倒霉汉子冲了过来,一把就抓住赵端的胸口,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瓦甓实在长,小子不是进墓穴给你找白起兵法了吗?这不,我上来了!”你个九尺的汉子为啥就这般的沉不住气!”到了这个时候,赵端不再装傻充愣:“另外我要告诉你,快些停止撞击羡门,要是坟冢坍陷,白起兵法可就全都要埋入其中了。”
汉子首领眼光一亮,并未理会赵端的要挟之言,上来就抓过赵端手中的书简,迅疾展开,嘴中念念有词。
对方如此急切之态,看在赵端眼里,更是成竹在胸,笑嘻嘻的问道:“如何?白起兵法是否内涵深刻,慢品是否其乐无穷?”
“伯兄,到底是否是家主所找书简?”旁边一威猛汉子凑近问道。
“急啥呢?没见我在查字数吗?”首领汉子怒道。
旁边汉子又说道:“伯兄还是让公子亲眼看一看稳妥!”
啥情况呢?读书还要查字数。赵端不禁有些诧异,踮脚一看,尼玛,汉子竟然倒拿自己呕心沥血编撰的白起兵法,搞了半天这汉子不识字。
他们口中公子是谁呢?会是吕不韦的儿子?可是吕不韦被封文信侯也是秦庄襄王继位后的事啊?赵端有些迷惑。
“百一十五字!不对,肯定不是这卷,下一卷!”汉子嘴里念叨着,又抢过赵端手中另一卷。
随即汉子又查起了字数,他的如此举动惊得赵端后退摔了个趔趄。
这人压根就不是读书的人!
我去!这是啥情况啊!难道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彪悍汉子,不是为了自己的白起兵法而来吗?可他们明明嚷着要抢白起兵法啊!而且不惜生命的抢夺白起兵法啊!
“九十五字!这个也不是!”汉子再次抓住赵端的胸口厉声问道:“你不说捡到一百卷竹简吗怎么只拿来了两卷呢?”
“洞穴实在太窄,小子多了拿不了啊?”遇上这情况,赵端随即就又开始装怂装憨了:“小子下去拿就是了!”
反正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即便他们所寻的竹简不是自己的白起兵法,也不当紧。
“兄长,不可,万一这小子,一去不还,可是如何是好?”身边有人提醒会首领。
“无妨,小子不是说让咱停止凿刻墓道羡门,这就说明羡门快被咱们杵开了!”首领汉子攥着拳头,满脸杀气的对赵端狠狠说道:“快些下去去取书简,若是你在羡门攻破之前未能找出我所要的书简,届时墓穴之中的一干人,我等必会屠戮殆尽!”
赵端深深吸了口凉气,随即跳入墓穴之中,随后又钻入瓦甓陶管之中,这才心有余悸的庆幸没被这群强人当场给杀了。
赵端直觉小心脏跳动的异常剧烈,原来他们压根不是要找自己所写的白起兵法。
“如何?”侯公就在洞口之下,赵端一落地,侯公就迎了上来,一把抓住赵端的小手,把赵端爱怜的揽入了怀中,摘掉赵端满是黄土污臭不堪的帽子,抹去赵端额头上的土尘,一脸微笑的灼灼直视赵端。
赵端黯然摇头:“这群人所寻并非我所捡拾的白起兵法,太公看来咱们只有困守待援了。”
侯公闻听,只是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说道:“昨日做了一梦,隐隐觉得今日就是我的劫数!果然如此!憨儿不必伤悲,太公年逾八十,也算活够了!也是该填沟壑了!憨儿不哭,是该为我换身干净衣裳,咱们文王子孙即便死也要体体面面……”
“咱们?”赵端觉得甚是突兀,更觉察出这一上一下侯公对他的态度相比从前更加温柔慈爱了。
“憨儿,真是苍天有眼啊!老朽临死之际,还能见到我周室王族的血脉,虽死无憾也!少宗主,请受老臣一拜,原谅老臣无能,未能为你铺设好复辟周室社稷的基业!”
突然侯公就从轮椅上出溜了下来,跪在地上对自己三拜稽首,这可将自己惊得蒙圈了!
“太公,你这是何故啊?”自己完全懵了。
“这襁褓衾被,还有你额头上的黑痣肉瘤,这就是你是我周君王赧之子的验信啊!”侯公涕泪横流呜咽着说道。
“不会吧!我能是有周一代的末代小王子?”太不可思议了,这次轮到自己瞪眼珠子张大嘴了。
侯公如此一说,立时勾起了自己遥远的回忆。不对啊!哺乳自己的美貌妇人可是一共有三个孩子啊!侯公怎就能确定自己就是周王子呢?
“太公,莫要说笑,憨子都长成这样了,还能是周君王赧的子嗣?你看我的重眸子,你再看看我头上如孔圣人一般的圩顶,还有我这豁豁嘴唇!如何能是极其尊贵的周王子嗣?”
赵端明是否认,其实是为了让候公再次确定他是否认错人了。
侯公止住眼泪,激动兴奋的说道“少宗主,老儿如何会认错这方绣有栗树的襁褓衾被?还有你额头头顶上的黑痣和肉瘤,如何能认错。你不是说过,你父是在邯郸城外的大道上捡拾到的你吗?至于豁嘴,老儿记不太清,依稀记得你刚出生时,嘴角有个红痕,似乎就是豁嘴的征兆。重眸子老儿当年未注意,你一直沉睡不醒,不过,你父王确是老年成了重眸子。就凭这些,老儿就敢拍胸脯保证,你就是我周氏王族嫡嗣!”
是吗?自己还真是末代王子?!赵端也被侯公言辞凿凿答对瞬间击懵了。
老天在形貌上尽管虐了自己,不过倒让自己成为了有周一代的末代王子,难道这算是补偿?这有啥用呢?这不和穿越成秦始皇的孙子一个鸟样吗?都特么的没前途!
难道老天让自己穿越就是为了改天换地复辟周室改变历史进程的吗?可是周室自从春秋五霸起已经衰败四五百年了,这任务难度大了去啊!
对于是不是末代周王子,自己并不在乎,不过通过侯公这番认证,自己心中的一些谜团得以解开,同时更多的谜团产生。
自己事涉周人换取秦王子嗣阴谋确定无疑,不过自己是周君王赧之子还是秦王公孙子异之子还有待商榷。
自己不是被沉溺进了水井中,怎么又被救了出来?
同时那哺乳自己的妇人又是谁呢?为何会同时哺乳三个男婴?她会是赵姬吗?
她不是赵姬,赵姬又在何处?子嗣被换,难道赵姬不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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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