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刚走,张浩便遣人给张永送去了消息。
之后才与徐永丰闲聊在了一块,两人在一块喝了半个时辰的茶,对徐永丰第一印象还算可以。
不过具体是否值得相交,还得再做深聊才能决定。
徐永长之事具体如何张浩也并未去详细询问,只是在半月之后,徐正带着徐永长又找上了门来。
现在的徐永长白白胖胖了不少,从其身上也看不出半月之前是否被责仗过了。
“舅父。”张浩率先喊了一声,随之吩咐道:“拿茶来!”
随着张浩一声吩咐,负责一些闲杂琐事的吕三立即送来了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张浩亲自上手为徐正倒了一杯,至于旁边的徐永长却像是没瞧见一般。
徐永长见张浩没给他倒水,倒是不乐意了,喊道:“我的呢?我也渴了?”
记吃不记打,看来他是忘了他少挨三十军棍是因谁了。
张浩面色带着不善还未开口,一旁的徐正却是一巴掌拍了上去,骂道:“小兔崽子,自己没张手啊,想喝自己倒去。”
徐永长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多言,自己猛然抢过桌上的茶壶,自己倒了一杯后,哼哧吭哧的喘着粗气,也不再言语。
徐正瞧着自己儿子这般鸟样,气不打一处来,却也不好发作,与张浩笑着道:“我本想把这逆子安排在神机营,想着有张清带着,应当能成器,怎奈那小兔崽子依旧我行我素没丝毫改观。”
酝酿之词说了一大堆,片刻之后猛然,道:“要不把他放在你锦衣卫?”
不得不说徐正胆子够大,他儿子再不成器那都是亲生的,若放在神机营,他难道就不怕张浩公报私仇。
张浩端着茶杯,并未马上答应。
他可不屑再找徐永长报仇,徐永长待在神机营不过累赘罢了。
张浩不说话,徐永长倒是不客气了,直接起身,道:“爹,我就说,张浩肯定会不要我,你瞧,这可是他不要我,可不是我不去。”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一旁的徐正杀人的眼神,若是可以的话,有种想把自己儿子回炉再造的打算。
未等徐永长开口,张浩倒是微微一笑,喊道:‘“谁说我不要你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得给舅父一个面子的。”
“你...你不会忘了吧?咱两个有仇。”徐永长开口道。
能问出这么问题的人,纯粹脑子有坑。
“是有仇,你可想想我为何要不你留下?”张浩面上带着几分笑意道。
张浩说的清楚,徐永长算是反应过来了,惊呼道:“你怕不是要公报私仇?”
这绝对是脑子有坑,自己送上门来,如何能愿他公报私仇。
张浩笑容更甚,笑嘻嘻地道:“那又如何?”
“爹,你听到了吧?张浩他要公报私仇,儿子宁愿去神机营,也不回锦衣卫。”
徐永长抓着徐正,脸上皆是惧意。
这胆子可真够大的?
徐正纷纷丢开了徐永长,没好气地起身,道:“今日你非得留在锦衣卫不可。”
说着,起身直接与张浩,道:“这逆子便交给你了,只要留他小命,其他之事任由你处置。”
这可够大气。
张浩微微一笑,回道:“舅父尽管放心。”
徐正一走,徐永长惧意更甚,有些担忧地的瞅着张浩,喊道:“你别过来,我可不怕你。”
他掌管着神机营,想要惩治他,还要亲自动手不成?
张浩笑了笑,吩咐一旁的吕三,道:“把他送到锦衣卫去,吩咐陈同罗光好生调教,莫要客气。”
陈同和罗光也都是有分寸之人,自然知晓该如何做的。
吕三虽说不明白张浩的用意,在张浩吩咐之后,还是听命带着徐永长去了锦衣卫。
一到锦衣卫,找了陈同和罗光之后,直接把张浩的原话说了一遍。
他们两人倒是了然于胸,二人相视一笑,陈同回道:“嗯,好,我明白了,吕三兄转告指挥使放心便是。”
陈同和罗光明白了,吕三却是不清楚,又悄声叮嘱道:“他虽说算是指挥使的表兄,却也没少欺负指挥使的,意思如何?你明白吧...”
吕三挤眉弄眼的说的隐晦,陈同和罗光依旧点头。
瞧着陈同和罗光这般模样,吕三仍旧不放心,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被陈同打断,道:“吕三兄只管放心便是,我们兄弟两个虽说跟在指挥使身边的时间不成,却也知晓指挥使的心意的。”
陈同说的如此明白,吕三再有不放心,也不好再做多言了,只能开口道:“人我是给你送来了,具体如何办,你们自己掂量着看吧。”
吕三一走,罗光便叹道:“吕三跟在指挥使身边的时间最久,却是不了解指挥使,指挥使并非那种睚眦必报之人,而且他若出手定不会使用阴谋诡计的。”
陈同也附和道:“的确也是,怪不得跟在指挥使身边的那些人都安排事情做了,吕三却是迟迟未有事情可做,吕三性子急,谋略少,若想给他安排个合适的事情的确很难。”
两人把徐永长晾在一旁闲谈了大半天。
徐永长只能听得二人嗡嗡嗡之言,听了几句,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问道:“喂,到了你锦衣卫,也算是锦衣卫的人了吧,把锦衣卫衣服先给我拿一套呗。”
在锦衣卫辉煌的时候,人们虽惧怕于锦衣卫,但若是可能却还是想要能进入锦衣卫的。
那飞鱼服绣春刀无论是当下还是后世,都惹不少人喜欢的。
皇帝亲军,直接受皇帝指派,想想都觉荣耀。
徐永长出口,陈同和罗光停止了闲聊,也没回复徐永长,直接道:“今日厕所还未打扫,先吧厕所打扫出来再说吧,对了,与你说一下这里的规矩,你若打扫不干净,没饭吃,还有,你也别想着去外面偷吃,打扫不干净,休得踏出这里一步。”
徐永长一个勋戚子弟,从小到大衣服都没自己穿过,更别说打扫厕所了,听了陈同吩咐,惊呼大喊,道:“什么?叫本少爷打扫厕所,有没有搞错。”
罗光看了一眼陈同,也不再客气,提溜着陈同的衣领,喊道:“瞎咋呼什么,到了这里还想摆少爷的谱,也不看看这是何处。”
徐永长咋呼的厉害,罗光完全不搭理他,直接把其丢入厕所,喊道:“打扫不干净,别出来。”
当着陈同和罗光的面,徐永长也不敢多言,一直到外面没了声音才敢送出一口气,不过却也不敢出声,探出脑袋,瞅了瞅外面没有一人时,才敢骂出了声。
“张浩,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才刚骂一句,从外面嘻嘻索索的走近了一人,这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徐永长,恶狠狠地道:“是你小子骂指挥使吧?”
“谁骂了?”徐永长自是不会承认。
那人也不罢休,四下瞅了一眼,道:“这里只有你一人,不是你骂的又是谁,告诉你,在锦衣卫胆敢不敬指挥使知晓何罪吗?”
徐永长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那人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道:“死,你说是不是你骂的指挥使?”
徐永长摇头更厉害了,连声否认,道:“真不是我,我就没开口...”
那人眼睛摄着寒光,道:“我绝不可能听错,算了,看在你刚来不知规矩此次就这么算了,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告诉你,进了锦衣卫便会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你若不想死,便别多说话,好生做好你的事就行。”
徐永长自是知晓锦衣卫的厉害,他也不敢在这里撒野,面对这些也剩下不断点头了。
那人离开,徐永长还真不敢多放肆,还真就有模有样的拿扫帚扫了几下。
片刻功夫后,感觉外面也再没什么动静了,这才又试探着出言骂道:“狗东西...张浩...张浩...狗东西...”
反反复复骂了几句,也没人应答。
徐永长这下胆子大了,放心大胆地又道:“张浩,我就骂你,怎么了?竟敢让本少爷扫厕所,有你好看的。”
骂骂咧咧骂了几句,胆子也大了,带着几分不屑道:“锦衣卫也不过如此嘛,正好饿了,先吃个饭再说。”
徐永长从北镇抚司离开,去外面酒馆吃饱喝足,这才想起罗光吩咐的事情还没做,倒也不着急,从家里喊来了随从,领到了北镇抚司的厕所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里打扫干净。”
“少爷,你到了锦衣卫,这怎么还要打扫厕所啊?”
徐永长自是不会承认的,否认道:“本少爷这不是嫌弃这里太脏吗,上厕所不方便吗?你们别那么多废话,把这里打扫干净就是。”
“少爷,这里与家里相比还干净一些,为何还要打扫?”
这些长随跟着徐永长吃香的喝辣的,很少做这种脏活累活的,现在碰到这些事情自然是有些不情愿。
“哪那么多废话,再打扫一遍能少块肉不成?快打扫!”
徐永长动了真格,几个随从也不敢再多言了,拿起家伙什开始吭哧吭哧的忙活起来。
正打扫着,外面响起了一道咳嗽之声。
徐永长倒是先慌了,手忙脚乱的招呼,道:“你们几个快躲起来!”
“少爷,往哪躲?”几个随从转悠了几圈,也是忙得很。
其实可以想想,整个厕所四下如何一眼就看出来了,哪有能躲的地方。
就在此时,陈同和罗光便已经走了进来。
“徐大少,好大的排场啊,竟找来了这么多人。”
“他们来上厕所不行啊?”徐永长反驳道。
“是吗?那烦劳徐大少辛苦一下,镇抚司中还有几个厕所也不太干净,就请徐大少一并打扫一下吧!”
陈同话音落下,罗光却是马上出言,道:“我正好没事可干,我来陪着你,徐大少。”
说着,毫不客气的呵斥了徐永长的几个隧送,道:“你们厕所上完了吧?上完便快滚。”
几个随从询问的眼神投向徐永长。
当着陈同和罗光的面,徐永长也不能再把他的那几个随从留下,因而也只能是闭口不言了。
几个随从瞧徐永长如此态度也明白了,他家少爷这是被安排扫厕所了,几人眼神带着几分诡异,与徐永长道了一声,直接离开而去。
几个随从走了之后,罗光也毫不客气,吩咐道:“徐大少,请吧!”
徐永长感觉自己肺都快被气炸了,但看着罗光腰间的绣春刀所有的怒气都自个儿咽下去了。
锦衣卫的狠辣他也听说过,这若惹急了,把他直接咔嚓了可怎么办。
好汉不吃眼前亏,打扫个厕所又不能少块肉。
大概是刚吃完酒的缘故,徐永长连带着自己吐出来的污秽,把所有的厕所打扫完的时候月亮已是挂在正中央了。
以前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干过什么活,今日干了这么多不是人干的事情,也觉着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今日就这样吧,现在这个时候厨房已没饭了,徐大少吃了酒,想必也不饿了,先睡吧,明日继续,不过明日可得早些了,若晚了,可还是没饭吃的。”
“喂,我饿了,谁说我不饿!”
罗光哪会搭理他,亦步亦趋朝前而走。
至此往后,徐永长每日早早起来变得打扫,厕所打扫干净,还得打扫整个镇抚司,开始也不过是罗光时有时无的看着。
后来干脆遣了一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但凡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不给饭吃。
要知道,自从那次出去偷偷喝了一次酒之后,便再也没出去了。
出不去,便意味着只能吃镇抚司这里的饭。
但若做不好那就没饭吃,在镇抚司凭他的本事想要偷饭吃,根本就办不到。
饿了那么一两次,徐永长终于想明白了,为了他的肚子,他都得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到位了。
十几日时间,徐永长身上的傲气便消减了几分,每日不用吩咐便能把手里的活儿做的妥妥当当的。
“同子,看来徐永长倒也并非无可救药,十几日时间变化不小吧?”
瞅着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徐永长,道:“是不小。”
正说着,有一校尉急冲冲喊道:“陈千户,罗千户...有个兄弟被抓到东厂了,史镇抚使让你们二人马上遣人通知指挥使。”
锦衣卫与东厂本就是不相上下的,若与之相交,还得是找能做主之人才是。喜欢大明从揍了武宗开始请大家收藏:(663d.com)大明从揍了武宗开始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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