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闷火全被发泄，那千万只奔腾的马儿也都散去吃草，韩小飞的脑子渐渐的也清醒下来。
忽然感觉，有那么些空虚。
尼玛……刚刚我都做了些什么操蛋事儿啊？
那特么可是五灵妖老啊！
站在灵者界顶尖的大佬啊！
我怎么连他们也敢怼啊？
我是不是活腻了啊？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
此时。
安静的客厅中。
五灵妖老，以及苏江豪和林涛七人宛如雕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
只有杯子里香浓的茶汤还在冒着热气，证明这片空间还没有被静止。
一片安静中，鸡老开口说道：“如果刚刚这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是一块有待雕琢的极品美玉。”
五老之一的叶老说道：“二十岁才开始修炼，修炼的时间才一个月，就已掌握如何吸纳、释放灵力，甚至还达到炼体初期，像这样的天才……仔细算算，也是有好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委实罕见。”
继续道：“记得当初的小梨，在十岁那种最适合修炼的年纪开始修炼，却也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掌握这些基础，正式踏入灵者之道。”
林涛捏着下巴，“像这样的一块美玉，如果是早个十几年被发掘出来悉心教导……我不敢想象那会是何等惊人的天才。”
五老之一的虫老捋着胡须，似有感慨，缓缓道：“有时候，一场内容和答案已被固定的考试，并不能决定一个年轻人的未来。唉，可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活得太久，有些死板了。”
五老之一的鹰老说道：“秘境的正式灵者，现在也不过才一百多，不到两百之数，但这一百多位灵者，无一例外都是有过人之处的天才精英。而这小子既然能被秘境管理局主动给找到，就说明他也必有过人之处。”
苏江豪说道：“鹰老言之有理，秘境的眼光向来极高，又岂会随便招收成员？”
蛇老轻叹一声，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说道：“刚刚在那小子说那番话的时候，老夫有刻意给他施加精神威压，就像昨天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鸡老嘿嘿一笑，“但从他刚刚的表现可以说明，老毒蛇你这次给他施加的精神威压毫无作用，甚至他都没有一点感觉。”
“人才啊！”叶老有些激动，“那么，韩小飞这块还有待雕琢的美玉，我们谁收？不好听的话老夫可先说在前头，小梨在名义上虽是我们五人共同的弟子，但事实上，真正在教她的只是老公鸡和老毒蛇你们两人。”
鹰老和虫老相视一笑。
虫老说道：“老叶子说的不错，老公鸡和老毒蛇你们俩这次不许跟我们争。”
“……”
……
别墅二楼。
韩小飞的房间中。
此时韩小飞正在收拾行李。
他是真的决定要离开。
没办法，刚刚那样怒怼五灵妖老，一口一个“老东西”的骂，都恶劣到这个程度，现在自己就算想不离开也不行。
苏冬破在一旁抓着韩小飞的衣角，苦苦哀求：“老大，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就留下来吧，我们俩一起变强！”
韩小飞说道：“小破，我真的只是个菜鸡，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牛逼。以后，你自己努力吧，希望你能早日成为强大的灵者。”
苏冬破眼眶湿湿的，带着哭腔说道：“那你也不要苏小梨了？”
韩小飞想起苏小梨，无奈的笑笑。
或许对苏冬破而言，自己真的会和苏小梨结婚相爱，变成真正的一家人。
但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苏冬破又道：“虽然她眼睛有点瞎，但她多多少少也还有点姿色，你真舍得她？”
韩小飞继续收拾行李，无奈的道：“她怎么说也是你姐，你怎么能骂她眼瞎？我知道你也没有恶意，但以后不管是在人前人后，我希望你说话都不要这么难听，你要对她好点。我看得出，她最疼的就是你。”
苏冬破说道：“我才没有骂她，她眼睛是真的有点瞎，而且还没有味觉，不管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她以前跟我说，她很想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也想尝尝蛋糕是什么味道。”
闻言韩小飞不由愣住，身躯有些僵硬，“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是真的，有时候她还拿着我和爸爸妈妈的照片偷偷哭呢，她说她怎么也看不清爸爸妈妈的模样。”
就在这时，韩小飞身旁香风扑鼻，传来一道很平淡的声音：“真决定要走？”
韩小飞点点头，继续叠衣服。
苏冬破说道：“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
苏小梨没好气的瞪了苏冬破一眼。
苏冬破吐吐舌头，急忙离开，还不忘带上房门。
待苏冬破离去后，苏小梨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一场虚假的考验。在看到小破受伤昏迷的时候，我也真的……很生气，有责怪你的意思。”
“但其实，现在仔细想想，那也并不能怪你。我大概能猜到是小破自己不听话要去找我，我也知道，你有在尽全力保护他。”
“小飞，我应该跟你道歉，也应该向你道谢。”
韩小飞拉上箱子的拉链，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也只是虚假的幻境，现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不过我很好奇，你突然来跟我说这些，是想留下我？”
苏小梨摇摇头，认真道：“我是想让你走，不要再来。”
“这样啊……”韩小飞满脸苦笑，“或许，我连跟你一起演戏的资格都没有。”
苏小梨说道：“小飞，我很高兴能认识你，我也很想跟你成为朋友，我绝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相反，你还有很多让我佩服的地方。”
“我很庆幸，这次的事情只是一场考验，如果是真的……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小飞，如果你留下来，那么下次将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魔怪，发生的一切也都会是真实的，我真的不想连累你。”
韩小飞：“老实说，我也不想被连累。通过这次的考验，我发现我真的只是个胆小鬼，不是做灵者的料子。”
苏小梨：“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我的一切，都要听从五位师父的安排。我的人生，从来都不能自己做主。”
“而你，却是一只可以自由飞翔，还有归宿的鸟儿，你没必要陷在这个笼子里，我希望你今后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吗……”韩小飞喃喃道，看向苏小梨，笑道：“你说我是一只可以自由飞翔的鸟，还有归宿，那还真是大错特错。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做的事是什么，而我的一切，似乎也从来没有被自己规划过，都是别人在安排。”
“在做灵者之前，我要看上司和包工头的脸色。在做灵者之后，与众不同了，或许在普通人面前能找到点优越感，装装逼什么的，但也还是要看那些上司的脸色，还是要被安排。”
突然放下箱子，自嘲的道：“看来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
苏小梨问道：“什么意思？”
韩小飞洒然一笑，“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或许你是只美丽神圣的仙鸟，而我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小麻雀，但我们向往的天空却是同一片天空，那就是笼子外面的天空。”
“所以，小梨，不如我们一起打破这个笼子。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我们发自内心想要去做的事，再也不用被别人安排。”
苏小梨目光轻颤，怔怔的看着韩小飞，“小飞你……”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中这个模糊的看不清五官的男孩身上有种耀眼的光芒。
……
……
“如果你真要走，那你此刻应该拿着行礼。”
韩小飞挠挠头，讪讪的笑着，“思米马赛……大爷好眼力，这种细节都能被你发现。”
“刚刚你不是很有气势的吵着要走？怎么才这么会儿过去就改变主意？”
一楼的客厅中，叶老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小飞。
韩小飞低着头，轻轻嘀咕：“让我装装逼不行嘛……”
叶老语气微寒：“你说什么？”
韩小飞急忙摇头，“没！没啥！我其实是想说，看上去你们几位好像也并不生气，也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
鸡老冷哼一声，“我们这把岁数，还不至于跟你一个毛头小子较劲。”
虫老笑道：“我们刚刚有商量过，决定再给你一场考验。两个月后，正好灵妖联盟和秘境管理局有场联合举办的灵道演武。”
“而这场演武的目的，就是要从你们这一代年轻人中挑选出最优秀的灵者。而最优秀的那位，将会得到一本顶级灵术秘籍。”
“顶级灵术秘籍？”韩小飞有些心动。
能被五灵妖老这样的存在称为“顶级”的灵术，那绝逼是非常不得了的灵术。
鸡老说道：“经统计，灵者界的灵术有数千种之多，来自各门各派，各大家族，正常来说，不管哪种灵术都有其特点和优劣，相生相克，不存在绝对的强，亦不存在绝对的弱，主要还是看掌握灵术的灵者要如何使用。”
“但，只有极少数的例外。”鸡老注视着韩小飞，“在灵者界，有几种传说中的灵术，凌驾于一切灵术之上，只要掌握其中一种，那便是灵者界的佼佼者。”
虫老接着说道：“那些顶级灵术也被称之为禁忌灵术，传言它们来自于三界。任何灵者做梦都想得到，包括我们五位。”
“你只要掌握一种禁忌灵术，在灵者等级相同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韩小飞讶然，“这么叼？”
鹰老说道：“但禁忌灵术这种东西，也并不是谁都能学会，这还得看自身的天赋和悟性。而灵道演武最优秀的年轻灵者，想来定是有极高的天赋和悟性，可以去尝试修炼禁忌灵术。”
叶老说道：“总之，灵道演武最优秀的灵者，不仅可以得到一种由秘境管理局提供的禁忌灵术，还可以拜我们五灵妖老其中的一位为师。”
虫老接着道：“秘境那边提供禁忌灵术，而得到禁忌灵术的年轻弟子就要拜入我们灵妖联盟中的其中一门，这其实也是灵妖联盟和秘境的合作，目的是为了让两股势力的力量保持平衡，相互掣肘。”
“小飞，我们不要求你能成为第一名得到禁忌灵术，只要你能进入前三，我们五位中的其中一位就会破例收你为徒，还会让你跟小梨在一起。”
听到这话，韩小飞却是有些不舒服。
敢情苏小梨在你们的眼中就只是个可以随便交易的物品？想让她跟谁在一起就让她跟谁在一起？她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韩小飞不动声色，笑道：“我会努力的。”
鸡老说道：“参加灵道演武的年龄限制是25岁，只要超过25岁，一律不得参加。根据统计，我们夏国大地各大门派和各大家族的灵者，在25岁之内的这个年纪，平均等级是筑基中期。”
叶老接着道：“这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你至少要达到筑基中期，才能在灵道演武上跟那些来自各地的灵者一战。”
虫老笑道：“当然，这只是平均等级。在那些25岁以下的灵者中，也不乏绝世天才，甚至已有突破魂元后期的存在。所以小飞，接下来你可得要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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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