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啊师父,你可是昨天才答应我的啊,怎么能出尔反尔呢!难道是我做的不好?不对啊,我可是严格按照你说的办,一样没落下!难道……”看到胡非为越说越多,傅灼灼赶紧伸手打住他:“打住,打住!胡先生别瞎想,我找你是有其他事情。”
胡非为又一愣,眼里的担心又变成了大喜:“师父的意思是,你还打算教我?”
“……能不能别叫我师父?”她实在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很显老。
“那叫什么?”胡非为竟也认真的问。
要不是下巴上的胡子长的都快碰到胸前的衣裳了,那一脸呆滞,还真像是个懵懂的小徒弟。
傅灼灼再次扶额,感觉这画面有些冲击力。
“我可是连先生的拜师茶都没喝到,又何来师父二字?”傅灼灼的意思是,让他改个口。
却没想到,胡非为的做法是……一把捞起桌子上的茶盏,扑通就跪在了她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大叔,咱能不能矜持点啊!男儿膝下有黄金懂吗?
傅灼灼语塞的瞪着他腹诽。
但显然,在胡非为眼里,她可那一身医术,可是比黄金还贵重多了。
“罢了罢了,看你对医学这般执着,这茶我就先受了。”脑壳疼的接走了他手里的茶盏,傅灼灼摇摇头道:“先起来谈正事。”
胡非为见她拿走茶盏却不喝,蹙眉道:“这茶你还没喝呢,没喝就不算拜师,我不起!”反正都到这关口了,他这师肯定是拜的,免得回头她一反悔,他又没得学了。
傅灼灼越发无语,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将茶盏重新拿起来抿了一口。
胡非为立即跳起来,道:“茶也喝了,我这徒弟可就是名正言顺的,日后你可千万不能再把我赶走了!”
“……”
要不是胡非为这个字和脸上的胡子,傅灼灼真要怀疑,他真的是个掌门,是个医尊么?不是三岁半的幼稚孩童?
事还没说,就被强买强卖的收了徒弟,傅灼灼脑壳更疼了。
但既然徒弟都收了,退也不能退,那她也干脆道:“行,既然你日后是我徒弟,那有些事就得听我的才成。”
“那是,师父有什么事经管吩咐就是!”胡非为还是很尊师重道的,赶紧拱手一礼,谨遵教诲。
“第一,以后不准叫我师父,我还小呢,被你叫师父,都叫老了!”傅灼灼十分嫌弃的看他一眼,又坐回去道。
胡非为闻言露出为难:“那叫什么?不如我就叫你小师父吧?”
“小师父……”傅灼灼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感觉这称呼还勉强可以。“行吧,这还可以。”
“是,小师父。”胡非为尊敬的点点头。
但傅灼灼继续说:“第二,日后我传授你的医术,不管是什么,都不可用于害人,也不可因研究医术,而耽误了给人治疗。但当然,你也不可违背医道,什么人都救。坏人不酌量救,恶人看情况救,十恶不赦之人,绝不救。”
胡非为郑重点头:“小师父放心,这些话我必定谨记于心。”
“行吧,再来说说正事,你先坐下。”傅灼灼又指了指那凳子、
胡非为额首,退过去坐下来。
傅灼灼再道:“不知胡先生可……”
“小师父,既然我已经拜你为师,你也不必这般客气的唤我。”打断她,胡非为笑眯眯道。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傅灼灼蹙眉。
“呃……可唤我非为,胡非为也行,不行就非非……”“停,我还是叫你胡先生吧,毕竟你长我那么多岁,这点礼数还是要的。”傅灼灼再次扶额打断他,突然觉得这届的徒弟可能脑子都有点不好使。
胡非为略显失望的哦了声,其实他是真不在乎有人叫他非非啊!
“咳,胡先生可听说过中风?”傅灼灼赶紧切入正题,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胡非为一愣,眼中闪过狐疑然后又露出光芒:“还请小师父指教。”
傅灼灼顿顿,再道:“就是一种脑内病,一但发病人会突然昏迷,等醒来轻则一左右半个身子偏瘫,口齿不清,有头晕……”
“师父说的可是外风症?”
“嗯?这里也叫外风么?”
外风一词是中国汉朝时期对脑卒中病症描述的一个病症词语,傅灼灼虽然知道,但她所处的世界虽然也是古代,可和她历史书上学的时代却很不一样,所以她不知道这里管中风叫什么。
胡非为点点头,“小师父刚才描述之病,就是外风之症。这等病症,一旦发作人就如同吹了外风中了风邪一般,半个身子不能动弹,而且嘴歪眼斜,不能言语,甚至不能吃食,活活饿死。”
傅灼灼跟着点头道:“没错,不过外风这个词并不准确,而风邪入体导致不能动弹也不对,这病的关键是在这里。”傅灼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小师父的意思是,在脑子里?”胡非为微愕,而后又点点头;“其实我也想过,这病症可是脑中出了什么问题,但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种病,正确的名字叫脑卒中!”傅灼灼对他挑挑眉。胡非为一愣,赶紧掏出怀里的小本本,随手借了她桌子上的毛笔;“小师父请继续说。”
傅灼灼看看他这认真样,继续说道:“脑卒中一般分为两种,是神经内科疾病,一是脑梗引起的脑卒中,所谓脑梗就是血管内有垃圾,堵塞了血管导致脑细胞供血不足而坏死,还有一种是脑出血,是指血管破裂,血液流出血管生出血块,压迫周围细胞导致坏死。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会对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亦如你所说的那些症状,还有很多其他更凶险的症状。”
胡非为愣愣看着她,第一次听到这么系统性的介绍,他居然无从下笔记录,因为太多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
傅灼灼也知道一下子跟他讲这么多,他是理解不了的。
起身抽出纸笔,在桌子上画了个人头,然后又添了几笔画了血管,在血管上打上叉叉:“这是脑梗死型脑卒中。”又画了一滩流出来的样子:“这是脑出血型脑卒中。”
胡非为半知半解,双眼放光,对傅灼灼的话不疑有他,更加佩服。
“不过小师父今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虽然学到了新知识很开心,可胡非为也不解,她突然怎么会提起这个病症。
“因为我明日,就要治疗这样的病人,到时候,你得负责给我打下手。”傅灼灼坐回去,身子微微往后靠,翘起二郎腿说道。
“真的么?还请小师父务必让我帮忙!”胡非为的眼神更加闪亮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能遇到奇特的病症了。
“放心,少不了用到你的。”傅灼灼老神在在的关照道。
胡非为连连点头,心中已跃跃欲试,已经盼起了天亮。
翌日。
傅灼灼在早膳前,带着胡非为先检查了一下家里的两个病人。
白雪裳戒了酒,她还在药中加了些月升泉水,提高了药效,虽然才三天,眼睛里的炎症倒是控制住了,只是要完全消退,还得用点时日。
而陵迟的恢复情况就更好了,现在已经能坐在床头,稍微动一动,估摸着不用三个月,应该就可以彻底恢复。
“小师父,你看这记录行吗?”胡非为在本本上写好今日的观察记录,交给傅灼灼道。
“可以。”
傅灼灼肯定的点点头,怅然间好似回到了前世在医院时,领着自己的徒弟查房的时候。
还真是有些怀念那时候……
“灼灼!早膳做好了,快过来吃吧!”
“阿姐,阿姐!玲珑姐姐今天做了小蒸包呢!快过来呀!”玲珑和傅子归跑进院子里来,叫回微微出神的傅灼灼。
当她抬眼,看到他们牵着手,站在冬日的早晨阳光下,而白雪裳也立在一旁,含笑注视着她。
罢了,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摇头轻笑,傅灼灼回头看向还在沉思的胡非为:“今早就到这吧,先去用早膳,等会儿该出门了。”
一听要出门,胡非为立即放下手里的本子:“行啊!哦,不对,我得回个房,小师父先去用早膳吧。”胡非为又似是想起了什么。
“好,陵迟,好好休息。”傅灼灼额首看了眼床上的陵迟,率先走出了房间。
“嗯。”陵迟轻轻应声,继续闭目养神。
偏厅的饭桌上。
自从玲珑跟着白雪裳住进来,他们的饭菜就越来越丰富了。光是一顿早膳,就有肉粥和蒸包满头,还有下口的小菜等等。
傅子归对那蒸包情有独钟,大口大口狼吞虎咽。
玲珑帮他们一一布菜,同时问:“灼灼,你今天有事吗?要不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傅灼灼拿筷子的手一停,看向她同时想起来,她还没告诉他们,今日要去赵大人府上的事。
“今日我得去一趟知府衙门,逛街之事,怕是不能陪姐姐去了。”
“去衙门作何?”白雪裳一听,立即关切的问道。
“是啊灼灼,你去县衙干什么?难道是要报官吗?”玲珑也紧张的问。
一听要报官,傅子归也停住了手上狼吞虎咽的小蒸包。
“不是,是赵大人家老夫人得了病,我得上门去瞧瞧。”傅灼灼勾出好笑,忙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玲珑放心的松了口气,不疑有他。
可白雪裳还是捕捉到了傅灼灼呼吸间那一小小的停顿,转折。
“咦,那羊胡子呢?”玲珑布菜布了一圈,突然发现餐桌上好像是少了人。喜欢神医狂妃:妖孽王爷惹不起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神医狂妃:妖孽王爷惹不起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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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