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让段湘四打发了他的弟兄们去睡大通铺,周哲开始往赌场方向去,不为别人,因为林小二好赌钱。当然那不叫赌,那叫输,谁叫人林小二爱好特殊,就喜欢输钱看别人开心呢!
赌场也叫逍遥居,不过一看那小牌匾和简单的装修就知道,这是个低级赌场,反正都是输,不如进去输他个昏天黑地。索鄂和段湘四是不明白,但反正是跟着周哲,自然也不多问。
进了门,人声鼎沸,不少赌客都在围着桌子大呼小叫喊个不停。周哲张眼看了看,和京城的一样,都是禁灵环一样材质的赌具,谁的灵力都不管用。全凭运气。
林小二现在可是主角,周哲自然随着他,他愿意在哪坐下和谁赌,周哲就跟着看。
“嗯!就这里了,这个人好像很不开心,输了那么多,我去让他开心开心。”
周哲想,行吧!反正是你赌,你开心便好。林小二对面那人看着周哲几人器宇不凡,但也没多想,反正这赌场就是个小场子,赌钱而已。三颗骰子比大小,最简单不过的把戏,林小二也最喜欢这种直接的,对面那人押大,林小二就押小,只要不是豹子,便是输给其他人。
半个时辰过去,林小二的脸垮了下来,想输没输成,而对面那人眼睛都红了,这是什么情况,我压小,你买大,把把输,连开二十把大,有没有天理?那人气的恨不得砸了场子,但是又不敢,看看对面还是四个人,只能愤然离去,口中骂骂咧咧,你赢了钱,还板着个脸,有没有天理王法。
林小二无奈,又换了个位置,继续找点背的,让对方开心开心。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周哲都要打哈气了,但不能扫了兄弟的兴致,继续看,因为林小二又赢了。运气好到爆棚,他买什么,赢什么,以至于场中人都没辙,跟他一样吧!出豹子,不一样吧还是输!后来都端着银子到处跑,不愿跟他赌了。
林小二真成了委屈的二百斤胖子,看得索鄂和段湘四都愣了,原来比你打架猛的,赌技也能这么厉害。彻底是刷新了三观。此处寻不到乐子,干脆,换场子。商业街的赌场妓院酒楼是应有尽有,既然这个赌场找不到林小二的乐趣,周哲自然带他换了一家高端的,反正银子对于周哲而言远不如兄弟的快乐,逍遥居的高端场可比小场子条件要好的多,无论是赌桌还是服务,场地也更加宽敞。参与赌局的人有勋戚,也有修灵者,不乏能见到一些穿着某家门派制式装扮的赌客。
索鄂和段湘四一个是穷,另外一个是更穷,哪见过这场面,看啥都新鲜,不过这赌局说来说去也就两大类,骰子和牌九,林小二端着个银子,继续找乐子,周哲也不跟在身侧了。他只是随处的转悠,打发着无聊的时间。转悠了半天,除了牌九就是骰子实在是无聊透顶,好在地方大,服务也周全。
周哲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享受茶水,看着赌场的赌徒们的喜怒哀乐。
“啪嗒!”一声脆响,像是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从一个包间方向传来,随后便是咒骂声
“谭则,在外面,你是堂堂勇毅侯,大家伙的都给你面子,叫你一声侯爷。但这侯爷欠了钱,也是要还的,否则张扬出去,您这面子可挂不住。”
“哎呦!这我一时手头紧,容我宽限两天,就两天。”谭则几乎都半跪下了,双手作揖,求饶道。
“都几个两天了?十万两银子,一天的利息便是一千两,现在你算算,已经过了约定日期三天了,给你去掉零头,你得拿十二万两银子,否则这事咱就宣扬出去,看丢的是谁的颜面。”说话的人口气很是嚣张,似乎有恃无恐。这边谭则求饶般的说道,
“我一定还,一定还。”
“还?你拿什么还?你们勇毅侯府就剩个牌匾了,我记得你家有个女儿生的不错,不如咱们两家结成亲家,这银子就算了。咱们少门主一定会好好对你们家千金,你们勇毅侯府配咱们龙鼎门的少主也算是门当户对,侯爷要不您在这婚书上签个字?签了,钱便一笔勾销,咱们少主到时候还有有彩礼钱奉上,绝不可亏待了侯爷。”嚣张青年的话前后的态度几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分明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勇毅侯的女儿谭玉卿。
索鄂和段湘四常年行走江湖,对于这种欺男霸女的事常见,只是现在换了个身份而已,同样是侯爷,里面那位和身边这位可是天壤识别。而周哲也听得入神,这龙鼎门,不正是乾坤门控制的三大门派之一?而且事涉王锐的红颜,他需要搭一把手。
“这,这,不可啊!不可!玉卿已有婚约,岂能儿戏,我定会筹得钱财。”此刻的勇毅侯谭则,是进退两难。
“有婚约?哪家门派弟子还是哪个勋戚家的子嗣?不用担心,我自会去走一遭。”一个青年人的声音传出,却显得沉稳有力,不似刚才那张狂青年。
原来正主也在,周哲放下了茶杯,大步走到包间门前,对门口奴仆视而不见,直接推门而入。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我的包间?”主位上坐着的沉稳青年开口询问,眉宇间有些恼怒,但还是克制住了。一身合身的蓝色修士服,书生的头冠,显得卓尔不群,英武非凡。旁边两名是两名着青色修士服的同门,皆是抱着剑,侧立在身侧。见周哲进来,都站直了身体,蓄势待发。坐在主位上的年轻人看周哲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谭则自然是不认识周哲的,也不认识索鄂和段湘四,有些尴尬的直起了身体,疑惑着。周哲只是给谭则打了个揖然后解释道
“侯爷,稍安勿躁。”然后撇了撇身侧,索鄂和段湘四关了门,周哲才进了包间,缓缓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沉稳青年没出口,但当小弟的自然是要有些眼力劲的,张狂青年说道
“你是什么人?咱们少主请你坐了么?”小弟说狠话,大哥打圆场,日常的江湖套路,果然沉稳男子说话了,都没起身,只是摆摆手
“这有你说话的份么?”随后又对周哲客气的说道“来了都是客,不知阁下有何贵干?”面对气势上便肆无忌惮的人,哪个一流门派的弟子不是眼力超群?周哲这一坐,便让他感觉到对方不是普通人。
“也没什么大事!这勇毅侯的闺女,正是与我那兄弟有些缘分,之前,杨觉也曾拜会过勇毅侯说明一切。世兄,你的眼光不错,可是我那兄弟先你一步咯!”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哲给到了压力,但也不想和这些门派关系闹的太僵或者太死,不能乱了自己的节奏,随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些银票,足足十五万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这也是替我那兄弟给未来的岳丈尽一份孝心,我看,这事就一笔勾销了吧!今晚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毕竟侯府的千金已经许了我那兄弟,你看如何?”
周哲是想一箭双雕,把这件事平了,也算把王锐和谭玉卿的婚事定下,省的夜长梦多,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谭则。谭则虽然是个没落勋戚,但这眼力劲还在,一次性能拿出那么多钱,而且是王锐兄弟的能会是谁?必然是忠勇侯,内卫副统领周哲。谭则很识趣的说道
“正是!正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张狂青年还有不服气准备理论,但被沉稳青年拦住了,来人果然不是普通人,能让请动杨觉说媒的会是哪家弟子或者那个勋戚家的子嗣?还有!这身后两个大汉他都认识,通缉犯段湘四,另外一个是今天赛场上被打败的索鄂。
“既然阁下如此诚意,某也却之不恭。”随后指示张狂青年把银子收好,并且当面撕毁了谭则签下的欠条。然后起身抱拳“在下龙鼎门顾城,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周哲见对方诚恳的接受了自己的善意和银子,也不再伪装,站起身来同样回了一礼。
“天书门,周哲。”
这名字一报,谭则是松了口气,果然是他。而龙鼎门的诸位,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还好刚才没有发作,否则,十条命也不够给的,这可是人家的底盘,想怎么弄死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张狂青年是心中那根弦几乎是崩断了,腿都有些哆嗦。顾城倒是见惯了大场面,此刻如春风拂面,笑着道
“失敬,失敬。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啊!”
周哲笑着回敬,
“世兄瞧得起在下,客气,客气,我请勇毅侯还有些事情要谈,不打扰了,留步,请留步。”随后抱拳一礼,带着谭则缓缓的退出了包间。而当门关上,顾城一脸寒霜,周哲,又是这个周哲。数次与乾坤门为敌,抓了严寒要了灵石,使得整个乾坤门的势力提起天书的人就火气,而今天,差一步,他就能娶回那日在京城偶然看到的美人,心中哪能不恨。
“少门主?怎么办?”张狂青年不问还好,一问更像是点燃了爆竹。
“办!办!办!办!”顾城此刻哪有之前沉稳谦和的样子,拎着张狂青年就拉到包间后面一顿狠揍,声音低沉阴鸷“让你张狂,让你张狂,说话声音那么大,把那家伙给引来了坏了我的好事。让你张狂。”
几巴掌下去打的张狂青年涨红着脸不敢支声,只能默默忍受,自家少数的脾气他们哪能不知道,只要让他发泄好了,自然无事,要是什么也不说,恐怕就真的活到头了。搞不好会被丢进龙鼎里炼药。
包间内的顾城的殴打声自然传不到已经在喧嚣大厅里的周哲耳中,他带着谭则一路走过廊檐,开了一个空包间,才和谭则交谈,他要问王锐的婚事,不单单如此,他的嗅觉也很灵敏,一个小小的龙鼎门便敢把手伸向大盛的勋戚,大盛的心脏地带,那其他门派呢?勋戚之中不断有人会在朝中制造麻烦,甚至是怂恿言官说对天书不利的话,恐怕不是表面的政见不合这么简单。
他给皇帝的建议,和他正在实施的措施固然能把大盛变成一个战争堡垒,但是,再强大的堡垒,内部如果出了问题,也迟早会土崩瓦解。所以他必须重视这个问题。
逍遥居的仆役在上了茶水糕点后便离开了包间,索鄂和段湘四就守卫在外面,周哲一个请的手势后小嘬了一口才问谭则。
“侯爷,晚辈有个问题,却不知道怎么说!”周哲嘴上客气,那是冲着这位可能是未来王锐的岳父,半个爹,但是身体前倾表示出的侵略性却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谭则知道周哲是什么人,放下茶杯,双手一拍膝盖,头一偏。
“唉!什么侯爷不侯爷的。我这勇毅侯,就剩下个侯爷的招牌了,您才是正儿八经的侯爷,莫要羞煞我喽!忠勇侯有话但说无妨,我必然知无不言。”态度很诚恳,还可以救一救。
“世伯,这您是怎么会借龙鼎门的银子的,那么高的利息,这又是为何?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周哲很纳闷,最近并没有从杨觉那里收到关于谭则侯府上有出过什么大事,这事情有些蹊跷啊!
“唉!还不是我那儿子,前几日在逍遥居与人赌斗,结果输红了眼,带去的银子输完了,就借贷,龙鼎门恰好就在那时正在放贷,一听我儿子是侯府子嗣,便同意放贷一万两。我那不争气的小兔崽子,借了钱是想回本,结果又输了,随后又借了几次,一直到十万两,龙鼎门才停止借贷。”谭则唉声叹气,狠儿子不是东西但又无可奈何“第二日,龙鼎门的人说是前来拜会,实则是来讨债,我当然一时半会拿不出那么多现钱,便只能把借据合并了,我签的名字,我在想着,我儿年纪还小,若是背了个欠债不还的名声,以后恐怕是不好议亲。这几天我到处拆借,可我本身也没多少知家的好友。”
谭则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又继续道
“这京城的勋戚家,看起来鲜衣怒马,但也不怕你笑话,这祖辈挣下的家业数百年早败光了,都是表面光鲜,靠着点俸禄吃饭。要不是陛下念及祖宗的功绩,咱们真连个军户都不如了。”周哲算是看的更清楚了,难怪那日马球赛,李九阳拿出价值数十万两的“镇香”项链,那些勋戚们会如此眼热,难怪很多勋戚都是呼朋唤友一起来,其实都是摆不起摆场。京城有实力强点的勋戚,那也都是有产业或者再朝中各地的军中任职的,而其他的?那只能指望着大盛发福利过活了。
不过比之性命都随时失去的百姓,他们已经过的不错了,至少没听说哪个勋戚子弟被散修追杀的满京城乱跑的。不过谭则的儿子能借这么多钱里面有问题,因为杨觉那里并没有关于谭则家里的什么不良记录,否则以王锐的眼光,教养不好的人也看不上。
“世伯,有个疑问,您儿子那日是与何人赌斗,竟然要拆借那么多银子?这不像您儿子平时的作为啊?”
“唉!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里防贼,我那儿子回家冷静的下来,把前因后果和我说了,都是周围人在挤兑,才越发眼红,都说年少轻狂啊!唉!现在还被我罚在家里抄书呢!”谭则一脸心疼,即是心疼银子,也是心疼儿子,周哲也听明白了,就是赌托。齐王成不会干这样的事,因为他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去累积财富,或者控制勋戚,得不偿失。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龙鼎门故意这么干的,而目的,恐怕便是谭玉卿了。
手段是很一般,但是却很有效,京城勋戚几乎人人穿的都只是兜裆裤,但你要真的把人裤子给扒下来,那也是丑的很。他们就是抓住勋戚这个心理,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吧?看来,等回城,是要给窦德仁窦大言官再发些材料了,不能任由勋贵被四大派的人拿捏,至少,拿捏也是他周哲拿捏。
“世伯!不用担心,是个人,在那种情形下都会做不理智之举,吃一堑长一智。我那兄弟,现在还征战在外,为国用命。若是知道了有人打他心爱之人的主意,恐怕是不好收场,不若我替我那兄弟做回主,先定下这门亲事你看如何?”周哲是软硬兼施,只要现在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王锐回来便可结亲,省的夜长梦多,而且王锐的功绩,能力,一点不比勋戚家的子嗣差。
这谭则听了周哲的话,是又欣喜,有烦恼,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我这闺女,说什么好呢!可谓名门千金的典范,这家要不是玉卿照看着恐怕都不像个家,可这婚事,也不怕世侄笑话,至今求亲的也不少,只是这玉卿在这方面,谁劝都没用。”
本以为这谭玉卿光教养令周哲高看一眼,没想到,还有这等心气。周哲暗道一声,好!这样的媳妇被王锐娶回家,他真的是一百个放心。周哲笑着从怀中又取出了十万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我这兄弟,行伍出身,一般事他说的不多,但是办事讲究。他不懂得买什么花里胡哨的礼物,但这十万两银子,烦请笑纳,这可是我那兄弟的一点心意。还有师伯,明日的比赛,就不要和那些勋戚挤在看台了,到我的包间来,咱们好好谈谈,我师姐,还有血月堂的辛门主都在,也好给贵女开导开导。”周哲做这些,可全是为了王锐,他们是真兄弟,没有王锐,便没有周哲的今天,兄弟的老婆,自然是要帮着照顾好,不再给别人有类似今天这样的机会。
周哲要做的便是把自己招牌亮出来,以后,再有人打这方面的主意,就是明着和他过不去了。谭则听着周哲的话,哪能不明白什么意思?自然欣喜的同意,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周哲背靠天书,而谭则靠着周哲,那也不错,至少以后别人叫他侯爷,要多上几分真诚了。喜欢万灵弑神录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万灵弑神录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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