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悠悠看着面前英俊冷酷,气质如兰如玉却又持重稳沉的男子,在与他第一次接触时,便知道,他是那种一开口便可以掌控全局的人。
却没想到,这样一个高贵体面的人,居然会这么不大度的下她的面子。
黎悠悠默默的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想着,确实是她不占理,也就没那么憋屈了,只硬着头皮重新开口说道。
“白爷,上次您生辰时匆匆一见,倒是有事忘了和您说……”
黎悠悠清脆干净的嗓音带着一种淡淡的亲和力,听着让人不觉厌烦,属于那种典型的在生意场上与人谈判时的软刀子。
看似温淡静雅,实则,字字诛心,句句直中要害。
“您是贵人,日理万机,可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因一时疏忽而酿成大祸的比比皆是,您别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熙熙是个有福的,那日在酒楼即便遇不到我,或许也有其他人出手相帮,免他被人算计,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黎悠悠在百里自厚泛着寒光的冷眸下,继续缓缓说道。
“他是您白爷的儿子,就冲着您生辰那一日的排场,便知道,这孩子会成为多少人目光的聚焦点,这是福也是祸。”
“依你之见,他顽劣私逃,自己出去若事生非吃了亏,都是我的错了?”
破天荒的,百里自厚居然扯唇笑了笑,和黎悠悠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谈论起了管孩子的事。
“孩子顽劣是天生的叛逆,只要加以引导,好好疏通,他是会明白的,却不是如您那般,总将他关着受罚……”
黎悠悠之所以要将与百里炎熙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说出来,就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题,她知道自己是在多管闲事,可不知为何,事关百里炎熙,她就有种不能不管的冲动。
“你一个未生养过的女子,倒是懂的多。”
百里自厚话里带着几分薄讽,打断黎悠悠之时,还有意无意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我只片面之缘,却在这里与我大谈养儿之道,黎……悠悠,此事若要让外人撞到,恐会把你误当成是我儿的娘亲,不过听你这说辞,倒像个不惧言论的。”
百里自厚若不是长了一张不近人情的脸,黎悠悠都要以为他是在故意开自己的玩笑了。
特别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都有些意味深长。
她将才压下去的火气,不由得又冒了上来。
黎悠悠突然站起身,走到了百里自厚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白爷,和聪明人说的话叫理,我虽无立场,却是满心真诚,我与熙熙投缘,很是喜欢这孩子,当然是希望他好的,您是孩子的亲爹,论真心,那肯定是要超过我的,既然如此,您又何必介意我们见过几次面,我有没有资格这么说呢?
总归,我都是为着熙熙,您且看看我的话有没有可用之处便罢了。”
黎悠悠一口气说完后,便打算离去,却还未转身时,就看到百里自厚再次笑了起来。
“绕这么大弯子,不就是想说我不会教孩子,那你会,你来教好了。”
他眉目清明,漆黑的眸底如古井般深幽,薄唇微微上挑,即便是笑时,也让人看不到半点喜色,只觉得浑身发寒。
“我……”
黎悠悠张了张唇,一时无语。
“我说让你管孩子,你倒是不接话了,如你所说,你的满心真诚呢?”
“白爷,孩子是您的,我怎么管得了啊?”
“让他唤你一声娘亲,不就管得了了。”
两个人,一个敢问,一个敢说。
黎悠悠看着依旧笑意浅浅的男人,只觉得这话太过荒唐,猛然清醒之时,他竟不知何时起身,逼近自己眼前。
百里自厚幽冷沉静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充满磁性的嗓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哄劝。
“我妻早亡,如今你既有和离之意,何不趁早与我说上一声,等你与洛家划清瓜葛后,我们便可一同回京。
到那时,我的孩子不也就是你的孩子了,你想怎么管,都可以。”
最后几个字,百里自厚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男人呼出的热气,如同蛇信子一样扫过她的耳廓,黎悠悠顿时浑身僵直,冷汗涔涔。
她本能的退开一步,却突然间脑袋发沉,有些难以控制的前后晃了晃。
“白爷,请自重。”
黎悠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多管闲事,竟会惹人误会至此。
她原本就铺满红晕的脸上此刻更是如火烧似的滚烫,澄清的眸子里也如同烧着岩浆似的,怒瞪着百里自厚。
“今日是我言多冒犯,若有让白爷误会之处,还请见谅,我走就是。”
话落,黎悠悠便强打着精神转身,向着门口一步步走过去。
却是,脑袋愈发的晕涨,脚底更像踩了棉花似的,一步三晃,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这突然的不适,让黎悠悠心底警铃大作,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在现代跑业务时便见多了各种对女人使的下作手段。
不由得,黎悠悠想到了自己方才喝过的茶水。
“何必一副受辱的样子,难不成,那小崽子说要娶你,你还真想老妻少夫,吃了他那颗嫩草不成?”
黎悠悠尚未失去理智之时,百里自厚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蛊惑着,她没有回头看,也知道他早已贴近自己,恨的她牙根痒痒。
“你……简直放屁。”
黎悠悠想要走快一点,只要打开门,冷风一吹,她定能清醒一些的,却是,腰间一双大手用力收紧时,她早已无力的跌入了对方的怀中。
“呵,你这算欲擒故纵,还是投怀送抱呢?”
百里自厚恶劣一笑,顿时将她打横抱起:“虽然是有妇之夫,可区区一个洛家,爷还无需忌惮。”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对她做些什么,也不需要有顾忌了。
黎悠悠只觉得遍体生寒,强撑着最后一抹理智,将手摸到腰间,然后看着百里自厚微微一笑。
“你最好别让熙熙知道这事。”
“安心……”
与黎悠悠坠地的“扑通”声同时响起的是男人的闷哼声,百里自厚寒眸凛然的看着摔在地上晕过去的女人,如锥刺般的视线慢慢上移,随后落在自己腰腹间。
那里赫然插着一把锋利的短刃。
——
半个时辰后,百里徐一脸苦色的守在门外,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
终于等到看病的大夫出来后,才揣着一颗小心心走了进去。
相邻的两个房内,一个是受了点点伤,却脸色难到要杀人的百里自厚,另一个则是,因风寒感染,突然昏倒不醒人事的黎悠悠。
他万没想到,自己只是用了一点小聪明,为自家爷创造一个与美人相聚的机会,却险些闹出了人命来。
“徐六。”
“爷。”百里徐看都不敢看百里自厚,只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
“奴才知错了。”
“错?你私自将她安排在我房中,可知她竟是揣了刀子等着,想要我的命呢?”
百里自厚冷冷的训斥着百里徐,一脸的凛然之气,仿佛刚才趁着黎悠悠迷糊时对她又是言语刺激,又是抱抱占便宜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不过,百里徐到底是跟着他多年的人,面上尽管一副怕死了的样子,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想着。
黎悠悠好端端为什么要在晕倒之前刺上他一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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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