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华乐谷开始每夜流连于不同王妃的寝宫,并且公平公正,雨露均沾,绝无偏私。随着千兰王轮宿成为既定事实,通过口耳相传,在后宫中很快便人尽皆知了,大部分宫人婢子都揣测华乐谷是因为意外失了嫣妃腹中的王嗣,求子心切,这才迫不及待地进了别宫娘娘的寝居,有人感慨王嗣对于一个王妃的重要性,有人叹息嫣妃的独宠时日如昙花般短暂。
但有一位主宫娘娘得知消息后,尚没来得及由轮宿生出一堆杂乱的见地和分析,便急匆匆气冲冲地跑去载清殿。
“为什么没有我?”汐曳不等井深通报,便闯进载清殿,大声质问。
华乐谷挥手示意井深退下,看着气急败坏的汐曳,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没有你?”
“别装傻!为什么你都在后宫轮宿了,还将我排除在外?”
华乐谷这才恍然大悟,缓缓坐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轮宿吧?”
“定后位嘛。”
“那就是了,你又不在择后之列。”华乐谷说着将手中的奏折放下。
“你…”汐曳虽然气愤,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闷了半晌才道,“就算我不当王后,你就不能在我宫中留宿了吗?”
华乐谷斜眼望着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如此不矜持。”
“我一向如此,况且你是我夫君,有什么羞于启齿的?”
“生气了?”华乐谷伏案问道,“还记得你有个特权吧?什么时候想兑现随时知会我。”
汐曳显得更加气愤了,双手伏在桌上,与他四目相对,强压着火气道:“看来情爱真的迷人眼,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你,明明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可我还是为能拥有一个王妃的名分而感到开心,毕竟可以名正言顺的缠着你,围着你,对你好,哪怕你一点都不在乎。”
“觉得委屈了?”
汐曳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哼,抱起臂膀侧靠在桌前,“委屈倒是无所谓,习惯了,你毕竟是我认定的人,我也只能原谅你了。可是表哥,你如今做的事让我着实有些看不懂。”
“哪里看不懂了?”华乐谷也抱起臂膀,靠在椅背上微笑着盯着汐曳。
汐曳认真地讲:“原本觉得你只是因为无意于我,才对我视而不见,可嫣妃两次救你性命,又是你亲口承认的表嫂,我以为你会待她有所不同,想不到她还在养伤,你却因为急着立后,跑到别的女人宫中缠绵。”
华乐谷突然笑出了声,“呦!安大小姐不是很讨厌嫣儿的吗?怎么开始为她说话了?你们难道化敌为友了?”
汐曳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跟她永远不会是朋友,不过就表哥轮宿这件事,我同情她,甚至有些可怜她,虽然我从来不曾得到过你半分温存,但总好过像她一样得到又失去。”
听着汐曳这番犀利又直白的言辞,华乐谷只是淡淡一笑,摊开双手,“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打我一顿为嫣儿出出气?。”
“我说了她不是我朋友!”汐曳斜眼瞟着他,继续说,“但我想提醒你,我可以无限度包容你原谅你,只要你回头看,我一定在,你的嫣妃可就不一定了,如果真伤了她的心,我不觉得她是个会在原地等你的人,你最好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汐曳说着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该死,我居然让你不要伤她的心,真是傻了…”
并不理会已经在捂嘴憋笑的华乐谷,汐曳缓了缓神,正色道:“还有一件事,虽然之前我觉得嫣妃对你不单纯,甚至可能有所图谋,但她既然肯舍命救你,我就暂且相信她没有害你之心,但我对她的防备可不会松懈,你自己也得小心些,否则万一哪天你真的死在她手上,我还要给你收尸,为你守寡。”
华乐谷抿嘴压住笑意,点点头,“好,还有什么指示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华乐谷叹了口气,原本的笑颜转为端正,认真地说:“当然不是。你的情绪写在脸上,想法毫不遮掩地表达出来,真的很难得,现在很少有人能这么毫无顾忌地跟我说真心话了,世道混沌,真假难辨,谢谢你让我看到还有一份发着光亮的真诚。但是跟我说说就好,你知道防备嫣儿,对其他人也要警觉些,知道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关怀,汐曳有些不知所措,探着头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当然担心你了,全天下独一份的特权都给你了,你可不能还没用就折在后宫里。”华乐谷说着又拿起奏折。
“就知道你对我说不了什么好话,”汐曳气鼓鼓地盯着他,“想让我离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看着汐曳转头离开,华乐谷微微一笑又继续专注手中的奏折。
到了四月中旬时,花圃中的春花都陆陆续续开放,休养了近一个月的平嫣已经可以时不时地下床走动,凌栀也便能出门采些鲜花回来,或是装饰,或是他用,所以在华乐谷轮宿后不到十天的时间,凌栀就从其他宫人婢子那里听说了这个的消息,当即皱起眉头回了婉心宫。
听见她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平嫣待凌栀一进门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步伐可比平常凌乱了许多,不似之前沉稳。”
凌栀将一篮子花放在一旁,在床边坐下,喘匀了气才说:“王上近几日在其他娘娘宫中留宿,据说还是轮流留宿。”
平嫣的眼神骤然黯淡了片刻,随即又恢复如常,低声问:“可曾在汐妃宫中留宿?”
凌栀想了想,“好像只有最初入宫的四位娘娘。”
平嫣淡然一笑,“这很正常啊,他可是千兰王,在王妃宫中留宿也算什么奇闻吗?”
“娘娘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凌栀诧异地问。
“我为什么着急?”
“传言王上是为了得王嗣,定后位。娘娘有孕时他可是日日宿在婉心宫的,娘娘才为了他失王嗣,他便弃你于不顾,上了别宫娘娘的温床。如此一来,娘娘从前做的一切不都付诸东流了吗?”
“凌栀啊,会主既然让你在我身边协助成事,那我得让你知道我们的目的不是当王后,也不是专宠,而是让华乐谷无条件地信我。况且很多事情不能只看当下,也许他真的是急于得子,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但我们单凭传言恐怕无从深究。既然没办法弄清楚,不如想想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凌栀似乎没想明白,小声道:“抢回王上的心?”
平嫣笑了,“我现在都下不了床,怎么抢?当然是先养好身体,多了解一些昌都的形势和秘闻,说不定以后会有用,你上次说了华姝的事,今天讲点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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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