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和周氏都惊了。周氏忙过来扶着阮玉珠坐下,又给阮玉珠擦泪,一面温言安慰阮玉珠,让阮玉珠有话慢慢地说。
宁氏在榻上也欠了欠身。
她知道安定侯府闹了起来,但并不知道详细。但她听了阮玉珠的话,就知道这事不小。阮玉珠要发作,别说曾氏了,就是她都不好交代。
陆夫人和向嵘待阮玉珠是怎样的,宁氏可比别人都知道的清楚。
“……怎么让你受了委屈,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就算我做不了主,还有国公爷。”宁氏也忙说。
阮玉珠就如此这般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番。
“若是性烈的,也不该活到这一刻了。我只想死的明白。 我也不等大嫂子治死我,我现在就求一封休书。从此往山里去住,青灯古佛,好歹保全一条性命。”
宁氏和周氏都变了脸色。就连宁氏也在榻上坐不住,忙走下来安慰阮玉珠。
“侯爷夫人做事是越发的糊涂了。” 宁氏先骂曾氏,然后安慰阮玉珠,“ 玉珠丫头,你是最明白不过的人。何苦跟糊涂人生气,白白糟蹋了自己。你是怎样的为人,咱们大家伙都知道。不是哪个下作东西随便三言两语就能诬赖了你。你当我是死人吗。这事有我为你做主,快别哭了,哭的我都心疼了。”
“谁说不是呢。”周氏也笑着说,她看出来宁氏有些着急了。这可是十分稀罕的事。 “这若是让他五叔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呢。”
宁氏似乎无意地看了周氏一眼。
周氏抿抿嘴,却不敢再提向嵘了。不过她在心里说,就算是谁也不提,这事也瞒不过向嵘。等向嵘回来了,可还有不小的饥荒要打呢。
向嵘会怨曾氏,只怕同时也会怨宁氏。
今天是宁氏一定要阮玉珠往安定侯府去的。
宁氏却似乎是猜到了周氏在想什么,又扫了她一眼,这一眼更为严厉了,似乎是在说如果向嵘要怪,周氏自己也不能完全脱了干系。
周氏更不敢言语了,心中却想,向嵘要怨人,那也是宁氏在前,还且轮不到她呢。
总之,宁氏现在肯定是很不好受了。
宁氏和周氏不住地安慰阮玉珠。外面就有人来禀报,说是曾氏来了。宁氏没有就让把曾氏请进来。她似乎没有听见,根本就没理会。
禀报的人就站在那,进退不得。
半晌,又有人来禀报说曾氏已经在外面等了半晌了。宁氏似乎这才听见了。
“等这一会都等不得了。那就让她回去。”
这就是给曾氏下马威了。
阮玉珠这边的哭声慢慢地就弱了下来,似乎终于能听进一些宁氏和周氏的劝了。
宁氏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她必须发作曾氏,而且还要狠狠地发作。要不然,今天的事情就不好收场。
这也好,曾氏是该好好地敲打敲打。她之前去了安定侯府一趟,曾氏竟然还容许这种事发生,不得不说,这是曾氏自己找的了。
又过了约略一盏茶的工夫,宁氏才说让曾氏进来。
“我去迎一迎大嫂子。”周氏这样说着,却半晌没动弹。等曾氏进了院子,上了台阶,她才慢慢地迎出去。
曾氏已经在外头站了半晌。
这在她来说,是绝无仅有的。
不说接下来会如何,单只是被晾在外头这半天的工夫,曾氏就知道,她已经脸面全无了。她是在阮玉珠离开之后,急急忙忙地安顿了华珍珍,然后就往国公府来了。
一路上,曾氏已经在后悔。
她就不应该放阮玉珠走。即便留不住阮玉珠,她也应该跟阮玉珠同来国公府。
阮玉珠先到,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宁氏先入为主,对她更为不利。
到了襄国公府,被宁氏晾在外头,被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注视着,曾氏几乎将肠子都悔青了。
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一辈子的脸,竟这么给丢了。
然而她不能不来,来了就不能这样走。她如果不亲自来道歉,那么受罪的就是华珍珍了。 华珍珍是她收留在安定侯府中的怎么样,有了这个错处,宁氏就能让她送走华珍珍。
为了华珍珍,她只能忍了这样的羞辱。
最近真是,万事不顺!
曾氏暗中咬牙。
到最后下人来请她,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松一口气。
周氏在台阶上迎了曾氏,她先就注意到了曾氏狼狈的样子。 曾氏的衣裳皱皱的,还有好几处的脏污,一边的袖子也被扯掉了一块。
曾氏这是没有梳洗,也没有换衣裳,就直接来了。
周氏立刻就明白了曾氏的意思,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嫂子这是哪里滚了来!怎么混成这般模样了?”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曾氏和阮玉珠之间发生的事。
曾氏面色又难看了一分。
她不是不能换了衣裳,重新梳洗了过来。她是故意这样来的。她就是想让宁氏和周氏看看,阮玉珠是怎么撒泼,是怎么刁难她的。
可周氏这么一说,她就不好表明这是阮玉珠给她闹的。
曾氏只好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说。
“大嫂子屋子里请吧。都等你了。”周氏又说,仿佛她们并没有将曾氏给晾在外面这么半天一般。
周氏和宁氏这是想到一处,要为阮玉珠出气。
曾氏随着周氏进屋,先给宁氏见礼。 宁氏见到周氏这番打扮,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可来了。我正要打发人去请你。你说说,我不过是让玉珠丫头去看看枫儿媳妇,玉珠丫头就算是冲撞了你,你来和我说就是,怎么要治玉珠丫头?”
这就是偏向了阮玉珠那边了。
曾氏忙陪笑解释,也没什么新鲜的说辞,不过还是说华珍珍是病糊涂了。
“……本性是不错的。不过自幼那般家境,说话不妨头。就让五太太多心了。还是我的不是。我已经给五太太陪了不是。 请五太太大人大量。天地明鉴,我从来不敢有那样诛心的念头。那是从何说起呢……”曾氏做出一副苦相来。
自打嫁进安定侯府,她还从来没有这般伏低做小过。
宁氏就轻笑了一声:“珍珍姑娘一个闺中的女孩,就算是枫儿走了,她随着你伤心,何尝能说出那般的话来。这你可怪不得玉珠丫头多心多想了!”
曾氏心头剧震。她知道,摆在她面前的又是一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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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