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时，江森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微俯身，轻点头，“顾小姐说的非常不错，但是相比较他人，我也有我的绝对优势。”
“是，你喜欢乔婉，正因为这一点我无法拒绝，我身边的资本不多，艺人不可能这一辈子都只走一条花路，她们需要有资本的保护和一条长青路。”
“你很明白。”江森浅笑。
“所以我会帮你这个忙。”
“合作愉快。”
乔婉眨了眨眼，这才明白江森刚才说想要的人是顾西兮。
也是，顾姐姐那么厉害，像是江森这样的人找她帮忙才是正常的，不像她，只能够栖身在他们身边做一个小尾巴。
真希望有一天她能成长为大尾巴。
和他们肩并肩她就不想了。
当尾巴就非常满足了。
这时。
厉铮也走来。
江森看到厉铮几分错愕，他拿起酒杯，“厉总，你怎么会来？我记得我没有给你邀请函，早知道你愿意来这种场合，我应该亲自登门邀请。”
厉铮直接拿走顾西兮手里的酒杯与江森的酒杯一碰，他抿了口酒，“你看上的是艺人，我看上的是经纪人。”
“原来如此，顾小姐，那我们的合作是否有必要让厉总知道？毕竟他是一个连自己母公司都能打的人，我怕惨遭毒手。”
“我现在跟他没关系。”顾西兮扯了扯唇角。
“现在……”江森细细咀嚼这两个字，“顾小姐，既然你曾经是厉总的女人，就更应该知道，背靠他好乘凉的道理，有他在身边，我们合不合作其实都无所谓，是我有求于你。”
“我说了，我跟他现在没关系，我不会否认我曾经眼瞎看上过这个人渣，但是我也不会因为他有的那点资源就跪舔他，我能给的东西，都给过了。”
寂静无声。
江森有些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还有哪个女人敢说自己……把能给厉铮的东西都给了？
还说厉铮是人渣？
太劲爆了。
江森看着厉铮的脸色十分不好，立刻开口，“我还有朋友就先告辞了。”
江森离开，厉铮侧身扣住顾西兮的下巴，“在外人面前拆我的台，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顾西兮直接打开他的手，冷笑道，“知道我会这么做，最好就离我远一点，最好永远别凑过来。”
“顾西兮你别不知好歹！”
“现在的你，能把现在的我怎么样？”
“……”
厉铮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一种无力感。
从前。
她是一个连工作都需要他保的人。
后来她渐渐有了实力，本就不再受他控制，更别说身边还多了个霍嘉焚。
到最后，他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从结果论来说，是他对不起她，所以他宁愿在爆炸时为她裆下致命的一击。
也许一开始的他才是对的，在远处观望着她，却不靠近。
厉铮松开手，他垂下睫羽遮掩住瞳中的光，动唇，“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顾西兮笑着挑眉。
乔婉觉得厉铮的背影有些可怜，她于心不忍，“顾姐姐，厉总好像非常伤心。”
“他曾经不止让我伤心，还让我绝望过，乔乔，如果你有被人掐住脖子快要窒息的体验，就绝对不会原谅掐你脖子的那个人。”
掐脖子……
光是听起来就很恐怖。
乔婉缩了缩脖子，并不再劝。
顾西兮看着被厉铮喝了一口的酒，视线深邃。
今天厉铮如果不走过来，她或许会跟他和平共处甚至会送他回去，毕竟他喝了酒。
但是。
他既然想打破看似这种她游历在他掌外的局面，就别怪她不给面子。
她已经无所畏惧，她不怕他。
她也不欠他任何东西。
酒店外。
厉铮坐在车里，并没有走，之前他喝了不少酒，开车肯定是不能开的，只能等人来接。
他将车座放下平躺，长指摁在肺部的伤上。
那早已不痛。
摸起来也没任何感觉，新的皮肤长出来后，过去的伤疤变得不值一提。
他闭上眼拿出手机。
咚咚咚——
他睁开眼，朝车窗外看去。
这个女人他刚还见过，是她的艺人。
“乔婉？”厉铮将车窗摇下来。
“刚才大厅里发生了骚乱，我跟顾姐姐走失了，我打她电话有不接，我认识你所以才……”乔婉急到想哭。
“她的死活跟我无关。”厉铮声音很冷，手却有几分僵硬。
“……”乔婉咬着唇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似往下掉。
“这是江森的号码，你去找他。”
乔婉拿到手机号，虽然觉得厉铮这样太冷血了，但还是跟他说了句谢谢才走。
为什么不去找她？
因为找了也没用。
他又何必让自己也置身于危险中？
更何况，他也不清楚里面到底的情况，冒然进去找不到人还不是添乱。
厉铮闭上眼。
厉铮又一次睁开眼。
砰——
车门关上。
酒店中。
顾西兮在浓烟中迷失了方向。
一开始还只是一群人挤来挤去，不知何时就变成了火灾。
她跟乔婉走散，手机也因为人群太挤而丢失。
只能先到洗手间躲一躲。
毕竟是唯一一个有水源还没有易爆炸物品的地方。
顾西兮用水把自己弄湿，然后就坐下开始思考人生。
这种情况下跑肯定是跑不出去的。
十有八九她可能就要死在这。
虽然有万一运气好的情况发生，但大多数情况下她被人找到是不太可能的。
乔婉就算是想找人来找她，一没有手机二没有具体位置三很难再进到这座酒店里。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继续往上走，但是烟太浓了，她跑不上去。
唯一的办法是拿一条沾了水的毛巾。
顾西兮想着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围在脖子上，用水沾湿。
又找了个矿泉水瓶装了些水。
从这一楼到上一楼的洗手间这些水应该够用了。
顾西兮深吸一口气开始闯烟雾。
在烟雾里最让人担心的事，其实是看不清东西，所以她没有办法迅速奔跑，只能尽量小心。
万一奔跑速度过快，然后一头撞墙上了……
那就真的死了。
很快，她到了四层的洗手间。
又用相同的办法到了五层的洗手间。
等到六层时，烟雾已经追不上她了，运气好的话，只需要等消防队来支援。
顾西兮松了口气。
她找了个能够看到楼下人群的窗户用力大喊，“有人吗！？”
立刻有人发现了她。
“姑娘，你在这别动，我们已经有人报警了，很快他们就会来救人了！”底下的人回应她。
顾西兮松了口气，“谢谢你们！”
“你自己小心点别摔着了。”底下的人大喊。
“我没事。”
顾西兮回答完就找个地方坐下了。
现在只需要等消防员来就好。
无论是梯子还是气垫，这个高度她都可以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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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