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知子莫若

    在李渊看来,不管是教育改革或者是商业改革,都将给大唐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听完三个皇孙对于大唐府兵制的看法以后,李渊觉得承乾的看法最为独到,承宗的补充也很到位,他们将大唐现有的府兵制说的很到位。
    虽然两个人年龄仅有十三四岁,但是能把府兵制的优势和不足之处说的如此透彻已经很了不起了,也足矣说明,他们在学院内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说明了杨绮这些年教的东西他们领会透彻了。
    眼瞅着黄昏时分到了,李渊带着三人来到一处大殿,不一会儿,御膳房的人就送来了诸多美味佳肴,虽然三人身为皇孙,但是能在皇宫内用膳,是不常有的事,所以三人自然是有些激动的。
    就在李渊与三人准备开饭的时候,李建成与李世民风风火火的奔了进来,看着两人急色匆匆的样子,李渊问道:“你们两人这么着急而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李建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给父皇请安。”
    李世民也拱手说道:“是的,过来给父皇请安而已。”
    李渊大惑不解地说道:“你们不是清晨已经请过安了吗?”
    李建成一愣,看着李世民诧异地问道:“二弟,我们请安了吗?”
    李世民抓耳挠腮道:“我忘记了。”
    看着李建成与李世民有些拘谨的样子,李渊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人不会是害怕他们说错什么话,惹恼朕吧。”
    李世民尴尬一笑说道:“怎么会呢,不是这样的。”
    李渊挥手说道:“好了,不要狡辩了,就你们那点小心思,朕能不知道吗?”
    李建成拱手说道:“父皇言之有理,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呀。”
    李建成一句“知子莫若父”让李渊有些感动。寒暄片刻以后,李建成与李世民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去了,儿子及孙子离去以后,李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落,有些孤独。
    自从窦皇后离去以后,这诺大的后宫中想要找个谈心说话的人也没有了,虽然也有什么赵婕妤,刘婕妤,张美人或者是杨美人等等,但是这些人跟随自己的时间毕竟很短,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总之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没有人能真正的理解自己心中的苦楚呀。
    李渊深深叹了一口气,暗暗想到,这些年,唯有裴寂倒是陪伴着自己,解了不少的烦闷呀,想到这里,李渊又遣人将裴寂给唤来了。
    裴寂来了以后,李渊端起一杯水酒说道:“诺大的皇宫,也只有裴监能陪朕解解闷啊。”
    裴寂接过李渊手中的酒问道:“圣上今日又有什么烦闷的事情了?”
    李渊摇摇头说道:“倒是没有什么烦闷的事情,只是刚才三个孙儿前来陪朕说了一会儿话,太子与秦王也来了,不过他们是担心孙儿惹恼了朕才来的。”
    这番话落下以后,李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候,朕忽然在夜半三更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寝宫发呆,回想起朕尚是唐王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那时候建成身为长子,在外面总是会保护秀宁,世民,元吉,而世民聪敏,元吉脾气倔强,秀宁乖巧,皇后相夫教子,唉,这一切曾经就在眼前,可现在已成为过眼云烟了。”
    看着李渊眉头紧锁,颇为惆怅的样子,裴寂轻声说道:“以前圣上是前朝的国公,深受杨广的猜忌,处处受到褶皱,只能待在家里陪伴家人,躲避灾祸。而现在圣上建立大唐,成为皇帝。身份和地位都有了天壤之别,不管是子嗣或者是以前的朋友,都成为圣上的臣子,可能是这种落差,让圣上有所不习惯吧。”
    李渊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裴监说的在理呀,以前朕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一直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你说的这样。”
    裴寂想了想说道:“圣上待在宫里时间也久了,不如到外面看看,转转,或者是散散心也是好的,兴许会让圣上的心情好一点。”
    李渊点头说道:“如今天色未晚,我们不如立刻行动?”
    裴寂拱手说道:“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
    李渊和裴寂来了个说走就走的旅行,两人带着姚林及三四个腰圆膀阔的护卫,穿着普通的衣服就出宫了。出了皇宫来到朱雀大街之上,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青墙之间,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让李渊看的是眼花缭乱,虽然无数次路过这里,但是李渊却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细细的观察过周遭的物事。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等。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的小商贩。也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景色的.。以朱雀大街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李渊兴致阑珊,重新裴寂说道:“如今快要天黑了,街上仍有这么多百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呀。”
    裴寂轻声说道:“白天人们都比较忙,只有黄昏或者是天色稍晚的这个时候,才有闲情逸致出来游玩或是消遣,当然那些富贵人家就另提别论了,他们呀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消遣。”
    李渊轻轻点头说道:“现在距离宵禁尚有两个时辰,我们也欣赏一下大唐的夜景吧。”
    在这样一个平平淡淡的夜晚中,李渊与裴寂在大街上散心。而待在娘子关的杨绮,却接到了来自于突厥的消息,消息自然是有关于张无道的。
    根据不良人带来的消息,目前而言,张无道业已跟随奥射抵达了突厥可汗王庭,因为奥射的母亲乃是义成公主,故此义成公主见到张无道的时候特别亲切,毕竟都是中原人,所以也算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那种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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