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金光

    钟鸣一双漆黑又深邃的眼睛里在这一瞬间充斥的情绪,慢慢的全部都是不甘心和愤怒。然而转瞬间钟鸣就收敛了心里所有呼啸而过的心绪,他虽然不知道这些铭文具体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不知道暗中操控的人打算用自己这两个人完成什么目的,但是他却对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以及接下来破解这个尴尬的局面的办法有所思考。
    钟鸣现在没有办法左右那些自己不能够左右的事情,但是他有办法左右自己接下来以及之后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不甘心受制于人,也不甘心就此让步,所以在他决定接受这个信息鲜明就差嘱托到脸前让你感觉到这条呼之欲出必备解密的线索的时候,他就决定了他要让胆敢让他心生不忿,甚至被摆布的人付出拥有的代价。
    可能因为某一原因他不得不将自己所有内在的情绪压抑着,不得不听从陌生人的打字,然后完成他指定的某一个神秘的任务,但是以钟鸣睚眦必报的个性,没有道理,会让这群虽然没有恶意但是确确实实伤害了自己和他人自己的人称心如意。
    想到这里钟鸣狭长的丹凤眼,瞬间流露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冷光,他慢悠悠的收回自己内心中汹涌的滔天怒意。虽然可能钟鸣的一整张脸上也没有什么看起来非常显眼的怒意,那张英俊又硬挺的脸上充满了淡定又从容的气魄,让人无法从外在的表情评判出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钟鸣本身活了两辈子,经历的事情数不胜数,大风大浪的什么都见过,生死的危局也都见过,甚至曾经陷入了数不胜数的死亡边缘,然而他如今都挺了过来,所有经历过的苦难都化作了钟鸣从容不惊的气度以及如今刻在脸上,沉淀在骨的稳重和宠辱不惊。这种气质成为了钟鸣极其具有辨识度的特质,甚至比他那张英俊硬朗的脸以及挺拔修长的身姿都更令人感觉到耳目一新。
    就是这样一种特质,钟鸣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偶尔有一点什么极其令人暴怒的事情触发了他的底线,他也绝对不会在面上显露出什么声色,反而会在出手时不留余地招招致命。
    当然,钟鸣性格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平易近人的特质的,虽然很少,但这其实是钟鸣对他认可的自己人的一种特别的待遇。就像钟鸣对待玄昊的态度,虽然偶尔揍一揍他,偶尔也会让他感觉到有点惧怕,但是对于他来讲,钟鸣的态度其实是非常友好的。
    这么说其实也是基于钟鸣对待自己人的态度。他不藏着自己的喜怒,会因为玄昊和黄灵的小打小闹存了私心偷偷提速溜他们,会因为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互相嘲笑而笑出声,会因为玄昊而拉下脸暴怒然后暴打。
    归根结底,钟鸣的性质也算是很好琢磨。
    他对于自己人来说,是一个也会发脾气也会被逗乐,也会偶而耍点滑小聪明,但绝大多数却都是格外的重情重义并且稳重体贴的人。
    然而对于外人,他无论如何全部都是逢场作戏,那喜和怒都是不经过心里,不经过脑子的东西,所有真实的喜怒钟鸣绝对不会把他们摆在脸上。因为钟鸣对于外人的警惕程度极其的高,甚至到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他当初被信任的人捅了第一刀,从此对于人的信任程度降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在海上外界人心险恶,给他留下致命又深刻的经验,他经历了那么多自然不会把喜和怒挂在脸上,这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措施,也是他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习惯。
    习惯,是一种极其难以改变的东西,钟鸣不知道自己现在又把在外面的习惯放到了自己的同伴身上,也可能越愤怒越平静,越压抑越恐怖。总而言之,现在的钟鸣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顺着玄昊提出来的思路想了下去。
    玄昊其实也没有什么思考的余地,他刚才突然的喊了一嗓子其实稍微的有那么一丢丢做戏的成分。这也有钟鸣在他这里积累的威压过于强盛的原因在里面,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心性并没有完全的稳定,没有完全的恢复到之前用过静心丹的那种状态。钟鸣这样子,宠辱不惊,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块石头,给玄昊一种感觉。玄昊觉得,钟鸣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想去做,他虽然想不通钟鸣为什么明明想到了却不去做,虽然自己也并不是很赞同这件事情,但是在这种明显停滞住的情况下,除了眼前的线索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破解的方法,玄昊只能瑟瑟发抖,强忍着一种仿佛是在宗教门派里挑衅自己的师尊的那种心惊胆战的恐惧,装作这样突如其来的异想天开,扮一回真真正正的傻子了。
    钟鸣其实也有一点清楚玄昊的意图,两个人在那里盯着那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看了半晌,最终决定撤掉结界,让它落在地上,这样方便仔仔细细的观察。
    只见那道蓝色的光球一点一点的降落下来,轻轻的漂浮在地面之上,像是一个气泡一样,碰到了地面的那部分好像瞬间就被地面吞噬了一样,最后那结界像是肥皂泡一样触碰到了结界内凹凸不平的不明材质的物块,最后缠在了那不明物体的表面然后碰的一下破碎了开来。
    玄昊仔仔细细的看着物块,或者说是不明材质的尸体块。
    他怕自己错过什么极其重要的线索,所以到了这个节点,玄昊也不管钟鸣到底在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只管自己一个劲儿的向前,死死地盯着那东西在这些瞬间里的变化。
    钟鸣可能觉得自己有一些多余。是的,他现在感觉自己有一点多余。他对于这些铭文,其实一丝一毫都不清楚,对于什么傀儡的材质,炼制傀儡的原料和一堆阴邪的功法,其实都是从玄昊那里知道的。他本来想凭借自己这样的方式,用自己一向异常犀利的眼睛看着这不知姓名不知来历不知材质的破东西,好好的分析一下来着。然而玄昊确实太认真了,认真的自己多动一下仿佛都像是在打扰。
    看着这样的玄昊,钟鸣不禁有了一丝期待。他盼望着玄昊的心思能敏捷一点,争取破了这诡异的破阵法,然后两个人索性炸开城楼回到原地,连荸荠草也不要了 直接将这块令他感觉到内心有绝对并且无法掩盖不适的破地方炸飞。
    此时此刻,玄昊给了钟鸣一瞬间做白日梦的想法。他不知道钟鸣对于自己抱有了一种怎样大的期待,他只知道自己刚刚盯着的那东西,仿佛有了那么一丝灵性一样。他没有办法让钟鸣感觉到自己感觉到的一切,因为钟鸣现在显然还没有看出来自己刚刚感觉到的东西,他现在说出来虽然有解除窘境的作用,但是不免有一点贬低主人抬高自己,好心办坏事的嫌疑。他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些东西,祈祷着自己能够从自己察觉到的刚刚的变化之中找到什么关窍,祈祷自己能够让钟鸣主动发现自己刚刚发现的一切。
    上天可能也是有一点眷顾钟鸣,或者说上天有点怜悯玄昊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态,所以钟鸣下一秒就从白日梦中醒了过来,然后钟鸣就看到了玄昊想让他看的一切。
    起初对于钟鸣来说,他所看到的那不明原因不明材质的破东西就像一个煤炭球一样,对比鲜明到自己之前明明经历过的厮杀和亲眼目睹过的在自己眼前秀出来的一蓬又一蓬的鲜血好像是幻觉一样。然而在他回过神之后,那团煤炭球仿佛发生了什么变化一样,那黑炭一样漆黑的铭文仿佛突然之间有了灵性一样,在哪块黑漆漆的东西上泛着金灿灿的金光,然后不断的蠕动滚动,字体忽大忽小,肆意的流窜在尸体块上面。
    这个画面就显得极其的诡异,甚至带了那么一丝的灵异事件,钟鸣和玄昊都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面对这个事情了,只能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转向了地面之上发生了变化的那块尸体块。
    钟鸣认为自己在这段时间看起来像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呆瓜,因为在他自己看来,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傻子,一丁点小忙都帮不上,而如今又要因为这不知名的东西突然之间发生了这样令人难受的变化而呆坐着,这简直是他活的这么久,经历过的最憋屈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坐以待毙,静静的等待着未知的危险降临到自己头上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弱鸡做派。在这一瞬间,钟鸣觉得自己可以重新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再继续任由未知的东西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了。
    然而事情不是因为钟鸣的意志就能够改变的。不管钟鸣现在如何想,现实就是他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他的结界把自己困在一个极其封闭的环境里,他没有办法去别的地方,而这座地下城的城门早已关闭,迷雾充斥了整座城市,况且迷雾之中大体应该是有毒的,加入自己和车的姐姐,那么不仅仅入味,引发大批的傀儡向自己进攻,从而陷入混战的局面,还会一不小心就吸入那些毒气,从而让自己陷入更加困难的窘境。
    对于钟鸣来说,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块尸块越发的闪亮。喜欢妙手仙医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妙手仙医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