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开吗?”软情紧张地掐住自己的掌心。
外面婢女的喊声急切,像是十万火急之事。若是开门,怕是会连累到他们。
萧长妤也是这般想的,因而在听到那熟悉的喊声后,开始犹豫。
“外面的人是谁?”萧长妤故作镇静地问。
前来汇报的太监回答:“是洛贵人身边的侍女小樱,来此处是为了请公主帮忙救洛贵人出水火,公主见吗?”
萧长妤眼神躲闪,冷笑一声道:“找本宫帮忙?亏她想得出来!如今本宫自身难保,哪里抽得出功夫去管她?”
说罢,转身离开。
软情道:“公主,您要不露个头?洛贵人是丞相的女儿,不管是因为真相查明还是父亲暗中走动,她早晚是要被放出来的。您这般不见她,怕是会让她误会您是见死不救,日后您与她的关系……”
萧长妤的脚步顿下,冷眼睨向软情,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宫应该在这个时候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当着小樱的面亲自拒绝她的主子不说,还要惹上这一身的麻烦?”
“是奴婢思虑不周,请公主责罚。”软情慌忙垂下头,不敢再多话。
但她说的话萧长妤多少听进去一点,立在原地思索片刻,道:“责罚不必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今日本宫若是连面都不出,让人随便打发了洛沁的贴身侍女,日后还不知道让她怎么想。”
尤其是洛沁的手中还有萧长妤“犯罪”的证据,狗急尚且会跳墙,更何况是洛沁这个活生生的人。
万一她急了,想要和自己玉石俱焚怎么办?
萧长妤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害死自己,脚步一转朝着宫门外去。
大门打开,哭倒在地上的小樱哭声戛然而止,抬头望向高贵的萧长妤,那双冰冷的眸子令她浑身打颤,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
“你说救救你家主子,是怎么回事?沁儿怎么了?”
小樱刚刚止住的泪水如同阀门被打开,又汹涌落下,道:“回公主,陛下误会我家主子有异心,将我家主子关了起来,又借此机会打压洛家人,这个趋势下去,怕是要将我家主子打入冷宫啊!求公主,救救我家主子,救救洛家!”
萧长妤的脸色顿时沉下去,往后退了一步,道:“这分明是陛下想要整顿洛家,本宫只是公主,手无实权,如何能帮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子,并非本宫不愿意帮她,实在是本宫无权干涉陛下决定。”
小樱忙往前爬了爬,满眼渴望地望着萧长妤,压低声音道:“公主放心,我家主子说了,若公主有心,不必为难去求陛下,只需公主想办法,逼迫白凤寺卿谢湛迎娶公主,所有的困难便会迎刃而解。”
她咽下恐惧而冒出的唾液,道:“包括您的。”
“本宫的?”萧长妤拧眉,回想自己与之牵连的问题。猛然发现,只要谢湛迎娶了自己,就会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巴。
萧长亭不会褫夺她公主的名号,不会将她贬为庶人,只会命令她好好地呆在护国公府,莫要再惹是生非。再严重些,让她不要再回宫,但她的吃喝用度不会减少,传出去,她依旧是大凉的公主。
只要谢湛答应迎娶自己,那么她之前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便是发生,后果也都是在可接受范围内。
萧长妤当机立断,道:“回去告诉沁儿,就说本宫知道了。”
“那,公主这是答应了?”小樱喜极而泣,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三个头,欢喜道,“公主果然是菩萨心肠,奴婢这就回去转告主子!”
小樱离开后,萧长妤带上自己的婢女,朝天牢去。
外面流言之战打的热火朝天,而这个身处流言之中的男人淡然自在,翘着二郎腿躺在石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走神。
“来人,将他给本宫带出来!”突然,来了一群浩浩荡荡的狱卒,打开牢门将谢湛拽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谢湛迷茫地蹙起眉,不耐烦地挣脱开狱卒的控制,抬眼便看见了指挥的萧长妤,眼中的厌恶更加浓郁,道,“公主,臣不是说过了吗?大牢这个地方阴气重,公主您身为千金之躯,还是不要常来的好。”
萧长妤冷着脸,没有理会他,冷声道:“带走。”
说罢,转身离开。
“放开!我自己走!”谢湛挣脱开狱卒的控制,盯着萧长妤的后背,跟在她的身后。
谢湛被带到了审讯处,嘴巴都还没有张开,就被狱卒按在了长板凳上,扒下了裤子。
谢湛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旁边的衣服挡住了关键部位,恼羞成怒地质问:“淮安公主,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萧长妤的眼中再没有半分怜惜,只有浓郁的恨意与愤怒,质问他:“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要不要娶本宫?”
来这里两三天了,谢湛天天都在回答这个问题,回答都已经成了疲惫,道:“公主,不管您问多少遍,臣都是一样的回答。臣不会娶您的,这辈子都不会。臣的心里有人,嫁给臣您不会幸福的。”
萧长妤的眼睛通红,但这次,不是委屈,而是愤怒。在萧长妤的眼睛里,不再有爱意,只有得不到的倔强:“本宫若是硬嫁呢?”
谢湛没有辛慕苑的好脾气,不喜被人纠缠,淮安三番两次的纠缠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厌恶与反感,若非她是萧长亭的妹妹,早就已经翻脸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谢湛已经绷不住脸色去对她尊敬,道:“公主好歹是大凉王朝的皇族中人,何必这般不在乎脸皮?天下好男儿那么多,殿下为何苦苦纠缠臣一人?”
“这天下还没有本宫要不来点东西!”萧长亭嘴角抽了抽,目眦欲裂,道:“打!给本宫狠狠的打,打到他同意为止!”
“是!”狱卒领命,同情地看向谢湛,举起审讯处专处置犯人用的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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