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与军装结合的礼服
“与其说不符合要求，不如说是来示威的，”尤利西斯冷笑了一声道，“真以为其他家的贵族的人都是蠢货吗？他们不是不知道萨菲想要什么样的设计，但是就是要逼迫萨菲来选择他们的设计。”
萨菲打压贵族的打算根本就是毫不遮掩，明晃晃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贵族当然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一旦萨菲选择了贵族设计师便意味着她屈服了。
菲丽莎似懂非懂：“可是如果他们想要被萨菲选中，不应该是按照萨菲的想法来做设计吗？如果设计得足够优秀，萨菲选择他们，这不是更好吗？何必冒着触怒萨菲的风险来做这件事呢？”
“按道理来说，确实是这样，”尤利西斯解释道，“但是从萨菲决定要让贵族与平民同场合竞争的那一刻开始，萨菲已经把贵族得罪了，他们当然不肯顺着萨菲的意思来，一定要萨菲低头。”
所以新设计图都不想画，拿废稿来敷衍萨菲。
“看下一个吧。”萨菲不为所动，示意流程继续。
接下来的设计师倒是认认真真地做了设计，并不是每一个贵族都对萨菲启用平民有那么大的意见，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这些设计师背后的家族得罪不起宰相府，这些设计师占了人数的大部分。
看了几十套都不算太满意，都觉得差了点东西，贵族的审美还是过于雷同，也留下了几套备选，但是萨菲还是想要更好的。
“接下来就该是平民设计师了，”萨菲说道，“希望能给我一些惊喜。”
“恕我直言，我并不太看好平民设计师，”尤利西斯提醒着萨菲，“你要有心理准备，接下来或许会一无所获。”
平民中的确有出天才的可能性，但是从比例上来说低的可怜，而贵族的资质再怎么平庸，但有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资源打底，也要比平民优秀得多。
“我知道，”萨菲也很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我一开始便说是要公平的让贵族与平民竞争，我当然会信守我说过的话，不会偏袒任何一人。”
她心里有数，尤利西斯也不多做提醒，等着看结果就是了。
平民设计师的人数的数量并不多，十个左右，背景调查中显示，这十个人中基本上都是商人家庭，家里经济实力还算不错，但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距离贵族还差得远，还有就是家里是做裁缝和成衣的，也算得上是家学。
与贵族设计师比起来，他们要战战兢兢许多，甚至连话都难以说完，每说一句都要停下来看看萨菲的神色，深怕自己有一句语言不当丢失性命。
磕磕绊绊地介绍完自己的作品后，胆战心惊地等着萨菲的发落。
萨菲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去了，与之前没中选的贵族一样。
“也太丑了，”尤利西斯吐槽，“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精神伤害。”
菲丽莎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打个比方就是仿佛看到上辈子的东北红袄大碎花做成了欧式中世纪的大裙子，整个都透出一股艳俗的感觉。
萨菲倒是很镇定：“这不是预计到的情况吗？”
接下来的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可以看得出，还是对贵族设计拙劣的模仿，却又受制于版型与布料，模仿得不伦不类。
“最后就剩两人了。”萨菲长出一口气，心志坚定如她也不免产生一种解脱的感觉，甚至有点麻木，分不清美丑了。
倒数第二位资料上显示是一名祖传裁缝手艺的男性，萨菲在他进来以后便皱了皱眉：“我是不是见过你？”
“是的，”他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态度倒是要大方许多，“小人名叫鲁迪，曾经不幸流落废弃大道，多亏有您，我才能被解救出来。”
萨菲对这个人只有一个依稀的印象，这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应该只是在废弃大道中苦苦挣扎的普通人罢了。
她对废弃大道的人并没有什么刻意的抬举或者避嫌的意思，只是低头看了眼设计稿后挑了挑眉：“你这个，倒是有点意思。”
“什么什么？”菲丽莎顿时起了点兴趣，示意萨菲多说几句。
但是萨菲却合上了设计稿：“等会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鲁迪已经指示着女仆把他的人形台推了过来，菲丽莎看清楚了礼服的设计后领会了萨菲的意思。
这确实是与众不同的设计。
“这是……军装吗？”菲丽莎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老实说，她看不太懂这个设计，但这个设计，确实有点意思。
“是的，”鲁迪在面对自己设计的衣服的时候，流露出了肉眼可见的热忱，“这就是我为您和弗雷德殿下设计的礼服。”
鲁迪采用了军服的同款硬挺布料，也正是由于布料的硬挺，与柔美的蕾丝格格不入，鲁迪大胆地放弃了贵族青睐的蕾丝，采用了各种金属作为装饰，并且配置了军装必须要有的肩章与绶带，与贵族中流行的奢华柔软风格大相径庭，整个设计都展现了锐利与锋芒。
这确实是突破性的设计。
鲁迪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设计这件礼服的灵感：“从您解放废弃大道的那一天起我的梦想就是为您设计一件礼服，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穿着一件军装出现在废弃大道上时，我就疯狂地想要为您设计一件更适合您的军服，感谢您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这份拳拳感激之心，萨菲确实感受到了，只是……
“这件礼服很好，”萨菲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并不能在订婚典礼上穿它。”
“唉……”鲁迪愣住了，这样的转折让他没有办法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为……为什么？”
随即他很快意识到萨菲的决定并不是他可以多问的，顿时脸色苍白地迅速补充：“不不不，请您忘记刚才的话。”
萨菲并没有介意他的逾越，而是很耐心地解释道：“我在军队中并没有实职，都是暂时挂名，所以我穿着军装样式的礼服并不合适。”
其实还有很多能说的不能说的原因，但是说出来鲁迪也没有办法理解，所以只要有这个理由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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